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這驢子在張烽火上來之後也沒有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地不起或者口吐白沫,還是那副帶死不拉活的摸樣一步步的往前走,隻是它的速度確實極快,因為張烽火發現就在他坐上驢背的那一瞬間,這驢每走一步好像十裏一般。
轉眼之間已經距離他剛才站過的地方有百裏之遙了,在看那個少年依舊是那副摸樣,沒有因為張烽火的到來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烽火閑聊。
而張烽火知道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麽惡人,雖然有防範之心,但是還談不上戒備,因為他發現這個人的本領絕對比他高出很多,距離這麽近他都在對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功力的氣息,更加誇張的是就連這隻驢張烽火都感覺不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可是無論是這驢的怪異,還是這個少年的態度,都讓張烽火相信,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也不是神界裏麵的人,應該是某個隱世家族中人,隻是這個人為什麽會來到神之國都他就不清楚了。
驢子走的看上去特別緩慢,但是實際的速度確實飛快,比張烽火自己走還要快上很多,這一路張烽火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充滿了荒涼之感,而那個少年剛開始和他說了一會話,到後來就閉口不語了。
就在張烽火觀察四周景色的時候,少年突然開口問道:“你說如果神界給你來統治你要如何做來?”
張烽火聞言一愣,這人說話根本就看不清楚套路,也察覺不到對方心中所想,看似是隨意的一問,可是總能牽扯出很多東西。
對於這個類似於假想的問題,他還是考慮了一番開口回道:“如果我統禦神界,會讓所有的種族都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至於戰爭我不會去管,一個國家,一個家族,一個種族之間的摩擦不可能不會存在,雖然會有人死,但是這樣也許會讓更多的人生存下來。”
聽到張烽火的回答,少年的臉上竟然閃過一抹訝然之色,如果問一般的人,肯定會回答會讓所有人合家歡樂,遠離戰火,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國家不說內亂有多少,就說兩個種族之間沒有摩擦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張烽火的回答可以說是看到了以後,更加長久一些。
就算是當初的冥軍和西州人曾經相處的十分融洽,可是在這兩方裏麵還是有很多矛盾和衝突,隻不過都是一些小事被雙方的將領輕易化解了而已,並不代表沒有。
而張烽火的回答就顯得比較務實,他看的更加長遠,少年又開口問道:“你覺得如今你可有統禦神界的能力?”
張烽火淡然一笑,開口道:“如若沒有萬年前的天道大限,如今神界已然在我手中統治。”雖然和對方不熟,但是張烽火還是說出了這番話來,可能是覺得這個少年實在有趣,當然他可不覺得這人比自己的年紀小,也許這人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怪物也說不定。
“總有人想超越天道,卻不知天道根本就不存在。”那少年突然開口說道。
張烽火聞言心中一顫,雖然少年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這句話中所蘊含的意思卻讓他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以前張烽火總是覺得天道應該是某種限製,可是這少年卻說天道根本就不存在,想想似乎天道本身真的不存在,但是又是什麽東西一直在束縛著他呢?
就在張烽火沉思的時候,前麵的路上突然出現了幾道身影,這些人穿著怪異,而且麵相看上去凶神惡煞,沒有一絲笑顏,好像別人都欠了他幾百兩錢財一般。
這五個人也發現了張烽火還有少年同騎一頭驢正搖搖晃晃的向他們走來,原本並沒有太過注意,但是這頭驢實在怪異的很,無論是速度還是摸樣都惹人注目。
就在驢路過他們幾個人身邊的時候,為首的一個身著黑色勁裝,手持大刀,雙眼猶如銅鈴的男子突然開口說道:“兩位所去何方?”
少年沒有說話,張烽火看了那人一眼也沒有說話,雖然張烽火能夠感覺到這幾個人的修為似乎還在自己之上,但是少年沒有搭理顯然是有他的道理,那麽張烽火如今坐在驢身上也就無需搭言,有什麽事情還是讓那少年去處理好了,在怎麽說在這驢身上他還是個客人。
那人見沒有人搭理,甚至就連那驢都沒有抬頭一下,心中頓覺有些羞辱的感覺,手中長刀攔住了前方去路,口中大喝道:“何方宵小,沒聽到大爺問話嗎?”
