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被劫
“沒什麽意思,若是太子妃不信的話大可去看一眼便是了。”嫁給北澤了還想著北然,對白梓顏下藥,在背後使針,到現在卻來關心,這個女人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
“哼!彧王莫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吧。”南淵雨半嘲諷,半威脅道。
“自然不敢忘,但太子妃可否聽說過東山再起這四個字?”君彧也不在乎南淵雨的嘲諷。
“希望如此吧。”
“不過在此之前,太子妃還是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你是太子妃不是然王妃!”君彧句句說在點上,讓南淵雨又羞又惱。
“你……”南淵雨想要反駁可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北諾勸架道:“你也真是的,幹嘛不讓著一點太子妃,她也是為了北然好啊。”沒錯北諾叫的是北然,而不是王兄,在她的眼裏壓根就沒有這個王兄,她的王兄是從北澤開始的,而且那嬌嗔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君彧跟她有什麽呢。
君彧微微皺眉。
“走吧,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北然吧。”說著就挽起君彧的手。
君彧立即將手撤回,冷聲道:“請公主自重!”咬音很重,要是這樣的畫麵被小九看到了,自己還要不要活啊。
北諾看著君彧將手拿開,心裏極度的不開心:“你……哼!”甩頭往內院走去。
“彧王的東山再起的機會怕是要到了。”南淵雨看著生氣離去的北諾的背影,嘲笑到。
“風水輪流轉,機會總會到的。”但不是以這樣的形勢,他這一生隻有小九一個。
南淵雨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彧王何不接下這眼前的機會,難得北諾公主看上一個人。”
“本王消受不起,還是留著給其他有福氣的人消受吧。”要他娶她,他寧可出家當和尚。
“彧王何必執著呢,你那個跑江湖的王妃根本幫不了你什麽。”南淵雨道。
“幫不幫的了,由本王自己說了算,就不勞太子妃操心了,太子妃還是把該用的心放在然王跟太子之間吧,好好選擇一下,不過以你現在的身份估計也選擇不了了吧,不過太子妃也可以將心放在怎麽才能替太子延續子嗣上,或許這樣就不會天天往外麵跑。”沒事找事,君彧話裏帶刺全部戳著南淵雨的痛處。
“你……”說談之際他們已經來到了北然的的房間前麵。
進去一看果然北然已經睡下了,不過才幾天不見,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臉上也長滿了胡渣,而且還是滿身的酒氣,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北然嗎?
“怎麽王兄變成了這樣?然王妃呢?她去哪裏了?”南淵雨明知故問道。
“這你就要問他本人了。”
“這個房間真臭,受不了了!”北諾用手使勁的在鼻子前麵扇著風。剛出去就聽到了東西摔破的聲音,然後就是北諾的怒罵聲:“你怎麽看路的!本公主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來人把她給本公主拉下去斬了!”北諾急忙的用手絹擦拭著自己身上沾染的汙漬,根本沒有看清跟自己撞上的人是誰。
“誰敢!”君彧冷聲頗具威勢道。然後直徑的走到那個撞上北諾的女人身邊,關切而又溫柔的問道:“你沒事吧?傷著哪裏沒有?”
