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苦苦支撐,蒼風嘴角扯過一絲不屑,上前就是一掌拍去,張烽火躲閃不及,眼看掌風就要拍至,就在這時狼煙突然騰空而起,千鈞一發之際擋在張烽火的麵前,蒼風的掌心直直拍在了狼煙的胸口,這一瞬間好像時間都被凝固一樣,張烽火隻看到狼煙的背影,和隨之而來噴發的漫天血霧。

“不要。”張烽火喊著,上前扶住了狼煙跌落下來的身影,後者雖然滿身血跡,不過仍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大哥,認輸吧。”

整個場內寂靜的掉落一枚針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楚,眾人全部震驚了,到底是怎樣一個族長,能讓族員在重傷之時還能挺身而出為其擋住攻擊,到底是怎樣一個族長,可以凝結如此多勢力的佼佼者,為其所用,不管成敗,張烽火在人心和給眾人留下的印象裏已經成功了。

但是事情真的會如此結束嗎?如果蒼風沒有那一掌拍來,如果狼煙沒有挺身而出,也許他們會認輸離開,但是現在,顯然不會,因為蒼風的舉止觸動了張烽火的底線,他曾發過誓言,就是死也不能讓跟在自己身邊的兄弟受傷。

就是死,也不能讓高高在上的敵人肆意踐踏他們的尊嚴,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張烽火抱起狼煙放在嫣然魅影等人身邊,然後手持黑色長劍毅然上前。

這個舉動不但是觀眾不懂,各方勢力不懂,就連火族的隊伍也不懂,不懂為什麽明明敗了還敢上前,難道是想自殺不成,不過緣聚家族的人都懂,隻見他們全都站了起來,除了嫣然魅影在照顧狼煙之外,其餘人都跟在張烽火的身後,而張烽火擺了擺手,告訴他們站在一旁。

隨後他全身猛然之間爆發出極強的力量,那是張烽火透支的生命,無極決中第五篇,逆天改命,以自身命數換取短暫力量的提升,張烽火的實力也從中級武將一路上升,成為了巔峰武將強者。

火族等人有些吃驚,不過一個巔峰武將並不能將他們如何,蒼風與另外一個中級武將就有斬殺巔峰武將的實力,更何況他們還有四個人。

臥龍堂已經喊下了認輸的聲音,可是張烽火現在不但沒有絲毫的反應,好像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他從修煉到無極決第五篇之後從來沒用應用過這裏的功法,因為感覺太霸道,也太傷害身體,不過現在他已經想不得那麽多了,現在腦中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戰!

雖然臥龍堂的認輸沒有阻止張烽火的戰意,可是比試的考官已經準備進場終止這場比賽,就在這時張烽火動了!身體猶如鬼魅一般,速度之快讓人咋舌,甚至狼煙的王家功法也不能匹敵,火族等人也是大吃一驚,張烽火現在雖然是巔峰武將的狀態,可是與他們認知的巔峰武將並不一樣。

黑色長劍轟然拍下,蒼風赤手空拳抵擋,腳下的石板竟然出現龜裂的跡象,火族另外幾人見狀也連忙上前將張烽火團團圍住,不少拳頭打在他的身上,張烽火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不過他並沒有就此停手,甚至連阻擋的舉動都沒有,隻是一下一下的拍打著蒼風。

在幾番進攻之後,蒼風的雙腿已經陷入了石板之中,而張烽火也體力透支,被打飛在了一旁,主考人員上前阻止,可是蒼風一臉惱怒,出手就將他們阻絕在外,看那樣子要殺掉張烽火一樣。

現在的蒼風哪裏還有之前飄逸的姿態,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他從未被人逼到如此地步,哪成想在他眼中的螻蟻居然可以如此,這股火氣不發泄出來怎麽可能就此罷手。

蒼風上前拽起張烽火一拳一拳的打著對方,緣聚家族等人都紅了雙眼衝上前去,不過都被火族等人糾纏住靠近不得,臥龍堂等人也下了台去,場麵一片混亂,眾人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都舉目眺望,不過張烽火的淒慘讓他們都覺得可憐,對於火族心中都有了反感。

