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兄弟,你們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張烽火對一個從外麵調回來的冥兵開口問道。
通過在冥軍大營的短暫摸索,他已經知道這些冥兵隔一段時間是要換崗的,比如站崗的這些冥兵在一天之後也要進入到戰場裏麵,能活下來回來就繼續站崗,以此循環,讓每個冥兵都有上陣的機會,因為流動比較頻繁,所以這些冥兵也互不相識,偶爾還打探一下消息。
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誰都不知道明天上陣還有沒有命回來,打探一下外麵的情報心理麵也好有個底。
那個冥兵看了張烽火一眼絲毫沒懷疑他的身份,隻見他四處瞧了瞧見沒人關注才在張烽火的耳邊開口道:“兄弟我們這次是死裏逃生,那些天界的軟蛋前些日子還那麽慫,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跟拚命是的,我們這批如果沒有大帝和帝君的援手恐怕都得交代到裏麵。”
張烽火聞言有些疑惑,冥界大帝他是知道的,怎麽還出來一個帝君,不過這種話斷然是不可以問的,否則一定會被對方懷疑,於是說道:“還不知道明天我們上陣會如何的,真他娘的想多殺幾個天界的鳥人。”
冥兵拍了拍張烽火的肩膀道:“好樣的兄弟,天界這個地方遲早是我們的,到時候想怎麽殺就怎麽殺。”說完冥兵的雙眼還露出一種興奮之色。
張烽火又與他閑聊幾句,便找一個地方站崗去了,眼下不能貿然出去,等到明日自然有上陣的機會,而且通過簡短的對話張烽火知道很多消息,冥軍之中還有一位統帥,地位甚至不比冥界大帝差,天界應該是得到了某種援助,或者有陰謀,不然之前為什麽示弱現在變強。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冥軍對於這場仗十分自信!這是很關鍵的信息,如果一個沒有士氣的軍隊想要打贏勝仗十分渺茫,可是遭遇到天界反撲,而且險些死在戰場的冥兵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更加激起鬥誌,這場戰爭一定會打的很持久。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一個穿著小將領服裝摸樣的冥兵將他們全部帶走,根據各自兵種來分配陣地,一路隨行張烽火將冥軍大營看的更加透徹,後營也就是他之前站崗的地方,戒備中等,中營也沒有多少人站崗,可是到了前營人就異常多了,基本上三步一崗,前營這樣自然是怕有人偷襲,中營是冥界大帝和那位神秘帝君還有冥軍將領呆的地方,哪個不開眼的潛進去絕對是一去無回,至於後營連中營都過不了又怎麽可能達到後營呢。
雖然沒有看到冥軍有多少兵力,但是單單看那陣勢就足夠壯觀了,張烽火分配的是步兵營,這個大方陣目測過去竟然看不到邊際,足有數萬人之多,聲勢浩大,動作整齊,聽著將領的指揮一步步前行,那喀嚓喀嚓整齊的步伐聲就連張烽火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這才是真正的軍隊,之前他統領的不過是家族罷了,那些家族各自為營,不可能做到軍隊這麽統一,接著張烽火就聽到飛禽的叫聲,抬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後方烏黑一群飛禽騎兵,大有遮天蓋日的情景,到了陣前,天界和魔界的士兵也已經擺好了陣仗,整齊等候在那裏。
張烽火雖然不能用功力探查對麵的情況,不過以他中級武帝的修為,眼裏已經是極佳了,對方的軍隊也非常多,絲毫不比冥兵差多少,不過士氣瞧上去就差了很多,並不是說天界和魔界士兵站的不整齊,口號不統一,而是張烽火在天界士兵的陣營中感覺到了怒意,在魔界的陣營中感覺到了懶散。
戰場中如果心中滿是怒意是很危險的,而懶散就證明對方沒有打算以死相拚的意思,可是反觀冥軍,這些人麵無表情,在臉上敲不出喜怒哀樂,可是看那血紅的雙模,能夠明顯發現一抹戰意和嗜血。
天界和魔界的現象能夠想象得到,魔界是不可能全力幫助天界的,冥界和天界死的人越多他們越高興,而天界因為之前吃了幾場敗仗,在加上魔界軍隊有些畏首畏尾,自然心中充滿惱怒,雖然都在情理之中,不過不應該出現在兩軍陣前,這是戰場!決定了很多人的命運。
“進攻。”冥軍將領抽出長刀大手一揮。
所有冥軍好像掙脫了韁繩的野馬向前衝去,他們沒有陣法,在站前也僅僅需要將領還進攻和撤退足矣,在這種規模的軍隊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因為他們不是普通士兵,隻要計謀得到可以以一當十,他們是有著雄厚修為的冥兵,不說功力如何,能修煉到一定境界的冥兵都不是傻子,取舍還是分的清楚的。
