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眾人與張烽火逐漸疏略起來,偶爾也能開幾句玩笑,沒有剛開始那麽局促,花紅的哥哥也叫的十分勤快,到是看不到王躍絲毫吃醋之意。
反而靈兒出現到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這個小姑娘雖然貪吃,但是十分可愛,很得眾人喜歡,就連船上的夥計,沒事也偷偷看靈兒幾眼。
穆鵬等人並沒有打算去西州,不過按照他所說的,張烽火要去西州,那麽他們自然也就要去西州“做生意了”而且張烽火答應了花紅,處理完西州的事情就陪她一起回到南州,去和花家說個明白,正好還可以同行。
到了西州之後,嶽群等人並不知道張烽火回來,張烽火也領著幾個人四處轉了轉,這裏和他幾個月前離開時沒什麽改變,就是更加繁榮了一些,建築也多了一些,但是在西州人的地盤並沒有看到冥軍,張烽火就有點眉頭緊鎖了,按照他的思路,讓冥軍可以融入進西州人中,這樣以後減少大摩擦的幾率就會小很多。
雖然這種舉動可能會造成冥軍和西州人發生的摩擦更多,但是一旦讓對方融入進來,對於以後的發展是很有幫助的,無論怎麽樣,也得先讓冥軍承認西州人是他們在西州的朋友,這樣以後如果有什麽變故,即使冥軍與所有人為敵,那麽對於西州人還是能夠得到一些照拂。
安頓了花紅等人,張烽火就直接來到四海幫會,嶽群得知他回來連忙出來相迎,緣聚家族等人自然也在其中,寒暄幾句之後,眾人在大廳落座,張烽火開口問道:“嶽大哥,最近和冥軍那麵談的如何了?”
嶽群知道張烽火問的是什麽,開口說道:“我去了冥軍大營幾次,也將你的想法和他們說了,不過你師傅他老人家說這件事情他自有主張,現在冥軍剛剛穩定下來,這個計劃過一段在執行。”
張烽火聞言有些恍然,他到是有些急了,忘記冥軍剛在這裏安家落戶,有很多東西都得慢慢來,需要一個磨合期,也暗自慶幸,如果沒有東海帝君坐鎮冥軍大營,現在指不定出現什麽亂子了,對於東海帝君是張烽火的師傅,緣聚家族和嶽群等人都知道。
兩人又對今後的發展做了一些商討,張烽火便去看狼煙了,見到張烽火後狼煙保持著微笑,不過張烽火看的出來,狼煙這是強擠出來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該安慰的都安慰過了,眼下幫助狼煙趕緊找到名醫治療才是最主要的,於是他開口說道:“狼煙,過些日子你要和我離開這裏。”
狼煙一愣,答道:“嗯,大哥讓我去我就去。”
張烽火拍了拍狼煙的肩膀,笑的有些苦澀,這就是他的兄弟,隻要讓狼煙和他走,對方不會問那麽多為什麽,隻會說一個嗯,或則是。
“八宗的事情已經處理好,東聖宗,火宗宗主已死,所有參加追殺你們的人全部都死了,不過八宗還在。”張烽火開口說道。
狼煙又是一愣,沒想到當初大哥不是說說,竟然殺了兩個宗主,還把所有參加的人都殺掉了,就連殺人從不眨眼的狼煙也有些呆了,要知道那些人代表的可是八宗的精英。
“好了,我們走吧。”張烽火開口道,本來他是想多呆幾天的,可是看到狼煙這樣,還是盡快尋訪名醫要好,要不然狼煙一日站不起來,他的心裏就難受一日。
隻是一天的功夫就處理好了事情並且離開,讓嶽群和緣聚家族等人都有些手足無措,這也太快了點吧,張烽火臨行的時候囑咐了嶽群一番,又召集鐵血,金樽,無念小魚兒等人,對他們說明自己要帶狼煙去尋訪名醫,金樽表示他要跟隨,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名醫,張烽火自沒有拒絕。
其餘的人也都想跟著張烽火一起走,可是他們知道自己身上還有更重要的擔子和責任,隻能目送張烽火等人一直到關隘,船隻開走很久才各自散去。
船上突然又多了兩個人也不顯得擁擠,客房足夠,穆鵬王躍等人絲毫沒有因為狼煙的雙腿而歧視他,反而畢恭畢敬的,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引得對方惱怒。
這也不怪他們如此,緣聚家族的名頭他們可都聽過,眼前的狼煙自然如雷貫耳,狼煙的名頭僅在張烽火之下,有修羅的名號,那雙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跡。
別說張烽火和金樽等人在這裏,就算沒在這裏讓他們送坐在輪椅上起不來的狼煙,他們也會如此小心翼翼,張烽火在中州的表現如今並沒有傳到西州南州,大家也不知道因為曾經追殺過緣聚家族的八宗弟子,已經全部被殺了,但是王躍等人可是知道。
船隻這次去的目的地就是南州,南州上的居民原本是北州的,張烽火聽聞在北州是有幾個帝國都有名醫的,這些名醫隱士許久,要找他們出來實非易事,有金樽跟隨這樣可以在路途之中照顧狼煙,免去了張烽火的後顧之憂。
在海麵上的這段日子,大家也漸漸熟悉了起來,而花紅也負責照顧狼煙,雖然有金樽在用不到她,但是花紅畢竟是女孩子,比金樽細心很多,一來二去和狼煙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張烽火看在眼裏,想著如果能把他們兩個撮合在一起豈不妙哉。
張烽火的想法金樽看的出來,所以沒事的時候都會讓花紅去幫他打打下手,狼煙剛開始還不知道什麽意思,可是看著張烽火和金樽眼中的壞笑,他怎麽能不明白,每次見到花紅的時候這個冷血的狼煙竟然有些局促。
而花紅通過與狼煙這段日子的接觸,漸漸喜歡上了不怎麽愛說話的他,也許這就是一見鍾情,隨即就有了張烽火和狼煙的談話。
張烽火本想為狼煙說門親事,眼下正是好機會,就打算與他談一談。
“這花紅姑娘挺好的吧?”張烽火開口問道。
狼煙臉色一紅,回道:“大哥,我知道你和金樽的意思,隻是我和她真的不合適。”
張烽火聞言有些疑惑,開口道:“怎麽?是不喜歡她還是她哪裏不好?”