張烽火的鮮血大口大口噴著,身體已經完全虛脫,隻是手中的黑色長劍一直沒有離手,這把好像廢鐵一樣拔不出來的長劍如今已經是他得心應手的武器,誰也沒有發現,每一次張烽火鮮血滴落在劍鞘之上,那上麵的神秘圖騰就變得靈動一些。

孔袁等人此時已經趕到台上,將蒼風擊飛,救下張烽火,孔袁的勢力不是蒼風可以比擬的,對方吃了不小的虧,看著場上眾多家族領頭,蒼風吐出一口鮮血冷冷道:“中州家族是打算以多欺少嗎。”

說完在觀眾席上突然飛出不少人,這些人都穿著火族統一的服裝,其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一出場巔峰武聖的氣息竟然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身著火族服裝的巔峰武聖從場外緩緩走入,此人看上去與老者年齡相當,不過其武聖的威壓更為強烈。

火族一出場就是兩位巔峰武聖,讓眾人大為震驚。

這兩位武聖是火族的長老,此次隻是來觀看中州的實力,並沒有打算出手,對於蒼風窮追猛打二人都有些不滿,不過臥龍堂還有王家,影族,鐵族跳出來他們也不得不出手,在怎麽說蒼風等人代表著火族。

“好了,你和我回去吧。”其中一位名叫火尊的武聖開口說道,他並沒有責難眾人的意思,隻是想領著蒼風離開,現在這個時候火族身為天門八族不想與中州勢力有太多的矛盾,畢竟天門魔門大戰的時候還要借助中州的勢力,他們出現隻是阻止這場鬧劇的發生而已,以免蒼風等人被群毆。

孔袁看著半死不活的張烽火,還有瞪著血紅色雙眸的緣聚家族成員,心中大為惱怒,也不管對方實力如何,開口喝道:“你們這就想離開了嗎!我臥龍堂雖然不是什麽大勢力,可是也不能讓人這麽肆意欺辱。”說完臥龍堂的堂主也爆發出武聖的氣息,雖然隻是初級武聖,不過在威壓上還是能抵擋一二,而王家,影族,鐵族的族長也都出來力挺,擺明了與緣聚家族臥龍堂站在同一戰線。

他們怕什麽!就算捅下天大的簍子還有張烽火的師傅,那位神秘武帝,不過他們也很好奇為何那位武帝沒有現身,難道是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嗎?而且於情於理緣聚家族被打成這樣他們也是十分惱怒的。

看著眾人的舉動,火尊眉頭一皺,威壓更加濃鬱,竟然讓場上等人有抬不起頭的感覺,臥龍堂的堂主也是如此,他的實力在外界看來不過是比孔袁還低的巔峰武將,不過他早就晉升到武聖,隻是一直隱藏著實力,這件事情就連臥龍堂也就隻是他和孔袁知曉。

今天的局麵突然爆發不但能讓更多人對臥龍堂刮目相看,同樣也會為臥龍堂加分不少,甚至能得到張烽火這個家族的友情,和他那位神秘武帝師傅的另眼相看。

“一群廢物。”蒼風現在已經到了暴走的狀態,先是被張烽火打,後被孔袁偷襲,受了不小的傷,他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現在又有兩位長老在場他並不打算這麽善罷甘休,中州家族又能如何,對於天門來說不過是炮灰的角色罷了,他趁眾人不注意,上前一腳踢在離他最近的張烽火身上。

已經神誌不清的張烽火挨了這一下,連帶著照顧他的嫣然魅影一起飛出了很遠,二人在此狂吐鮮血,嫣然魅影直接昏了過去,這種挑釁的舉動徹底引起了整個場內的爆發,無數人指責火族,王家等勢力也都緊握雙拳,通知下人去請門中的武聖。

火尊與另外一位長老見到蒼風如此,心中大為不快,不過現在並不是教訓對方的時候,必須領著他們趕緊離開,雖然中州的很多勢力他們並不放在眼裏,可是一旦引起眾怒,讓他們團結在一起,對方隱藏許久的武聖在一一跳出來,對於火族的形式十分不利,甚至會受到其他天門七族的責備。

“這件事情火族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火尊麵無表情的扔下一句話,就要帶著蒼風等人離開,可是整個比試現場被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沒有就這麽讓他們離開的架勢。

