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別樣的長平大戰 第一百五十章 钜子令的威力

“哦??矩子令!”

“啊真的是櫃子令!”

陳不群、申陽、方地的驚呼聲接連響起,趙括手中拿黑黝黝不起眼的小令牌,給三人帶來的震驚,簡直無語倫比,三人張大著嘴巴 圓瞪雙眼,趙括手中的矩子令,仿佛具備特異功能的磁鐵一般,將三人的目光牢牢地吸住了。

“消失多年的矩子令,竟然出現在大將軍手中,莫非這就是天意?”

“見矩子令,如見矩子這墨家的行規,三人牢記在心,聽到趙括輕輕的一聲咳嗽,三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隨即起座離席,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對著手持櫃子令的趙括,鄭重地長身一揖,齊聲高呼:“參見矩子!”

“乖乖??這不起眼的小東西,竟能讓我的三位千夫長如此震驚”趙括看了看彎腰長揖的陳不群三人,心下頓時一涼,“看來,那野史的傳說不假,這矩子令當真是墨家矩子的信物

“三位千夫長,不必如此大禮。”趙括神色淡然地揮了揮手,眼神中的一絲異樣還是流露出他心底的波動,“三位,請回席落座。這矩子令不過是本將軍偶然得來,代為保管而已。”今日親眼得見陳不群等原墨家士子對矩子令的恭敬,趙括對“櫃子令一出,可號令天下墨者”之說,也有了幾分相信。但是,此時的趙括,對號令天下墨者並無太大的興趣。

趙括麵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心底略略沉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無數老祖宗用鮮血和腦漿換來的教,趙括心底很清楚。墨家的荊棘手持矩子令,這又如何?不但沒有能號令天下的墨者,反而招來殺身之禍。

再說,如今天下大爭,國與國的利益高於一切,趙括大將軍可不會天真到以為手持矩子令,登高一呼,就能讓那些秦、齊等國的墨者放棄國家的利益,紛紛拜投到自己門下。

密圖,真正讓趙括感興趣的,是個矩子令中的密圖,墨者荊棘臨終前,含笑說出的“密圖”二字,勾起了趙括的好奇心。正是為了找出這矩子令中的秘密,趙括今日才特意將一班心腹愛將召集於此。

“諸個,這櫃子令之說,當嚴守秘密。”話才出口,趙括麵上掛著的笑容漸漸消失,輕輕一頓,將櫃子令拍在案頭,語氣變得嚴厲起來,“若消息泄露,本將軍嚴懲不怠、軍法從事!”

趙括聲調鏗鏘的嚴令,在陳不群、申陽、方地三人聽來,如同當頭棒喝,頓時一個激靈,從初見矩子令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陳不群望著趙括淩厲的神色,心想,“這是趙國禦林軍的大營,我已是趙國的千夫長,再也不是苦修山野之間的閑散墨者了。”

看到陳不群三人戰戰兢兢的模樣,趙括麵容一展,收起了嚴肅的神色。趙括剛才之所以聲色俱厲,就是讓這三位曾經的墨者明白自己現在位置,他不能容忍因為這矩子令,而稍許地擾亂軍心。這矩子令,在趙括看來恰如一把雙刃劍,傷人亦會傷己,如何讓他最大限度地揮出用出來,一時間,趙括還未思謀成熟。

趙括輕輕咳嗽了幾聲,朗聲道,“那位墨家的高人臨終托付之時,曾言這矩子令中藏有密圖,但趙括幾日苦思冥想,卻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今日特請各位來一觀,看能否找到其中的關竅。”

“密圖?”聽到這裏,一級技師公孫元眼前一亮,眯起眼睛向趙括案頭的黑黝黝物事望去。

公孫元大半生沉迷於各種兵器的打造。自從遇到趙括後,他心底壓抑的創造力,如同岩集一般蓬勃地噴出來,此時,他已被密圖之說提起了興趣,心底在思量著,“不知這密圖,是否攻城、或守城的器械?墨子大師,據說可是其中的高手啊”。

趙括恢複了滿是笑意的目光。掃向陳不群,開口問道,“陳千夫長,這矩子令中密圖之說,可曾聽聞?”在趙括的心目中,陳不群這曾經的墨者,頭腦靈活且心思細密,相比較方地、申陽二人,他知道密圖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陳不群還是讓趙括失望地搖了搖頭,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接著拱起雙手說道,“回稟大將軍,陳不群著實不知,這矩子令中密圖之說,末將聞所未聞。”

趙括緩緩地點了點頭,待細細想來,這陳不群原本異是一個普通的墨者,在墨家地位不高,諸如密圖之類的機密,一無所知也情有可原,是自己急於求成了。

專業的工作,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這是趙括奉為主集的管理之道。為了破解這矩子令的秘密,趙括今日專門招來了自己麾下最為專業的幹才。

趙括暖暖的目光,掃向了軍器坊一級技師公孫元,“公孫技師,在座的諸位中,你是本將最為信賴的器械高手,這櫃子令的秘密,不知能否給本將軍指點一二。”

