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搗亂無意畫卷出(二)
不知為何,今日晚上的時候心情卻有些浮躁。
明明都已經睡著了,但是似乎做了什麽噩夢之後,又突然驚醒了,隨後發現自己是滿身大汗,幾乎暈濕了身上的褻衣。
夜晚起身過後,寒風吹在了身上,一陣陣的涼意透過了有些濕透了的衣服傳到身上,不免有些難受。
榮玉書想了想,拿起了一身比較厚實的衣服披在了身上,保存著自己身上的熱量。
既然已經起身了,再躺下去,就沒有了心情睡覺了。
半夜三更的,也沒有什麽手機什麽的,打更人的聲音也沒有傳來,現在是什麽時間也不知道。
半夜三更的,若是跑出去在院子裏麵閑逛,怕是也有些神經病,還是在自己的書房裏麵看會書的好。
雖然半夜三更跑來看書也有些神經病。
走到了書桌旁,整齊的摞著的書本,空閑地方放著的是盒子,榮玉書想要點燃油燈,但是一時間找不到火折子在什麽地方,於是想要將書掰開一些找。
手放在盒子上的時候,又發現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歎了一口氣,將盒子放在了書桌上麵的窗台上,穩穩當當的放好後,又轉身過去了。
找了一圈之後還是沒有發現,榮玉書歎了一口氣,才想起來的是之前是明哥兒怕書桌上放著火折子怕把這些珍貴的書燒著了,便收撿了起來。
現在大晚上的,自然不可能出去找了。
於是榮玉書也放棄了,轉身回去拿東西放好。
隨手那麽一打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色正好的緣故,三尊三清像中,中間的那尊,在月光下下麵熠熠發光,看起來特別的引人注意。
榮玉書瞟了一眼,沒有怎麽注意,轉身放在書桌上時,卻咦了一聲。
同樣是三清像,但是中間的那尊摔得不是很嚴重卻顯得光彩奪目,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了一些光華,與旁邊的暗淡的幾乎看不清的碎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榮玉書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於是將中間的那尊像拿出來,走到了更加暗的地方。
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確實隱隱約約的有些光華閃爍,是一種黃色的光芒。
榮玉書拿起盒子對比了一下,才發現的是那尊三清像中是因為有東西的緣故,因為摔破了的緣故,所以才導致的現在的光華外泄。
榮玉書有些猶豫,之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明哥兒給他說了很多,其中這樣東西,隻說的是老爺的吩咐,要時常的供奉此物,如若將來需要搬家的話,這樣傳家之寶是必須帶上的。
雖然不知道為何三清像被當成傳家寶,但是現在看來,是因為有寶物封存其中的關係嗎?
榮玉書有些猶豫,看著手中的東西,一股強烈的好奇感充盈心中,下定決心,拿著硯台上麵的鎮紙小心翼翼的將外麵的瓷慢慢的撬開。
慢慢的將外麵的瓷去除,漸漸的露出了真正的麵目。
熟悉的觸感與光華,榮玉書的眼睛猛地睜大,有些不可置信。
黃色的柔軟的金線,織成的布卷,這是最外麵一層的包裹布,十分的厚,而裏麵的東西,質感更加的熟悉。分明就是之前的時候榮玉書在蘇千洛那裏得的黃金畫卷。
榮玉書目瞪口呆,怎麽會在他這裏?
而且看這樣子,分明就是故意藏起來的。自己的父親說不定也知道,不,一定不知道,要不然的話不會囑托他好好的供奉三清像,要不然早就砸開了。
不過自己為什麽都沒有聽說過呢。
榮玉書現在的耳朵嗡嗡的響著,現在的他有些理解不能,心中霎時間的想出了很多種的可能性。
對了,之前的那份,交給了唐廣,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帶過來。
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要把他給鬧醒,這麽勁爆的消息怎麽隻能讓他牽腸掛肚呢?一定要再找一個人!
