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別樣的長平大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密圖與密事

二小矩子令的機關被打開。中軍帳中,眾人的心全都提猜默爭眼。

陳不群等三個原墨家的士子,心髒更是激動地砰砰直跳,馬上就要看到自己以前聞所未聞的櫃子令秘密了,即使曾經曆過戰陣血腥拚殺的洗禮,但是,他們還是掩飾不住激動地雙手發顫。

趙括趴伏在案頭,望著打開的筷子令,隻見其中的一半,竟然又一方深約三寸的四槽,四槽中靜靜地躺著一塊折疊起來的薄絹,纖薄得近乎透明,趙括小心翼翼地捏了出來,穩住心神,生怕一不小心,把這保存百餘年的薄絹損壞。

“密圖,原來這就是櫃子令的秘密?。趙括輕輕地展開折疊的絹畫,隻見絹畫上描繪著幾個奇怪的圖形,旁邊密密麻麻地寫著小字,好像是在詳細描述那圖形的尺寸。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趙括左看右看,隱隱約約覺得絹畫上的圖形有些熟悉,但想了半天,他搜索光了肚子裏不多的曆史知識

卻還是沒有想出門道來。

最後,趙括幹脆自我安慰,“嗬嗬一

這東西,曆史上並未做記載,想來早已散失,怪不得本將軍想不出,但既然能被我趙括得來,說明我和墨子大師的緣分到了!”

“諸位,都過來看看,此為何物?”趙括伸手一聲招呼,眾人連忙嘩啦啦起身離席,向趙括身前的長案圍了過來,一個個雙眼放光,熱切地盯著展開的兩尺見方的絹畫。

陳不群打眼一看。心底大失所望,他本想著是墨子大師留下的絕世劍譜,指望著大將軍賞賜於他,沒想到絹畫上的圖形,和劍術武功全然扯不上關係,一瞬間,他失去了對著絹畫的興趣。

公孫元望著絹畫中的圖形,眼神頓時生動起來,隻見他手指對這虛空不停地描畫著,時而皺眉,時而眉頭舒展會心地微笑,顯然這密圖正和了他的胃口。

職業習悄不同,所期望的事物也大相徑庭。陳不群想到的是劍譜,公孫元卻奢望著最好是絕妙器械的勾畫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美夢成真,這不是一般的圖形,是墨子大師的心血結晶呀!

“墨子大師的學問、技藝博大精深,此圖到底是何種器械,公孫技師可知?”趙括毫不吝惜對墨子的溢美之詞,在他看來,這中華文明史上的一代偉人,絕對值得自己高山仰止般景仰。

“大將軍。恕公孫元一時想不出這到底是何器械的圖形”公孫元搓了搓粗糙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大將軍能否將此圖借給公孫元一觀,待公孫元細細琢磨一番”。

公孫元本想著這可是墨家掌門信物矩子令中密圖,研究墨子大師留下的器械圖形,那可是他莫大的榮幸,但這可是墨家的至寶,豈容常人把玩,話網出口,躍躍欲試的他,不禁有些戰戰兢兢。

“拿去吧”。趙括毫未遲疑,隨即將絹畫折疊起來,遞給公孫元。囑咐道,“一時看不明白沒事,本將軍有耐心,閑暇之時,好好揣摩一下,墨子大師留下來的,想來是難得的寶物。”

公孫元沒想到趙括居然答應得如此幹脆利落,居然對自己如此信任,他接過絹畫的大手,忍不住一陣陣的顫抖。公孫元手捧著絹畫,沉聲道,“大將軍,公孫元當彈精竭慮,為大將軍效勞。此密圖,公孫元定當為大將軍一探究竟。”

