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

“......”墨眉還是不肯說。

“墨眉!!!”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墜崖了,現在生死未卜。”狼木推門進入。

“他怎麽會墜崖?!”好好的怎麽就墜崖了呢?

“主上去辦了點事,回來的路上遭到了伏擊,由於隻帶了墨染一個所以邊打邊退至懸崖,然後兩人就......”墨眉低著臉,讓人看不透表情。

伏擊?“是誰派的人?”白梓顏跌坐在凳子上,緊握著雙拳,指甲陷進肉裏,流出絲絲血色。

“有兩派人馬。”狼木回答道:“至於是誰還不清楚,在調查中。”

白梓顏站起來就要往外走,狼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瞳孔一縮,問道:“你要去哪兒?”白梓顏沒有說話,隻是倔強的想要出去:“你更本不知道對方是誰,找誰去報仇,而且你已懷有身孕,更加不能動氣!”握著她的手腕,他感受到了另一個生命。

白梓顏回頭驚愕的看著狼木,另一隻手撫上小腹:“你說我有了身孕?”是那幾次。

墨眉也驚訝不已,居然有了小主人。

“嗯,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狼木放下手:“所以為了夙尊,為了孩子你也不能魯莽行事!”把白梓顏拉回來坐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白梓顏目瞪口呆,手輕輕的放在腹部,這裏有著他們的骨肉。

“墨眉好好照顧你家夫人,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是!”

她一定會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驟雪初霽,冬日裏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麽也熱不起來了。

又是一年過去.......

“哇,哇.......”一個新的生命降臨人世間。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大胖小子.......”穩婆興高采烈的說著,好似是她的兒媳婦給她添了個小孫子。

“快,快給我看看.......”躺在塌上的人疲憊至極,卻依舊伸出雙手,迫切的想要看看孩子。

穩婆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隻見男子點頭,才將孩子抱過去,身著墨色衣衫的婢女將塌上的女人輕輕扶起,女人接過孩子,望著那張與他父親相像的小臉,心中劇痛,淚水奪眶而出,孩子似是感應到母親的悲傷,哭的更加洶湧,女人死死的卻又不失輕柔的抱著,淚水順著清瘦的臉頰滴落在孩子的臉上,母子的淚合二為一。

“夫人.......”墨色婢女看著這對母子的慟哭,眼眶微紅,水汽盈滿,心中滋味甚是不好受,主人已經.......隻留下主子和小主人。

“顏兒.......想好給孩子取什麽名了嗎?”從小到大何曾看她這般哭過,這樣脆弱,情這一字,猶如罌粟沾染上了,感覺飄然若仙,再美好不過,可一旦要‘戒毒’如萬蟻噬心之痛,塵世間有幾人能抵擋.......

“念君,夙念君。”白梓顏輕柔的喚著。

夙可作一向之意解,念君心念郎君,倒也符了她對夙尊的思念,平靜問道:“你打算如何?”闔眼不願再看她傷心的模樣。

白梓顏聞言微微抬起頭,散亂的青絲遮住她的表情“幫我.......”聲音如寒冰地獄,叫人冷的心裏發顫。

他就知道,她會如此,也心知她是為了孩子才忍耐這一年,現在孩子安然出世,她也要踏上複仇之路,轉身離去.......

夙尊你說過帶我回家的,現在我已經在家了,可是......你又在哪裏?

又過了一年,“駕!駕!”篤篤的馬蹄聲震徹山穀,一位黃衣金袍約莫三十五六的男子,手持鑲金彎弓,羽箭流光燦爛,威風淩淩的跨坐在馬背上,神情專注,其他人也屏住呼吸,忽然嗖的一聲羽箭射出,以閃電雷聲般的速度射中獵物的喉梗,一擊斃命。

眾人大呼男子箭法超群,不知是真心讚歎還是阿諛奉承,男子不以為意:“來啊,把那隻鹿給朕帶回去。”,侍從小跑過去拿獵物,男子調馬頭準備回去,其他人跟在後麵一直奉承。

走了一段路,遲遲不見那侍從回來,一回頭便看見一個女子朝自己奔來,神情緊張,口中大呼:“小心!”男子眼下也發現右邊有呼呼的疾風,眼疾手快的翻身下馬,躲過了,一隻箭沒有射中,釘在了遠處的樹幹上,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為首的太監用他那尖銳的嗓音驚慌的叫喊道:“保護皇上!保護皇上!”然後用自己的身軀擋在皇帝的前麵,充當人肉盾牌。