“我沒事。”小九有些頭暈,但也還好。
北諾抬起頭來看,看到能這樣溫柔的君彧,溫和的陽光照撒在他的身上,若玉的姿容,猶如老天派來的拯救者,一時間也忘記了擦衣服,隻是就這麽盯著。
小九也發現她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君彧,當下臉就拉下來了,然後突然的感到一陣暈眩:“九兒你怎麽了?”君彧焦急道。
“沒什麽,就是剛才撞了一下有些頭暈惡心。”小九擺擺手。
“隻不過是輕輕的撞了一下就頭暈惡心,彧王妃也真是嬌弱啊,不是說是習武之人嗎?”北諾諷刺道,她分明是故意的。
君彧也納悶怎麽撞一下反應會有這麽大,但是他了解小九,她不是這也愛矯揉造作的女人,一定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來人去請大夫來。”
“都說了她是裝的,情什麽大夫啊。”北諾看著君彧這麽關心小九心裏極度的不爽。
南淵雨隻是看著北然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
不出一會兒,大夫就被找來了,他把脈完畢,一臉的喜色:“恭喜彧王,賀喜彧王,王妃有喜了。”
“什麽?!”這個消息對於君彧來講吃驚不已。
“你說的是真的?!”小九顯然也沒有想到。
“你可不要把錯脈!再把一次!”北諾也很難接受這個消息,本來他們兩個就很恩愛,現在再來一個孩子,那她不是更加沒有機會了。
南淵雨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炸的回了頭。“那可真是要恭喜彧王啊。”眼神盯著小九的肚子陰晴不定。
“公主老夫當了十幾年的大夫不會把錯的,彧王府確實是懷孕了。”老頭子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點信心的,若是臉最基本的把喜脈都把錯,那他幹脆不要在醫界混了。
“我要當爹了?!”君彧很是驚動,又充滿著不敢置信,然後隨機臉就陰沉了下來,一想到十個月不能碰她,瞬間就不喜歡肚子裏的孩子了。
小九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了還關心這個,不過說起來自己居然要為人母了,真是不可思議啊,不知道孩子生出來是像君彧還是像自己,當然她比較喜歡孩子像他爹。
兩個人的喜悅之色深深的刺痛了南淵雨,也將北諾氣的半死:“哼!”又重重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她看中的東西沒有人能搶走。
“公主等等我。”南淵雨看了一眼小九的小腹也跟著走了。
自從得知小九懷孕之後,她整天就像重點保護動物一樣被君彧保護著,這個不許拿,那個不準碰,還有大把的人圍在她的身邊,走一步他們都要警惕,深怕她摔著,小九真的是受夠了,趁著君彧去幫北然處理事情,自己偷偷的溜了出去,這裏除了君彧能正壓她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很輕鬆的就跑出王府了。
小九自己逛著,在賣小孩衣服鞋子的商鋪裏停了下來,看著這個小小的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臉上泛著為人母的喜悅,而這表情剛好被受了氣的南淵雨碰見,再次的刺痛了她的眼。
為什麽自己非要嫁給北澤而君傾卻能嫁給北然,為什麽到現在也不能懷上孩子,為什麽她們兩個都能得到自己丈夫的百般疼愛……她心有不甘!
北邙這邊總算是有了一個好消息,而南淵這邊白梓顏也布置的妥當了,計劃就定於幾日後的南淵步的生辰,到時候人多方便下手。
“狼木那邊準備好了嗎?”白梓顏問道。
“回夫人,都準備好了。”墨眉答道。
“晚上可就要看你了夏公子。”白梓顏用小刀切著水果,仿佛是在切著別的什麽東西一樣,一刀比一刀滲人。
“我知道了,但若是……”夏海還是有些猶豫。
“沒有什麽若是,沒有什麽萬一,這個計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她再也沒有那麽多的耐心來等待。
“是,是……夏海看著她這樣的表情有些毛骨悚然。
墨眉看見一隻信鴿回來了,是北邙那邊的消息,遞給白梓顏一看,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整個人散發著強烈的殺意:“夫人發生什麽事了?”
“計劃有變,今晚就行動。”白梓顏陰森森道。
“好!”夏海並沒有驚訝的發問,而是反常的一口應下知道這個女人一旦決定的事誰都無法改變,而且北邙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我這就去準備。”說著就離開了。
“夫人?”墨眉不解。
白梓顏將信遞給她看:“你看看。”
“這……”墨眉看到信裏的內容終於知道白梓顏為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
小九懷孕了,但是被南淵雨抓去交給了喜歡君彧的北諾,北諾對她百般的淩辱抽打,雖然被君彧救了回去不僅孩子也沒有了,而且性命垂危。這能讓白梓顏不怒嗎?北然已經這樣了,南淵雨還對小九下手!
到了晚上,夏海猶豫買通了敬事房的太監,所以南淵步翻了他的牌子,而這次他沒有抵抗而是親自去勾引南淵步,因為夏海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從來沒有這麽熱情過,玩膩了其他男人的南淵步一下子就上鉤了。
本來夏海是打算給他在飯菜酒水裏下藥的,但是南淵步如狼似虎的就想吃他,迫於無奈,強壓著心裏的惡心,將迷藥自己含在自己的嘴裏,在喝一杯酒,拌勻之後嘴對嘴的喂南淵步喝下,不出一會兒南淵步就搖搖晃晃的倒下了,夏海呸了一聲,狠狠的擦拭著自己的嘴巴,惡心死了。
然後給白梓顏發了一個信號,白梓顏跟墨眉悄悄的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皇榜,夏海胡亂的摸著南淵步:“找到了。”拿出一個印鑒,是皇帝專用的印章,南淵步要宣布聖旨除了一個玉璽之外還需要這麽一個代表他身份的印章,而這個印章他是貼身藏著的,一般很難到手。
夏海在聖旨上印下印章,退位禪讓的聖旨就這麽好了。
“進來吧!”墨眉想外招招手,隻見走進來一個長得跟南淵步一模一樣的人,狼木的易容術真是出神入化。
“接下來你靠你自己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好好幹!”白梓顏最後警告道,當然她會派人幫他鎮壓群臣,但是主要的還是要靠他自己。
“我知道了。”夏海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喉結不斷的滑動著,難免有些緊張過度,一般人還真的不會有這樣的經曆。
“墨眉把人帶走!”白梓顏咬牙切齒道!
