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還是十分順暢的,紫金帝國所在的地方離通往北州的關隘不遠,隻是趕了三日路就到了關隘,馬車是過不去的,隻能坐船,張烽火與紫玉下了馬車上了船,到了下午就已經離開關隘,進入了海域。

紫玉雖然也做過很多次船,但是對於,大海她有本能的抵觸,感覺到害怕和不安慰,張烽火自然就要好言相勸,當起了心理老師,分散對方的注意力,讓旅途變得輕鬆一些。

“你說大海裏麵有什麽啊?”紫玉這幾天已經克服了一些心裏上的恐懼,偶爾也會與張烽火來到船艙外麵看看海景,她一雙美眸望著湛藍的海麵,有些疑惑的問道。

張烽火覺得好笑,沒想到這位小公主也有天真的一麵,於是開口答道:“海裏麵是水,水下也是陸地。”

這話等於沒說,惹得紫玉瞪了張烽火一眼,嘴角微微撅起,煞是可愛。

很快就到北州,在這裏是沒有任何五洲人的,單是八魔存在,隻是占據以前一個帝國的城池便可以了,剩下的房屋建築早就荒涼已久,上麵滿是灰塵,也有的房子上長滿了青苔雜草。

北州是紫玉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地方,對於這裏有種莫名的情愫,下了船之後兩人隻能步行,按照紫玉的指引,向神秘山走去,沿途沒有看到一個八魔人的存在,張烽火目前也不知道北州的情況,他很少關注八魔的動靜,因為他相信隻要自己在,八魔就沒有膽量去挑釁他的底線。

如今的張烽火在也不是以前在八宗和八魔宗主下力不從心,不敢爭辯的弱小存在,如今他無論是修為,還是人心都處於巔峰狀態,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和任何人可以比擬。

“還是北州好。”紫玉突然開口說道,她這一路上蹦蹦跳跳,十分歡快,好像是剛掙脫了牢籠的小鳥一樣,以往無論是在北州和南州,紫玉都是生活在宮殿之中,從沒有真正走到外麵過。

看著紫玉的表現,張烽火的心態也莫名的放鬆了許多。

就在這時有一隊血族人正在不遠處經過,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巡邏,北州的每一片區域都有八魔的巡邏隊伍,這一片土地正好歸血族管理。

領頭的人叫莫英,是中級武將修為,巡邏這片土地很久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如今隻是照常巡邏罷了,就在這時莫英突然聽到了女子的笑聲,他微微一愣,便領著幾個血族弟子向那方向走去。

莫英的出現張烽火早就察覺到了,隻是沒有理會而已,對方這種級別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張烽火擔心,別說是他們,就是血宗宗主在這裏也不會說些什麽,頂多和張烽火打個招呼,然後客客氣氣的為他們準備好馬車。

如今八魔最為敏感的階段已經過去了,他們占據著北州大片土地,剛開始還擔心張烽火會把他們趕出去,或者劃地而分,可是張烽火沒有任何舉動,眼下收拾完了八宗也沒對八魔有任何表示,逐漸也就讓他們放下心來,至於張烽火為什麽對待八宗和八魔有著本質上的差距,其實還是他覺得八魔的人不適合與八宗或者五洲勢力生活在一起,北州雖然大,但是相對來說比西州還要荒涼,以往的繁華不過是十大帝國的存在。

“堂主,好像是五洲人,還有個小娘子,你看那細皮嫩肉的。”一個血宗弟子走進之後看見紫玉,下意識的舔了舔舌頭,眼神也直直盯著對方的脖頸,很想一口咬下去品嚐一下對方的血液。

莫英十分奇怪為什麽在北州會出現五洲人,而且還是兩個年輕人,這二人看那樣子好像是跑到這裏遊山玩水來了,難道不知道北州有八魔的存在嗎?怎麽膽量這麽大,不過他的想法和層次自然與血宗弟子不一樣,隻聽他開口說道:“別亂動,去問問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此時紫玉也發現了血宗人,不過她沒有任何緊張之意,因為身邊站著張烽火,她相信對方可以保護她,這種依賴的感覺甚至比自己的父親都要濃鬱。

“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莫英走到兩人麵前開口問道,同時在打量張烽火和紫玉的反應,當他發現二人見他們出現之後沒有任何慌張和恐懼的時候,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這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要知道八魔在五洲人的心中比冥界好不到哪去,他們就好像是邪惡的代名詞。

“我們是五洲的,來北州遊玩。”張烽火開口說道。

莫英聞言一愣,對方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動作,而且還能如此坦然回話,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隻是開口說道:“你們不知這裏是八尊領域嗎?還不速速退去。”

“胡說,這裏以前是十大帝國的家園,以前是現在也是。”紫玉突然開口說道,在生活了這麽久的家鄉,隻是路過就被人嗬斥要她退去,心裏怎麽可能不惱怒,如今又有張烽火站在自己身邊,她一點也不害怕對方。

被一個小姑娘頂撞,莫英再好的脾氣也有變得焦躁了,血紅的雙眸更加妖豔,就在這時張烽火對紫玉笑道:“我們走吧,等尋到了紫金墨我在帶你閑逛如何?”

