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烽火他們所在的軍隊處在最前麵,所以離大營也是最遠的,在加上之前毫無防備,不少神界士兵都出現了慌張的神色,腳步也變得輕浮起來,甚至有人跌倒在地上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腳,如若以前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但是在兩軍陣前,神界士兵先是泄了氣,後被打的損傷慘重,又突逢對方大軍前來,諸多因素加在一起,不慌亂就是怪事了。
張烽火一點也沒囉嗦,一馬當先,以最快的速度向大營靠近,當然他不可能泄漏自己的神王修為,否則絕對是剛出陷阱又入虎穴,還不如留在戰場之中了。
神界大營的軍隊也羅列完畢,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而來,張烽火他們的小部隊因為有新兵的成份,在加上損傷慘重,所以將領並沒有打算讓他們繼續參戰。
“你們是娘們嗎,快點,在快點。”一個將領開口怒斥著。
這批新兵都嚇破了膽子,哪裏顧得*領出言嗬斥,一窩蜂的向大營裏麵跑。
好在冥軍的速度還不是很快,而且神界大營也做出了即使的反應,雙方大軍對壘陣前,都停止了繼續前進的腳步,如果是小股軍隊怎麽打都無所謂,但是這種幾十萬人的交戰必須十分謹慎,因為敗的一方可能就意味著這場戰爭的失敗,而不是一次交手的失敗,與之前不能相提並論。
回到了大營之後,張烽火遙望著站前,他看見冥軍最前方的是身著金色鎧甲的冥界中人,這些人看不清楚容貌,隻能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有些刺眼。
身著金甲的冥軍大概有百餘人,應該就是冥軍之中的將領人物,這場戰爭冥界應該是出動了大部分的主力,打算和神界決一死戰了,畢竟越是消耗,對於冥界就越不利,他們的食物有限,而神界士兵不一樣,他們背靠著神之國都,缺兵可以進去征兵,有受傷的可以送進去醫治,食物也是十分充足,而且這裏還是他們的大本營。
相對於冥軍就不同了,冥軍長期生活在地底,對於陽光十分明顯,他們除了兵強之外沒有一點優勢,如果是繼續這麽消耗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冥軍自己在內部就被開始崩潰。
所以他們在經曆過一段時間的試探之後,已經大致的了解了神界這些士兵的實力和一些他們需要注意的地方,而神界對於冥軍還沒有什麽結論,至少那些天上突然飛過來的木錐就讓他們十分苦惱。
兩軍相隔不足五百米,站立在兩旁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意思,就在這時張烽火聽到了破空的聲音,就好像天上突然降下了暴雨一般,再抬頭一看,他不禁大驚失色,不隻是張烽火如此,神界所有人,包括神王在內都十分訝然,隻見天空突然變得灰蒙蒙的,無數尖刺之類的東西正在向神界士兵和神界大營所在的地方降落。
一個,兩個,一萬兩萬,無數個錐子降落在地上之後,大家才看清楚,這可不是之前冥軍所仍的木錐,而是鐵製的!這些錐子穿透力極強,也不知道是多少冥軍扔出來的,而且地點很準,幾乎沒有涵蓋到冥軍所占的地方,還沒開始打神界就亂了陣腳。
無數的鐵錐子紮在神界士兵的身上,他們不能退縮,不能閃躲,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抵禦,修為高的還好,那些修為低的幾乎瞬間就被鐵錐穿透。
這些神界士兵忍著傷痛,依舊沒有挪動地方,他們知道隻要一個人邁動一下,或者閃避一下,那麽別人就會效仿,接下來整個大軍就會亂成一團,而這時冥軍隻需要衝鋒上前即可,他們就會大敗!至少在結果出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敗了一個先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隨著鼓聲的敲響,所有神界士兵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衝上前去,他們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知道是因為冥軍的鐵錐打死了他們很多的戰友,還是因為怕對方再來一輪降落在自己的陣地之中。
張烽火很淡然的看著麵前的戰場,嘴角不易察覺的流露出一抹微笑,他對於神界士兵的表現非常滿意,多年來的養尊處優已經將神界人原有的品質完全磨滅掉了,如果此時張烽火在指揮,他會在第一時間讓所有的神界士兵左右兩麵散開,這樣不但可以拉開與冥軍的距離,同樣還能躲避不少鐵錐,如果冥界士兵趁機上前的話,那麽至少神界的損傷和冥軍也是持平的,而不是眼前這幅光景。
雙方交手了,冥軍異常凶悍,張烽火看的出來,這才是冥軍的主力,之前那些冥軍絕對沒有眼前這數十萬人強,看到這裏時張烽火也不免深吸一口涼氣,冥軍看似無頭蒼蠅,橫衝直撞,給人一種無腦的表現,可是從一開始他們就算計好了一切,無論是進攻還是偷襲,都恰到好處,在冥軍之中一定有一位十分聰明的指揮者。
張烽火從軍營之中出來,走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然後雙手結著一個印記,隻聽他輕喝一聲:開!
