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烽火看著少年沒有說話,兩人一前一後向那腹地走去,此時距離真正的神界腹地,也就是異寶出現的地方隻有百裏之餘,如果對普通人來說百裏不算近,但是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百裏也不過是十步。

可是張烽火和少年並沒有催動功法向前,而是緩步前行,這時的人就多了,身著奇裝異服的人,長相怪異的人,以及那些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人似乎每個人都停下了前進的不乏,或者說他們停止了用功力催動自己的身法,也是緩慢的向前走去。

這到不是他們不著急,可是如今到了這裏,就算是在著急也要停下疾行的步伐,因為走在最前麵的一定是最先被攻擊的,大家都知道有異寶問世,可是誰也不知道異寶有什麽守護著,如果是某些特別強大的存在,那麽下場可想而知,就算是沒有任何東西守著,誰也不敢率先拿在手中,因為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許多虎視眈眈的人正在注視著。

隻等有人率先動手,然後還以雷霆之擊。

張烽火看的真切,此時無數人表情上都十分坦然,似乎眾人好像是來觀花望景一般,可是張烽火卻感覺到這些人四周的氣場都有所變化,都在蓄力。

正在等待著雷霆一擊,走的近了,張烽火此時已近看清楚神界腹地的景象,在這裏四周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神色各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出奇的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我們到這裏也該分手了。”少年突然對張烽火開口說道。

張烽火微微一愣,回道:“為何?”

少年轉過頭來神秘一笑,隨即消失在原地,竟然連半點蹤影也找尋不到,仿佛此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張烽火扭頭看那驢子,也已經和少年一同消失,心中不免有些遺憾,少年的離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是張烽火發現逆天老祖似乎也已經來到了這裏,距離神界腹地最近的地方,站著幾個人,這些人的四周沒有任何人的聚集,好像是禁地一般。

“這些人應該就是五洲勢力了吧,單看那氣場竟然沒有任何一方可以蓋得過去,真不愧是當之無愧的五洲勢力。”張烽火在心中暗自道,同時心中也有些震驚,沒想到五洲勢力即便是在神界也如此威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入張烽火的耳中,隻聽那聲音說道:“過來。”

張烽火抬頭一看,隻見逆天老祖正望著他,他也沒想其他,直接走上前去。

因為在五洲勢力四周並沒有任何人,所以張烽火的身影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些人指指點點,同時開口議論和猜想張烽火的身份。

連綺恰巧也在其中,她和連封都注意到了張烽火的身影。

走到了五洲勢力身旁,張烽火對著逆天老祖行了一禮,這也算是給這個從未拜過的師傅行了師徒禮。

張烽火看了看這些人,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除了逆天老祖還有另外兩個人外,其餘的他都沒有見過,那些人對張烽火也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望向了神界腹地的中心。

這裏因為距離最近,所以張烽火看的非常清楚,在那腹地之中原本是一個小湖,此時湖中的湖水已經沸騰,看上去十分怪異,而且在湖水的周圍聚集了很多猛獸,這些猛獸就連張烽火都很少見過,雖然他是妖族的妖帝,但是並不代表所有的妖獸都會聽從他的調遣。

也隻有那些已經靈智大開的妖獸才會如此,看著那些猛獸好像臣服的摸樣,張烽火的心中也湧現出一股難言的感覺,這股感覺就好像是那湖水之中有什麽和妖族有關的人物要出場一般。

到了午時三刻,此時日頭懸掛在天空的正中央,偶有炎熱的感覺,這些人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挪動分毫,雙眼緊緊盯著湖水中央,就在這時湖水似乎已經停止了沸騰,那些猛獸也都四處散開,不過他們好像是給湖水中央的某個東西讓出來一個場地而已。

因為張烽火是妖族中人,所以他多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在那些猛獸思維之中的東西,好像是他們的老祖宗即將問世一樣,那種崇拜和狂熱的感覺就好像是中了法術被控製了一般。

“轟!”隨著一聲聲響。

在那湖水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紅光,所有人在見到這抹紅光之後都抬頭望去,這紅光的直斥雲霄,仿佛把天都捅了一個窟窿一般。

隨後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從湖水之中出來,這可頭顱之上竟然生者六雙眼睛,紅色的雙目之中沒有絲毫感情,任誰也不會懷疑這是一個絕世凶獸。

“果然是它,百萬年才會現身一次,可是讓我好等。”逆天老祖突然開口說道,同時眼神之中充滿了興奮。

所有的五洲勢力眾人在這一刹那都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張烽火突然發現在這些人的四周竟然沒有任何規則和氣場的存在,仿佛他們已經主宰了這一小塊天地一般。