趙括望著滿臉寫著虔誠的公孫元,淺淺地一笑,“喀嚓一。一聲合上了矩子令,又學著公孫元的動作,把矩子令的機關重新閉合了起來。

這櫃子令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密圖之事交給公孫元,這個工匠癡,趙括很放心,所謂水滴石穿,他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看到那密圖中神秘的圖形,活靈活現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隨後,趙括又簡要地詢問了一下禦林軍征兵、操練、器械配備、糧草、特種劍士練等關鍵的軍務,對幾位禦林軍的幹才,褒獎了一番。人都是需要鼓勵的,有時候,這種免費的鼓勵,比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更有效果。

果然,趙括的褒獎之辭一出,幾位禦林軍的心腹幹才,眼神中變得溫暖了起來。在這個列國大爭、血腥陰暗的時代,將兵者大多是威字當頭,又有幾人能對部下如此溫言褒獎,也曾有吳起為兵士吸濃療傷之說,但這廖若晏辰的異數早已仙逝。

今日,又遇到一個將兵之道猶勝吳起的大將軍趙括,陳不群、申陽、苗邦、方地等幾位幹才,連呼幸運。一時間,四人對趙括的欽服又加深了一層。

指點軍器坊事物時,對樂禾、公孫元這兩位幹才,趙括卻是區別對待。對過於精明的樂禾,趙括恰到好處地敲打一下,讓他不要生出別的心思,好好做好統籌工作,下好軍器坊這盤棋;對兢兢業業的公孫小元,趙括則給予了更多的鼓勵,希望讓他徹底擺脫曾為奴隸的陰影,更好地激發出他心頭的靈感。

“好,今日先到此為止,諸位都去忙吧!”趙括大手一擺,結束了中軍帳的議事,一幫幹才們領了差事,紛紛長揖後退出帳外。時間過得飛快,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按照趙括給自己定的作息時間表,已到了早飯的時辰。

趙括雙手重重地按了按太陽穴,接著雙手交叉腦後,脖頸後仰,稍後緊繃的腦神經和脖頸間的肌肉,頓時放鬆下來。他叫來方地,在長案上擺上滿滿一大碗首蓉羊肉疙瘩湯,風卷殘雲般吃了起來,直吃得渾身細汗直冒,呼嚕嚕喝完了最後一口肉湯,趙括頓時感覺精神煥發,

飯後,趙括梳理了一下自己引以為傲的披肩長發,精神抖擻地喚來侍衛劉俠,備好戰馬。

趙括縱身一躍上了馬聳,“駕

”地一聲呼喊,拍馬直奔邯鄲城而去,趙王丹本來賞賜了趙括一輛氣派的青銅輕車,但趙括覺得還是騎馬有感覺,迎風疾馳、英姿颯爽,比憋在輕車裏強多了。

秋日的正午,太陽懶洋洋地灑在偌大的趙國王宮,空氣中不見一絲灰塵,眼前的一切仿佛澄澈得近乎透明。趙括急匆匆趕到時,趙王丹正陪著趙太後,愜意地在禦花園曬太陽。

禦花園中,朵朵菊花含苞待放,簇簇一串紅已是開得熱鬧無比,不時地,還有幾隻秋後的蒼蠅,身姿笨拙地嗡嗡飛過。呈現在趙括麵前的,是一副祥和的天倫之樂場景。

“臣趙括,參見太後,參見我。趙括整理了一下衣衫

小步前驅,待距離二人約四尺的距離,他雙手高舉,對著趙國兩個最高領導人長身一揖。趙括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在趙太後看來。舉止有度、禮節大方。

“哦

在自家後花園,不用此等大禮啊!”趙太後,緩緩抬起眼皮。瞄了趙括一眼,如同和自家的後輩拉家常一般說道,“趙括呀,有些日子沒見你了!”

