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恰巧又被張騰看在了眼中,在野外露營是沒有帳篷的,彼此間隔的距離也不是很遠,張騰選擇的地方靠近音兒,所以音兒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盡收眼底。

見到張烽火拍著音兒親昵的動作,還有音兒沒有反對,變得嬌羞的摸樣,他的心中就升騰起一團怒火!可是現在他又能如何呢?難道衝上前去打張烽火一頓嗎,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張騰在心中怨恨著,用惡毒的雙眼看著張烽火的身影。

張烽火在張騰望過來第一眼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對方目光之中的那抹惡意,不過他並沒覺得什麽了不起,都是小孩子而已。

和音兒閑聊幾句,張烽火才算安靜,他也在一次進入了打坐的狀態,逆天決中的天決越修煉越艱難,張烽火深知這其中道理,所以他並沒有強行去突破,而是循規蹈矩,一步步的修煉。

第二日一早,眾人又繼續趕路,這時張烽火突然發現隊伍之中好像少了人,他定睛一看,果然張騰已經不在了,而且顯然大家都沒有發現張騰的離開,昨夜張烽火打坐的時候並沒有關注張騰,他的意念也僅僅是在自己周身範圍停留戒備,以免被人打擾,或有人突然對他發難。

沒有關注太遠的地方是怕附近有高手,這樣容易被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張騰的離開讓張烽火始終覺得心理麵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的來由是什麽,也許是昨夜因為對方雙眸之中的惡毒和恨意,讓他產生了警覺的心裏。

張烽火發現張騰不在,音兒自然也發現了,她還上前詢問了隊伍裏麵的人,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開始尋找起了張騰,張騰平時在隊伍中人緣還是很不錯的,比較會辦事,而且小夥子很機靈,如果不是因為張烽火的突然出現,張騰如今還會和以前那般,而不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的身上,以至於現在離開隊伍這麽半天才被人發現他失蹤了。

大家並沒有四處喊叫,也沒有分頭去找,畢竟這裏如今已經很接近神之國都了,如果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很容易碰到同樣也在巡邏的冥軍,如今妖族在冥軍的背後,他們雖然不會停止對神之國都的進攻,但是防範的心裏還是很重的,甚至冥軍在必經之路上都設置了重兵把手,就怕妖族突然從後麵上來對他們進行偷襲。

大家尋找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找到張騰的蹤跡,甚至連對方的留下的痕跡都沒有發現,因為時間緊迫,如今這裏又不安全,大家隻能繼續前行。

而此時張騰在幹什麽呢?當自己一個十分喜歡的人被人搶走,而他又無力回天的時候,那時產生的怨恨是極其恐怖的,張騰在隊伍裏麵離開之後就直奔冥軍的大營而去,他知道如今在管路之上一定有冥軍的蹤跡,隻要將小股的冥軍引導這裏,那些冥軍就會對這些人進行屠戮,而張騰可以趁機救走音兒。

音兒會因為所有人的死對張騰產生依賴感,而張騰這時隻需要陪在對方身邊安慰她就好,那時音兒就會徹底的成為他的女人,當然這種舉動是十分冒險的,可是如果他不試一試的話,那麽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走了兩天的時間張騰才發現有冥軍的蹤跡,他沒有看到冥軍,不過隻是發現這裏似乎有冥軍留下來的痕跡,以張騰的修為別說看見冥軍了,就算是被冥軍聞到了他的氣味他也絕對跑不了,所以張騰在這裏停下,並且用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個口子,然後便按原路返回了。

他的計劃很簡單,隻有在回去的路上留下血跡就可以,並不用一直滴出一條路,如果那樣別說冥軍追過來,恐怕他跑一會自己就死那了,冥軍的鼻子是很靈的,而且對血腥的味道十分敏感。

果然,在張騰離開不久後,這裏就出現了幾個冥軍,這幾個冥軍隨後又召集了十餘人,便聞著血腥味一路追了上去,在五天之後,張騰終於找到了隊伍,所有人對於張騰的歸隊還是很欣喜的,而張騰的理由就是因為自己半夜上廁所,然後失足從山崖上掉了下去。

眾人並沒有去想在那附近有沒有山崖,他們對於張騰還是十分善意的,而且看張騰的摸樣確實有些淒慘,於是就有人輪番照顧他。

音兒也親手為張騰清理傷口,這讓張騰突然感覺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如果有一天音兒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那麽會不會對他恨之入骨的,可是在看到張烽火的麵孔時,張騰心中的那股邪火又升騰起來。

因為已經很接近神之國都了,所以隊伍的行進速度又慢了下來,他們幾乎每天走的路程還不到百裏,如果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遠了,但是他們是誰,可是神界中人,每個人都有些修為,如果讓他們全速前進,一天走上千八百裏還是不在話下的。