雖然這些人與張烽火並不熟悉,可是蒼風的舉動完全是不把對方當成人,而且破壞了整個中州大比的規矩,甚至幾大家族跳出來也沒有讓對方收斂,雖然他們都知道火族並不是好惹之人,可是有一個站出來,所有人都會跟著效仿,在這一刻他們代表著整個中州,不為別的,隻是不想看對方太不把中州大勢力當回事了,不拿他們當回事,就是看不起他們,看不起中州。

火族雖然在中州呆了很久,不過遠不是王家等家族可以相提並論的,這些大家族在中州根深蒂固,一呼百應,你實力在強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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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們有什麽意見嗎!”火尊也有些怒了,他與蒼風的想法一樣,甚至整個火族想法都是一樣的,他們並不覺得中州的家族有什麽了不起,火族武帝就有好幾位,而這些中州的世家武聖就是巔峰,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他說給對方一個交代的時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可是這些人還不知進退,怎能讓他不惱怒。

殊不知他的態度更加引起了人們的反感,不過火尊突然一跺地麵,整個大比現場的石板地都出現龜類的痕跡,不少人都被震得頭暈眼花,甚至修為地下的人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的張烽火腦中一片空白,他並沒有像嫣然魅影那樣直接被擊暈,而是還有那麽一絲甚至,他手中的黑色長劍突然發出嗡的一聲,泛起一道漣漪,在整個大比現場蔓延開來,普通人或者修為低的都沒感覺到,可是凡是武將武聖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強大。

眾人全部散開,張烽火的身邊就剩下緣聚家族幾人,他們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張烽火,而黑色長劍又一次發出嗡的聲音,這次直接震開了緣聚家族等人,在張烽火躺著的地方十米之內無人。

帝君的殘魂現在已經附在了張烽火的身上,控製著對方的意誌,那把黑色長劍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發生了改變,從劍塚散發出極其強大的力量充斥在張烽火體內,而在他意識之中的帝君殘魂直接恢複了所有傷勢,如果不是現在他僅是一縷殘魂,如果有肉身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複活,由此可見這把長劍內充斥著多大的力量,現在的帝君有足夠的能力控製著張烽火的身體,更能發揮出自己的一些力量。

“吾閉關已久,爾等竟敢傷我徒,實乃狂妄。”被帝君附體的張烽火站起身來,冷冷說道,在他身上散發著傲世天下的氣息,在他眼中這裏的人隻能夠接受他的俯視。

別人不懂,可是臥龍堂,鐵族,王家,影族的勢力知道應該是張烽火的師傅現身了,於是連忙躬身行禮,讓開道來,其餘人也都閃出一條路,場上隻剩下張烽火與火族等人。

火尊看到張烽火的樣子心中一震,對方的氣息太強大了,竟然讓他有些看不透的感覺,不過應該隻是一種意念或者某種方式讓一個高手的分身控製著對方的身體,這人本尊應該比他強大不少,至少是武帝,不過對方並沒有前來他就不足為慮了,就算日後對方怪罪,追到了火族,可是火族怕一個武帝嗎?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天門八宗馬上就要出世,到時候誰敢觸之眉頭。

控製著張烽火的帝君意念意動,那把黑色長劍竟然出鞘了!沒錯就是張烽火一直拿著的那把廢劍,現在露出了真正麵目,劍什也是一片漆黑色顏色,不過上麵卻泛著寒光,竟然讓帝君的都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栗,看來這把劍不應該是五洲之中的產物,因為其劍什蘊含的殺戮意念,不是一般武帝可以控製的。

帝君隻是揮手,然後隔著很遠想對方砍去,就見一道劍芒而下,直接覆蓋住了火族等人,火尊與另外一個武聖連忙招架,他們都能感受得到這一劍的威力,其餘火族人也都躲在兩位長老的庇護之下。

這道劍芒雖然被兩位巔峰武聖抵擋住了,可是他二人都受了不小的傷害,再看帝君與火族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鴻溝,這一劍竟然將整個大地都撕裂了,那道鴻溝深不見底,甚至地底的氣息都能感受得到。