原本肅靜的戰場好像火山噴發一樣,漫山遍野都是衝擊的冥軍,而魔界和天界的將領也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那些魔界和天界中人雖然沒有那股殺伐之氣,不過進攻的姿態確實十分優雅,這也許是他們自傲的地方吧,在對方眼裏冥軍好土著沒什麽區別,不過在戰場中任何花哨的動作都是累贅,在這裏你隻要記住砍殺,抵擋,閃避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都由將領來負責。
兩軍很快便觸碰到一起,如山的攻勢自然得到抵擋,乒乒乓乓的響聲震耳欲穿,無數把兵器正在交手,張烽火因為身在中軍所以還沒看到天界士兵和魔界士兵的身影,他向前又走了數步才看到些魔界和天界士兵,這些士兵穿戴也是十分統一,魔界士兵整齊的紅色服裝,天界士兵是藏青色的服裝,他們看上去十分飄逸,但是這些服裝可不是簡單的布料所作。
在外麵都有一層防禦的小陣法,和普通鎧甲沒什麽區別,而且穿在身上也不會成為累贅,冥軍的鎧甲比他們略強一些,因為冥軍向來提醒健碩,而且生活在冥界那種終日不見陽光的惡略環境下,十分彪悍,在加上他們的攻擊不叫淩厲,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而且冥軍整體修為要比魔界和天界單體實力強橫,當然魔界天界聯合在一起自然平分秋色,如果論到高手數量上還是比冥軍多的。
張烽火看準了一個天界士兵,舉起手中的長刀就向他砍去,那個天界士兵正在與另外一個冥兵交手,突然感覺到背後陰風陣陣連忙閃身躲避,可是張烽火隻是虛晃一招,真正的目的就是他躲避的方向,長刀劃過,帶起一抹血光,那個天界士兵屍首分離。
殺了一個天界士兵的張烽火並沒有停止動作,而是一個閃身躲開了背後的攻擊,那是一個身穿紅色服裝的男子,此人定然是魔界士兵,本想偷襲張烽火沒成想被他發現,那個魔界士兵剛要調轉身形繼續攻擊,忽然身體一僵倒地氣絕,他的後背赫然查著一柄長刀,一個冥界士兵衝上前來剛想撿起自己飛出去的長刀便被另外一個天界士兵斬首了,這就是戰場,數以萬計的敵人光靠小心是沒有用的,還要靠運氣,即使你修為高超,連連斬殺數位敵方士兵,可是一個不甚就會被對方擊殺。
以張烽火的修為在戰場上自然不用擔心後被人偷襲,雖然他隱藏著功力,不過以中級武將的敏銳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後方有沒有敵人,在戰場上高級將領有他們交手的地方,所以不用擔心在普通士兵的陣營中突然殺出一條黑馬,這也是雙方沒有約定,卻共同遵守的規矩,如果高級將領跑到人群中,那不是一殺一片,天界魔界兵力受損他們的高級武將自然也會去跑到冥軍人群中殺,這樣下去遭殃的是普通的士兵,一場戰爭打完,發現所有將領都沒有折損,可是普通士兵都沒有了,不成了光杆司令,就算贏了以後靠什麽發展。
不過張烽火可沒打算混到那裏去,因為裏麵高手如雲,武帝級別的高手數不數勝數,他還不能暴露修為,那還不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人家想怎麽宰就怎麽宰了。
張烽火在普通士兵的陣營中不單單隻是躲閃殺戮而已,他還同時運轉命決中的功法,通過在戰場中感悟命決,測試對手的命運和自己的命運。
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別出心裁,不過卻很管用,什麽功法在生死一線間的戰場中不是能夠得到升華的,兩軍交手已經半個時辰,中軍卻仍然沒有殺到前麵,前軍的攻勢雖然猛烈,可是死傷的數量遠遠不足以讓這些前軍把道路讓出來,那些中軍的任務就是看到一個空隙便鑽過去,彌補前軍的缺失,如果被對方利用空檔殺入中軍內造成的後果是不可想象的,那就會徹底變成混戰。
張烽火混在前軍裏麵如魚得水,根本沒人能夠打到他,雖然他隱藏了修為,身法看上去有些笨拙,不過每一個閃身總是恰到好處,不但能將敵人的攻擊躲開,還能為自己提供短暫的視野,從而進行反撲。
就在這時冥軍的飛行部隊上來了,而天界和魔界也有飛行部隊,不過兩方陣容一看就能分出個高低來,天界中人騎著的不是仙鶴就是仙禽,看上去沒有一點攻擊力,雖然好看不過確實沒用,而魔界的大多數都是法寶,偶爾也有幾個騎著凶神惡煞的飛禽,不過數量卻十分稀少。
反觀冥軍的飛行部隊,清一色都是凶神惡煞的猛獸,這些猛獸單單站在人的麵前就能給予一定威懾,更不用說攻擊力了,他們的生存環境也是十分惡劣的,就說迷霧森林那些飛禽猛獸,因為食物自相殘殺的事情比比皆是,更何況麵對那些長得好看十分可口的仙禽,早有按耐不住的神情,想讓主人驅使自己上前將那些美味吞掉。
張烽火看到之後不免升出一絲感慨:光是好看未必有用啊。
