99、 全 受傷 ...
99、【全】受傷
經過太子殿下突擊訓練，太子妃算是基本能騎馬慢跑了。這有人是缺乏運動細胞，跑步不行；也有人缺乏平衡感，跳操跟要她命似的。而太子妃就屬於那種沒啥動物緣分的人，明明是很可愛的母馬啊，在她眼裏就跟怪獸似的，就差喊奧特曼來救她於水火了。
咱太子爺cos了幾次萬能奧特曼以後，算是能讓老婆狩獵日勉強混過去了。不指望和老四家那位比了，那位騎射功夫不比一般男子差啊。
轉眼便是春獵日。
“今兒跟著母後就是，澈兒你記得看好了，弓箭無眼，小心誤傷。”太子殿下對著太子妃又是囑咐了幾句，才是轉身與兄弟們一道騎馬狩獵去了。
李二陛下與幾位老臣興致極高，不但自己上趕著去，還津津樂道地評判著小輩們的騎射。
尉遲恭笑哈哈地拍著程知節的肩膀，“瞧瞧，我們小兒不錯吧？不比你家小子弱吧？”
程知節哼哧幾聲，白他一眼：“還不是秦哥哥家的瑋虎騎射更好些？你得瑟點什麽啊？”
許是想到病重的秦叔寶，尉遲恭和程知節都沉默了一會，不過隨即又被遠處傳來的叫好聲給吸引了過去。
“陛下，前方可是太子的侍衛？”李孝恭笑眯眯地問李二陛下。
“恩，看著是東宮的侍衛。”李二陛下臉上也是笑意，難得出來放鬆下，魏征這老小子終於不念叨了啊。
“陛下，太子殿下與河間郡王家小公子合力射殺了一頭母熊！”太子殿□邊的侍衛很是驕傲地前來通報。
李二陛下極是高興，高呼了好幾聲“好！”，賞賜了侍衛，讚了李孝恭教子有方，又是與身邊幾位老臣好好地顯擺了下。
幾位國公也都是知道李二陛下脾氣的人，嘴裏都是誇著太子和李晦，程知節和尉遲恭更是躍躍欲試，直喊著也要立馬下場，非獵隻虎不可。一時間場上氣氛極熱。
李泰因為體型問題並沒有下場，這回看著太子各種得瑟，心中真恨啊，默念一萬遍：咱是文化人咱是文化人……這才是好受了些。
而小澈兒跟在皇祖母和母妃身邊，本就是好動的年紀，又是第一次到這種場合，興奮得整個人都找不著北了都。
一會探著身子往父王離去的方向望去，一會搖著母妃的手嚷著也要下場騎馬去，一會又跑到皇祖母那裏賣個萌討個好，癟著小嘴眨著星星眼說是要獵個小兔子給小姑姑玩。
李二陛下早就瞧著奶黃包肉鼓鼓的身軀下掩飾不住的悸動了啊，招呼了他上前，抱到膝蓋上，和善地問道：“澈兒可是也要下場狩獵？”
小澈兒腦袋點得跟開了發動機似的，扯著皇祖父的胡須開始撒嬌：“皇祖父，我也會騎大馬啊~~”大馬是你爹啊！娃兒~~
“我也想要給小姑姑獵小兔子啊~~”九叔答應給小姑姑們獵小兔子的，萬一九叔獵不到，小姑姑不是很難過？還是得看他的了啊~~他要做小姑姑的超級小英雄~~
“澈兒也要和皇祖父一樣，做大英雄~~”純真的大眼睛絕對真誠，把李二陛下給哄的喲。這小馬屁精。
“哦？誰跟你說皇祖父是大英雄的？”
“哪裏要人家跟我說？皇祖父一瞧就是大英雄！”這小嘴要不要這麽甜啊？沒瞧見你阿娘已經在撫額了啊？你皇祖母也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隻有你四叔那臉色，跟吞了蒼蠅似的，好看得緊。
“等你再大些，皇祖父親自教你騎射，可好？”李二陛下錯過了幾個大兒子的童年啊，頗是遺憾，如今有孫子來彌補，倒也是不錯的。老四家的欣兒也一道教，哎，就是老三還沒兒子，有點可惜。
“皇祖父不會騙人吧？”我眨啊眨啊，欺騙人家感情的銀都是壞銀啊！
“哈哈哈！金口玉言！哪有人要欺負你這小娃娃的？”
奶黃包默默回頭，看著眼神飄忽的阿娘，心歎一聲：誰說沒有的啊？我阿娘就覺得欺負我是她人生一大樂事啊……掬一把辛酸淚啊。
長孫皇後笑著對太子妃道：“澈兒是個靈巧的，你倒也是省事。我看啊，得早點給他添個弟弟妹妹才是正經事喏~~”
“母後~~~”太子妃嬌嗔，惹得兕子和新城“咯咯”地笑。
這廂祖孫三代其樂融融，那廂，皇子兒郎們皆是一馬當先，隻為爭個榮光。
“太子爺！”
“護駕！！”
隻見那本已經奄奄一息的母熊竟然猛然立起，離它最近的正是射傷它的李承乾。
李承乾的坐騎是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極是機靈，母熊才一有動靜，那馬便已經是前蹄高翹，嘶聲咧咧，李承乾一個不查，竟是差點讓它甩下背去。
“太子殿下小心！”眾侍衛皆是驚呼，讓本就因受傷狂躁的母熊更加憤怒，踉蹌幾步，竟是直奔李承乾而去。
李晦、賀蘭楚石皆是一驚，侍衛們已經是搭弓上箭，卻又怕誤傷太子殿下，心中隻覺惶恐。
李承乾緊緊拽住韁繩，努力使受驚的馬兒平靜下來，眼見著母熊越行越近，樹林中竟是又傳來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頭更加強壯的公熊咆哮著出現，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
…………——
李二陛下正逗著孫子，TX著老夥計，遠處又是急奔而來一東宮侍衛，此次，侍衛麵上不再是得意與榮焉，直直望去，竟能見到他衣襟上的絲絲血跡。
李二陛下心中一凜，急忙將孫兒從膝蓋上放下。