榮玉書說幹就幹,將黃金畫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穿好鞋子,蹭蹭的就跑出去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估計早就睡覺了,榮玉書過了阿福的房間的時候還可以聽到若有若無的呼嚕聲,怕聲音太大把他們吵醒,悄聲的走到了唐廣的門前。
門沒有鎖,榮玉書悄悄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榮玉書的視力很好,就是在黑暗中都能看的比較清楚,至少前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沒有拉布簾,幸好這個時候的蚊子也不是很多,差不多已經到了死絕的時候了。
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躺在床上的身影,睡姿很標準,被子蓋在了胸口,挺直的鼻梁和緊緊抿著的嘴唇,發冠在頭頂,似乎沒怎麽弄亂。
榮玉書一激動,就沒有發現腳下麵的情況,一激動,不小心的上前,腳下麵一擋,榮玉書沒有反應過來,就朝著床上的身影砸過去了。
床沿這麽的一格擋,榮玉書整個人就這麽的砸上去了,腳下一彎,就這麽的跪下去了,腦袋砸到了被窩上,軟軟的,但是脖子就扭住了,酸麻的感覺,一瞬間湧上了心頭,眼睛控製不住的包住了。
嗚嗚,榮玉書暗自哭泣,脖子扭到了,好疼啊!
唐廣在上麵的時候傳來一陣悶哼,榮玉書感覺到了自己下巴的位置,似乎是在一個溝壑之中,恩,在大腿之間,臉往旁邊挨一下,是硬骨,恩,是在腰下。唔,好像是男人的重要部位吧,一定很疼吧,剛剛他那麽一下。
剛才聽了唐廣哼了一聲,果然,略顯無奈的聲音傳來,道:“你在幹什麽?”
下方趴在身上的人不動,似乎像睡著了一樣,但是怎麽可能,剛剛那麽而得活躍!
榮玉書推門的那一刻就警醒了,開什麽玩笑,要是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他早死了。
熟悉的腳步聲讓他人出來是榮玉書,讓他一直都沒有什麽反應,裝睡在床上,就是想要看這人這麽晚了到他房間裏麵到底想幹什麽。
可誰知道突然來這麽一下!唐廣終於裝不下去,正看眼睛,略無奈的看著下麵那個人。
這個角度看見的正好是側臉,位置有些怪,腦袋朝著前麵,也不轉過來,討好的語氣說道:“唐大人武功這麽高,一定練過鐵檔功吧。”
唐廣:......“你到底想說什麽?”
榮玉書:“我,我腦袋扭了,好疼啊。”
唐廣仰天長歎,這家夥覺得是來氣他的吧,把他拉上來,墊著被子也不算那麽疼,榮玉書保持著腦袋向前,就像是一隻鴨子一樣。
唐廣起身,將榮玉書按在了床邊,幫著他揉著脖子。
暖暖的手掌手心還帶著厚繭,抹在後頸倒不是算得上很舒服,隻是手掌暖暖的,很有技巧的揉著,不一會,也沒有傳說中落枕的那麽疼,隻是時不時的帶著一些痛覺感,恩,還有些舒服。
唐廣從這邊看過來,常年不見光的膚色白皙,練武之人的視力自然更好一些,夜間視物完全不成問題。手上的肌膚雖然算不上吹彈可破,但是膚質細膩,褻衣下麵的風景自然是更好,眼神越發的深沉了起來。
不過聲音無恙,說道:“這麽晚了,你過了幹什麽?”
榮玉書才想起的是這次事情,連忙將懷裏麵東西拿出來,像寶貝一樣的拿出來,語氣中帶著炫耀的說道:“你看,我又找到一份了!”
唐廣的眼睛瞪出來,語氣中也有些喜悅的說道:“你是怎麽找到的?”
榮玉書將發現的過程給唐廣說了一遍,唐廣手上按摩的動作不停,安靜的聽完了講話,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為什麽你家的三清像中會有藏寶卷?”