少年這時才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茫然,仿佛從來不知道有人出現一般,又好像是沒睡醒,突然讓人叫了起來的感覺。
“你是何人,為何攔住去路?”少年開口問道,話語之中滿是疑惑,如果不是剛才那人看到少年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他真以為這人是睡著了。
“我乃玲瓏門的鳳凰陽,速速報上名來,否則要你好看。”那人開口喝道,說著一個讓人比較費解的名字,在他身上任誰也看不出來有什麽和鳳凰搭邊的感覺。
張烽火雖然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不過仍然止住了笑意,玲瓏門他可是沒有聽說過,應該也是某個隱世的門派家族,單單看這幾個人的氣息就不是好惹之人,他現在有些擔心這少年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隻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而已,那今天恐怕有一場惡鬥要打。
“玲瓏門?玲瓏門是什麽?門派還是家族?又或者是哪個商號不成?”少年有些疑惑的問道,看那認真的神色仿佛是真的什麽都不動,脫口而出的,不過無論少年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都讓那自稱鳳凰陽的人有些惱怒,他開口嗬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大爺讓你身首異處。”
說完這人掄著刀就向少年砍去,好不講理,原本張烽火還以為這人一刀下來定然讓天地失色,可是這人刀上哪裏有功法,完全就是平砍而已,仿若凡人。
眼看刀要落下,張烽火可不能在袖手旁觀,扯住驢的韁繩,使勁一拽竟然紋絲未動,要知道張烽火可是中級神帝,竟然連一頭驢都拽不動,這其中到底因為什麽?
那少年仿佛沒有看到刀,也沒有看到張烽火的舉動,隻是抬著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男子,最後發出一聲歎息,開口說道:“我本不想殺生,奈何你要殺我。”
隻是簡短的一句話,猶如錘子一樣敲打在了鳳凰陽的胸口,頓時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整個人也飛了出去,好像是紙糊的一般,在鳳凰陽身邊的四人見狀臉色大變,他們知道這人的脾氣,平時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但是鳳凰陽還有一個毛病,就是與自己修為低的人從來都不用功力去欺負對方,也算是坦蕩。
隻是他今天得罪的人顯然不是他能夠得罪其的,少年雖然沒有任何舉動,但是單憑一句話就能將對方擊傷,可見本身修為強悍已經不能用言語去形容。
張烽火一直都坐在少年的身後,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察覺到有任何功力的波動,甚至連少年是怎麽出手的都不知道,就連四周的空氣,規則都沒有絲毫變化,這其中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隻有逆天決修煉到巔峰狀態的時候才能如此,否則任何人在攻擊對方的時候至少自身四周的氣場會有所變化,他會動用規則或者功法,總能讓人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這個人什麽都沒有,就連身下的驢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仍然是那副帶死不活的摸樣。
“你這人怎可下此很受,我玲瓏門與你無冤無仇,而且鳳凰陽從來不會殺不還手的人,方才他也沒有動用任何規則功法,你是在對我門派進行挑戰嗎?”其中一個男子開口暴喝道,為鳳凰陽打抱不平,雖然對方的實力他們不清楚,可是能夠將鳳凰陽打的如此,其修為之高應該不是他們四個人可以抵抗的,但是卻不能讓鳳凰陽白白受了傷。
四個人一人照顧鳳凰陽,另外三個人都圍了過來,大有動手的意思。
少年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們哪知眼睛看到我動手了,不過是我的驢子看著不順眼,踢了他一腳而已,怎的身體這麽不經打。”
聽到少年的話,那驢子還發出了一聲鳴叫,似乎在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四個人加上張烽火頓時有些愣在當場,這驢子從一開始就被人給忽視了,因為它的摸樣完全不像是一個可以將超越神帝級別高手打飛的地步,但是少年說的話又並不像是騙人的,因為誰也沒有發現方才少年動手,這四個人比張烽火的實力要高出很多,所以他們感覺最為真切,在剛才鳳凰陽被擊飛的時候沒有任何功力以及氣場的波動。
“驢子也能打人,你讓它打我一下試試?”有一個男子顯然不信少年的話,開口說道,同時戒備的看著少年的雙手並且觀察著周圍的氣場。
到了超越神帝這種級別高手的較量,是根本不需要用手的,當然有些功法肯定是需要用雙手雙腳去完成,但是大多數情況都是用意念,以及周圍的氣場規則進行比試。
少年拍了拍驢子,沒有說話,然後剛才那人突然之間好像被人給舉起來一樣,飛在半空之中然後身體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仍到了鳳凰陽不遠的地方,同樣也是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連張烽火也瞪大了眼睛,如今的神界還真是有趣,到處都能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說這個少年和驢,還有那個鳳凰陽他們的做法都讓張烽火有一種不能理解的感覺,以前在神界或者在五洲他都沒有遇到過。
“這可不是我讓的,剛才我還好生勸慰一番,可是我這驢兄的脾氣實在太大,多有得罪了。”少年有些尷尬道,同時拍了拍驢的腦袋,好像是真的在勸慰對方一番。
剩下的三個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些什麽,然後轉身抱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便瞬間離開了,他們知道這次恐怕是碰到了一個絕世高手,對方並沒有殺他們的心思,可是繼續留在這裏自取其辱有損門派的威嚴。
就在五個人離開之後,少年回頭看了張烽火一眼道:“如今這神界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啊,你見過主動跑到你麵前討打的人嗎?”