張烽火在張騰回來之後那種不好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麽,於是他散開了意念,果然發現在距離他們百裏之外有一小隊冥軍正在向這裏走來,而且冥軍所走的路線絕對是衝著他們來的。

要知道他們走的可是山林,根本就沒有路,可是冥軍能夠準確的找到這裏,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就好像是有人在引導他們來的一樣,在一聯想到張騰的變化,張烽火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張烽火並沒有和眾人說明,這點冥軍還是不在話下的,他隻需要揮揮手就能收拾掉,主要是想把害群之馬先踢出去,如果在靠近神之國都的時候在發生這種情況,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麵對千軍萬馬還能如此從容麵對。

又到了晚上,眾人尋找一處隱秘的地方繼續露營,這時兩個小家族的領頭皆是麵色一變,他們二人的意念一直都是散開的,已經察覺到了有冥軍靠近的跡象。

兩位領頭人物連忙將所有人都聚集一起,眼下逃跑是不可能的了,隻能應對,不過他們二人察覺到這些冥軍額數量並不是很多,隻是有些疑惑為什麽冥軍會追了上了。

而張烽火這時突然開口問道:“張騰兄弟,為什麽你的手腕明明已經止血了,可是還血流不止呢?”

張烽火說這句話看似隻是很平淡的關心,可是聼在眾人的耳中就不一樣了,這時他們才想起了張騰的變化,例如對方怎麽可能去一趟廁所就失足掉落山崖,他們在那附近尋找的時候隻見過一個很小的坡而已,以張騰的實力別說那個小坡,就是真的懸崖,他也未必會出什麽事,怎麽可能在這麽多天之後才找到大家呢?

而且明明已經處理了傷口,可是張騰似乎傷口一直在流血,大家起初並沒有想別的,但是經過張烽火這麽一提醒,在加上冥軍已經追來,所以所有的矛頭都直指張騰。

張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並沒有反駁,隻是突然覺得大家好像都知道是他做的一樣,畢竟他的年紀還很小,張烽火隻是簡單的一問,在加上眾人疑惑的目光,就讓張騰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不是我,是你,一定是你!你來曆不明,而且還對音兒有非份之想,我是不可能讓音兒落在你這種人的手中,我才是真正愛音兒的。”張騰有些歇斯底裏的指著張烽火開口罵到。

大家的目光又望向了張烽火,隻見他一臉淡然,很平靜的望著張騰的目光一句話也沒有說。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張烽火的表現,還有張騰的怪異,在加上他說的那些話,冥軍定然就是張騰引來的,音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張騰,慢慢與他拉開了距離,不關音兒如此,所有靠近張騰的人都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好像對方突然變成了什麽猛獸一般。

這時冥軍已經趕到了,足有十五個人,最高的實力不過是神兵巔峰,這也是張烽火從最開始就沒當回事的理由,他可以不當回事,但是別人卻不能。

雖然冥軍的數量隻有十五個,他們有百餘人,但是這些人全都是老弱病殘,其中神兵修為的連五人都不足,而且沒有一個神兵巔峰的,要知道冥軍中級神兵就能挑戰神界中人巔峰神兵修為。

“音兒,我們快走,快走。”張騰走到音兒的麵前,開口說道,想要用手去啦住對方,不過被音兒閃開了。

在音兒明亮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她現在已經對張騰有了害怕的心裏,她知道這些冥軍的凶殘,也知道與冥軍交手他們會死很多人,許多人會失去朋友,親人,曾經音兒的父母就是被冥軍給殺害的,可是今天的冥軍竟然是被張騰給領來的,對方還是那個總安慰自己,逗自己小,照顧她的大哥哥嗎?不,他已經變成了魔鬼。

音兒向後退,張騰步步緊逼,最後音兒躲在了一個家族領頭的身後,張騰才止住腳步。

這時張烽火來到那些冥軍身前,他並沒有動手,而是斬界自行出鞘,銀光一閃,那些冥軍的神情頓時變得呆滯了,然後隻見脖子上出現一道痕跡,十五個頭顱齊齊落在地上,說不出的詭異。

這個狀況震驚了所有人,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張烽火,此時張烽火的形象在他們的眼中猶如神明,剛才還擔憂自己性命的人,此時覺得張烽火就是他們的在生父母一般。

“好了,處理一下他們的屍體吧。”張烽火指了指地上留著黃色血液的冥軍開口說道。

眾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連忙上前開始收拾冥軍的屍體,無非就地掩埋,以免引來更多的冥軍。