榮玉書癟了癟嘴,他怎麽知道。“我也不知道啊,父親以前在重病的時候留下過遺書,囑托要好生的照顧這些東西,等一下,遺書。”榮玉書一驚一乍的叫起來,對了,可以看遺書啊。
遺書他倒是看過了幾次,那時候生怕自己遺漏了一下東西,遺書中雖然沒有留下來有關的事情,但是還留下了其他的東西啊,榮玉書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正好自己的脖子已經沒有那麽痛了,隻是唐廣揉的太舒服了,所以一直都沒有叫停。
“我要去看一看父親留下來的東西。”
榮玉書跳下床,就決定跑出去,被唐廣攔住了,說道:“你不穿衣服嗎?再套一件。”秋夜的夜晚格外的冷,唐廣拉住了榮玉書,給他再套了一件衣服,自己也穿好,就這麽出來了。
雜物室是在客房不遠的地方,門口有火折子,榮玉書點燃了一盞油燈,接著微弱的光,就在放雜物的地方開始尋找起來。
雖然說是雜物室,但是他之前收拾東西的時候都是特別有順序的,有些東西雖然現在用不著,但是還是按照時間順序收拾好,最裏麵的地方就是之前所謂搬到洛陽的時候一直帶著的東西,不過現在好像也不怎麽用得到了,稍微外麵一些就是父親生前用的。
遺書是放在盒子裏麵的,也是專門收拾好了的,榮玉書再看了一遍,唐廣在一旁為其掌燈,看了一遍,大意未變,就是囑托好好讀書,爭取功名之類的。
榮玉書有些失望的放下來,將目光放在了年代更加久遠的一個箱子。
箱子中是一些真正的畫卷和字,筆走龍蛇,是真正的大家之作,榮玉書看了看,恩,意境很高,但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
隻不過看著畫卷下麵的字,“子諶”加上一個紅印泥。
箱子中好的好幾副都是這人的,名榮毗,應該是自家的一個親戚吧。
說不定是曾祖還是曾曾祖的,榮玉書放棄了,找了找,確實沒有發現什麽。
蹲在地上,唐廣有些心疼的說道:“算了,先回去吧。”夜深露重的。
榮玉書點了點頭,一起回了唐廣的屋子裏麵,爬上了床,把被子蓋到了身上,蹲在了床上。
唐廣:.....大晚上的還不睡覺,瞧這架勢怕是要給他來一個秉燭夜談啊。
榮玉書想了想,說道:“我明天想要去找一找周福爺。”周福爺似乎對父輩的事情了解甚多,聽說與父親的私交甚好,還見過自己的爺爺,說不定他知道什麽呢。
將自己的想法和唐廣說了說,唐廣聽了,微微點頭,道:“看著周福爺年齡,應該是經過了兩朝交替,平時看起來雖然對什麽事情都不甚在意,但是做事情也是經過了一番考慮的,謹慎小心,倒是可以知道些其他的消息。”
榮玉書:“呼..呼。”
唐廣:“!”
縮在了被子裏,唐廣掀開一角,看著他在縮成一團,微微的發著呼嚕聲,眼睛閉著,睡著了。
唐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歎了一口氣,剛剛還在說話呢。
將榮玉書的身子調整了一下,擺成了正常的仰麵朝上的模樣,將外麵的外套脫了,蓋上被子,聽著榮玉書的小聲的呼嚕聲,唐廣有些為難的想了想,用手捏住了鼻子。
嘴巴微微張開,不出聲了。
唐廣將被子蓋好,自己躺好,側頭看了看躺在自己旁邊的那人,想了想,有些猶豫。
輕輕的在額頭印上一吻,如蜻蜓點水一般,飛快的退回來,躺著的人睡得正好,一點感覺都沒有。
飛快的拉起了被子,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