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見自己主子並沒有回避的意思,便開口說道:“主上,根據最近中州消息回報,緣聚家族族長曾在近日前趕赴中州,中州八宗親自登門,並在東聖宗*宗主的示意下,將所有追殺過緣聚家族的弟子斬首,並將頭顱送到臥龍堂內。”

聽著內衛稟告,紫羽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位主事的人就坐在自己對麵,隻能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當然紫羽的心情是十分震驚的,沒想到張烽火這麽大的手筆,如今在五洲之內再無敵手了,八宗都低下頭,親手殺掉自己的弟子送上門去,這表示了什麽,八宗服軟。

內衛有些疑惑,按道理這種消息皇帝是要在打探一些內幕的,可是如今什麽都沒問就讓他出去了,心中雖然疑惑可是不敢質問皇帝,隻能退守在門外,等待皇帝隨時召喚,他猜測應該是那個年輕人在席上,所以皇帝才沒有多問。

聽到這件事情後,紫羽內心震驚是震驚,但是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招呼張烽火多吃些菜,不過紫玉確實臉上有些憤然,開口說道:“爹,這個消息是假的吧,八宗怎麽可能會親手將自己的弟子殺掉,還送上門呢?”

紫羽幹咳一聲道:“這種事情你女兒家還是不要打探。”

紫玉仍舊不依不饒,對著張烽火問道:“你說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烽火微微一笑,心想這個小丫頭還真有意思,開口說道:“是真的,當初八宗犯下的錯誤自然就要還回來,什麽事情都有起因,不要光看表麵,否則八宗又怎麽可能如此,隻要占在了理上,而且你還有足夠的實力,那麽事情就一定會按照這種路線來走。”

張烽火這話就有些說教的意思了,紫玉噘了噘嘴道:“雖然那位張族長本領高強,不過我還是不相信八宗能夠做到如此,不然他們還有什麽顏麵留在中州。”說到這裏,紫玉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詫異的看著張烽火,對方不姓張,而且父親還叫他張族長,難道?

張烽火聞言說道:“這並不是顏麵的問題,八宗趁我去天界之際,追殺我緣聚家族成員,如今狼煙落下殘疾,這等惡果自然要他們償還,如若不是看在東聖宗長老的顏麵上,這件事情斷然不會如此平淡解決,想我緣聚家族在五洲劫難之際挺身而出,冥軍圍困八宗之時舍身取義,這等舉動雖然也有自保的成份,但最起碼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救世人於水火,可是八宗做了寫什麽,恩將仇報,殘害我族員,好在狼煙隻是傷了腿,如果我族成員有人丟了性命,那麽現在五洲就沒有八宗的存在。”

張烽火雖然說的平淡,可是那股蕭殺之意還是席卷整個大殿,如今他已經是中級武尊修為,一言一行都能引動周圍氣場變故。

紫玉愣了,沒想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就是張烽火,也沒想到對方親口承認這件事情,按著紫玉的想法,張烽火自然強大,可是也不能對八宗如何,當初張烽火殺了東聖宗主和火宗宗主的事情傳出之後,紫玉也很震驚,不過很快就被她否決了,認為是誤傳,可是今天她相信了,相信如果緣聚家族真有人丟了性命,那麽八宗就不複存在。

酒席上頓時有些壓抑,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紫羽也閉口不語,他和馬氏一樣,都被張烽火剛才所展現出來的殺氣嚇住了,如今紫羽隻是巔峰武將,這般靠近張烽火,所感覺到的威壓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烽火也覺得好好的氣氛被自己給搞砸了,憨厚一笑道:“對不起,剛才說的有些嚴重了,隻是一想到狼煙如今的狀況,我就忍不住惱火。”說完張烽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繼續說道:“狼煙是跟我最早的人,緣聚家族有今天他是見證者,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我身為族長有很大責任,如果紫玉姑娘能夠醫好狼煙,讓張烽火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你一句話,我必定去做。”

似乎被張烽火的情緒感染了,紫玉也覺得狼煙很可憐,開口說道:“張族長放心,隻要有一絲希望,紫玉是不會放棄的,紫玉也不會用這件事情要挾張族長去做不義之舉,隻希望您記住紫金帝國和您的友誼即可。”

紫羽聞言有些愣神,沒想到自己的姑娘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心中高興不已,也舉起酒杯敬了張烽火一杯,馬氏則在一旁連忙嗎酒填上。

氣氛才算緩和過來,也許是感覺到張烽火本性流露,紫玉還有紫羽父女二人覺得隨意了一些,不過大多都是紫玉在和張烽火交流,因為張烽火對紫玉來說實在是太奇葩了,有些好奇心作祟,總想知道張烽火的故事,還有他的經曆,在五洲很多人的心中都一樣,對張烽火奉若神明,也成了很多年輕人的心中偶像,和必生追趕的目標。

“張族長,您能和我講講緣聚家族的故事嗎?”紫玉雙手隻著下巴,對張烽火問道,眼前的美食已經勾不起她的興趣了。

張烽火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可就長了,恐怕講道明天晚上也講不完,等我們看過狼煙之後,在慢慢給你講如何?”