紫玉對著莫英冷哼一聲,便點了點頭,張烽火微微一笑,兩個人陡然間消失在原地,等莫英等人四下尋找的時候,哪裏還有張烽火和紫玉的影子,莫英連忙回到血宗宗族,將這件事情回稟。

血宗得到這個消息出動了很多高手四處找二人的足跡,就連血宗宗主也親自前來查看,沒過幾天就傳遍了整個八魔,讓八位宗主猜測各異,當然這些張烽火是不知道的。

如今他已經與紫玉來到了神秘山所在的地方,張烽火的視力極好,能看到不遠處的山峰,隻是那座山的內部張烽火一點也看不穿,這點就讓張烽火心中一沉,想著此次恐怕不會那麽順利,要知道他可是武尊修為,可就是這樣的修為竟然看不穿沼氣,那麽這座山裏麵到底有著什麽秘密存在。

剛剛走進神秘山的四周,入眼盡是荒涼,這裏四周人不留宿,畜生也絕不靠近,甚至一點生機都沒有,土地也是黑種帶黃,略顯幹枯,盡是一片坑窪。

“你真的要和我進去嗎?”張烽火突然問道,他覺得帶紫玉出來是自己犯下最眼中的錯誤,本來想著以他中級武尊的修為,足以應對,可是眼前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即使站在山邊,張烽火的視線也望不進去,認他修為有多強橫,但是這座山的沼氣就好像是隔膜一般,阻止著任何人的窺探。

“我不進去你就把我自己仍在這裏嗎?”紫玉翻了翻白眼,率先走進去,她可不想等張烽火臨時變卦,雖然她的心中也有些緊張,但是和張烽火在一起還是有一些安全感的,而且她也不想讓對方看輕,當初是她要求來的,到了這裏在不敢進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張烽火緊隨其後,進了神秘山後,隻是走了十餘米,在回頭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視線也保持在兩米範圍,到處都是濃重的沼氣,還夾雜著一些腐爛的味道,讓人作嘔。

紫玉是做了充足準備的,她的臉上帶著一層麵紗,這麵紗上麵有很多名貴花草的汁液浸泡,聞上去芳香濃鬱,但是即便如此還是能夠聞到那種惡心的味道。

腳下的土地是黑色的,有些潮濕,張烽火拉著紫玉的手緩緩前行,在這裏他可不敢掉以輕心,如果兩人走散,可真是尋不回來了。

紫玉突然被張烽火拉住,臉色一紅,不過也沒有掙紮,而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直前行,又走了大約百米左右,視線已經隻能看到眼前了,而且沼氣越來越陰寒,即便是白天也猶如是在深夜中一般,紫玉的心跳明顯加快,已經有了一絲害怕的感覺,隻是拉著張烽火的手抓的更緊了。

張烽火也能感覺到紫玉手中的汗漬,放慢了步伐,說一些瑣事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可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到嗚嗚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哭,那聲音不知是風聲還是什麽,聽上去十分淒涼,也十分詭異,尤其是出現在這種地方,直讓人頭皮發麻。

紫玉一下便撲到張烽火的懷裏,將頭埋在對方的胸口,不敢睜眼,張烽火隻能抱著她緩緩前行,嗚嗚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張烽火用命決查探了一下自己的命運,發現並沒有什麽劫難發生,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嗚嗚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張烽火一步步緩慢的邁動,同時注意四周和腳下,如今他已經動用了功法,無極決在周身流轉,形成了一道護盾,他的視線也得到了提升,但是也隻能看到五米範圍之內。

眼前的景象已經不能用荒涼來形容了,除了有些潮濕的土地外,張烽火還看到了人的骨頭,猛獸的骨頭,還有腐爛的樹木,而且坑窪之地也越來越多。

偶爾還有幾處小水坑,裏麵竟是黑水,水坑隨著張烽火的腳步,漸漸出現了一道道漣漪,好像裏麵有什麽東西正在窺探他一般。

在張烽火懷中的紫玉心情漸漸放鬆下來,被對方這麽抱著,讓她的安全感增加許多,聽著耳旁嗚嗚的聲音,聞著有些腐敗的空氣,心中竟然不那麽害怕了,反而覺得很安逸。

“呱呱。”

突然傳出青蛙的叫聲。

張烽火扭頭一看,那水坑裏麵出現了一個怪物,之所以說它是怪物,是因為這個長著類似於青蛙的動物,腦袋上麵又四隊眼睛,爪子也有尖刺狀的東西,八隻眼睛緊緊盯著張烽火,口中發出青蛙的叫聲,十分滲人。

張烽火沒有理會這個小怪物,而是繼續前行,因為他感覺到了,那嗚嗚的聲音來源就在他身前二十米範圍之內,這十餘米張烽火走的很小心,雖然他如今修為強橫,但是在這種未知的地方,並且可以阻擋武尊視線的沼氣內,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葬身其中。

