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西州關隘異常清閑,除了偶爾有幾個從東洲過來的人外,基本沒有西州的人會回到東洲,這些人要麽在西州有了一點點勢力,要麽就是橫死異鄉在也沒有機會回去。

關隘的士兵長名叫樂和,雖然名字喜慶,不過人卻一臉威嚴,此時正坐在椅子上與一個副手閑扯。

“聽說西州最近有很大的動靜啊,好像有個什麽四海家族十分強悍。”樂和對副手開口說道。

“他們好像是東洲來的,看來東洲內也是臥虎藏龍啊。”副手附和著。

就在這時張烽火等人來到關隘前,看到樂和後開口問道:“我們要回東洲,需要什麽手續?”

樂和起身走到幾人麵前,上下打量一番道:“你們幾個不是上一批來的嗎,怎麽著在西州混不下去了?”關隘通往的人十分稀少,這些士兵平常就喜歡對西州事件,以及過往行人評頭論足,不難記得眾人樣貌。

“我們要回東洲探親。”張烽火含笑說道,對於士兵的不禮遇絲毫沒有生氣,現在他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與這等小人物一般見識。

樂嗬見對方氣定神閑,看上去不像是混不下去回去了,也就不在為難開口道:“每個人需要上繳一百點功勳,你們五個人共需五百點。”

這也是關隘的規矩,在東洲來的時候是不需要功勳點數的,不過想要回去就必須上繳功勳點,一百點功勳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實力差的可能在西州一兩年都攢不齊,就算點數夠了也未必能有命回去。

這些規矩張烽火自然懂得,緣聚家族其餘幾人一直都沒有理睬對方,隻是互相低頭交談,想著回到東洲該有如何打算,在烈火城內他們也有自己的根基,而且金樽在醫城也有許多交情不錯的朋友,想著這次回去一一拜會,日後不知道何時才能在回到東洲。

拿出勳功牌子,張烽火遞到了樂和手上,他現在也不記得自己的勳功牌子上有多少點數,除了上次兌換四海家族的五萬點外,這些日子他也積攢許多,隻是一直都沒用到自然也沒算過。

樂和接過牌子,然後拿出自己的勳功牌子在上麵劃了五百點,而張烽火勳功牌子上的剩餘點數,讓樂和險些一個不穩將那牌子丟在地上,同時背後泛起絲絲寒意,十一萬點功勳!這是個什麽概念,對於樂和在清楚不過了,而且勳功牌上的四海家族字樣也十分刺眼。

隨即他態度大變,十分恭敬的將牌子送回到張烽火手中,說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勿怪,我這人就是嘴巴太臭。”說完他扇了自己兩個巴掌,看的副手與其他士兵目瞪口呆。

張烽火微微一笑沒有言語,領著四人就過了關隘,上了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

就在這幾人走後,副手湊到樂和麵前開口道:“隊長,那些人什麽來頭?”

樂和嘴角有絲苦笑,臉上的神色都有些扭曲,剛才他強裝鎮定,在張烽火走了半天才緩和過來,又聼副手這般問來,於是回道:“那幾人就是四海家族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剛才那人就是四海家族的族長張烽火。”

副手聞言也愣在當場,沒想到二人隨口一說,竟然碰到真身了,在一想樂和剛才的態度就連他也背後冷汗直流,開什麽玩笑,他們不過是小小的關隘守衛,這等人物一個噴嚏就能將他們全部殺了,還絕對沒人敢找麻煩的主,經過這個短暫的小插曲,二人都擺正了心態,想著日後可不能為難行來過往的人,以免碰到了硬茬,自討苦吃。

坐上船隻,幾人有說有笑,船內除了他們幾人外隻剩開船的夥計,正常是在一批人上船後,在等一批人到來才能開船,如果三個時辰內無人上船也會開走。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果然又有幾人上了船來,而且這幾人張烽火還認得,為首的男子是張遠成,還有那個李大嘴,這二人見到張烽火後神色都是一變,張遠成有些怨毒,李大嘴有些疑惑。

張遠成自然惱怒張烽火之前攪了他的事情,而李大嘴則疑惑這幾人沒來西州多久怎麽就要回去,而且還是五人,那可需要五百點功勳。

對於這幾人張烽火並沒有什麽好感,對方不搭理他他也懶得說話,閉目養神如老僧入定,而無念金樽站在船外談笑風生,鐵血狼煙說些別人都聽不懂的話,偶爾還哈哈大笑引人側目。

不過張烽火不想惹事,可是張遠成卻不會輕易放過他,隻聽說道:“怎麽在西州混不下去了,要回東洲了?當初就讓你等隨我前去,如果不是你們臨了變卦,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張遠成麵色不屑,語氣嘲諷。

李大嘴卻出奇的沒有附和,他始終覺得這幾個人不簡單,而且短短時間內能拿到五百功勳點數,可不是光看嘴說說就能得到。

“這位兄弟也應該是東洲人吧,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的同鄉領到死路上去,做人還是留點餘地要好。”張烽火有些說教口氣道。

張遠成聞言卻坐不住了,隻見他站起身來,指著張烽火喝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了東洲你可要小心著點,以後你也別打算在來西州了,不過你這種逃兵想然也不會在去。”說完他冷哼一聲,盯著張烽火。

張烽火閉目不語,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打算,狼煙鐵血也繼續聊著,也都沒說話,完全將對方忽視了!如果張烽火和他吵兩句也許張遠成還不會如此,隻是對方如此忽視他讓他自卑的心裏怒氣滔天。

他本就出生在一個卑微的家庭裏,能做到如今的地位不知道受了多少辛苦,多少屈辱,家族很多比他地位低下的人都瞧不起他,張遠成心裏明白也不說破,不過對於外人他就沒有那麽好的脾氣了,抽出一把短刃就要向張烽火刺去,李大嘴連忙起身將他拉住,對方越是淡定李大嘴就越不想惹事。

沒準踢到一塊鐵板之上,恐怕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回事。

張遠成雖然惱怒,不過也不能對李大嘴如何,坐在椅子上眼睛還是緊盯著張烽火,其中的怨毒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

修煉中的張烽火懶得搭理他,有狼煙和鐵血自此他可以放心修煉,不知過了多久,才到東洲的關隘,一行人走了出去,看著闊別已久的東洲心情大好。

張遠成等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並沒有在此攪了張烽火等人的雅興,過關隘時,那個守在那裏的兵士見是張烽火,態度十分恭敬。

出了關隘,眾人並不急行,隻是徒步走著,打算在前麵城池租一輛馬車,距離連琪生子之日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張烽火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趕回,他想借此機會好好看看東洲,在離開的時候打算將連琪,父母都接上,一同前去,現在在西州也算有了基業,不在居無定所。

離關隘最近的城池名叫孔城,是一個重兵之城,隸屬與烽國管轄,幾人進了城後尋了一個酒館,打算吃些飯菜順便打聽一下東洲最近的消息。

叫上飯菜,鐵血與狼煙早就急不可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張烽火則聽著酒樓內眾人的議論,其中也有烈火城的話題,不過被談最多的就是北國與連家的決裂。

這件事情對於張烽火衝擊很大,在他印象中連家與北國乃是同一個戰線上的,北國國王怎麽可能會與連家起了衝突,他便來到那人桌前,開口問道:“這位兄弟,我剛才外地回來,你說北國和連家之事到底因為什麽?”

那人見到張烽火文文靜靜,而且態度十分友善,也就讓他坐下,對他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