廣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還是人嗎,就算是武帝也不應該如此逆天吧?確實如果帝君是顛峰時期可以達到這種境界,但是現在發揮出這種實力都是靠這把黑色長劍,雖然不知道它是從何而來的,不過這也算是張烽火的大運氣,居然進了迷霧森林就能撿到,而且一直都沒有丟棄。

此劍現在已經認主,不過好像力量被封印住,帝君能感覺到劍中的劍靈氣息,那股氣息讓他都覺得心底發寒,就算是全盛時期也不能駕馭此劍。

不過正式這個封印讓劍靈在沉睡之中無意認主,帝君又附在張烽火的身上才能操縱,火族兩位長老臉上震驚不已,就連現在雙手還有些麻酥酥的感覺,剛才那一擊實在讓他們印象深刻。

不過帝君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的心跌入了穀底。

“你們還有點本事,剛才隻是試試劍而已,接下來我會用全力。”剛才帝君的確隻是試試這把劍的威力,現在才是好戲上場的時候,隻見他整個人猛然間一躍而其,雙手把住劍身,猛然向下砍去,看那樣子好像手中的不是劍而是刀一般。

不過單是如此,眾人都能感覺到那股毀滅的力量,無數人向後退去,火族兩位長老麵色死灰,他們已經感覺到劍什中蘊含著能將他們撕成碎片的力量,就在這時在他們麵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此人正是火族族長火楓,剛才帝君的一劍已經讓中州附近隱藏的高手察覺到,火楓感覺到是大比會場,這才連忙前來。

看到火族等人有危機急忙現身擋在前麵,他如今乃是中級武帝,看著帝君劈來的一劍想不得其他連忙運出全身功法抵擋,這道劍芒直劈而下,火楓頭頂的藍色光圈一點點破裂,最後完全消失,他整個人也陷入廣場之中,隨後眾人隻聽到哢嚓的聲音,整個大比現場竟然全部破碎,在也沒有一塊完整的東西,而很多武修,武將也都一躍而起,向後退去,生怕殃及。

火楓接下之後,神色看上去憔悴不已,他現在全身經脈至少碎裂一半,想要恢複沒有個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對方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在他心驚的同時開口問道:“這位前輩應該不是五洲中人吧,在下天門火宗宗主,火楓。”

火楓對張烽火行禮,態度十分恭敬,哪裏有火族那幾人先前那股耀武揚威的姿態,火楓看的出來是有人的意念附在了張烽火的身上,雖然他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對方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如果是本尊出現,恐怕火宗都抵擋不住,更何況如此高人是不是有自己的勢力?或者為哪方勢力效命,他得罪了人天門八宗能不能保住他就值得思慮了。

“堂主,這裏便是雲海山了。”張烽火上前施禮,沒在理會亂月幫會等人。

臥龍堂堂主沒關注在張烽火身邊的都是什麽人,或許臥龍堂在西州的分支管事可能會與對方說上幾句話,但是他乃是臥龍堂真正掌權人,武聖之尊,這些人怎麽可能有資格入他的法眼。

“果然是一處妙地啊,隻是不知道要出什麽寶物。”臥龍堂堂主舉目眺望,止不住的讚歎,雖然也很好奇會有什麽寶物誕生,但是他的想法也僅此而已,別無他意。

眾人都不知道被張烽火稱作堂主的人是誰,不過看對方架勢也不向什麽掌權人物,而且也沒有什麽隨從,在西州上得了台麵的人張天賜幾乎全認識。

“在下亂月幫會長老張天賜,不知尊姓大名。”張天賜見沒人引薦,而張烽火與這人絲毫不理會他們,隻能自己上前說來,他已差人去請亂月幫會幫主,在這段時間內還是先穩住對方在說,同時也摸摸他們的底細。

聽到有人問自己名諱,臥龍堂堂主龍無涯眉頭一皺,張烽火沒有引薦,就證明對方和張烽火並沒有什麽太大交情,這人卻主動上前攀談,顯得有些唐突,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告訴別人自己名諱的。