而兩個領頭則是看著張騰,又看了看張烽火,一時間他們也沒了主意,隻是這瞬間發生的狀況,就讓兩人對於張烽火有些唯唯諾諾,而且顯然將他當成了主心骨一般。

張騰有些恐懼的看著張烽火,雖然對方的目光並沒有望向他,可是他在看到那些冥軍屍體,又看了看張烽火身後那把黑劍,身上就覺得有絲絲寒意,最後他拔出自己的短刃,插在了胸口上,嘴角掛著一抹獰笑,眼神之中略有嘲諷的意味,如果他知道張烽火實力如此高超,當初也不會選擇這麽一個辦法,不但沒能如願以償,反而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會被人唾棄吧。

張騰的自殺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反而讓眾人對於他的仇恨心理減少了一些,畢竟不用手足相殘,讓他自己了解總算還留下了一絲自尊,最後被人將他的屍體和冥軍埋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在嘲諷他還是如何。

這件事情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很快,張烽火並沒有對大家解釋自己的實力,因為從最開始也沒有人問他的實力如何,不過他卻順理成章的當成領頭人,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恭敬和畏懼。

強者,在哪裏都是受人尊重的,更何況如果不是張烽火在這裏,他們恐怕一定會傷亡慘重,如果引來別的冥軍,那麽絕對有可能全軍覆沒。

“這裏距離神之國都還有多遠?”張烽火走在前頭,對著兩位領頭開口問道。

在張烽火的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就是音兒,音兒因為過分悲痛,哭的睡著了,可是隊伍需要繼續前行,而且又沒有牲畜,張烽火就將音兒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裏離神之國都不足百裏,我已經派出一個手腳麻利的上前探探情況。”其中一位領頭開口說道。

張烽火點了點頭,讓隊伍在原地休息,同時等待消息傳回來。

此時神之國都已經和冥軍進行交戰了,無數的冥軍好像蝗蟲一樣從神之國都的四麵八方進行攻擊,不過好在神之國都的後方四周是有水的,可以從那裏進入神之國都。

而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消息,就是要確認那個入口是不是被冥軍把手,能否通行。

在眾人等待消息的時候,音兒已經醒來,看著自己躺在張烽火的懷中,她的臉頰明顯一紅,隨即起身對張烽火開口說道:“謝謝你張大哥,音兒已經沒事了。”

張烽火點了點頭,微笑道:“沒事,如果心裏難受就哭出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入世未深,以後就會明白,每個人都好像是戴了一個麵具,你永遠也不知道在麵具背後的那張臉究竟在想些什麽。”

音兒聞言並沒有接話,好像是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麽。

很快到了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探子就已經回來了,這時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長的虎頭虎腦,不過卻十分機靈,不然兩位領頭也不可能將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少年回來之後匯報,神之國都背後的入口並沒有被封鎖,可以進去,但是前方冥軍和神界中人打得火熱,偶爾也有冥軍在那附近徘徊,雖然沒有人看守但是他們也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得知有入口,眾人還是十分高興的,冥軍不能入水,他們可以,所以眾人打算潛水過去,商量好了對策之後,大家吃了口飯,打算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就過去。

為什麽不是選擇在晚上,因為冥軍的眼睛特殊,他們無論是對於白天還是晚上都一樣,不過清晨的陽光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刺眼,但是對於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太陽的冥軍還是比較刺眼的,所以他們才選擇在這個時間過去。

第二天一早,眾人將所有的行禮都仍在了路上,輕裝簡行,隻要進入水裏,在走一裏的陸地就能進入神之國都,到那時他們就安全了。

對於張烽火來說現在最不安全的就是神之國都,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相信神王,相信神界一定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也相信那些冥軍會被打的潰不成軍,隻有呆在神之國都裏麵才是最安全的,對於他們這種盲目的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信仰。

趁著初升的太陽,眾人走出了樹林,來到管路之上,在這一路上雖然沒有見到冥軍,但是前方戰場拚殺的聲音還是能被他們聼的清清楚楚,冥軍和神界正式交手之後打的異常慘烈,幾乎每天都在戰鬥,兩方人馬並強力壯,打一場就派另外一批士兵繼續進攻。

這一路上小心翼翼,到是沒有見到冥軍的影子,來到河邊之後眾人跳入了水中,在神界不需要人會有用,平常人隻有學過一點功法,也是能夠可以在水麵上行走的,隻不過他們現在是遊,而不是走,這樣目標會小,不會被冥軍發現,如果現在過來一個隊伍冥軍,張烽火是肯定不會出手的,那樣會被城中的人感應到,他進了城之後一定會成為重點排查對象,如果露出一絲馬腳,那麽下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