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殿的大殿之中,此時天賜正閉目坐在主位上,在他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芒,看上去十分神聖,而在他身旁一直都站著一位弓著身子的花奴。

無念進入大殿之後,連忙跪倒在地,開口說道:“屬下見過公子。”

天賜聞言睜開了雙眸,淡淡的看了無念一眼道:“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嗎?”

無念回道:“啟稟公子,屬下此次在五洲遇到了一些阻礙,如今那張烽火已經出關,並且指示緣聚家族與屬下分權,並且在一夜之間殺光了我在東洲和南州的所有心腹,懇請公子做主。”

天賜眉毛微微一樣,他心中對於無念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來找他是十分厭惡的,不過聽聞對方竟然以修為的優勢將無念的心腹殺光,這也確實值得對方前來找他,畢竟以他所得知和無念所講的消息來看,張烽火在五洲除了兩位神侍的存在外,再無敵手。

天賜說的這兩位神侍就是東海帝君和冥界大帝,東海帝君是巔峰神侍,而冥界大帝是巔峰中級神侍,在天賜剛到五洲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兩個人的存在,他也派人詢問了一番,得知是另外兩個空間的人,也就沒在理會。

“他殺光了你的人,你就不能殺光他的人嗎?這種小事情以後不要在來煩我,抓緊為我找下一處有異象的地方。”天賜神色不怒自威,一種無形的壓力甚至讓無念感覺心髒都在這一刻停止,隨即天賜又繼續道:“你帶一個護衛去吧,如果看到那張烽火,就把他的人頭帶回來。”

無念剛開始還是有所恐懼的,真怕天賜不管他,不過聽聞讓他帶一個護衛走,心理麵激動異常,這些護衛的本領他可是見過,搬山填海無所不能,隻怕比張烽火修為還高出很多。

無念連忙謝過天賜,便領著那護衛離開了。

這時天賜扭頭看向了花奴,開口說道:“花伯伯,你說這個地方是哪位能人留下的,為什麽到如今我們還進不去呢?”

花奴聞言身子更加弓下了幾分,臉上不許不怒道:“公子,五洲以前可是能人輩出之地,就算是我神界也有所不及,這位大能的名號已經無從知曉,不過單單看他在洞府之外留下的禁製,恐怕就是神王出手,也未必就能輕易的解開,小老隻是巔峰神兵,與神王相差何止千裏萬裏,這門中的禁製我看不能強行破開,而是上報給天家,讓本族派人前來,一同協助公子打開這扇洞門。”

天賜聞言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

二人所說的洞府是無念以前為他們尋到的,這個洞府是在北州以前昊天帝國的屬地,一處無名的山中,山內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發生過,不過在無念尋到之前的一段時間,突然聽聞影衛稟告,說山中有異象發生,天空晴朗卻出現彩虹征兆,而且在那山中並沒有瀑布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無念不可能在意,但是自從天賜讓他找這些東西的時候,無念也就上了心,連忙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天賜,天賜先是派出一個護衛前去,那護衛在山中發現了一處洞穴,可是以他的能力根本進不去,這才引起了天賜和花奴的注意,所有人都前往查探。

要知道天賜帶的護衛全都是中級神侍以上級別的,這些人都進不去的洞穴,那麽肯定裏麵是隱藏著什麽東西,來到山洞之後,外表看上去十分破敗,和普通的狗熊洞沒有什麽區別,但是怪就怪在這洞府外麵竟然有著某種十分強橫的禁製!一位護衛不小心甚至立刻就命喪當場,這引起了天賜和花奴足夠的重視,認為這洞府之中一定有著某位大能所留下來的東西。

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麽強橫的禁製,更何況看這禁製的主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留下來的東西肯定是對神界的天家有所價值的。

花奴在這個洞穴外麵研究了三年的時間,都沒找到任何的破解之法,最後隻能作罷,原本天賜還是想靠著自己的力量打開洞穴的,畢竟那樣裏麵的東西可以任由自己優先挑選,雖然他如今是天家的下一代家主,可是在天家和他一樣優秀的人有很多,不過是因為他是天家家主的兒子才有這麽特權。

如果在這其中出現什麽意外的話,說不定下一任家主的頭銜就會不翼而飛,在神界的家族中,這些世家子弟的競爭十分激烈,一個不小心別說以後能不能繼承某個位置,甚至性命都有所不保。

帶著護衛無念的心情才稍有平息,如果天賜真的不管他的話,可能他也會向那些心腹一樣死於不明不白之中。

而這次張烽火和狼煙殺掉無念心腹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呢,肯定是狼煙的主張,以張烽火現在的身份和修為是不可能幹這種事情的,可是狼煙不同,他本身對於敵人就沒有一絲同情的存在,可以說是殘忍,在加上狼煙管理著影堂,主要是做秘密收集情報的工作,就好比是明代的錦衣衛一般,不說這些探子情報收集的有多迅速,就是手段也絕對不容忽視的。