張烽火見狀則在龍無涯身邊開口說道:“龍堂主,這位是我在西州的家族盟友,風幫幫主嶽群。”他絲毫沒有理睬張天賜的尷尬和惱意,反而去介紹嶽群。

嶽群聞言不敢托大,他對於張烽火的底細並不清楚,而且這位被稱之堂主的人看樣子絕對不是一個平凡之人,連忙上前施禮,態度十分恭敬。

龍無涯隻是對嶽群點了點頭,張天賜看的更惱怒了,一個堂主又能厲害到哪裏去,他可是一個幫會的長老,若論到實權可是比堂主大的多,他完全是把龍無涯的堂主名頭當成了普通幫會或者家族的分堂堂主之位。

“張族長,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既然當初風幫與亂月幫會有過協議,在我們幫主沒有點頭之前,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雲海山方圓十裏,如果你們在不離開我隻能將你們當成入侵者處理。”張天賜冷冷說道,也算是對於剛才幾人讓他沒有顏麵的反擊。

張烽火則對龍無涯歉意一笑,轉而對亂月幫會等人說道:“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風幫的領地不需要別人來看管,在人家的地頭還敢說我們是入侵者,真是可笑!即使是亂月幫也不能如此狂妄。”

說完張烽火做出一副準備出手的架勢,看那樣子隻要對方不立刻離開,他就會馬上翻臉,張天賜眉頭一皺,剛才所說確實有些氣急攻心,被張烽火找出病句,占了上方,心中十分不甘,對方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毛頭小子,他怎麽可能被其嚇唬住。

於是冷冷說道:“四海家族,風幫口氣還真是不笑,看來不讓你們看看亂月幫會的實力,就不知道西州有多少勢力是你們得罪不起的。”

就在這時亂月幫會的幫主突然前來,他離這裏並不遠,在亂月幫會進駐雲海山的時候,他就將幫會中的總部臨時設置在附近的城池,能起到相互照映的效果,得了通報就立刻趕來。

剛到這裏就看到兩方人馬準備出手,他聼來報的弟子已經說明,是四海家族與風幫聯手想強行要回雲海山,心中也是氣急,而龍無涯的一句話讓他徹底爆發。

“現在,你們馬上給我滾。”龍無涯突然冷冷說道,雖然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不過他也能看出張烽火現在的狀況,也知道張烽火等人身上還有傷勢,而這些傷勢是為臥龍堂留下的,他自然要幫助一二。

“在西州還沒人敢這麽和亂月幫會的人說話,你還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不過要為自己說出去的話負責。”亂月幫主突然說道。

亂月幫等人見到幫主都齊齊拜過,一臉同仇敵愾的神色,隻要幫主一句話他們會立刻衝上前去,給這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而還沒等亂月幫主說什麽的時候,龍無涯則開口接道:“在五洲,還沒人在我麵前敢如此狂妄,我到要看看你想讓我負責什麽。”

亂月幫主聽到這話目光一滯,龍無涯說出五洲的時候,那股神色,那種自信,絕對不是平常人能有的,應該是久居高位自動形成的一種威嚴。

他並不知道龍無涯的身份,也沒人和他說,因為亂月幫會眾位長老都認為龍無涯隻是一個堂主,至於是哪方勢力就不清楚了,不過隻要是西州內,任何一個家族幫會的堂主他們都不放在眼裏,也沒想過這個堂主是不是其它地方的人。

“我是亂月幫會幫主亂月,你是何人,又為何卷入我亂月幫會與風幫之中。”亂月開口質問道,還是打聽清楚對方的底細為妙。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現在要麽立刻滾,要麽就都留在這裏。”龍無涯一句廢話也不想與他們多說,這些小幫會在他眼裏和一個小村子的村長沒有什麽區別,他寶貴的時間可不是浪費在這裏的。

亂月被人當著幫中眾人麵前如此說來,顏麵自然有些掛不住,雖然對方的身份可疑,但是身為一幫之主他還是要有自己的威嚴的,於是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提掌上前,帶起一道罡風直向龍無涯打去,誰也沒想到亂月說出手就出手,張烽火等人想要上前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到不是擔心龍無涯被打,而是怕龍無涯發怒!