剩下的那些門派家族勢力看到是個凶獸露頭都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他們其實並不知道這湖水之中到底有著怎樣的存在,可是在識破了五洲勢力的籌劃之後,他們就覺得這裏一定會有一個天才地寶誕生,所以才一窩蜂的趕了過來,如果知道這裏原本隻是一個凶獸的話,他們斷然都不會來的。

但是現在想走可能麽,就算是讓他們走也不會就此離開的,同時也不會出手,隻是想看看五洲勢力到底想搞什麽把戲,所有的家族都向後推開,他們可不想殃及池魚,因為這個凶獸的壓迫感還是非常大的,甚至讓那些家族的族長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因為這些家族和門派所有的根基之地都是由族長的空間組成,所以族長的本體並不能來這裏,隻能通過附體的方式,以至於他們的修為和實力都比原本降低很多。

“保護好自己,走在後麵。”逆天老祖就算在此時此刻也沒有忘記對張烽火的提醒。

張烽火點了點頭,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麵,這時他發現這些人好像在結著某個陣法一樣,突然之間五洲勢力眾人的身邊都出現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和他們本身一摸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張烽火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別的家族知道。

“身外化身,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家族族長突然開口說道,眼神之中滿是駭然之色。

那些家族的長老和族長級別的人都認識出了身外化身,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但是震驚之色全都出現在了他們的臉上,所謂的身外化身,就是能夠將意念和身體分離,就好像一個人突然變成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的攻擊還都是具有實際傷害效果的。

如果一個人練成身外化身也就算了,可是五洲勢力竟然所有人都練成了身外化身,這說明了什麽,這些人簡直就已經成了逆天的存在,別說是現在沒有什麽寶物出現,就算是突然出現了一個異寶,他們想要搶也絕對是個問題,擁有身外化身的五洲勢力就好像是突然多了一個實力一樣而且絕對忠心的盟友。

即便所有的家族和勢力都結成了聯盟,也絕對不會有對方那般團結,配合那麽默契,這場仗還沒有打就已經注定輸了,所有的家族族長都流露出一種黯然的神色,以往他們總覺得自己和五洲勢力相差不多,可是如今突然發現原來雙方的距離竟然已經拉開了這麽多。

張烽火不懂,可是似乎也了解了一些東西,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這些人已經來到了那個怪物的上空,這怪物此刻腦袋已經全部露出水麵,僅僅是一個頭顱就已經將整個湖都塞得滿滿,也不知道全部出來會有多大。

這時張烽火突然想到了在迷霧森林內部的那片怪異區域,正在他想到這裏的時候,好像恍惚之間,覺得眼前的場景變了,沒錯!就是變了,他的四周已經不是神界腹地的場景,而是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迷霧森林的內部。

在這裏他還是那般渺小,可是五洲勢力的人卻變得碩大無比,每一個都好像是巨人一般,那湖水之中的怪物已經全部露出在外,全身上下都是金光閃閃的鱗片,讓人看著有一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那鱗片可以自動控製著方向,一會向上一會向下,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些鱗片似乎在尋找攻擊的東西。

這個怪物長著四隻腳,並沒有手,那顆拐頭看上去十分猙獰,它的牙齒巨大,每一顆都鋒利異常,讓人不免懷疑就算是把一個恐龍的頭湊到他的嘴邊也能夠一口咬掉。

這時五洲勢力眾人已經將怪物團團圍在中間,還沒等他們動手,天空中又出現一個身影,這個人騎著一頭驢,可不就是張烽火之前見過的那個少年,他的步伐很快,甚至隻是瞬間就越過了五洲勢力的包圍圈,來到了怪物的最前方,那個怪物在見到少年和驢之後突然大吼起來,雙眼也變得更加通紅,仿佛對方是自己幾世的仇人一樣,有著不共戴天的滔天怨氣。

五洲勢力在見到這個少年和驢出現之後都流露出駭然之色,因為他們發現少年的身上竟然感覺不到任何功力和規則的流動,就好像是一個凡人一樣,可是誰也不認為這個少年真的隻是一個凡人,因為普通人是不可能來到這個空間的,而且也不可能在他們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進入了包圍圈內。

怪物的吼叫聲響徹天地,似乎大地都在顫抖,好像發了地震一樣,張烽火的實力最弱,幾欲跌倒,最後都被他釋放功法全力護在自己的四周才保持身體不倒。

“孽畜,你還不死心嗎。”少年突然開口說道。

那怪物見到少年之後所有的眼睛都盯著對方,直接將四周的五洲勢力給忽視掉了,隨後隻聽他口吐人言,聲音極其沙啞的開口說道:“你以為這次我出來還會繼續被你鎮壓嗎,我要把你撕碎,讓你也忍受被鎮壓千萬年的痛苦,我要一點一點的把你折磨死。”