紫玉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張烽火,倒不是她對張烽火有什麽想法,而是好奇,曾經之在別人口中才能聽說到的人物,如今就坐在自己麵前,怎麽能讓她放過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好像是一個你平時在電視裏看到的人物,有一天突然來到你的家中,坐在你身邊,你的反應也會和紫玉現在這樣相差不多了。

這頓飯雖然有了一個小插曲,不過吃的還是十分愉快的,吃完之後,張烽火就與紫羽和王氏告辭,領著紫玉就直奔客棧中去,眼下狼煙的事情最要緊。

到了客棧,此時金樽正推著狼煙在窗前看外麵的風景,見到張烽火進來齊齊回頭,這時張烽火對著二人介紹道:“這位是紫金帝國的公主,也是紫金帝國那位名醫的傳人,名叫紫玉,這是我家族族員金樽,他就是狼煙。”介紹完畢之後,張烽火也不囉嗦,直接讓紫玉檢查狼煙的傷勢。

狼煙平躺在床上,露出有些幹枯的雙腿,隨著所有經脈破裂,狼煙的雙腿已經有猥瑣的跡象,並且毫無知覺,恐怕現在用刀子直接割下來他也不會覺得疼痛。

紫玉看著狼煙的雙腿,眉頭緊鎖,顯然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不過此時的紫玉已經一改常態,臉上在也沒有之前那般純真,反而凝重十足,突然的改變讓張烽火和金樽都瞧了幾眼,看來這個小姑娘還真有些本事。

金樽對於紫玉剛開始抱著懷疑的態度,不過見到對方這種神色也改變了看法,醫者,無論在平時嬉皮笑臉也好,一臉嚴肅也好,可是一旦給患者看病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都是認真和凝重,這裏就是他們的戰場,別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帶來的壓力和責任可想而知。

紫玉仔細觀察一番之後,玉手在狼煙的腳底突然一按,開口問道:“有什麽感覺嗎?”

狼煙搖了搖頭。

紫玉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她按著的是主動脈的穴位,如果對方沒有反應,那就證明主靜脈也破損了,治療起來難度會高出很多。

半個時辰過去了,紫玉才在水盆中洗了下手,對張烽火說道:“他的腿傷十分眼中,需要的藥草也異常珍貴,在紫金帝國恐怕是很難尋到,如果你都能湊齊的話,我有五成把握可以醫治。”

紫玉其實有六成把握,但是保險起見隻說了五成,可是即便是五成把握聼在張烽火三人耳中猶如天籟之音一般,現在就算說有一成把握狼煙也歡喜雀躍,更何況五成。

“你盡管開口,都需要什麽藥材?”張烽火有些激動,開口問道。

紫玉想了想道:“鳳鳴骨,萬年龜,紫金墨,寒冰梅,這四樣是紫金帝國沒有的,其餘的東西我自己便可以湊齊。”這些東西金樽是知道的,聽聞之後神色有些變化。

張烽火道:“這四種東西哪裏有?”

金樽道:“鳳鳴骨在鳳鳴山上,是鳳凰的骸骨,這種東西隻在醫術上聽過,我到現在都沒聽過誰發現鳳鳴山,至於萬年龜,乃是東海特有的品種,生存必須萬年以上,紫金磨也是極其罕見的東西,不過我曾經有幸見過一次,這種東西來源誰也不清楚,顏色是紫金色,塊狀物體,非常兼用,要把它磨成墨汁一樣的**才可以使用,寒冰梅也是醫術中的一種記載,能夠生存在萬載寒冰中的一種梅花,這四樣東西對於狼煙的現狀非常有用,隻是我不知道使用方法。”

金樽一一解答,張烽火聽的有些迷糊,別說名字他沒有聽說過,就是聼了金樽的解釋,他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隨即問道:“這些東西可有什麽線索?”

紫玉接過話來,開口說道:“我知道紫金墨哪裏有,以前在北州的時候我聽說過,北州有一座大山,山中常年霧氣繚繞,到處都是沼澤,而且空氣缺乏,人到了那裏容易缺氧,越往深處就越嚴重,聽聞在那裏麵就有紫金墨。”

張烽火聞言說道:“還請姑娘告訴我詳細地點,我這就去尋找紫金墨。”

紫玉有些猶豫,開口說道:“你要知道,雖然你修為高超,但是到了那座山中也未必能夠找到紫金墨,山裏麵什麽情況如今沒有一個人知道,曾經有很多帝國高手進去都沒在出來,我們紫金帝國的國師曾經進去過一次,隻是外圍,與他同去的還有很多高手,不過最終隻剩下他一個,修為盡損,沒活多長時間便逝去了,而且死的時候十分怪異,屍體直接化成了黑水。”

