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犯衝

“王妃豈會留下什麽把柄。”是她自己大半夜的跳到水裏,能有什麽證據啊。

“王爺,奴婢覺得這件事可以慢慢調查,當前還是先把魚小姐的病治好吧。”墨眉適時的喊停。

“既然你們兩個都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本王會派人去查,魚小姐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吧,王妃你跟本王過來,本王想跟你聊聊。”北然冷著一張臉叫白梓顏過去。

“是,王爺。”白梓顏自然是遵命的。

魚舞看著北然這是要為自己出頭的樣子,心裏欣喜不已,看來這次計劃還是很成功的,但是君傾啊君傾,你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完了。

可過了三天了,魚舞的高燒還是不退:“魚小姐的高燒為什麽還是不退?”北然裝模作樣的問著大夫

“這個老夫也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照道理應該照舊退了。”大夫捋著他的胡子,愁眉深鎖。“或許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

“大膽!堂堂然王府會有什麽東西?!”要是真的纏上那才好呢。

“王爺恕罪,草民並沒有這個意思。”大夫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道歉。

“王爺,不如請道長來看看吧,魚小姐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也不是個事啊。”服侍魚舞的婢女道。

“放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等級比較高的婢女訓斥道。

等級越高便越知道分寸,也越會看形勢。

昏迷不醒?北然冷笑,第一天她可就立刻醒了,出來指認顏兒將她推下水,現在倒是不醒了。

見北然猶豫不決的樣子不顧資曆稍長的又道:“王爺大夫也說了,若是尋常的話魚小姐早就該醒了,可是現在不僅高燒不退,而且一直不見蘇醒……”

“來人將這個多嘴的奴才拉下去掌嘴!”那個等級高的婢女又吩咐道。

“王爺饒命啊,奴婢也是關心魚小姐的身子,也是為了王府著想啊。“那個婢女求饒道。

“來人,拉下去!”

那個婢女被拉下去之後,北然也思考清楚了,吩咐那個等級高的奴婢道:“天翠你去找個道士來看看,這件事不準張揚!”

“是王爺!”天翠嚴肅的應聲道。

這件事天翠很快就辦好了,看了魚舞一會兒,又要去了全俯上下人的八字,可是出來的結果卻是出乎意料,道士道:“啟稟王爺,這位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到不是因為王府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而是與某人的命格相克,正所謂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魚小姐姓於屬於水生,而王妃名字有個傾字,‘傾’五行屬木,本來沒有大的障礙的東西到了現在就不一樣了,但是魚小姐剛好生病,身子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兩兩相克,詞會導致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白梓顏微微挑眉,對於這說明八字相克,五行衍生的她是不懂,但整個然王府這麽多的人,名字裏屬木的可不止是她一個,為什麽那個偏偏是自己,這可有些勉強了,但是她並沒有說什麽,等待那個道長接著說。

“那該如何破解呢?”北然也裝模作樣的問道。

“這需要王妃去附近香火旺盛的寺廟裏祈福齋戒七天七夜方可破解。”道士這般說。

“這……”北然露出為難的神色,這是要將他們兩個分開嗎?好方便下手嗎?

“而且長此以往還會影響王府的根基和王爺的仕途。”道士見北然不樂意,下了猛料。

白梓顏不由的腹誹,這八字相克也實在太厲害了點吧。

“王妃不會去!”北然也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兩個人不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那就分開,分開總沒事了吧,來人將魚小姐送去郊外的別院,那裏離王府遠,應該不會有事。”魚舞若是單單的就想攆開白梓顏讓自己跟她有多親近的機會倒也算了,若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他不會給任何人有機會分開他跟白梓顏的。

“可是王爺……”道士有些吃驚,怎麽會這樣,一般來說劇情的發展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由於他們都站在魚舞的房間裏討論,一切都被魚舞聽去到了,她真的很想跳下床來說自己沒事,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北然他難道不在乎自己的王爺之位嗎?這王爺之位可是得來不易的!對於白梓顏,魚舞的心中更加是充滿了氣憤和怨毒。

“王爺,我願意為了王爺跟王府去寺廟齋戒七天。”她總覺得魚舞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得把那個人揪出來才行,不然自己處在明處,人家處在暗處,很多東西都防備不了。