少年聞言沒有說話,隻是神色變得嚴肅很多,隨後張烽火就覺得天地又一次逆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神界之中,這個狀況讓所有的五洲勢力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這個陣法可以說他們布置了很久,迷霧森林就是一個陣法的引子,通過這個引子可以將神界腹地映射到這裏。

在這片空間他們絕對有能力擊殺對反,就算不敵也不會傷亡,可是回到神界腹地所有的事情就不一樣了,這裏充滿了未知,而且對於這個怪物他們也隻是看過一些典籍,並不是太過清楚。

那些原本在神界腹地的家族勢力突然看到五洲勢力和湖水中的怪物消失後都是明顯一愣,但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些人竟然又回來了,可以說戲劇的很。

五洲勢力眾人沒有靠前,而是將少年和怪物之間留出了很大的空間,他們聽怪物和少年的對話就知道這個怪物和那個怪人是認識的,所以他們想繼續看看會發生什麽,如果貿然動手的話,可能會遭受到兩個強大存在的反抗,那時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要說這怪物,逆天老祖也不過是在典籍之中看過,那本典籍就是他在發現迷霧森林的時候,在那個廢棄的城市裏麵看到的,書中記載,在神界腹地有一個封印了千萬年的東西,雖然書中並沒有提示封印了是什麽東西,但是在那本書卻記載了很多可能性。

例如可能是寶物,可能是凶手,又可能是某些不曾出現和存在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無疑都是大凶之物,否則也不可能被人封印了千萬年。

而逆天老祖書讀此書,也知道每一樣東西的具體實力和用處,這個怪獸名字叫做禰爾,天生的災難凶手,每一次問世都會帶來無盡的死亡,哀鴻遍野,屍橫千裏也不為過。

最為誇張的是這個凶手竟然與有天道對抗的資本,似乎就連天道的神雷也無法傷他分毫。

一人一獸隻是對峙了一會之後便動手了,那個怪物率先出手,他的鱗片果然都是攻擊武器,每一個鱗片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向少年射去,而且一發就是數十個,基本上封鎖了所有少年可以躲避的地方,少年並不慌張,隻見他雙手合十,雙眸緊閉,口中喃喃自語,隨後就在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盾牌,這個盾牌抵擋了所有鱗片的攻擊,雖然上麵已經傷痕累累,但是仍然沒有一個鱗片破開了盾牌的防禦。

凶獸見到沒有打到少年更是生氣,他猛地一躍而起,四隻腳爪向少年所在的地方,身上的鱗片好像是下雨一般的落下,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絕對沒有逃跑的可能。

如果是一般的凶獸完全可以以自身的速度,或者用功利去抵擋,但是這個凶獸鱗片攻擊時無視護盾的,當然少年剛才用出的那個盾牌也絕非尋常之物,那可是一件頂級神奇,就算是比斬界也絲毫不差。

“妖孽,今天就讓我滅了你。”少年一聲大喝,身旁的驢子竟然飛身上前,竟然想要以弱小的身軀去硬撼那個怪物,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凶獸見到驢子如此竟然躲開了驢子攻擊的方向,而是扭身向少年的背後攻擊而去,驢子反映比他慢不了多少,因為驢子的體型較小,所以整體速度甚至比那凶獸還要快上很多。

凶獸見狀十分惱怒,不過他卻並沒有硬拚,別人不知道這個驢子是個什麽東西,他可是非常清楚,以前可沒少在這驢子的身上吃過虧,所以他學聰明了,那就是永遠都不要和這個驢來硬碰硬,因為吃虧的絕對會是他。

就在凶獸停手的時候,少年動了,他的身體仿佛化成了一道白光,直接向凶獸的頭顱攻擊而去,拿凶獸見狀身上的鱗片再一次密布而去,張烽火雖然離得很遠可是也仍能感覺得到那些鱗片帶動的風似乎有割裂空間的威力。

少年並沒有停頓,甚至無視了這些鱗片,直直的向凶獸而去,在他身體觸碰到鱗片的時候,竟然發出了叮當的響聲,最後凶神竟然害怕了,連忙一個閃身,躲開了少年的攻擊方向,可是他的身體還是挪動滿了一拍,隻見少年沒有絲毫停頓的從他身體上穿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血液流出,隻有惡臭的氣味傳來,所有人都捏上鼻子或者屏蔽呼吸,因為那股氣體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已經有修為地的人中招了,那些人好像變成了瘋子一樣開始襲擊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