他的雙腳就陷入了泥土之中,片刻整個人也進入了地底,他猜測冥軍的將領一定是在地底指揮的,當然張烽火並不像冒冒失失的去找對方,而是想一探究竟,看看他的猜測是否正確,隻要發現到對方的存在,那麽他就立刻撤回到神界大營,對於自己創造出來的土決,張烽火還是很有信心的。
在地底,張烽火因為土決的原因行動十分自如,而且他的意念也夾在在泥土之中,不容易被人發現,土決是張烽火解體之前以妖帝巔峰狀態下創造出來的,所以如今他雖然隻是神王修為,但是運行土決之後,除非有神帝級別的人才能發現他,否則就算神王巔峰也絕對不容易輕而易舉的察覺到。
事先就製定好了路線,張烽火直奔冥軍的後方而去,通過這段日子的觀察,他發現在冥軍大營之中並沒有任何士兵嚴防死守的地方,也就是說整個冥軍大營不怕任何人的偷襲,因為在大營之中沒有需要他們保護的人,自然張烽火並不是通過意念探查的,而是根據對方的布兵,排列,每次出擊的方位動向自行猜測的。
如果他敢散開意念,恐怕還沒等進入冥軍大營就會被眾多高手將他的意念給轟殺掉,那樣就得不償失了,受內傷都是小事,如果眼中有可能傷及內髒。
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張烽火是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一旦被人發現他是妖帝,那麽絕對死無葬身之地,無論是冥軍還是神界對於張烽火都有些忌憚,忌憚的不是他的神王修為,而是妖帝的名頭,還有跟在他身後的百萬妖族士兵。
在土中走了大概能有個把時辰,張烽火突然發現在他麵前出現了一道牆壁,他並沒有直接穿過牆壁,而是屏蔽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意念探查這牆壁的厚度,而且控製的非常好,不會讓自己的意念直接被這牆壁裏麵的人給發現。
算好了一切之後張烽火繼續運轉土決,直接將自己融入在牆壁裏麵,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是不可能發現厚厚的磚,製牆壁裏麵突然埋伏進去一個人。
張烽火睜開雙眼打量著牆壁內部的世界,這是一個很空曠的空間,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就在他想要進入房間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正在向他這裏靠近,隨後他就見到一位皮膚白皙,身材婀娜的女子款款走來,這女子一頭紫色長發垂於腰間,黃色的雙眸看上去有些詭異,隻是她的容貌實在太過精致,讓人直接能夠忽視掉女子紫色長發和黃色雙眸顯得有些詭異的長相。
女子看了牆壁一眼,張烽火直視著對方,半響之後女子眉頭一皺,用手摸了摸牆壁,確定沒有什麽異況之後才轉身離開,張烽火剛鬆了一口氣,隻見女子的玉手突然拍在了牆壁之上,這瞬間張烽火想要退去,可是女子的速度太快,他直接將自己暴露在女子身前。
見牆壁之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女子雙眸之中閃過一抹訝然,隨後她用有些生硬的話語開口問道:“你是誰?”
張烽火這一刻心中十分複雜,他不知道麵臨自己的將會是何種結局,通過女子的出手他可以斷定對方絕對是一個神帝級別的高手,想要逃跑恐怕沒什麽機會,也怪他自己太過點背,哪成想剛到這裏就闖進了一個神帝住的地方,他隻能開口說道:“我是神界士兵。”
說完這句話張烽火也暗自打算著,如果對方將他直接轟殺的話,那麽他有信心可以進入假死的狀態,就算肉體被毀滅,隻要靈魂寄存於斬界之中,就有存活的希望。
“你不是神界人,你到底是誰,來見我有什麽事情嗎?”女子搖了搖頭,又開口問道,她臉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對方心中到底作何打算。
張烽火眼珠一轉,突然道:“沒錯,我確實不是神界人,我是妖族人,此次前來是想麵見冥軍帝王,商談合作的事情。”
女子聞言又流露出一抹詫異,對於妖族她是有所耳聞的,而且和神界一樣,冥軍也在時刻關注著妖族的動向,對方就好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一旁,等待著最終的勝利者與對方決一死戰。
“你們妖族想要商談什麽,可以直接和我說。”女子開口問道,隻是目光之中多了一抹戒備,雖然她不畏懼張烽火的實力,但是妖族這二字還是讓女子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妖族神界可能已經淡忘了,但是冥軍沒忘!而且一直記在心中,曾經張烽火帶領妖族席卷了整個神界,那時候冥軍也想趁著亂世出來,可是他們走慢了一步,還沒等有所表現,神界就已經被張烽火奠定了。