“可是……”北然還是不樂意讓她去。

“王爺不就是去七天嗎?每天生活在王府裏大魚大肉的,偶爾去寺廟裏吃吃齋飯也挺好的。”白梓顏寬慰著,北然的擔心她不是不知道。

北然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妥協了:“那好吧,我會派人去保護你。”

“恩。”

他們對外聲是因為王妃跟王爺炒焦,王妃賭氣離開,因為一個王妃突然去寺廟裏呆著,別人總要懷疑的。

白梓顏收拾好行李準備去附近最近的寺廟,北然還是擔心:“顏兒你不如不去了吧。”

“就算我不去,魚舞或者她幕後的主使人也會想盡辦法要我去的,到時候就沒有這麽自由了,怎麽你還怕你自己不能很好的保護我啊。”

沉默了一會兒,北然委屈的就像是個小媳婦,語氣頗為幽怨:“那我晚上睡哪裏啊?!”

白梓顏一口老血噴出來,敢情是在擔心這個!沒好氣道:“你愛睡哪裏就睡哪裏!”

“你好好呆著,晚上我會來找你的。”北然自說自話:“墨眉照顧好夫人,若是她出了什麽事,我拿你是問!”

“是!”

“顏姐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反正呆在王府裏無聊的很。”小九自告奮勇道。

白梓顏非常之感動,這才是好姐妹,哪像北然整天就知道生女兒!

“不行!”君彧反對道。

“你說什麽?!”小九眯著眼,危險的看著他。

君彧迫不得已改了改口道:“那你晚上一定要回來啊。”表情就跟北然一個樣子。

氣的小九脫口就說不回去了!

白梓顏跟小九上車前白了他們兩個一眼,一天到晚想的就是這個。

白梓顏白天睡睡覺安靜的在寺廟裏呆著用來保存體力,晚上則是跟某個人翻雲覆雨,孜孜不知疲倦,搞得她日夜都有些顛倒了。

到了第五天,南淵雨帶了東西突然來看望她:“不知王嫂在這裏住的可好?王兄也真的狠心呢,這都幾天了也不來看看王嫂。”

他怎麽不來看!每天晚上看的她是熱火朝天!白梓顏迎上前去微微笑了笑,問道:“太子妃怎麽有這個閑情來這裏啊?”

“王嫂跟王兄慪氣,父王跟母後很是擔心便叫我來看看,都是女人有些話方便說。”

“還請太子妃回去告訴父王跟母後,其實我是故意來這裏清靜清靜的,過幾天就會回去的,讓他們不用擔心。”

“原來是這樣,可是王嫂你若是想這樣獨自清靜幾天,大可跟王爺說就是了,王爺如此的愛你一定會同意的,何必吵架呢?還是說王嫂厭倦了王爺?”

“太子妃這話從何而起?王爺視我如珍寶,我亦是珍惜這份感情,畢竟能得到自己夫君的這樣的寵愛自己也是我的福氣,怎麽會厭倦王爺呢。”句句都刺激著南淵雨。“我隻不過是厭倦了宮廷後院的生活,來這裏散散心罷了。”

“聽說然王府來了一個女子,王爺對她很好,王嫂是不是因為這個吃醋了?”南淵雨嘲笑道,愛她麽?還不是惦記著自己的小時候的青梅竹馬,選擇對她不理不睬。

白梓顏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麽,她若是要這樣想便這樣想罷了。

南淵雨看自己說中了,像是占了上風很得意:“王嫂這是父王讓我帶來的。”身後的兩個婢女們將東西打開,她又接著解釋道:“這個事父王賞賜的白狐珍珠百褶裘衣,另一個則是西域特有的小吃,父王的妃子裏就有一個西域的女子,她擅長做吃食,而且都帶著西域的味道,其他人想吃都吃不來呢,我也隻是吃了一兩回。”南淵雨的手不停的摸著那個白狐裘:“王嫂還真是好命呢,這個白狐裘,我向父王要了很久都沒有要到。”一臉的羨慕,但還是大方的拿起來親自為白梓顏披上。

“太子妃這可使不得!”白梓顏有些吃驚,南淵雨怎麽願意屈尊的給她披衣服呢?

“使得使得,這裏又沒有外人。”南淵雨友好的笑道。“你將東西交給王妃。”

“是,太子妃。”說完那兩個婢女就將東西遞過去,墨眉代為接下。

“請太子妃替我謝謝父王,若是太子妃喜歡便拿去吧。”白梓顏調整了一下白狐裘,感謝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我並沒有做什麽事,父王為什麽要賞賜給我這些東西?”