刹那間,皇帝身邊便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包圍圈,將他緊緊的保護在裏麵,暗處的刺客見一箭不能要了狗皇帝的命,使用第二個計劃,紛亂的箭帶著呼嘯的疾風,從四麵八方飛來,一箭不成,那便亂箭穿心而死罷。

皇帝安然的在侍衛的保護中,可是那個好心提醒的女子並沒有,眼見著一隻箭從她後背射來,要是貫穿身體剛好是心髒的位置,必死無疑,皇帝突然掙脫出侍衛的保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女子的身邊,一刀斬斷那隻箭,千鈞一發!皇帝移位士兵自然也要換陣地,邊擋邊聚集到皇帝的身邊。

箭總有射完的時候,沒了箭就隻有人上了,從樹上,灌木中兀的竄出很多的黑衣人,提著刀或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兩派人馬交戰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武器碰撞,形成了樂曲,一首由認命換來的樂曲,侍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黑衣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隊形已經紛亂不堪,皇帝一手護著女子,一手抵擋著黑衣人的進攻,有個人要保護自己要顧忌很多,誰知這時女子又驚恐的大聲叫道:“小心!”一個轉身將自己與皇帝的位置互換,一把刀狠狠的在她背上劃了一個‘一’字,皇帝抬手將劍刺向黑衣人的肚子,隨著刀的抽出血花飛濺。

皇帝扶著不斷下滑的女子,急切的喊道:“姑娘!姑娘!”看了一眼背後的傷,血泛紫,有毒!急忙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東西,東西一打開就直往空中躍,是信號彈,搬援軍的信號!

援軍離事發地點很近很近,幾乎是看到信號的時候,不到片刻就看到了援軍的到來,黑衣人看到是援軍,決定不再糾纏,如潮水般褪去,可是失去了這次寶貴的機會,就很難有下一次了,心有不甘!

援軍有幾位領頭人,個個都俊美不凡,都急切的問道:“父皇你沒事吧?!”

“來人給我去追!”

“父皇我們還是先回宮吧!”

“父皇這位女子是......”

某個皇子一說,大家都紛紛注意到了皇帝懷裏扶著不讓她滑下的女子:“回宮!傳太醫!”皇帝沒有回答自己兒子們的問題,抱起懷裏的女子,急忙的趕回宮中。

皇帝一走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走,隻有兩人神色不定的看著那個女子,跟自己父皇離去的背影,心中同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帶著疑問趕上大部隊。

皇帝遇刺的消息頓時傳遍宮中各個角落,在某個宮殿之中,太醫進進出出的忙活著。

一個個資麗娟美,儀態萬千的女人,聞訊急急趕來,生怕落在別人的後麵,人雖多但問的問題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皇帝現在沒有心思回答,沉著臉色,嚴肅道:“裴相你派人去查看到底是誰要行刺朕?”

“是皇上!”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裴相,領命帶著人匆匆離去。

“太後駕到!”是太監獨有的嗓音。

一個雍容華貴,老練精明的婦人出現在眾人眼前:“太後金安!”齊齊行禮。

“母後。”皇帝輕聲喚著。

“皇兒快讓母後看看你沒事吧?!”太後急切快步走到皇帝的麵前,東瞅瞅西看看的,確定他沒有受一點傷,才放下心,接著問下一個問題:“是誰這麽大膽想要行刺你?可派人去查?”

“已經交給裴相去查了。”皇帝回道,其他人不願講,但是對於他自己的母親他還是願意講事情的發生經過:“母後今日兒子沒事,多虧了這個姑娘,要不是她,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兒子了。”

君彧眯了眯眼,她會這麽好心的救人?不把人殺了就阿彌陀佛了,這是玩的什麽把戲。

君焱也站在一邊不發表任何言語,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解。

太後慶幸的舒了氣:“太醫這位姑娘現在情況如何?”關心一下救了自己兒子性命的平民

“回太後,姑娘性命無憂,隻是頭上被重物撞擊過,身子較為虛弱,刀上又有毒,需要好好調理一番。”太醫拱手道。

“那就好,你就好好照顧這位姑娘,務必讓她複原!”太後拂袖,立馬有小太監搬上椅子,皇帝扶著太後坐下:“皇兒啊,等這位姑娘醒來,你可要好好的賞賜人家,不能虧待了。”畢竟是救了自己兒子一命的恩人,說什麽也要重謝。

“是,兒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