“大將軍,可否容公孫元近前一觀公孫元疲憊的聲音有些嘶啞,興奮地情不自禁舊欲:;工來,櫃子令中密圖。說不準就是墨午大師的弄禁,冒冰北大將軍趙括,他哪有機會一睹真容,他的激動不無道理。

“公孫技師,且前來一觀吧”。趙括對公孫元擺了擺手,他本想將這矩子令順手扔到公孫元的懷中,但再想想這畢竟是墨家矩子的信物,不可太過褻讀,還是要照顧一下陳不群三人這曾經的墨者的感情,他雙手穩穩地往案前一推,顯得莊重一些。

公孫元揉了揉有些昏花的老眼,對著案頭的櫃子令,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這認真的程度,在趙括看來簡直如同研究螞蟻的生理結構一般,趙括望著公孫元如此敬業的態度,心底欣慰地一笑。“好!這,才是本大將軍麾下一級技師應有的職業精神!”

看了老半天,公孫元連連稱奇,以他多年的兵器打造經驗,竟然看不出這矩子令到底是什麽質地,至於那密圖之說,在櫃子令的表麵,並沒有看出什麽線索來,黝黑的矩子令反正兩麵都是鬥大的墨字,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公孫元顫抖著雙手拿起矩子令,皺著眉頭放到離雙眼半尺的位置,神情專注地探查起來,每一寸個置都不放過,找不出這矩子令的秘密,他不死心,覺得對不起趙括大將軍的托付。

中軍帳中靜得出奇,隻聽到眾人或舒緩或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甚至掉落一隻細小的繡花針,其落地聲也能清晰可聞。眾人的目光,全都向沉思的公孫元集中過去,更準確地說,是全都凝神地望著公孫元手中那塊黑黝黝的矩子令。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這人的天性,其實古今中外,並無太大的不同。自墨子大師開創墨家一派,各國墨者能人輩出,隱藏在櫃子令中秘密,顯然不是等閑之物。想破解其中的秘密,實非常人所能為。

這密圖這密圖對中軍帳中的一班幹才。特別是對公孫元,有著足夠的誘惑力,讓他一眼看去,不得不研究個透徹才肯死心。

突然,公孫元眼前一薦,如同尋寶者突然現了金子一樣,公孫元又朝著矩子令看了看,隨即麵露喜色,伸起大拇指,在矩子令背麵一處近乎細不可見的凸上,輕輕一按,接著手指力,左旋三圈、右旋三圈。

公孫元果然非等閑之輩,細細研究了一番,他已推測出了這櫃子令”

地一聲打開來。

“有門!”趙括心頭一陣驚喜,聚起目光朝著櫃子令望去,靜靜地等待著奇跡的生,其餘眾人也一個個目光中滿含期待。

但等了片刻,令人意外的是,黑黝黝的矩子令竟然毫無反應,公孫元不由地“咦”地叫了一聲,他左手托著櫃子令,右手苦惱著撓著花白的頭,重新想著這其中的關竅。“公孫技師,且將矩子令遞上來!,小趙括直直地盯著櫃子令,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忙急切地對公孫元說道。待接過矩子令,他淡淡一笑,“啪!”一聲,重重地將矩子令往桌上一拍,聽得帳中眾人心頭一跳。

被大力拍在案頭的矩子令,依然毫無反應。不過,趙括既然想到了其中的關竅,又怎肯輕易地放棄,趙括大將軍,本就是天生倔強,不肯輕易放棄的人。他手握矩子令,又往案頭重重地拍去。

待第五次拍下,趙括感覺落在案頭的矩子令有了異動,他連忙鬆開手,隻聽“錚”第一聲,矩子令突然彈跳開來,原本黑黝黝的整塊令牌,突然從中裂成了兩半。

“啊”聽到矩子令彈開聲響起,中軍帳中,眾人忍不住齊聲驚喜地一呼,但最為興奮的,就是大將軍趙括了,他麵露微笑,望著彈跳開來的矩子令,得意地心想,“乖然是年月已久,這機關,是給鏽住了”。

趙括剛才看到公孫元打開機關時,想起了前世小時候開鎖,大門外的鎖風吹雨淋,很容易鏽蝕,鑰匙打不開的情況屢有生。每逢這種情況,趙括會向鎖芯裏注入煤油,然後砸它幾下,震脫鏽蝕的部分,再插進鑰匙,往往那大鎖就會不費力的打開。

這中軍帳中雖然沒有媒油,趙括忙試著先拍向案頭,先用震蕩之法,試著震開矩子令鏽蝕的部分。沒想到一試之下,果然湊效,已位居大將軍高位的趙括,望著自己的傑作,忍不住暗暗地興奮了一把。

“大將聳高才??”軍器坊司馬樂禾逮住機會,輕輕地拍著趙括的馬屁,這樂禾心思機敏,拍馬屁很會招合適的機會,即使趙括覺得他有些諂媚,但也不好裝出嚴厲的樣子喝止。

趙括瞥了樂禾一眼,沒有說話,心底在想,以後要找個適當機會,暗示一下樂禾這太過精明的司馬。用不著費盡心機拍自己的馬屁 還是把心思全部放在軍器坊的正事上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