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王府(一)

翌日,白梓顏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了,並且躺在了榻上,除了頭痛之外,渾身上下亦是酸痛不已,想支起身子都做不到,此時門被打開了,銀麵男子進來,是白梓顏的錯覺嗎,怎麽感覺他神清氣爽的。

聽他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昨日之事,因為吃了藥的她特別熱情,不知道為什麽發現自己麵對她實在是沒有什麽自製力,一下子沒能控製住,就要了她很多次“這是醒酒湯你喝了吧。”

白梓顏以為夙尊是在問自己酒喝多了,頭現在還痛不痛“還好睡了一覺,頭不怎麽痛了,就是有點暈。”

雖然他問的兩者都有,但她怎麽還沒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除了這個呢,昨晚發生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昨天......”白梓顏又開始回想“昨天我跟馬才爺孫去喝喜酒,然後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再然後好像有人送我回來,但他......”突然想起來了,又加上自己身上這股酸痛勁,緊張的問道“他沒對我怎麽樣吧!?”完了完了,酒後亂性啊,一下子麵如死灰。

“你再想想之後發生了什麽。”夙尊慢慢引導道。

“後來......”白梓顏這次想的時間很長,隱約記得有人來把自己帶走了“是你,是你來了,把我帶走的吧。”猛地抬頭望著夙尊,急切的問道,隻要沒有那什麽就好,可是為什麽身子這麽酸痛呢?

“嗯,接下來呢?”淡淡點頭,接著問道。

“有你在接下來能有什麽事啊。”白梓顏撲哧一笑,他都來了,什麽事都好說。

“你再想想。”這麽信任他啊,恐怕是要辜負她的期望了。

“你來了之後......”她實在是迷糊了,隻有隱約的幾個片段,看不太清楚,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一搖頭,頭又開始犯暈了。

“真的不記得了?”

“嗯。”白梓顏點點頭。

“那我來幫你回憶吧。”夙尊挑眉,似乎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白梓顏有種不詳的預感,她靜靜的聽著夙尊的描述,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酸痛,腦海中的畫麵越來越清晰,臉越來越紅,頭越來越低,聽不下去了,自己怎麽能酒後攻擊夙尊,太不要臉了,想要避開這個話題,出口卻說道“衣服也是你換的?”

他點點頭。

“我...我...我頭暈,不記得了,我要睡覺。”

“睡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夙尊一針見血,雖然昨晚是白梓顏挑的頭,但自己不能說是不享受那個過程,包括後來要了她。

“哼,那又怎麽樣,我又不是故意的。”越說聲音越小,到後麵幾乎聽不見了,白梓顏撇嘴,雖然是自己的錯,但是發生這種事男人是沒什麽,但女人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又裝作是被逼無奈,吃虧的樣子,可謂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自己隻能吃這個啞巴虧,誰讓自己先去挑釁他的,哭都沒地方哭“別吵姑奶奶我睡覺,姑奶奶我累......”說了一半馬上就住口了,現在‘累’這一字都是這麽銘感。

夙尊一本正經,嚴肅道“起來,馬上就離開這裏。”

“為什麽?”自己現在這樣哪還走的了路啊。

“我將那個調戲你的男人殺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來。”

“......”好吧,起因也是因為她“我...我起不來,沒力氣。”瞪了一眼夙尊,迅速將頭低下,臉紅的更說明似的。

“......”夙尊心裏憋笑,這次算是自己的錯,大步走過去將白梓顏從被窩裏抱起。

“你幹什麽!”白梓顏掙紮了幾下就沒力氣了,隻能任由他抱著。

“你不是走不了路嗎,除了這樣你還能想到什麽更好的辦法嗎?”夙尊抱著她,昨晚的美好又再一次浮現腦海,這女人的滋味嚐起來挺不錯的。

“我......”白梓顏語結,現在她說什麽都是理虧,真該死,都是酒惹得禍,以後打死她也不會再喝酒了!

夙尊抱著她開始‘跑路’,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村子裏的人就殺氣騰騰的來找他們‘喝茶’了。

白梓顏在他懷裏,是不是她多心了,身子在碰到夙尊之後特別敏感,又想起夙尊的話,和昨晚的片段,羞得她都不敢抬頭,也不敢講話,一路沉浸,這沉浸沉浸著自己就睡著了,或者是太累了......