臥龍堂堂主發怒,恐怕這個幫會第二天就會徹底消失了,到時候事情鬧得太大,可不好收尾。

“小小中級武將,也敢如此張牙舞爪。”龍無涯甚至連動都沒有動,而奇怪的是亂月的拳頭就停在他身前分毫都不能繼續向前。

亂月就是在傻現在也明白過來,這人絕對不是他能得罪起的,龍無涯隻是淡淡的釋放出威壓他就能感受得到,對方絕對不是武將,而是武聖!武將對於同級高手的氣息都是十分熟悉的,中級武將對於高級武將是畏懼,但是對於武聖那就是顫栗,發自內心的恐懼。

亂月臉色大變,連忙收手對龍無涯就是一拜,開口說道:“晚輩冒犯,還請前輩見諒,我等這就離開,您若怪罪晚輩願意自裁在您麵前。”亂月如此說來就是相信對方不會與自己計較。

果然龍無涯隻是說了一個滾子,亂月家族等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於眼前的情景,緣聚家族等人都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對於嶽群和蒼鬆來說簡直就是太刺激了。

亂月的存在對於他二人來說是一個頂天的存在,不光指對方是一位巔峰武將,同樣乃是一個幫會的幫主,而就是這麽一個人今天居然也會有如此下場,簡直聞所未聞。

同時對於張烽火稱呼的這位堂主,恭敬地不得了,言情舉止也變得十分謹慎。

沒有了亂月幫會等人的駐守,嶽群馬上讓風幫等人進入,同時也與緣聚家族,龍無涯幾人進入了雲海山中,這片山中樹林茂密,偶有幾處瀑布,看上去與普通的山並沒有什麽區別。

山中的霧越往裏麵走就越淡,眾人走了一半的時候已經變得十分清溪了,但是卻看不到山外的樣子了。

而這座平時鳥鳴,獸吼不絕於耳的山中,此時異常的安靜,除了眾人走路時踩在地上沙沙的聲音之外,靜悄悄,讓人容易產生壓抑的感覺,不過這幾人都是武將,甚至武聖級別的高手自然不會有這種感覺,但也都覺得這山裏透露著詭異。

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來到一處瀑布前,眾人舉目望去,隻見那瀑布周圍密密麻麻的飛禽猛獸數不勝數,全都聚集在這裏,看上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異寶應該就在這附近出現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三天之內必定會有異寶誕生。”龍無涯看著眼前的情景開口說道,他對於這種寶物誕生的情況見過不少,可謂見聞豐富。

張烽火等人舉目眺望,在看這附近哪裏應該是誕生寶物的地方,最終張烽火發現,這些獸群圍繞在瀑布周圍,無論上下都是密密麻麻成群結隊,唯獨瀑布中間沒有任何飛禽。

“瀑布的中間有些可能。”張烽火伸手指道,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發現那裏的確有些不同。

“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麽寶物。”張烽火又繼續道。

龍無涯則接過話來,開口道:“雲海山的名字我並沒有聽過,不過我聽說在西州有一處神山,每百年都會出現異狀,會在山中閃現出金光,隻持續半個時辰就會消失,曾經有人進去過,隻是沒有人出來,如果我猜的不錯,那書中所說的神山就應該是雲海山。”

張烽火等人聞言有些驚愕,沒想到雲海山居然還有這些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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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隻需要將人留守在這裏即可,我觀寶物出世的時間應該是三天內,我也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寶貝。”龍無涯開口說道,張烽火與嶽群聞言大喜,有龍無涯這位武聖坐鎮,他們還怕什麽。

不過即使沒有龍無涯在這裏,至少目前是沒人敢打這裏的主意,亂月幫會都灰溜溜的離開了,誰還敢上前自找不快,至於屠幫和青幫震驚的同時,都在想風幫是用什麽手段將亂月幫會趕走的。

這三日說快很快,幾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那瀑布邊上等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的晌午,瀑布中間突然大放異彩,順流而下的水突然逆流,而無數猛獸飛禽也都發出刺耳的鳴叫。

張烽火等人並沒有靠前,隻是遠遠望著,隻見那道光芒一點點變淡,然後在瀑布中間突然出現一道石門,石門是開著的,不時在裏麵飄散一股股淡淡白煙,這股白眼讓聞到的飛禽猛獸十分陶醉。