侍衛神色惶急，口中喘著大氣，也顧不得行禮，直接跪倒：“陛下，太子殿下遇襲！”
李二陛下“噌”地一下站起來，麵色冷然：“說清楚！”
從侍衛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大家夥得知，太子殿下一行人遇見剛冬眠醒來的公熊襲擊，他受命前來通報。
如今那邊是個什麽情況，卻也不知。
李二陛下眉頭緊蹙，長孫皇後麵色一下變得蒼白，而奶黃包雖是似懂非懂，卻也從眾人的麵色中知道，發生大事了，還是和他父王有關。
緊緊拽住母妃的手，小澈兒一句話也不說，隻牢牢地盯著跟傻了似的母妃。
“馬上前往救駕！”李二陛下多年沒有這般大吼了。就是魏征和蕭禹這倆壞脾氣老頭一塊來，他也是不曾這麽吼過了啊。
“咱們快過去看看！”程知節急吼吼地朝侍衛橫道。
“陛下，由臣等前往即可，您在此等候便是！”李績連忙攔住即將跨馬而行的李二陛下，拱手勸道：“陛下，臣等帶著太醫前往，定將太子帶回。”您可不能出事啊。如今那裏是個什麽情況也不曉得呢。
李二陛下麵色難看，對著李績搖了搖頭：“馬上出發。”
他是一國之君，也是一位父親啊。
待太子妃再次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他已經是由太醫診治過，蒼白著臉，昏迷著被人送回東宮的了。後來聽隨行護駕的二哥說，才是曉得，那公熊雖是沒有傷到太子殿下，卻驚到了他的馬。馬兒受驚，任李承乾再好的騎術，也沒能駕馭住陷入狂暴狀態的寶馬，被狠狠地被摔在地上，而那地，趕巧就是一塊凸起的石塊，太子殿下的右腿，經太醫診斷，竟是生生折斷。
長孫皇後臉色也很差，不過到底是風雨見多了，神情倒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你不用擔心，承乾不會有事的，有太醫在，還有孫道長在，承乾的腿不會有事的。”長孫皇後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母後，我……他一定好好的？是不是？”
長孫皇後重重握了兒媳的手，鎮定道：“承乾一定沒事的。當年他父皇出征，多少次我夢中驚醒，如今不也是好好的嗎？不會有事的。”
“恩，母後放心，我一定將他照顧好了。”太子妃隻露了個勉強的淡笑，落入長孫皇後眼中，卻不免長歎。女人不容易啊。
直到太子妃送走眉頭緊鎖的李二陛下和難掩憂慮的長孫皇後，才是帶著小澈兒進了寢殿。
“母妃……”小澈兒緊張地扯了扯阿娘的袖子，小臉兒可憐巴巴地皺巴著，父王怎麽還不醒來？父王答應給他獵隻小狐狸的啊。
“澈兒乖，父王睡著了，不要出聲。”太子妃勉強扯了個笑臉，彎腰對著奶黃包道。
床榻上的他，原本俊朗的麵孔此刻卻是一片慘白，她甚至不忍心去看那放置著的腿，一定很疼吧？他是怎麽忍著過來的？
“澈兒，你一定要乖乖的，你乖乖的，父王才會疼你，知道嗎？”
奶黃包仰起小臉，一本正經地點頭：“澈兒知道的，澈兒一定乖乖的。”
奶黃包待了一會，便是讓奶娘給領了回去。太子妃讓人搬了貴妃榻，置於床榻邊，眾人皆是輕手輕腳，將一切安置妥當。
煙雲本是想勸她回去休息的，但是看著太子妃麵上雖是平靜，眼裏卻是紅紅，終是開不了這個口，隻能心中歎一口氣，領了人下去。
骨折，在現代不過是小事，在如今，她卻不能確定對人傷害有多大。能痊愈嗎？還是會留下病根？這個時候，蘇子佩隻恨自己為什麽不是外科出身。
思慮了一遍，有殘疾皇子榮登大寶的嗎？若是腿殘了，他要怎麽辦？她一向不多求，隻要人好好的，這些有的無的，任之去。可是，他受得住嗎？他能接受從堂堂太子殿下到殘疾皇子的轉變嗎？他能心甘把這太子之位讓給弟弟們嗎？就算是對他最親近的晉王，怕也沒大方到這個程度吧？
哎，前程未卜。到頭來會不會還是一場空？——
“我今日再說一遍，隻一遍。若是記不住，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太子好好的，若是有人再說些不吉利的話，休怪我板子伺候。”太子妃難得一次的嚴肅，對著東宮上下的宮人、內侍嚴厲道。
決不能先亂了人心，更不能讓太子情況不好這樣的話由東宮傳出去。
“你們隻需做好自己的事，旁的事，不該你管的，便是看也不要去看它。”頓了頓，太子妃又是對站在最前麵的白氏、王氏道：“把你們的眼淚收起來，不要再叫我瞧見你們在那哀春傷秋的。”哭什麽哭？該你們哭的時候還沒到呢！
這般，整個東宮在太子殿下受傷後，竟是也沒顯得慌亂，倒出乎李二陛下的意料。後來聽了身邊人的匯報，才是曉得事情原委，不覺對自己看人的眼光更加肯定。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李承乾受傷這件事，史書上記載，有的說他是患疾病，有的說他是狩獵時候受傷，這裏我就采用後一種了。
大家慢慢看吧。我碼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