走出這十餘米後,出現在張烽火眼前的是一直巨大的怪物,這隻怪物的形狀與剛才小怪物差不多,不過體型確實天壤之別,這個怪物足有一頭牛大小,八隻眼睛正在盯著張烽火,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時有腥風從它的口中傳出,讓人聞著作嘔。

這怪物的眼睛呈綠色,身上長滿了疙瘩,這些疙瘩看上去十分脆弱,好像一碰就會破裂,張烽火一步步的向後退,同時將紫玉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讓她看見怪物的摸樣,否則紫玉一聲大叫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變故。

“怎麽了?”感覺張烽火突然對自己十分親昵,而且手掌放在自己的頭上,紫玉心頭一片火熱,臉頰也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鮮豔誘人。

“不要說話。”張烽火在紫玉的耳邊輕聲道。

此時紫玉已經感覺到張烽火正拉著她往後退,在加上對方告訴她不要說話,還有那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紫玉不難猜出來,就在她的身後一定有可怕的存在,這個東西甚至讓張烽火都忌憚不已。

紫玉越想越害怕,身體有些僵硬,張烽火見狀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向後走的步伐更快了,可是那個怪物已經發現了張烽火的存在,並且沒有讓對方就這麽離開的打算,張烽火退它就進,就在這時張烽火猛然向後一躍,因為那個怪物已經跳了起來,直撲剛才張烽火站著的地方,伴隨著怪物的身體,還有一股黑色的**。

張烽火看的仔細,那黑色的**就是怪物身上疙瘩裏麵的東西,味道十分的刺鼻,**雖然撲了空,可是落在地上還是冒起了黑色的煙。

張烽火突然想到了什麽,這片沼澤不會就是這些怪物身上**弄出來的吧,不過這種想法一閃而逝,因為他現在必須馬上離開怪物的視線。

這個怪物對張烽火來說十分危險,而且此刻他抱著紫玉根本無法施展功法,想向上飛可是怎麽也飛不起來,這片土地就好像是一塊磁鐵,將他牢牢的吸在了上麵。

怪物撲了個空,嗚嗚的聲音更加響亮了,看那樣子十分憤怒,又一次躍身向他撲來,張烽火躲開之後抽出斬界,一手抱著紫玉,一手揮動長劍直接向怪物刺去。

那怪物身形雖然龐大,但是動作十分敏銳,竟然被它閃開了,與此同時還有幾道腥臭的**向張烽火飛來,張烽火躲閃開,不過還是被其中一道**濺在身上,這**直接將衣服燒出了一個窟窿,好在隻是邊際,並沒有觸碰到皮膚,不過即便這樣還是讓張烽火心中一沉。

這個怪物有些難對付,而且還是在視線受阻的神秘山中,也不知道這種怪物還有多少,張烽火隻想走出神秘山,可是他已經記不清來時的路線了。

如果沒有怪物的突然出現,張烽火是可以從容離開的,因為他每走一步都設置了功力印記,可是這種引起在怪物撲閃下,張烽火已經尋不到了。

眼下隻能向後退,但是後麵又不知道是哪裏,讓他有些頭疼,紫玉似乎也能感覺到張烽火的心情,抱著他的手更緊了。

張烽火在躲避怪物的又一輪攻擊之後斬界再次揮出,終於將這個怪物斬首,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出乎了張烽火的意料,那怪物雖然屍首分離,但是頃刻間在身體竟然出現了數個小怪物,那些各大也一一破裂,留出黑色**的同時還有一隻隻小怪物爬出,這些小怪物並沒有攻擊張烽火,而是四下散去,與此同時那怪物的身體化成一灘黑水,浸入土裏消失不見。

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詭異了,這個怪物難道沒有心髒和腸胃嗎,身體就是由無數個小怪物組成,套上一個皮囊?種種疑惑在張烽火腦中浮現,不過眼下他並沒有一探究竟的想法,隻是尋找剛才自己留下的功力印記,也希望能夠快點找到紫金墨,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走了半個時辰張烽火才知道方才丟失的功力印記,同時也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他並沒有因此離開,眼下的危機已經接觸了,雖然神秘山中還有很多危險等著他,但是沒有拿到紫金墨之前張烽火還不打算出去,除非是遇到了生命的威脅。

走了大概百米左右,眼前的景象已經與方才的有所不同,這裏的土地不在是潮濕的泥土,而是偶爾有幾塊石頭出現,又向前走了一段,張烽火看到了一座石山,這個石山下麵有台階,雖然破舊不堪,但是仍然能夠看*階的輪廓,這讓張烽火十分好奇和疑惑,在這座神秘山中以前難道有人生存的痕跡?不然怎麽會有這種人為的台階。

他一步步邁了上去,台階的盡頭因為沼氣的緣故他看不見,不過這最起碼是一條路,不用四處一摸黑的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