不過無念更相信是張烽火動的手,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狼煙,對於緣聚家族所有人來說,狼煙始終是一個不苟言笑,而且很少與人交流的孤僻人物,當然狼煙和鐵血走的比較近一些,但是兩個人也很少會坐下來長篇大論的聊著各種話題,而是除了切磋之外就是默默的呆在一起。

他們都是屬於話很少的人,也應了那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說法吧。

張烽火自然是知道狼煙行動的,每一步狼煙都會稟告張烽火,而他也不會過多參與,就讓狼煙和無念鬥吧,自己站在後麵也好看清天賜的真正想法。

在這段時間內張烽火去拜訪了自己的師傅東海帝君和冥界大帝,兩個人對於張烽火的修為都有大吃一驚的感覺,沒想到隻是短短幾年時間不見,對方既然已經修煉成與他們一個級別的存在,這時的東海帝君和冥界大帝的修為在張烽火眼中已經不在那麽神秘了,雖然對於他的師傅還是有著很朦朧的感覺,但是他也能夠感受到東海帝君的強大。

相比之下冥界大帝的修為張烽火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如果按照等級之分,到了神侍這種級別一級就好比是天地之隔,那麽張烽火是不可能察覺到比他修為高的人,但是不要忘了他修煉的是天啟決,其自身功法之中就蘊含了運道,還有命運這兩種因素,如果讓張烽火的運道修煉至大成,甚至他與東海帝君交手都不會有弱勢的存在。

這就是天啟決逆天的地方,一旦修煉到第三篇,那麽同級之中張烽火已經沒有威脅的存在,甚至連越階挑戰他即便不敵也可以從容而退,但是天啟決的第三篇也是異常難煉的,以張烽火現在修煉的速度來看,雖然命決修煉的很快,運決也有所小成,但是想要以這種速度修煉第三篇那是不可能的。

五洲因為無念和狼煙的爭鬥已經風起雲湧,原本平靜的五洲也變得風雨蕭條,處處充滿殺機,誰也不知道在無念這些心腹一夜之間死光之後,下一個被列為狼煙追殺的對象會不會是自己。

五洲很多勢力都與無念接觸過,畢竟無念是張烽火親自任命的五洲領頭人,所以或多或少還是與無念有著很大牽連的,他們當初並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種事情,如今就算是礙於張烽火的威壓,想要脫身也是很有難度。

畢竟有很多人已經被烙印了無念一黨的名頭。

在張烽火呆在紫金帝國的皇宮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有了一抹危機,雖然這股危機可以輕鬆化解,但是還是引起了張烽火的足夠重視,他知道如今以自己的修為在五洲是不可能有人成功刺殺自己的,就算是東海帝君想要對張烽火動手他可以通過命決事先洞察到,而且東海帝君也不可能對張烽火動手。

那麽這個危機的來源肯定就是中州天賜那裏,張烽火不敢掉以輕心,連夜直奔西州,在那裏或許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躲過一劫,他直接去拜訪了東海帝君並且住在東海帝君的別院。

此時無念已經通過影衛察覺到了張烽火的動向,這也是張烽火故意露出的破綻,就是為了讓無念知道此刻他身在西州,或者是讓天賜知道。

不過這件事情如今是無念指示的,他自然不可能連這種事情也稟告給天賜,無念清楚天賜雖然很不待見張烽火,甚至對其有很大的恨意,但是天賜是不可能出手對張烽火如何的,對方畢竟在天賜的眼中隻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如果對其出手很是失了天賜的身份,如果傳到神界那還不成了笑話。

當然張烽火的修為天賜是知曉的,這一切都是無念對天賜講的,在張烽火閉關的時候是武尊修為,不過這個等級的存在在天賜的眼中依舊是螻蟻。

就算如今知道張烽火是初級神侍天賜也會覺得對方是螻蟻,但是意義不一樣,那就是天賜知道了張烽火隻是用短短的五年時間就有了如此大的進展,肯定會出手將以後的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雖然西州有東海帝君和冥界大帝的存在,讓無念有些棘手,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刺殺張烽火的機會,反正這個護衛也是天賜的人,如果東海帝君或者冥界大帝出手的話,那麽天賜肯定會還以顏色,到那時候無念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忌憚張烽火,不過也忌憚冥界大帝和東海帝君,這兩個人曾經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同時以二人的修為對於無念還是造成很大威脅的。

