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王樂來訪,穀誠得知是霸堂來人,心中十分歡喜,但一見王樂領來的幾人甚至都沒有超過中級武者的修為,在想虎堂交付此人之手隻怕埋沒,一時間有些猶豫也就回絕了王樂。
可就在王樂走後穀誠就有些後悔了,霸堂至少還能保證他們的溫飽,難道真要為一個臉麵餓死全族的人嗎,如果隻是他穀誠一人,就算餓死他也不會有如此想法,但虎堂上下可是百人,其身上擔子可想而知。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來報,說是霸堂族長來訪,穀誠連忙整理下衣服迎了出去,見到張烽火時穀誠眼中有些疑惑,難道這個年輕就是霸堂族長不成。
“晚輩張烽火,霸堂族長,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張烽火抱拳施禮,態度恭敬。不管怎麽說,虎堂中人留給張烽火的印象就是硬氣,雖然這種硬氣不適合在這種地方生存,但是張烽火恰巧需要這些人硬氣,至少不用擔心日後被他們在背後捅上一刀。
“我是虎堂穀誠,沒想到霸堂族長這般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裏麵請。”說完穀誠大手一揮,樣子有些豪氣。
王樂看在眼裏有些鄙夷,不知道族長為什麽會親自來這裏,還和這些又臭又硬的人這般客氣。
一路走向屋內,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舊的院落,其中站著衣著滿是補丁,麵黃肌肉的虎堂弟子,他們都有些發呆的看著張烽火一行人,然後便各自忙碌,彼此之間甚至都沒有交談。
這就是曾經名震一時的虎堂嗎,這就是曾經被各方勢力招攬的虎堂嗎?眼前景象讓張烽火有些心酸,看來人若一根筋不懂得變通,那麽他終究會被這個時代所拋棄。
到了屋內,裏麵還算幹淨,幹淨到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穀誠麵色有些尷尬,連忙吩咐弟子去取些床鋪來,整個霸堂所有貴重物品早被當掉,除了被褥之外也找尋不到它物。
張烽火沒有說話,隻是盤腿席地而坐,狼煙等人也跟著坐在地上,神色十分自然,沒有絲毫做做。
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有可取之處,不管怎麽樣虎堂一行讓張烽火受益頗多,對於這些說是冥頑不化的人,也有值得尊敬的一麵,那就是堅持。
幾人坐在地上,隻有穀誠還站在那裏,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也坐在地上,麵色也變得誠懇一些。
“今日前來想必穀族長也應知曉,我霸堂想與虎堂攜手合作,不知穀族長意下如何。”張烽火目視穀誠開口說道。
穀誠對於張烽火等人剛才的舉動好感大增,不在因為其年輕而心生輕視,而且在幾人剛落座的一刹那,穀誠突然發現跟在張烽火身邊的幾人除了王樂之外,竟然有兩人他看不透,而剩下一人和自己實力相當,心中大為震驚,對於張烽火的好感又上升了幾個高度。
“承蒙張族長抬愛,我穀誠也不怒囉嗦,隻要張族長能讓我們這群兄弟吃飽睡暖,不受人欺辱便可。”穀誠開口說道。
“既然穀族長如此豪爽,那烽火也就明說了,虎堂與霸堂合並,兄弟們吃飽睡暖是理所應當,隻要有我張烽火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兄弟們餓到,隻要我們占在理字,誰也休想對我兄弟不敬,但虎堂眾人必須服從命令。”張烽火沒想到談的如此順利,也就一口氣將話說完。
穀誠也沒想到張烽火的條件居然如此簡單,心中不免生疑,麵色又有些猶豫,對於他來說張烽火的條件根本就不是條件,服從命令是應該的,難道是想讓我虎堂眾人為他打先鋒?
似乎看出了穀誠的疑惑,張烽火突然開口道:“在我族內就是我的兄弟,對於所有人均一視同仁,霸堂就是我來到烈火城收服的第一個家族,現在你看他們過的可好,就算穀族長不知曉,那也一定聽過霸堂和入龍家族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知道我霸堂,可穀族長現在還對我等生疑,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何能成為生死相托的兄弟。”說完張烽火起身要走。
穀誠有些急了,連忙起身擋在門口道:“張族長勿怪,都是穀誠多慮,我們這些人的命全都是上一任族長和家族兄弟用命換回來的,我在族長臨死相托才接下家族,我穀誠自不在乎,可這些兄弟的命都在我的手中,若張族長說到做到,穀誠發誓,上刀山下火海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自盡在您麵前。”說完穀誠就要跪下。
張烽火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剛才一番話可謂是穀誠真心之言,既然知道顧慮下麵也就好談許多,後二人又稍加商議,也就敲定了合並之事,穀誠更吩咐下去拿出所有存糧今日大吃一頓。
張烽火知曉穀誠心思,是怕以虎堂眾人這副尊容到霸堂內遭受冷眼,也沒催促到霸堂在吃,隻是吩咐王樂打幾壇酒來與兄弟們同飲。
虎堂弟子知道合並之事並沒有太大情緒,在虎堂族長的話就是絕對的權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卻無人離開虎堂,也不會因為合並而有人出來抵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雖然虎堂沒有什麽可吃之物,不過也是四菜一湯,想必今日這一頓夠虎堂平日裏吃上許久,虎堂弟子酒足飯飽臉上也都恢複了一些神彩,這時張烽火提過一壇酒站在院子石階上喊道:“兄弟們,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新族長張烽火,可能大家對我不甚了解,但我相信日子久了你們也能知曉我張烽火的為人,日後兄弟同心,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來幹!”說完張烽火提著酒壇就向口中倒去,酒水四溢,充滿豪邁之情。
張烽火知道,對於這些武夫,不要說些官麵上的屁話,他們聽不懂。
果然眾人見張烽火如此舉動,大聲叫好,也都舉起杯來同飲,一時間院內叫好聲,歡笑聲不絕於耳,哪裏還有剛才那般死氣沉沉。
無念等人也很快和眾人打成一片,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就在這時一群身著黑衣之人突然前來,為首的是一位身高六尺,尖嘴猴腮,長相刻薄之人,這人見到院內場景有些詫異,隨即陰陽怪氣道:“呦,霸堂也能喝的起酒吃的起米了。”
說完跟在其身後眾人哈哈大笑,滿臉不屑之色。
穀誠見到這些人後有些惱怒,拿著酒碗的手青筋暴起,沒有說話。
張烽火等人不明所以,也不好插話,隻是看著這些人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