而且張烽火個人的實力冥軍自認是沒人能夠戰勝的,所以他們據需潛伏在地底生活,知道現在他們突然等到了這個機會,而且冥軍在地底的生活已經到了一種極其厭倦的地步,他們也向往藍天白雲的日子,不光如此,因為在這萬年中的修煉,神界唯一一位冥王已經突破了神帝的修為,達到了化神的級別,所以他們才敢如此大張旗鼓的殺出。
當然這些情況妖族和神界都是不知道的。
張烽火看這女子的摸樣,在聼她的語氣,斷定此人應該是一個冥軍之中不小的將領,於是開口道:“我妖族想要和冥軍聯手,共分天下,隻要冥軍同意,妖族就會立刻出兵來援,而且我妖族還和海族簽訂了協議,從今往後神界分為三家,神界之中的土地妖族和冥軍共分一半,所有的海域都歸海族所有。”
說完張烽火望著女子,看對方的表現。
果然女子聽完這話之後感覺到了一抹震驚,在她的思維之中妖族才是最為強大的對手,雖然如今已經沒落了,但是妖族的實力尚在,而且聽聞他們的妖帝已經歸來,那樣一個高傲的種族怎麽會與人平分天下,但是對方既然來到了這裏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無論是戰場還是哪裏,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互相利用的朋友。
妖族想得到的冥軍還不知道,但是如果現在讓妖族插手進來的話,他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甚至於不傷筋動骨就能將神界勢力徹底打敗,這樣以後就算對戰妖族他們也有足夠的信心。
而且還有一個充滿了變數的海族,如今海族已經和妖族聯手的消息是最讓女子震驚的,對於海族她也知道,這個種族很神秘,神秘的地方在於很少有人能夠潛入海中進入海族的宮殿,無法進入那裏,就不知道海族到底有多強,而且海族還從不上岸。
“我要怎麽相信你?”女子突然開口問道。
張烽火聽到這話心中壓抑的氣息明顯一鬆,至少女子已經心動了,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死,至少是現在不會死,於是他開口說道:“我是妖族的使者,身上有妖王的令牌,這塊牌子你可以拿去給任何一個妖族人驗證。”說完張烽火從懷中拿出一塊墨綠色的牌子,牌子散發著綠色的光芒,牌子表麵十分光滑,絕對稱得上是絕美的藝術品。
女子見到牌子之後並沒有接過來,在張烽火掏出牌子之後她就感覺到那牌子上麵有妖帝的氣息,並不是說女子察覺不到張烽火的修為或者無法揭穿對方的身份卻能輕而易舉的辨別出牌子的主人,這點很容易解釋,牌子是張烽火在接替之前就一直佩戴的,那上麵有著張烽火的意念,功力,還有氣息,如今就算張烽火同樣在得到那樣一塊牌子,也絕對無法在上麵留下曾經他巔峰時留下的氣息。
所以女子能夠輕而易舉的辨別出牌子的主人,而並沒有察覺到在她麵前的其實就是妖帝本人。
“這件事情我會考慮一下,到時給你答複,你暫時就留在這裏吧。”說完女子坐在了桌子旁邊,手中拿著桌上的茶壺,眼中流露出一抹欣喜的色彩。
女子所說的話還有她的舉動讓張烽火震驚不已,對方並沒有說會去稟告,或者和人商量之類的話,僅僅隻是說我會考慮,那麽其中的意思不就是說冥軍之中她就可以做主,難道這人是冥軍之中的帝王?
而其女子的表現讓張烽火十分不解,為什麽對方捧著一個茶壺都會流露出那種表情,還有讓他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住在這不成?他到是不介意,就怕對方不方便。
在張烽火胡思亂想的時候,女子突然抬頭望著他道:“你要不要喝茶?”
張烽火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來到了桌前前坐在那裏。
女子這時候好像是一個剛被人給了一個糖果的小女孩一樣,隻見她拿起茶壺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回來,茶壺之中已經裝滿了熱水,然後她不知在哪裏拿出幾個葉子放在茶壺裏麵。
張烽火見到那葉子並不是茶葉,隻是普通楊樹的葉子,他有些不解,開口問道:“你們冥界中人都喝這種茶葉嗎?”
聽到張烽火的問話,女子一愣,看了看手中有些枯黃的葉子道:“茶葉不就這一種嗎?”
張烽火這時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女子流露出的神色,還有這茶葉代表著什麽,常年生活在地底是根本沒有見過如此精致的茶具,沒有茶具自然他們也不會泡茶喝,哪裏會有茶葉,顯然女子是把楊樹的葉子當成了茶葉,還一臉寶貴的摸樣,如果不是小女孩心性的想賣弄一下自己會泡茶的本領,想然對方是不舍得給張烽火喝這“茶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