“這竟然是天地靈氣!”龍無涯失聲說道,眾人都問道那股白煙,隻感覺有一絲醉意,全身說不出的通暢,手腳好像也變得靈快不少。

就在張烽火想要問龍無涯什麽是天地靈氣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傳出帝君的聲音,隻聽他道:“快快進去,進那道石門之中。”張烽火沒有絲毫猶豫,一躍而起,直接飛身進去,其餘人剛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龍無涯等人想要追的時候突然間那道石門竟然自行關閉了,而瀑布所產生的異像也隨之消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至於那些飛禽猛獸則都進入沉睡的狀態,就連狼煙他們也有想要睡覺的感覺。

“龍堂主,烽火兄弟能不能出來了?”嶽群與緣聚家族等人神色都有些焦急。

龍無涯也沒進去過,當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是回道:“他飛身進去,想然自有出來的方法,我們在這裏等他就是。”聽他這句話眾人心中寬慰不少。

此時張烽火進入一個奇異的空間,剛開始他走了很長一段石洞,最後走到石洞的盡頭,就出現了一個類似城池的地方,這裏看上去十分破敗,到處都是斷牆和倒塌的房屋,荒無人煙好像死城一般。

“年輕人,歡迎你的到來,這裏是天帝寶庫,共有九關,每過一關你都能得到相應的回報。”突然在天空中出現一張巨大的人臉,雙眼盯著張烽火說道。

張烽火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不過好在馬上平穩了情緒,分析對方所說,同時帝君的聲音也在他的腦海中傳出;“天帝寶庫乃是一位達能死去的時候所留下的,他的靈魂永遠都封存在這個空間之內,天帝寶庫共分為九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考驗,通過之後就能得到很豐厚的獎勵,這也是這位大能娛樂的方式,看著進來的人如何闖關,至於天帝寶庫我之前也見過一次,不過並不是真正的入口,在五洲之中共有無處與西州雲海山一樣的地方,這五個地方每過百年都會出現此異狀,相傳隻有從門內發出仙靈之氣的洞口才是真的,其餘的都是死路,有進無出。”

帝君頓了頓,好像在回憶著什麽繼續說道:“雖然曆年來有很多人成功進入過天帝寶庫,不過卻沒有人能帶出來一樣東西,原因就是貪念,一旦闖關成功發現得到了豐厚獎勵的時候,就會想著繼續闖關,直到失敗身亡。”

聽著帝君所說,張烽火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不知道這位大能是誰,因為什麽而死,不過他卻知道這人創建天帝寶庫一定是沒什麽好心思,以天才地寶的誘惑讓人們一波波的送死,他卻在整個天帝寶庫中觀看,享樂。

張烽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他心中就是如此想的,他這種思路是因為兩世為人,經曆的事情差別太大,所以很容易就看透一些事情的本質。

“老師,我不想闖關,也不想拿他的東西,怎麽才能出去?”張烽火突然開口問道。

帝君聞言一愣,沒想到張烽火竟然有這種想法,誰能禁得住天帝寶庫的誘惑?就連是全盛時期的他也不能,因為天帝寶庫中基本上什麽層次的寶物都有,而張烽火居然想著要怎麽出去。

“隻要四十九天之後,你還停留在第一層之中,就會自動被送出天帝寶庫。”帝君開口說道,想問些什麽,卻並沒有開口。

張烽火知道帝君的心思,開口說道:“師傅,我們進得來卻未必能出去,因為貪念會讓人變得瘋狂,與其擁有外界無法比擬的財富最終死在這裏,還不如心無雜念活著離開,與他們想必或許我有些懦弱了,但是我可以擁有他們得不到的,那就是繼續活著。”

帝君想了很久,回味張烽火這幾句話,說的很直白,不過卻很有道理,活著才是最根本,最值得珍惜的事情,如果連活著都做不到,那麽何談以後,何談名望,何談財富。

“你說得很對,看來是我太執著了。”帝君突然朗聲一笑,開口說道,而這一瞬間的醒悟卻讓帝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殘魂突然變成了主魂。

在戰國大陸,人的魂魄共分為主魂和附魂,主魂一旦沒有了那人很難生存下去,以往帝君想著的無非是怎麽尋找自己的主魂,從來沒想過附魂也可以代替主魂的位置,因為張烽火的一番話,他想到了更深遠的道理,竟然在這瞬間明悟了以前不能通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