白梓顏跟墨眉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一盆冰冰冷的水盡數潑在南淵步的臉上,南淵步瞬間就醒來了,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驚恐道:“你們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對朕?!朕可是皇上!”因為她們是背對著月光的,所以南淵步並不能看清楚她們是誰。
“為什麽?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嗎?”白梓顏強忍著上前將他撕碎的衝動。
“是你!你是東炎的公主!”南淵步從聲音裏判斷出了白梓顏。
“是啊,皇上好記星呢。”白梓顏真的忍不住了,上前就是‘啪啪’的幾個耳光。
南淵步雙手被綁,隻有挨打的份。
打了好一會兒,白梓顏的氣才稍微的平複。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朕?!朕救了你一命!”南淵步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是啊,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知道對我下毒的人是誰嗎?你得女人南淵雨!”而且她還害的小九重傷。
“那又怎麽樣?”南淵步無所謂道。
“你還記得帶我來的那個男人嗎?”白梓顏深呼氣,忍住衝動。
南淵步想想了,他的滋味很不錯:“不錯,但是床上的時候像個死人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玩起來還是很有味道的。”似乎還想再來一次。
白梓顏渾身的怒氣爆發,抽出墨眉腰間的刀就要上前將他砍死,幸好被墨眉及時的攔下,將刀奪走。“夫人不可。”
“還記得木鳳嗎?”白梓顏深呼吸。
“北邙的王後誰都知道,當初她將一個孩子送給朕,讓朕隨意的把玩,那個還是好像是某個妃嬪的兒子,木鳳帶著他在這裏住了五天,朕就玩了五天,而且那個男孩長得很好看,上起來也很舒服,現在若是他沒死應該長大了,應該去向木鳳把……”
南淵步還沒有說完“啪”又響起了一個重重的耳光聲。
“你又打朕!活得不耐煩了嗎?!來人呢,快來人!”南淵步接連的被打,早就怒火中燒,大聲的朝外麵喊著。
“別喊了,不會有人聽到的。”墨眉冷冷道,外麵一個人也沒有。
“你們到底想要如何?!”
“哪天你上的那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小時候的那個男孩也是他,而我是被你的女兒下的毒,如今你的女兒又害的我的姐妹性命垂危,孩子小產,你覺得我會把你怎麽樣?”每一條都夠她殺他一萬遍了。
“你……”南淵步從她的眼裏看出了深深的殺意,不由的想要後退,可是一點也動不了。
“墨眉動手!”
半夜慘叫聲回蕩。
第二天白梓顏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沾染著鮮血,讓心裏不安不敢上朝堂趕來的夏海看到,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弱肉強食,你若不想變成他那個樣子,篡位是你唯一的辦法,還有你別忘了,我的選擇並非你不可。”白梓顏冷冽的目光,仿佛要將一切凍住。
夏海往裏看了看,南淵步被卸去了四肢,挖掉了舌眼,割掉了耳朵,整個人被泡在一個桶裏,他那個樣子已經不能說是人了,他看著不成人樣的南淵步反而冷靜了下來,心裏恨暢快,眼神由之前的驚訝慢慢的轉為平淡,仿佛在看一副山水畫一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而且他相信若是自己不肯,她會迅速的換一個人,雖然自己能平安的活著出宮,但宮外的生活也不是他想過的,誰都想功成名就,既然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成為一代帝王,為何要退卻,而且這個女人會派人幫著自己,怕什麽。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麽你願意將我扶上皇位?”他一直沒有想明白,既然她有這個實力,為什麽她自己不上去成為一代女帝,為什麽要將這個機會讓給他這個無名小輩,如果是想控製自己讓他做個傀儡皇帝,又為什麽不把自己的人換上去,這樣不是可以更好的控製嗎?
