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 感情升溫

李承乾牽著她的小手,兩人慢慢地走在人聲鼎沸的街市上。那四個大塊頭侍衛,也都是直瞪瞪地看著前麵,好像眼前這倆人就跟空氣似的。

蘇子佩心中歎一口氣,再愣愣地看看自己被他牢牢握著的手,額上三滴汗,到底誰是穿來的啊!為什麽反倒是她不好意思啊?

這、這、這,是不是有傷風化啊!

其實,姑娘,如果你抬頭仔細地瞧了瞧,就會發現,這手拉手的可不在少數啊!過分點的,攬著肩,勾著腰,也沒人會覺得奇怪多瞧上一眼的。

所以說,子佩,無良作者在這裏要送你一句話,金玉良言、金科玉律都是比不上它的,那就是:妹妹你大膽滴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頭~~~~~~~~頭~~~~~~~~~

咳咳咳咳……岔氣了……

這裏看看,這盞宮燈不錯;那邊瞧瞧,這刷雜耍的也玩得挺好。蘇子佩恍然有種錯覺,她並不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夜市,而是身處現代繁華的步行街,而身邊這個牽著她慢慢走著的男人,也不是她時刻需要擔心會被廢的大唐太子,而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她的朋友,或者說是,男朋友罷了。

這種想法才冒出來不過幾秒鍾,便是讓她一掌給打回了老家。

笑話,這雖然是晚上,卻也不是做夢的時候!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李承乾,是她早早就知道了結局的李承乾。

這樣想著,心思便是沉重了些許。

李承乾心思聰穎,她這點細微的變化,自是落入了他的眼。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間眉間染上了清愁,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是極不喜歡這種感覺的,對於她,他總是動作快過心思的,路過的攤子上正巧有做得極是精巧的麵具,心思一動,便是已經拿起一玉兔式樣的,掛著淺笑對上她的眼:“喜歡這個嗎?我看是不錯的,拿著耍倒也是好的。”

蘇子佩瞧著他手上那個白白淨淨的玉兔麵具,心中不由翻個白眼,把她當做團團還是圓圓了啊……

李承乾瞧著她微微撇嘴的表情,曉得她是轉移了注意力,手中一個動作,那麵具便是已經套上了她的臉。

“你……”蘇子佩嬌哼了一聲,便是要伸手拿下,誰知他動作卻是更快,拉過她的手:“帶著吧,我瞧著是好看的,跟你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呢。”

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李承乾卻是能想象出她微微嘟起嘴,大眼睛向上翻一翻的模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又是拉著她的手,卻是覺著有些涼,麵上便是有些不悅,一邊拉過她另一隻手握進自己的手心,一邊責怪道:“怎麽不曉得多穿些再出門?怎得這麽涼?”

蘇子佩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如今這情況,隻能傻傻地“恩”了一聲,訥訥地解釋道:“我從小就是這般的,一到冬日,便是穿多少也是無用的,暖和不起來的。”

李承乾看了看她厚實的鬥篷,便是一大半已經相信了,不過語氣卻是依舊不太好:“如此,更該好好護著自己了,怎麽比稚奴還不懂事?”

蘇子佩這個時候是要感謝李承乾的決定了,戴麵具實在是太明智的選擇了,這才免了她頂著一張大紅臉丟人現眼!

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胡亂“恩”了幾聲算數。

李承乾繼續絮叨著:“怎麽就不知道帶了暖爐在出門?看著手涼的……”

蘇子佩愣愣地由他握了自己的手,放到嘴邊哈了幾口暖氣。因了這個動作,身上的鬥篷也是從胳膊處滑落了些許,她便是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李承乾蹙了眉,放下她的手,替她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尤其是另一側的手,更是牢牢地放進厚實的鬥篷裏才算了事,握了她另一側的手,也不再看她,輕道一聲:“去那邊看看吧,瞧著倒是熱鬧。”

蘇子佩微垂著腦袋,也不吭聲,任他牽著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上輩子不知道在哪裏看到一句話,握住你愛的人的手吧,也許下輩子,走在身邊的,就是別人了。

蘇子佩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像李承乾這般的人物,不需要做什麽,便已經是無數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人選了,更不要說他實際上還是個帥哥,他不但是個帥哥,他還是個很有風度的帥哥,他不但是個很有風度的帥哥,他還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帥哥!

蘇子佩淚了,她最怕這種人了啦!本來該是有多遠躲多遠才是的啊,可是現在,老天跟她說,他是你未來老公了,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她能怎麽著啊!這心底是亂成了一團麻啊。

剪不斷,理還亂,它不是離愁,它是糾結!