狼煙搖了搖頭道:“都不是,隻是現在狼煙的心思並不在兒女情長上,大哥還記得曾經說過,我們十年之後要進入神界,如今隻剩下九年的時間,這次如果能尋訪名醫為我治好腿疾,狼煙準備閉入死關,在出關時助大哥一臂之力。”剛開始說的時候狼煙神色還有些靦腆,可是說道後麵那就是滿臉決然了。
張烽火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狼煙腦子裏麵想的是這些東西,也沒有辦法勸他,當初的話是自己說的,又怎麽可能告訴狼煙說,大哥不用你了,你還是取個媳婦結婚生孩子玩吧,那樣不就是表明了狼煙隻是一個廢人幫助不了他了嗎,這孩子在想不開跳河,張烽火找誰說去。
見狼煙心意已決張烽火也不能在多說什麽,與他閑聊一番之後便離開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還得自己解決,就是為難了花紅姑娘。
很快船隻便到了南州,張烽火等人也租了兩輛馬車,一路趕往紫金帝國花家,至於王躍和穆鵬也都沒有離開,而是陪在左右,隻要能有機會與張烽火接觸,他們是不可能放棄的。
花家是在紫金帝國國都內,如今紫金帝國的國都全部都是新建設的,雖然繁華,但是街道兩旁總能看到還在施工的房屋,要想完全建造完畢,還需要一些時日,來到花家門前,張烽火看著豪華大氣的府邸,忍不住多打量幾眼,與中州臥龍堂不同,臥龍堂講究的是行雲流水,山清水秀,而這裏的建築講究的就是大氣穩重,古樸典雅。
此時花家家主聽聞自己女兒回來,隨行的還有王躍和穆鵬,也迎了出來,王躍和穆鵬在花家下人們是都認識的,所以還沒等花紅等人進入內宅就有人稟報給了花家家主,至於張烽火等人他們不認識,隻當是隨從。
“王賢侄,穆賢侄,此行可否順暢啊。”花家家主名叫花天海,乃是巔峰武將修為,按理他不應該出來迎接晚輩,但是王躍可不同,王家與八宗有些牽連,而且兩家馬上就要成為親家了,他自然要隆重一些,表示看重。
“花叔叔好。”王躍和穆鵬見到花天海之後連忙行禮。
花天海擺了擺手道:“到了自己家裏哪需要這般客氣,都進來。”
說完率先走進內堂,此時狼煙和金樽並沒有跟來,張烽火打算和花家說明花紅的事情便離開,而狼煙和金樽也在城中尋到了客棧,隻等他回去之後就開始尋訪名醫。
眾人落座,花天海這才發現張烽火竟然坐在了他的左手邊,按照排序坐在那裏的應該是王躍,不過在一看王躍絲毫不以為然,花天海的心中一驚,難道這個人是八宗的弟子不成?否則怎麽可能會讓王躍如此甘願坐在次位。
“這位小兄弟是?”華天海突然開口問道。
沒等別人說話,張烽火淡淡道:“我是花紅妹妹剛認的哥哥,與眾人在海上結識。”
花天海更疑惑了,隻是在海上相識?而且還認了花紅當妹妹,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還有王躍和穆鵬看張烽火時的敬畏神色,見對方不說他也就沒繼續追問。
這時張烽火突然開口道:“此次來花家是為了花紅妹妹的婚事而來,女子大了,總會找到自己心愛之人,王躍也願意與花家退婚。”張烽火可不想在這裏磨蹭時間,開門見山說道,如果他吩咐王躍一聲,對方也能將這件事情辦的明明白白的,可是張烽火畢竟答應了花紅,便跟著來了。
花天海聞言一愣,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個小輩不管是什麽身份語氣也太狂妄了,當花家是擺設不成,我女兒的婚事也要你來做主,如果不是忌憚張烽火可能有點*,花天海早就將他轟出去了。
“王躍賢侄,這是怎麽回事?”花天海望向王躍,語氣中有些不善。
王躍回道:“花叔叔莫氣,花紅姑娘喜歡的人不是我,我們兩個經過短暫時間的接觸,都發現彼此不是能夠長相廝守的人,與其這般沒有感情的在一起,還不如各自找尋真心喜歡的人。”張烽火坐在這裏王躍可不敢胡說,隻能找些別的理由。
“胡鬧!”花天海聞言喝道:“王賢侄不必說了,婚事如今已經敲定,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與王家族長溝通。”花天海有些氣瘋了,本來好好的,哪成想這倆孩子出去玩一趟就變味了,還要接觸婚約,兩個世家可不看重什麽真愛之類的東西,他們講究的是聯姻,是利益。
張烽火覺得有些尷尬了,這種事情他本就不應該攙和進來,人家兩家聯姻關他屁事,可是當初嘴上沒個把門的,看著花紅可憐就答應了她,眼下隻能硬著頭皮道:“花族長,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問問花紅的意見,強扭的瓜不甜,她可是您的親女兒,為了利益這樣值得嗎?”