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晌午,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兩軍陣前不知道有多少個屍體就此埋葬,張烽火也十分狼狽,在四五個時辰的連續進攻下他殺了數百人,盔甲也變得破破爛爛,渾身上下滿是血跡,好像一位在地獄剛走出來的修羅一半,十分滲人。
在這場戰爭中出現了比較一個十分好玩的環節,那就是冥軍的飛禽與對方飛禽部隊交手後選擇的陣地是天界和魔界的上空,因為冥軍攻勢猛烈,天界和魔界不能將戰線推回去隻能在那裏交手,地上的天界和魔界士兵就遭殃了,不時有體型龐大分飛禽掉落下來,在他們地方冥軍偷襲的時候還要防禦上空掉落下來的炸彈,有不少人被砸死,死的那個憋屈,這也是一種策略,不過是對冥軍定製的,天界和魔界士兵根本不可能複製,因為他們的飛禽坐騎差距太大。
隨著將領喊道撤退,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手,不對井然有序的歸列在一起,向自己的陣營退去,至於那些屍體則有兩方將領出馬,就地火化,埋葬顯然是不現實的,恐怕還沒等戰爭結束,天界的土地上就到處都是墳地了。
這樣既簡單,又不會發生瘟疫,此次交戰雖然冥軍普通士兵損傷很多,但是天界和魔界的損傷數量更多,但是在將領層麵交手的冥將處境就沒有那麽好了,兩者相對結合的算,不輸不贏。
不過這種局麵是冥界不希望看到的,如果打拚消耗戰那麽用不了多久冥軍就會灰溜溜的被打回去,所以張烽火相信冥軍肯定已經有了計策,他的猜測沒錯,此時東海帝君和冥界大帝正在商量下一步的動作。
看著手中的戰報冥界大帝眉頭一皺,轉而遞給了東海帝君,東海帝君擺了擺手道:“不用給我看我也能猜的出來。”
冥界大帝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大哥,如果就這麽比拚下去我們不利啊。”冥界大帝因為當年的恩情,在加上如今東海帝君全力幫他,在加上對方年長已經成為了他的大哥。
東海帝君微微一笑道:“不用看我就知道戰報的結果如何,這麽比拚下去我們是不利,但是著急的不是我們,而是天界和魔界那些人。”
冥界大帝聞言有些疑惑,開口問道:“大哥所言何意?照這麽下去應該是我們的力量越來越若,對方越來越強,畢竟這裏是天界,是他們的大本營也是根基所在。”
東海帝君道:“正是如此,所以著急的是天界那些人,你發現沒有,這幾日交戰魔界並沒有損傷多少,普通士兵損傷的數量和天界是一樣的,但是將領層麵的損傷卻連一半都不到,如今天界應該是更著急的,如果就這麽和我們拚下去,用不了多久天界就會成為一個空殼,那時魔界甚至沒有一點損傷,他轉手收拾掉我們兩方不費吹灰之力。”
冥界大帝還是聽不明白他們的優勢到底在哪裏,仍舊有些疑惑,東海帝君看他神情自然明白,繼續說道:“在戰場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所牽連在一起的朋友,如果明天我們全力攻擊魔界士兵,和魔界將領,你說天界應該如何應對呢?”
冥界大帝就算是傻子現在也聽出來畫外之音了,轉而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如果此時冥軍全力攻擊魔界士兵,那麽天界士兵自然最高興,他們不但不會與魔界士兵圍剿冥兵,反而還會放出一個缺口讓冥軍進去,什麽事情都需要一個平衡,一旦這個平衡打破,那麽所有的麻煩和變故也會因此爆發而出。
張烽火因為換崗,回到營地之後休息一晚,明天就繼續站崗,到了後天的時候才能出戰,不過他現在一點也不著急出戰,因為一個上午的戰鬥讓他對於命決領悟了一些東西,他已經能朦朦朧朧的摸索到自己的命運了,就好像在戰鬥的時候他的意識感覺到身後有危險,還沒等控製身體躲閃的時候,自己的身子已經躲開了,這就是命決的威力,可以避災躲禍。
回到房中他並沒有修煉,直直躺在鋪蓋上睡去,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往常修煉都是打坐而已,今天確實真刀*的衝到陣前拚殺,兩者差距太大,不過這戰場確實是磨練人的地方,不光是命決有所感悟,張烽火的修為好像也比往常修煉的速度快上不少。
第二日一早,按照別的冥兵習慣,張烽火穿戴整齊準備站崗,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來,別的冥兵也是十分疑惑,就在這時來了好幾個將領,雖然都是小將領不過也嚇壞了那些冥兵,他們不怕天界士兵,不怕魔界士兵,就怕自己陣營中的冥軍將領,如果犯了錯誤載到他們手中,可謂叫天天不靈,百般手段使出來足以讓你臥床數十天。
“誰叫烽火?”為首的那個小將領來到冥兵身前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