蘇子佩在這兒萬分哀怨,李承乾卻是坦然得很。反正也快是自己媳婦了,這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元節,人便也是放鬆了,牽著她的手也是不覺有異。

這廂,這倆人,一個悠閑愉悅,一個糾結哀怨,相牽相伴,款款而行,倒也是男才女貌,觀之可親。

那廂,福壽樓上,梁王李愔正憤憤地指著不遠處兩個人影,對著哥哥抱怨道:“三哥,太子他不是說要與那些才俊們一同賞燈嗎?哼,竟是與女子幽會來了!”

蜀王李恪皺了皺眉,雖是不喜弟弟的措辭,卻也是沒有多說什麽,這太子婚期將近,這個時候若是……

李愔依舊怒氣沉沉:“他倒好,宮中宴會散了,也不與我們兄弟一道,倒是出來見個勞什子的姑娘!才不過兩月便是迎娶太子妃的日子了,太子這樣做,可是對?!也不曉得是什麽煙花……”

“女子”兩字還未出口,便是被李恪喝住:“六弟!慎言!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該說的話,便不要說!怎麽總是記不住!”

李愔雖然渾,卻是最聽母親和哥哥的話,被李恪這麽一聲嗬斥,委屈地扁扁嘴,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垂了腦袋不再說話。

李恪對這個弟弟疼愛雖是疼愛,可是有些事卻必須得教會他:“母親與你說過多次,不要再闖禍,你可是聽進去了?禍從口出,這話你不知道嗎?”

哎,長兄如父啊,這一母同胞的哥哥李恪,在李愔眼裏,怕是比父皇李二還要有威信些,跟隻可憐巴巴的小鬆獅似的,拽拽哥哥的衣袖:“三哥,我曉得錯了,你不要生氣……”話說到一半,眼睛卻是忽然一閃,對著李恪身後喊了聲:“太子殿下。”

李恪轉身,見著李承乾正巧走過他們的雅間。

李承乾帶著蘇子佩走著走著便到了這福壽樓下,蘇子佩又是低聲喃喃了幾聲走不動了,他便帶著她拐進了這兒。

李承乾帶了蘇子佩上了這福壽樓,誰讓這裏是賞燈的最好位置?更想不到是,竟然是在這兒見到了三弟和六弟。

李承乾眸光閃了閃,麵上神情卻是不變,眉毛一挑,對著李恪和李愔笑道:“不想在這兒倒是見到了三弟和六弟呢。”

李恪笑著回禮,李愔卻是一臉不滿地瞪著李承乾和蘇子佩交握的手不語。

蘇子佩有些訕訕,這蜀王李恪的大名她是早有耳聞了,全天下最尊貴的血統都集中到他那裏了,但也是因為他太過高貴的血統,無論李承乾被廢與否,他是這輩子都注定與皇位無緣了。

再加上那同胞兄弟梁王李愔,是出了名的渾。不過在蘇子佩看來,卻是不過一叛逆小子罷了,那看李承乾的小眼神,就跟老考第二名的那孩子,瞪著老是排名在他前麵的第一名似的。

心中哂笑,蘇子佩便是想要行禮。雖然她與李承乾婚事是定了,但是她現在還不是他們大嫂啊。

掙了掙,身前的那個人卻是依舊不肯鬆手,甚至還轉了頭,有些嗔怪地對她道:“你手冰得很,不給你捂著,還不得凍成冰?”

蘇子佩囧,心裏再次感謝這玉兔麵具,不用直接對上李恪震驚的麵容和李愔跌掉下巴的搞笑表情。

李愔顫抖著雙手,緩緩側頭對上三哥:“這、這是太子哥哥嗎?”

李恪沉沉地點頭:“應該是沒人敢假冒太子的。”

李承乾:@~@,孤不就是難得玩回溫柔嘛!溫柔的男人,沒見過嘛!

訕訕地笑笑,李承乾微微有些汗顏,也不說話,鬆了她的手,卻是滿臉溫柔地親自替她取了麵具,又將她落下的發別到而後,才是介紹道:“這是我三弟,蜀王;這是六弟,梁王。”

蘇子佩對著他眨眨眼,滿臉疑惑:我要怎麽稱呼?

李承乾卻是以為她害羞,便是自作主張道:“也不需要見禮了,都是自己人。”

蘇子佩默默摸一把汗,誰和你一家人了啊……還有兩個月呢……

傲嬌了傲嬌了啊!

李愔合上下巴,再次大聲驚訝道:“三哥,這還是太子哥哥嗎?”

李恪撫額,你要疑惑,放心裏行不!教不乖的啊你!