“不用了,這可是父王賞賜給王嫂的,我可不能拿,而且父王還不是想王嫂你快點會王府裏。”

“那我明日就回王府,以免辜負了父王的關心。”

“那今日我就陪陪王嫂吧,整日的悶在太子府裏也不好。”南淵雨‘自告奮勇’的要留下來陪她。

“太子妃若是願意留下來陪我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心裏卻希望她快點走。

她們兩個下下棋聊聊天:“王嫂你為什麽不吃那些東西?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南淵雨執下白子。

“這是父王賞賜的,而且太子妃你又說很難吃到,我這不是舍不得吃嘛。”白梓顏放下黑子,吃了幾顆白子。

南淵雨見自己的子被吃了卻也沒有什麽反應:“王嫂這東西可不能過夜,而且冷掉了口感就不一樣了,王嫂現在不趁熱吃那才是真的可惜,真的辜負了父王的一片好意。”又落下一顆白子。

“既然如此,墨眉將東西拿來,再泡兩杯熱茶過來。”這東西真的是北蕭送的碼?還是仗著北蕭的名義來送給自己,又或者裏麵放了什麽不該放的東西……

“王妃,太子妃請。”

“太子妃請。”白梓顏將那盤東西首先推給了南淵雨,是禮貌,也是試探。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東西我可是惦記很久了呢。”南淵雨說著就拿起來吃了,她怎麽會不知道白梓顏有疑心,懷疑自己在這裏麵下了毒。“王嫂你也吃啊。”咬了一口道,示意她是安全的。

雖然白梓顏還是不怎麽相信著裏麵沒有毒,但若是不吃隻會落人話柄,而且她絕對相信南淵雨會抓著這個機會去北蕭跟木鳳那裏告上一狀。“好。”一口咬下去,就算是下毒北然也解的出來,她怕什麽。

可是她錯了,的確北然是能解這個毒但是也是需要時間的,不怕毒難解,就怕時間不夠。

南淵雨見她吃了,似乎也沒有什麽反應,還是邊聊天邊吃東西再一邊下棋,到了傍晚,送了南淵雨,白梓顏覺得有些累,或許是昨晚的折騰還沒有使她恢複過來吧:“墨眉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等北然來了你再叫我吧。”

“是。”墨眉退下自覺的關上門。

而剛出了白梓顏住所轉彎的南淵雨,往另一個無人的方向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後長揚而去。而在她點頭的那邊也並不是沒有人,一堆人在隱蔽的角落移動,他們避開行人快速的移動了一會兒,不動了似乎已經到了目的地,而這個目的地就是白梓顏的房子,其中為首的女人道:“點火。”

君傾看你這次往哪裏跑!然王妃的位置終於可以屬於自己了!

她下令之後,一群黑衣人紛紛在隱蔽處點起了火把,隻聽到那個女人又說了一句:“扔!”

火把就像流星一樣四麵八方的朝白梓顏的房子飛去,除了火把還有油紛紛的潑灑著,火把落白梓顏房子的四周,因為油的作用迅速的燃燒起來,而裏麵的白梓顏卻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聲音,也沒有聞到煙味,還是像之前一樣躺著。

寺院著火很快就被人發現了,有人去通知了其他人,有人則立即救火,墨眉聽聞著火了急衝衝的趕回來,抓住一個人就問:“王妃呢?看到王妃沒有?!”

“王妃似乎還裏麵!”那個人指了指著火的屋子。

“我要去救王妃!”墨眉剛講自己淋了一身的水,打算衝進去救人,卻見一個身影已經衝了進去。

“王爺!”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房子被發現著火之後就有人去通知了北然。

“還愣著幹什麽!快滅火!”墨眉擔憂的看著火勢。

“顏兒!顏兒!”北然捂著口鼻,在濃煙之中尋找著白梓顏的身影,被火燒斷的房梁的木架不斷的掉落。

他走了裏麵,發現還是睡覺的白梓顏,一把抱起將自己的濕衣服蓋在她的身上,以防她被火碰到,不一會兒就火堆了有了人的身影。

他們去了另一個沒有著火的房間:“墨眉你在外麵守著!”