紫玉想到這裏忍不住打個寒顫,好像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狼煙肯定不會讓張烽火以身犯險,雖然現在自己殘疾,但是還活著,如果讓張烽火出個三長兩短,比殺了他還難受,金樽沉默的原因是紫玉的一番話,讓他似乎想起了曾經在哪裏聽說過這件事情,好像轟動一時。

不過張烽火的沉默可不是想著紫玉口中的往事,隨即隻聽他說道:“紫玉姑娘,你把詳細地址告訴我就可以,我明日就動身,狼煙這裏就請你多費心了。”

張烽火挺似簡短的話讓紫玉有些詫異,她開口說道:“我剛才說的你聼明白了嗎?”

張烽火點了點頭,不以為然道:“當然聼明白了,那裏很危險不是嗎?我會小心的。”

紫玉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和張烽火說,好像那裏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威脅,也不知他是傻還是無所畏懼,狼煙則有些著急道:“大哥,不可,我在輪椅上坐著也挺好,雖然不能與你上陣殺敵,但是坐在一旁看著反而不用勞心,我這腿不礙事的。”

就連金樽也說道:“族長,紫玉姑娘所說的事情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回事,那座山甚至不比迷霧森林的秘密少多少,你應該做好充足的準備,切不可貿然進去。”

張烽火道:“好了,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想然這種名貴的東西也不可能滿大街都是,我會自己小心的,狼煙,不要說這些喪氣話,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去神界的時候還要和兄弟們一同拚殺,這不是戲言。”說道這裏張烽火有些正色的看了看狼煙,表情有些嚴肅。

狼煙見到張烽火這樣知道他意已決,不好反駁,不過心中還是有絲不安。

“我曾經見過紫金墨,我和你一起去吧,以免你不認得。”思慮很久的紫玉突然開口說道。

這回換來的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的不可。張烽火去那是為了兄弟情誼,可是紫玉與他們非親非故,怎麽可能讓一個小女子犯險。

“為什麽不行!我偏要去,如果不讓我去我就不治了。”紫玉的倔強脾氣上來,怒視著張烽火,眼中的意思,你可以去我也可以去,不要瞧不起人。

張烽火則說道:“胡鬧,你把詳細地址給我就行了,狼煙還得你來照顧。”

“族長,雖然我沒什麽把握辨認紫金墨,但是也曾見過一麵,憑借著印象比你找起來要容易一些,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金樽開口說道,對於紫金墨金樽有些拿不準,畢竟是多年前見過的,現在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說完紫玉竟然轉身要走,同時開口道:“我不管你是什麽族長,總之不讓我去,那我就不醫了。”

這句話雖然有賭氣的成份,但是確實拿捏著張烽火,對方不治,在找一個名醫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想想可能是這個小姑娘覺得自己輕視她了,等受了苦自然就會回來,自己無盡乃是武尊修為,照應她也不是什麽難事,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張烽火妥協了。

回到皇宮收拾東西的紫玉很高興,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求和張烽火一起去,也許隻是隨口一說被對方反駁有些生氣,這才如此,但是現在張烽火答應她了,紫玉的心情也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對著一行有所期待。

紫羽和王氏苦口婆心的勸解,不過紫玉已經決定,和張烽火一樣,就是強,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張烽火都妥協了,紫羽更沒有辦法。

第二日一早,兩個人坐上馬車就直奔關隘而去,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北州的神秘山,這座山沒有名字,因為太過神秘,無論是史書中,還是任何典籍都沒有記載,而且從來沒有人能夠進去一探究竟。

相傳此上在一次雷鳴之中,陡然出現,原本是一片平原突然就出現一座大山,而且終年霧氣繚繞,這種霧氣和張烽火見到的雲海山是不一樣的,雲海山是白色霧氣,好像仙境,而這座山說是霧氣,更不如沼氣貼切,即便是白天進去也會感覺到陰氣森森,抬頭看不見太陽的具體方位。

這座山附近原本是有居民的,可是隨著居民接二連三的消失,又加上很多打算一探究竟的人進去之後就在也沒回來,給這座山添加了詭異的氣氛,很多人都說晚上的時候山裏麵就有鬼叫,出來勾人,當然這隻普通民眾之間的傳聞,當不得真。

但是無論如何,這座山充滿了神秘,對於迷霧森林來說更加詭異。

兩個人座的馬車是皇家的產物,無論是外觀還是內飾都十分豪華,坐在裏麵自然很舒適,而且空間足夠大,也不知紫玉昨天夜裏在忙些什麽,登上馬車之後就蒙頭大睡,渾然不覺身邊有個男性覺得不自然。

張烽火則是與趕車的下人坐在外麵,紫玉不介意,他可介意,以免落入別人口中給人家女子造成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