夙尊低首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女人,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

他們一路往東,由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好幾日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榻,因為有夙尊在,所以白天不用擔心土匪,晚上不用擔憂豺狼,真是離家旅行的必備品。

到了第四天,他們終於出來了,白梓顏看到熱鬧的街巷有些熱淚盈眶,他們兩個住進了一家客棧,終於可以飽餐一頓,好好洗個澡了。

經過這些事,也不知道往哪裏去找了塵,反正先原地休息,一邊打探消息一邊置辦必備物品,白梓顏看到夙尊已沒有了前幾日的尷尬,卻也沒有完全放開,一邊罵他趁人之危,一邊極易羞赧,她自己有時候覺得都人格分裂。

他們在那裏休息了幾天,一日正在吃飯呢,一個裝扮樸素的男人上前來搭話,夙尊和白梓顏不約而同地心存戒備,試問有那個平明百姓走起路來像練家子,腳步無聲,舉手投足之間還透露著一些訓練有素的味道。

男子上來就張口叫道“白姑娘。”對著夙尊沒有喊稱呼而是作了作揖,誰讓夙尊的稱號喊出來不太方便呢。

“你是何人?”白梓顏不是很驚訝為何眼前的男人認識她,他隻不過是一個替主子跑腿的手下,她想要知道的是他是受何人所托來找自己。

“這是有人要我轉交給姑娘的。”說著從大寬袖裏掏出一封信件,遞過去等白梓顏接下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白梓顏和夙尊相視,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她又不識字,給她寫信也沒用啊,但還是拆開了,眼神一眯“原來是她。”

“你不是不識字嗎,怎麽看的懂這封信?”夙尊夾著菜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不認識的是這裏的文字,但不代表我不認識自己國家的文字。”

“孟婉柔找你何事?”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自己說的意思,能寫自己看的懂得文字的人也就隻有孟婉柔一個,她也不避諱“她要和君焱成親了,想要一個不一樣的婚禮,叫我過去幫忙。”

“你要去?”夙尊放下筷子,挑眉問道,不覺得她會對此感興趣。

“要去。”白梓顏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她在信裏說了,她有了塵的消息,但前提是要我幫她一起策劃她和君焱的婚禮。”

“看來是非去不可了。”不管孟婉柔說的是真是假,對於毫無線索的他們來說,不得不去。

“嗯。”

當天下午,他們便動身啟程去東炎皇城。

一路暢通無阻,比預期的日期還要早到東炎的皇城,一進城就發現城門口站著一排訓練有素的侍衛,他們昂首挺胸似乎早就在此等候多時,如此大的陣勢從一開始就吸引了不少圍觀群眾,他們個個在交頭接耳,猜測發生了什麽事。

他怎麽知道自己和白梓顏今天會到皇城,看來君焱的手比自己想的還要長上許多“走吧。”夙尊直直向前走去,要是他想往前走,怕是沒人敢攔他。

“嗯。”白梓顏點點頭,跟在夙尊身後。

而那幫侍衛也真的沒有攔他,可對白梓顏就敢攔下,一個小跨步,挺身擋在夙尊和她中間,為首的一個小頭目道“請白姑娘跟我們走。”說著微微躬身,做著請的姿勢。

“等我安頓好,自會去去王府拜見王爺。”白梓顏說著便想繞道行走。

可是人家不讓,又擋住了自己的去路,白梓顏也沒有說什麽,靜靜的等待對方講話“王爺已經差人將姑娘之前的屋子打掃出來了,還請白姑娘跟我回去,不要為難小人。”話是如此,可表情卻是居高臨下的一幅欠打模樣。

看來自己是飛去不可了,白梓顏透過侍衛望向夙尊,頗有無奈道“看來你現在就得陪我去一趟王府了。”

白梓顏剛說完,那個侍衛就搶在夙尊之前開口道“王爺隻邀請了姑娘一個,並沒有邀請其他人。”膽怯的看了一眼傳說中的殺手,但立馬又挺直了腰板,似乎感覺傳說中的人物也不過如此。

夙尊不能去,那她也不去了,剛想開口拒絕,便聽到夙尊道“你去吧,我找到住處會派人通知你的。”

“不勞煩閣下了,王爺已經為白姑娘安排好了住處。”侍衛又接洽道。

“嗯。”白梓顏像是沒聽到,應著夙尊的話。

夙尊也似乎沒聽到侍衛所說的,點點頭長揚而去。

侍衛平日裏威風慣了,受不得其他人無視自己,剛要發作,就被打壓了氣焰,白梓顏看著淹沒在人海之中的夙尊,緩緩道“說話之前最好想清楚我的身份,未來側王妃的妹妹,你若是再這般語氣對我講話,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她本就是被逼著來皇城的,心情哪裏能好。

“還請姑娘贖罪,原諒小人一時口舌之快。”他暗自懊惱,怎麽把這茬忘了,雖然她們兩姐妹是孤兒,是王爺的好心收留的,但她的姐姐孟婉柔畢竟是要成為側王妃的人,現在正得王爺喜歡,她的妹妹自然也要禮讓三分。

“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