“是主上!”自己猜離開了這麽一點時間怎麽會著火呢。

北然急忙的將白梓顏放在床上,急切的叫著:“顏兒!顏兒你醒醒啊!顏兒?!”可是任憑他怎麽叫白梓顏就是不醒,摸了摸她的脈搏幸好還活著,但很快他的眉頭就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她中毒了,這種毒隻有南淵才有,而且用內力是無法逼迫出來的,也不能吃任何的帶有解毒壓製毒性的藥,不然它就會迅速的發作,中毒之人當即斃命。

“顏姐!”小九和君彧也是跟北然同時間得到消息的,隻是北然跑的快了一點,他們被落了後麵。

“姐夫,顏姐怎麽樣了?”小九看著表情不太好的北然,擔心的問道。白梓顏被成功的救下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然他一定瘋了,但是他是神醫有什麽事還能讓神醫露出苦惱的神色呢。

“她中毒了。”北然簡短道。

“你不是神醫嗎,有什麽毒是你不能解的?”君彧奇怪道,但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其實他也知道若是那種毒他能解的話一定早就給白梓顏解了。

“這種毒雖然難不倒我,但是也是需要時間的,可是顏兒中的毒最多就隻能維持五天,期間不能吃任何的能壓製或者延緩毒性發作的藥,不然一吃斃命。”這才是他最愁的,他能調製壓製毒性的解藥,但是這個毒霸道的不允許,隻能一下子就解開毒性,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那怎麽辦啊?!到底是誰下的毒!我要去宰了他!”小九急了。

“這種毒是南淵王室特有的,所以解藥隻有南淵王族才會有。”也就是說下毒的人隻有是南淵雨,因為這裏隻有南淵雨是南淵的人,而且也是能下手的人。

“太子妃今天送來一件白狐裘,跟一盒小吃,說是王上的賞賜。”墨眉突然想起來:“而且我看到她之前一直對白狐裘愛不釋手,一直不停的摸著,然後親自給夫人穿上!”

“我去殺了她!”小九氣的就往外走,卻被君彧攔住了:“你去有什麽用,她是北邙的太子妃,太子府守衛森嚴,而且南淵雨既然相對白梓顏下毒自然是不會給解藥的,你去了也是白去!”

“那怎麽辦啊?!”急的都快要哭了。

看著愛妻都要哭了,君彧心疼,但是他也無能為力,北然忽然道:“墨眉你去準備馬車,我們去南淵!”這個國家裏,就屬南淵與北邙最近,若是用快馬日夜兼程應該勉強能趕到!

“是!”墨眉即可去辦理。

北然看著君彧剛想說什麽,君彧似乎早就知曉,道:“你放心的去吧,北邙這裏有我替你守著。”

顏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在這五天裏,北然已經不知道自己跑死了多少馬,累垮了多少人,就連墨眉也有些抵擋不住,可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天到晚這是抱著白梓顏,數著日子,他不是不累,而是想起要失去白梓顏的恐懼占據了他的全身,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到了第五天的中午,他們終於趕到了,看著深宮高牆,墨眉不由的皺眉:“主上我們該怎麽進去?”該怎麽找到解藥,夫人的時間已經不夠了。

“你帶兩個身手好的跟著我走。”北然低頭看了看白梓顏,抬起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們以為會是去南淵的皇宮亂找,或者是挾持一個人問解藥的下落,但是北然都沒有做,似乎是有目的性的朝一個方向而去,他們不明白但也不敢問,隻能默默的跟著。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他們停在了一個宮殿的前麵,這個宮殿比其他的要大。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落日的光暈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五爪金龍似奔騰在雲霧波濤之中,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看著眼前的龍殿,北然眼中對此似乎有極大的恨意,恨不得將這宮殿全拆了再一把火燒光,對這個宮殿都如此別說是住在裏麵的人了,無論多少殘忍的事他發誓他都幹得出來,可是現在卻不能這麽做!

一幫人停在南淵皇帝住的寢宮外麵,自然會有侍衛發現,一個發現就等於全部,他們都紛紛抽出自己別在腰間的刀,指著北然一行,墨眉他們也拿出自己的武器,以北然為中心圍城一個圈。

北然低頭看著白梓顏他能感受到她正在流失的溫度,沒有時間了!“叫南淵步出來!”南淵步他這輩子都不想提起的名字!冷冷的語氣就像是當時的銀麵修羅,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呼出的寒氣,由內而外的感覺到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