張烽火的話有些露骨,如果不是答應了花紅,他是絕對不會和花天海在這裏廢話的,可能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因為地位懸殊太大,哪怕是紫金帝國的國王坐在這裏也不敢上主位。
“這是花某的家事,不勞公子費心。”花天海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花紅聞言臉色一變,看了看張烽火,見對方並沒有生氣,才起身對父親說道:“爹,這位是張烽火,張大哥。”
花紅知道如果在不說張烽火的身份,恐怕以自己父親的脾氣就要將對方掃地出門了。
花天海聞言並沒有說些什麽,隻是覺得名字有些熟悉而已,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他被氣糊塗了。
花天海不明所以的反應可是讓王躍和穆鵬目瞪口呆,到是花雨機靈,跑到父親的耳邊說道:“爹,難道您沒聽說過張烽火這個名字嗎?”說完還眨了眨那雙可愛的大眼睛,希望父親能想起來。
到不是花天海愚昧,而是誰也不會將眼前這個年輕人和叱吒風雲的人物聯想在一起,張烽火身著素袍,背著一柄黑劍,雖然眉清目秀,但是毫無所謂的英雄氣概,到是像個白麵書生。
花天海這才反過味來,不過怎麽看張烽火也不相信麵前這位就五洲傳奇人物,他有些木訥的問了一句:“你可是緣聚家族的族長?”
張烽火點了點頭。
花天海又看了看王躍,穆鵬,還有自己的兩個女兒,這幾個人都用眼神十分肯定的告訴他,是真的,不是假的。不過花天海還是覺得有些不現實,那位神話般的人物怎麽可能跑到自己家裏來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莫不是女兒她們被人騙了,這個可能到是大些,畢竟這些小輩沒有什麽經曆。
於是他開口問道:“張族長,請恕我冒昧,您如何證明您就是緣聚家族的族長呢?”
花紅聽到這話眼睛一翻差點沒暈過去,這個爹還真是活寶,難不成當他們幾個是傻子不成,在中州,西州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張烽火是如何嚇的火宗弟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佛宗宗主的麵子也不給,最後更攪得八宗寢食難安,親手殺掉曾經追殺過緣聚家族的人,還把人頭送上門來,這要是個冒牌貨,那八宗集體自殺算了。
“爹,您說什麽呢,在中州的時候,女兒有幸見到了佛宗宗主,當時張大哥也在,還有火宗的弟子。”花紅開口說道。
花天海轉頭看向王躍,隻見對方竟然把頭拗過去了,不看他,而是和穆鵬對視呢,這二人對花天海也有些反感了,哪有這麽問話的,您就算心裏覺得是個假的,也委婉一些,讓他們下不來台不要緊,如果張烽火生氣了,你花家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花天海終於相信了事實,張烽火是真的,這才覺得剛才自己犯了一個多麽愚蠢的錯誤,他有些愣神的看著張烽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烽火則是開口說道:“花族長,我希望您能考慮一下小女的婚事,如果您一意孤行,那我也沒有什麽辦法,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張烽火對花紅等人點了點頭,之身走到門外,身形陡然間便消失了,誰也沒清楚他是怎麽走的。
甚至穆鵬和王躍,還有花紅想要與他告別的花都沒說出來,接下來穆鵬和王躍十分一致的和花天海告辭,語氣之中在也沒有之前的恭敬,在他們看來張烽火是生氣了,那麽花家必定遭殃,還是早些離開為好,以免惹禍上身。
花天海最終呆坐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半響他才看向自己的女兒,突然開口問道:“你說和張族長結拜了兄妹?”
花紅點了點頭。
花天海的神色才有些好轉,在看向女兒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