李恪雖然不知道蘇子佩的身份,但是也曉得這個時候也不是扯破臉皮的時候,便是用眼神硬是把李愔接下去的話都給壓了下去,對著蘇子佩拱手溫潤道:“這位姑娘莫要見怪,六弟他不懂事,若是有冒犯之處,恪代他道歉。”

蘇子佩避了開去,不受他的禮,心中感歎,果然是溫潤如玉佳公子啊,李二家的基因,還真是不差!連那個看上去半點大腦都沒有的梁王,也是濃眉大眼、神氣十足。

麵上是掛了淺笑,蘇子佩蹲身行禮道:“小女子見過蜀王、梁王。不敢稱怪,隻願沒有打擾到兩位王爺便好。”

李愔低聲喃喃道:“知道就好……知道還來……”

李恪隻不過一個眼神,他便是乖乖地噤了聲,跟隻委屈的薩摩耶似的,大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又是不甘願地垂了下去。

蘇子佩心中好笑這倆兄弟的相處模式,怎麽看著那麽,那麽搞笑呢?麵上卻是不顯,隻是微笑道:“蜀王、梁王莫要見才是。”

李承乾不喜她做低眉狀,便是語氣有些不耐道:“有甚好抱歉的,你不是累了嗎,先歇息會再說。”

蘇子佩嗔了他一眼,見他確實是麵露不愉,心中想到郊外那日他說起的話,心中便有些明白他為何見了李恪兄弟是這個反應了。

憐惜多了一分,不滿便是消去七分。淡笑道:“蜀王、梁王自便,小女子退下了。”

轉身,由著他再次牽著自己的手離去。

身後,李愔不滿的話還是依稀能聽見:“為什麽不讓我說?他也不知道帶了個什麽身份的女子,他做得,為什麽我說不得?”

蘇子佩也並不覺得氣惱,隻是好笑,皇家竟是還有這般直腸子的人。梁王李愔,和他嫡親哥哥,倒是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

李承乾這個時候卻是停了腳步,蘇子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隻見他頓了一會,便是又轉身進了李恪他們的雅間,眉間盡是不滿,語氣卻是淡淡:“這位是蘇家小娘子,你們若是叫一聲大嫂,也是不過分的。”

然後,留下表情終是一致的兄弟倆,揚長而去。恩,一致,確實很一致,下巴都掉了下來……

李愔僵硬著脖子,一手托著快掉下去的下巴:三哥,這貨是太子嗎這貨是太子嗎?

李恪沉痛頷首:如假包換,蓋章驗明。

“我就是看不得他們說你不三不四……”李承乾有些委屈地看著一直一聲不吭的蘇子佩,“你是不是惱我說了你的身份?他們是這樣的,就算現在不說什麽,過些時候,父皇母後也會知曉的……”

蘇子佩麵上依舊淡淡,也看不出喜怒。

李承乾卻是有些急了,剛才就不該逞一時之快!“我、我不是說是怕父皇母後怪罪於我,我是真的不喜歡他們說你是那樣的女子……”

見著他麵上表情越來越有向金毛發展的趨勢,蘇子佩終是“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燈火闌珊處,妙齡女子巧笑倩兮:“哪個說我是惱了的?”

李承乾麵上也是一鬆,眼底便是顯了笑意:“那便好了,笑了便是好了。”

蘇子佩嗔一眼,故作不解道:“若是我不笑呢?你怎辦?”

李承乾故作沉思道,聲音拖得老長:“那我便……便……”話說著,看到她越來越亮的眼睛,心中一樂,假裝為難道:“那我便不曉得怎麽做了,你說說我要怎麽做你才是肯笑啊?”

蘇子佩收回眼神,撇了撇嘴,故作不悅道:“哪裏是你哄我?這不成了我哄我自己了?”

李承乾握拳抵著唇,朝那端著吃食的店小二努努嘴,樂道:“那便給你買些吃的便是了,不就破涕為笑了?”

蘇子佩扁嘴,喃喃道:“你倒是把我當那仨吃貨了啊?”

李承乾沒聽清楚她的話,把那盤子元宵轉到她麵前:“吃些,讓那仨看見了,可是吃不成了~”

話未完,便是聽見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笑聲,“我就說嘛,太子哥哥是一定帶著阿嫂偷吃好吃的來了!”是李治,稚嫩的聲音洋溢著得瑟。

圓圓“嗯嗯”點頭,圓鼓鼓的腦袋上一雙大眼睛都眯成縫了:“小外甥快出來了啊……嘿嘿……嘿嘿……”

傻樂啊。。。這娃……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連載文:《加薪記》

簡而言之,就是腹黑大灰狼一步一步取得合法丈夫證的艱辛過程

總而言之,就是腹黑小灰狼一步一步取得合法兒子證的搞笑過程

真的很累。。今天晚上還有考試,我得馬上走了……

那個,某憶在搶我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