張烽火微笑搖頭,最後朗聲大笑起來,他覺得這人實在有趣。
驢子繼續向前走著,這驢也不知是怎麽的,一路上不喝水也不吃東西,仿佛和修煉者一樣,隻需要吸收四周的天地靈氣就能夠喂飽自己,但是張烽火發現這四周並沒有任何靈氣是被某個東西吸收的,但是這驢絕對不是凡物他還是可以確定。
很快兩人一驢就進入了神界的中心地帶,當然這裏距離腹地還有一段距離,不過這驢子的腳程還是夠快,隻是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走出了幾萬裏,就算是讓張烽火全力飛行也不過如此,可是這驢子還是慢悠悠的,絲毫看不出任何疲憊或者著急的神色,也不知道它如果疾行會有怎樣的效果。
“天地異寶,無非就是讓更多的人命葬身於此罷了。”少年望著遠方開口說道,此時張烽火和少年已經在驢的身上下來,那驢自己跑到一旁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躺下休息了。
“你可知是有什麽寶貝問世?”張烽火開口問道,他總覺得這少年知道的東西比自己多很多,而且好像非常了解一樣。
少年望著張烽火,有些神秘的一笑,開口說道:“如果我告訴你豈不是沒有意思了,到那時你就知道了,這件寶貝名頭還是很好聼的,至於威力可能會幫助一些人達成他們的夢想,不過到頭來無非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也得不到,所謂的天道不過就是人心,如果一個人沒有貪念,那麽他最終就會了解什麽是天道,也能參透這個空間萬物的規則,最終成為主宰者。”
張烽火聼的一知半解,可是話中似乎好像很有道理,他沒有接過來,隻是回味著這句話的意思,兩人各自找了一個地方休息,張烽火是一點都不累的,也看不出那驢有什麽累的表現,可能是因為異寶出現的日子還沒有到,所以少年並不著急,才在這裏停下休息。
原本張烽火是打算自行離開,可是自那些玲瓏門的人離開之後,他越發覺得這一路上有些不太平,因為在那五人走後不久張烽火便在一次遇到兩撥人,不過這些人顯然沒有搭理他和少年,隻是一個擦肩而過。
這個少年始終給張烽火一種神秘的感覺,而且修為絕對通天徹地,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仿佛對他沒有任何不好的感覺,所以他最終選擇繼續留下,和對方結伴同行,路上也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要知道越靠近異寶出現的地方就越危險,誰也不知道那些隱世的魔門會不會出現。
如果張烽火獨自前行的話,以他目前的修為來說,恐怕還不夠那些人一招之敵。
很快便道了第二天的早晨,這一個晚上張烽火都沒有休息,到是那個少年睡的很香,偶爾還打出呼嚕,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第二天自然還是騎著驢子前行,那驢顯然已經和張烽火有些熟絡了,又或者除了少年沒有人騎過他,看向張烽火的目光也有了一點點的變化,當然隻是一點點!沒有那種無視的感覺。
驢子今天的步伐明顯比昨天要快上很多,這一路上三三兩兩,張烽火看到了很多路過的人,這些人都是結伴同行,最少也有五人,彼此之間從來沒有任何交流,看到張烽火這個奇怪的組合,這些人也頂多好奇的看一眼之後便不再搭理,甚至還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異寶就要出現了。”少年突然開口說道,隻是在他的語氣之中張烽火感覺不到一點興奮,甚至還有一絲死氣,好像異寶出現會讓很多人死一樣。
有寶物自然就有爭鬥,有爭鬥自然也就會有死亡,可是在一個人說出異寶快要出現的時候,他自己身上出現了死氣就有些不自然了。
甚至讓人難以理解,雖然隻是認識了一天的時間,但是張烽火也不知道是怎麽的,竟然對這個神秘的少年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開口問道:“你也想要那個寶物嗎?”
少年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不想要,但是這個寶物我必須要拿到,否則這個世界大亂了。”
張烽火聼的清楚,少年說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神界,這其中又是在暗示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