趙太後看似尋常的一句話,瞬間拉近了和趙括的距離,讓趙括覺得身上一陣暖烘烘的、親切無比,這趙太後被後世的史家譽為女中豪傑,著實所言非虛。對趙括這王室的少年天才,不經意間,已用上了駐人的手段。

“趙括,不用大禮!”立在趙太後身旁的趙王丹,緊跟著說道,網才看到趙括的身影,趙王丹差點沒有驚叫出來,要不是陪著趙太後曬太陽,他早就衝上去教一下趙括這沒心沒肺的小子了。這麽些時日,趙括也沒來王宮看望,沒有了趙括這主心骨,他覺得有些憋得慌。

“臣趙括謝過太後,謝過我王!”趙括趁著太後合上雙眼,衝著趙王丹使了個眼色,嘴角微微上翹,做出了一副調皮的模樣,他是很久沒有這種少年天性的真情流露了。

“老了,想安靜會兒,這趙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趙太後說著,慵懶地擺了擺手,示意趙王丹、趙括二人退下,如有大事商議,請到別處。

這也是趙太後的一種姿態,她不想讓人總覺著趙王丹是在自己這咋。婦人保護下的愧儡皇帝,既然他已坐上了趙王之個,該放手時且放手吧!

接著趙太後又望向轉身欲離去的趙括。補充道,“帶我問候馬服君,老身有些日子沒見這老夥計了,怪想念的。”

“太後,那

我和趙括去禦書房,好些日子沒讓趙括伴讀了!”趙王丹眼巴巴地望著趙太後,等待著示下,見到趙太後微微領首。他忙說道,“王兒告退!”

“臣,趙括告退!”趙括又是長身一揖,跟在趙王丹身後,直往禦書房而去,趙括望著禦書房的擺設,一切恍如昨日,隻是今日的自己已不再是往日那青澀的少年了。

網走進禦書房,趙王丹遣散了書房中侍候的宮人,刹那間恢複了少年的天性,他重重地一拳打在趙括的肩膀上,總算是出了一口悶氣,覺得心裏痛快了許多。

趙括本來能躲得過去,一年多來的鍛煉,在血雨戰火裏錘煉過的身體,早就皮糙肉厚,不過他還是他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求饒道,“我王這無敵金網掌端的厲害,饒了趙括吧!”

和趙王丹這曾經的同窗獨處時,趙括顯得很是灑脫,全無半分的拘謹,偶爾也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趙括明白,隻有這樣才能博得趙王丹的充分信任,才能為日後長策大謀的施展,謀求更多的支持。

“大力金網掌,是什麽功夫?本王卻是不會。”趙王丹一聽來了興趣,忙追問道,“趙括,這到底是什麽功夫,聽說禦林軍中招了不少的劍術高手,沒想到還有人會練這功夫

“我王,大力金網掌麽

。趙括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他心想,我總不能說這是金庸老先生武俠名著裏的功夫吧,那解釋起來就沒完沒了了,趙括趕緊轉移話題,問道,“我王,趙括見你雙眉間似乎有著一絲憂鬱之色,不知是何緣故?”

趙括這一問,顯然正中趙王丹的下懷,趙王丹仰起頭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麵色一沉,背起手來,在書房中緩緩地踱起了步,稍後,趙王丹開口深情地吟道:“蒹霞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一

“噢,吟起詩來了?”趙括意見少年趙王丹這架勢,心底頓時明白,感情這裝斯文的小祖宗,是春情滿懷呀,這秋天本應該吟的是“無邊落木蕭蕭下”之類的悲秋詩句。“蒹霞蒼蒼”看來趙王是害了相思病,心底裏惦記上大將軍李牧的妹瑕了。

趙括心底默想,“小祖宗,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沒聽說過麽?思春就是思春,還給我來什麽彎彎繞。”趙括嘴角上翹,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我王,李瑕姑娘,可是多日未見了?”

“李瑕

”聽到李瑕的名字,趙王丹頓時停下了腳步,他雙眼中滿是羨慕與嫉妒,瞪視著趙括,埋怨道,“本王可是聽說,那李露,快要被某位將軍迎娶到府了,就是不知那位將軍,是否還記著本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