“我對皇位沒興趣。”白梓顏簡短的回答道。
“難道你這樣做,單單就是為了給那個男人報仇?”
“是!”斬釘截鐵。
夏海聽到這樣的回答竟有些羨慕北然,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才能虜獲她的心。
“你登基之後,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他現在泡在藥桶裏不能移動,十天之後方可。”十天之後便是木鳳的生辰,她真的應該好好的送上一份大禮。
“十天之後你要我把他送去北邙嗎?”看來她的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恩。”白梓顏點點頭,她現在事情做完了,是時候回北邙,回到他的身邊了,就在夏海轉身之後,她又說道:“我已經派人給那些老頑固還有一些反抗的人做了思想工作,應該不會太反對你,你要做的是抓住百姓的心,一旦百姓承認你,朝廷之上也不會太為難你,至於南淵家的人怎麽處理你應該不用我說吧。”
“我自有分寸。”
白梓顏整理東西跟墨眉出了南淵,本以為可以回到北邙,但事與願違,她被人截去了東炎,墨眉隻能帶著剩下的人急急忙忙的往北邙趕去。經過幾天的長途爬涉,她終於回到了那個呆了快一年的皇宮裏,君焱將她囚禁在一個宮殿裏,不準她出去,也不準人來看她,就連他自己也沒有來看過,白梓顏實在是呆不下去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她還急著回去看北然跟小九的情況呢!
白梓顏朝門外走去,立即就被侍衛擋了回來:“皇上吩咐了,白姑娘你不能出去。”
“若我非要出去呢?”白梓顏挑眉冷道。
兩個侍衛往前走了一步,也示意自己不退讓。
白梓顏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滑出,直往要害刺去,她要去見北然誰也擋不住她,有跆拳道的基底,狼木那時候又交過她招數,兩個不成問題,雖然花的時間比較長,但還是打贏了,她出了那個宮殿直接往宮門口走去,她子啊宮裏混了大半年了,對這裏的路都很熟悉,起碼出宮的路她很熟。
但是剛穿過禦花園就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是你!”對方顯得頗為驚訝。
白梓顏眯了眯眼,孟婉柔現在可真像是一個十足的宮廷妃子,湖藍的宮錦鈿花彩蝶錦衣上衫,配著同色的緋紅百摺羅裙,外麵罩著一層嫣紅的薄絲蠶錦細紋羅,那領口處和腰帶上,繡著幾粒晶瑩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點綴在大紅的錦緞上,顯得很是驚豔。那鞋子是軟底的嫣紅細羅宮紗錦緞緞麵,上麵繡著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那雙彩蝶是用了五彩鑲金的金色絲線,繡工很是精巧,看起來栩栩如生。
“好久不見了,孟姐姐。”白梓顏輕笑,笑中卻帶著諷刺,這個女人完全的迷失了。
“你既然消失了現在又回來做什麽?”孟婉柔收了收自己的神色,平淡的聲音還是透露著見到白梓顏的厭惡,似乎這個厭惡經過時間的沉澱更加的嚴重。
“消失?君焱跟你說我消失了?”白梓顏覺得好笑。
“公主出嫁那天,你也隨之消失了,他們都是這樣說的。”倒也不是君焱說的。
“那你可知道我去了哪裏?”白梓顏挑眉道。
“……”孟婉柔沒有承認她好奇,但是她也沒有否認。
白梓顏自顧自的說下去:“我替君傾嫁去了北邙。”
說完瞥了一眼孟婉柔,看到了她眼中的笑意,是那種罪有應得的感覺,她也嘲諷道:“怎麽以你的本事逃不掉嗎?既然已經嫁人,不好好呆在那邊伺候傻王爺回來做什麽?好歹那裏你還能當個王妃,回來了你可什麽都不是了。”
“你以為我想回到這個破地方嗎?呆在那裏多好當著我的然王妃,夫妻恩愛……”她沒說完就被孟婉柔掩帕譏笑的打斷了:“夫妻恩愛?白梓顏誰都知道北然是個傻子,就算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過的不好也不該這樣自欺欺人吧。”
“北然其實並不是一個傻子,而且他你也見過的。”白梓顏並不在意。
“我見過?”她什麽時候見過北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