這個護衛既然被天賜指派給了無念,那麽他就一定會聽從無念的調遣,當然護衛不可能唯命是從,但是聽到無念讓其去殺掉張烽火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個名字護衛也聽說過,不光是他聽說過,就連神界很多人也都聽說過,因為這個螻蟻一般的存在不但妄想娶了王家的女兒,也就是他們公子的未婚妻,還誇下海口立下神誓,當然沒有人佩服張烽火的勇氣,隻是鄙夷他的無知。

護衛拿著無念給他的詳細地圖,並且乘坐上了無念為他準備的船隻趕往西州去了,如今無念是不敢離開中州的,在這裏雖然很多中州勢力對於張烽火是力挺的,但是在這裏還有天賜的存在,隻要無念在天賜的眼皮子底下,那麽張烽火就不敢貿然出手,當然無念也知曉張烽火知道中州有一個天賜的存在。

當初在張烽火剛去雲海山修煉之前曾經讓影衛收集過天賜的情報,這些事情無念還是知道的。

護衛乘船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到達了南州,然後又走了兩個月才到達西州,雖然已經是三個月的時間,但是以無念每天收集的情報來看,張烽火如今仍舊身在西州並沒有離開。

無念也同時將張烽火的行蹤讓影衛給了護衛一份,這樣可以讓對方有更好的機會可以殺掉張烽火。

到達西州之後還沒等護衛下船,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向他席卷而至,護衛眉頭緊鎖,也用修為抵擋了一波,並且還以顏色,可是他的氣息尋找那股窺探他氣息的時候,發現連同他自己的氣息也一並消失了,這點讓護衛有些疑惑,按照無念所說,在加上公子之前斷言,西州這裏確實有神侍的存在,不過隻是一個初級和中級神侍,而這個護衛本身便是一個初級巔峰神侍,是不可能突然丟掉自己氣息的。

而且竟然發現不到對方的蹤跡,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在天賜護衛剛踏上西州的時候張烽火還有東海帝君冥界大帝三人便已經發現,雖然東海帝君看上去隻是一個中級神侍,但是他本身的修為可不是這麽簡單,東海帝君出生於,大海,他的力量與神界那些神侍不同,如果與對方交手的話,東海帝君絕對占據上風,在加上冥界大帝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存在,試想能當上一界主宰的人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別說這個中級神侍在這裏,就算是天賜親自前來,也未必能讓東海帝君和冥界大帝吃什麽虧。

在加上還有張烽火的存在,如今就在西州已經有三位神侍的存在,這人想要殺張烽火實在是癡人說夢,如果不是因為天賜的緣故,這人想然還沒等下船就已經遭到三人的圍攻了。

剛才的氣息是東海帝君所散發出來的,張烽火也在其中加入了命決和運決,使東海帝君的氣息變得有些玄妙,對於這點就連東海帝君也是十分好奇,不知道張烽火修煉的哪門功法可以這般,不過對方雖然是他的徒弟,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刨根問底的,誰還沒有個隱私呢。

“你要殺的人我保下了,你從哪裏來便回到哪裏去吧。”東海帝君用氣息發出聲音,清晰的傳入到護衛的耳中,他不但沒有繼續前行,反而是聽從了東海帝君的建議,直接乘船回去了,他不是傻子,知道對方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雖然他是神界中人,代表了天家在五洲的護衛身份,但是對方擺明了不買天賜的麵子,他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隻能回去和公子說明,希望可以多領幾個護衛一同前來,因為東海帝君對於他還是有一定威脅性的。

此時的天賜和花奴正在北州,他二人來到那處不知名的山洞前觀摩者洞口的禁法,這些禁法花奴不知道研究了多少次,可是都沒有一個結果出來,兩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法進入一步。

“花伯伯,過不了多久天家就會派人前來,在這之前我們能不能進去?”天賜突然開口問道。

花奴聞言道:“少爺,老奴盡力,不過不敢保證。”花奴如今是天賜的奴才,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想著什麽,當初是他提出要求將這件事情上報給天家,其中有很多因素,就是這個地方既然他們進不去,那還是早點報告給天家可以讓天家派人前來,而不必被另外的神界家族搶先一步,要知道天賜跑到五洲,還是有很多人關注的,其二雖然天賜沒有成功進去,但是在怎麽說也是大功一件,將來少不了他的好處。

天賜自然知道花奴所有的打算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也沒有反對這件事情上報給天家,相信如今天家已經得到了消息,而且以天家的效率,用不了多久就有人前來,而且這個人在天家的份量還不輕,天賜和花奴的修為都不低,他們二人都進不去的地方,自然要派出級別更高的存在,而且這時一個肥差,裏麵有什麽東西對方據為己有的話天家也不能逼著讓他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