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烽火有些疑惑道:“沒錯,我修煉過無極心法,你怎麽知道?”
傲月仍然是一臉震驚的神色,她上下打量了張烽火一番後開口說道:“無極心法乃是本宗最高心法,能成功修煉的除了東聖帝君以及本門曆代宗主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學會,你如今就能將無極心法練至武聖的境界,日後成就一定可以超越東聖帝君,本門宗主。”
張烽火聞言一愣,無極心法他自然是學了,可是他的功法是以無極決為基礎,無極心法,無極決,無極禪法其實都屬於無極決,而且在經過天帝寶庫的一番閱曆,如今他已經得到了全套完整的無極決,不過可能無極心法也是屬於無極決的一種,所以傲月自然會如此認為。
他並沒有答話,而是聽著傲月繼續說道:“你可願與我回東聖宗,不但是你的功法,還有你能得到東聖帝君的令牌,日後在東聖宗你一定可以受眾人膜拜,甚至接替東聖宗主也不是沒可能的。”
看著傲月有些激動的神色,張烽火卻思索開來,對方心中到底有著什麽打算?東聖帝君的事情恐怕對方知道後一定會很震驚,可是這人完全將之忽略,主意的僅僅隻是他身上的無極心法,想了半天張烽火覺得隻有一個道理能說得通,就是這人也想修煉無極心法,甚至東聖宗目前都沒有完整的心法。
能想到這些不可謂張烽火足夠聰明,自東聖帝君消失之後,那一代的宗主也莫名其妙的消失,無極心法就此失傳,並不是很少有人能夠修煉得會無極心法,而是因為此功法並沒有一個全本,自然非決定天才是不可能領悟得到殘篇之中的奧秘。
傲月雖然不知道張烽火是怎麽得到這個令牌和無極心法的,但是她知道東聖帝君現在恐怕是不在人世了,畢竟已經事隔了這麽多年,她能想起來完全是因為以前沒少看東聖宗的曆時,在加上張烽火拿出的那塊特別的長老令牌,才讓她聯想在一起,又看到對方修煉了無極心法,就想將他帶回去,無論宗主如何處置那與她是無關的,不過獎勵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她在同齡之中天資算得上不錯,到那時候如果宗主讓她修煉無極心法,日後前途何其光明。
“東聖宗我就不去了,至於這塊令牌你可以拿回去,無極心法的事情我並不知道,而且這套功法也不是無極心法,乃是我師傅所教授,至於我的師傅是誰,日後你會知道的。”張烽火直接就將對方回絕了,沒留絲毫的餘地,他在傲月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東西,對此人頓時反感。
傲月聞言不但沒有絲毫退縮,反而繼續說道:“能得到本門長老令牌,你與東聖帝君的關係定然非淺,那麽張族長現在應該知道東聖帝君所在何處,我也好通知宗主,讓他前去請先祖回來。”
張烽火眉頭一皺,對方這態度和語氣完全就不是真的想知道東聖帝君現在在哪裏,而是有著威脅的意味,意思就是告訴他,你既然得到了這個令牌,就一定見過東聖帝君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東聖帝君修為通天也死了,那麽張烽火見到的就一定是一堆枯骨,死人是不可能說話告訴對方什麽東西可以拿,什麽東西不可以拿,張烽火拿了對方的長老令牌,東聖宗主如果想找他的麻煩,理由有千萬種。
“他老人家的骸骨現在在迷霧森林之中,你們到那裏自然可以尋到,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恕不相陪了。”張烽火起身就要離開,傲月連忙擋在他的身前,開口說道:“張族長,話沒說明白,我也不好交差。”
雖然看似懇求的語氣,可是對方已經釋放了武聖的威壓,如果張烽火不說出個一二來,傲月就準備動手。
這等舉動徹底惹惱了張烽火,他直接對傲月出手,兩人瞬間便打在一起,從屋內打到屋外,從陸地打到空中,引得無數人駐足觀看,兩個武聖交手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烽火雖然剛晉升初級武聖,可是如今根基已穩,而且無極決融會貫通,傲月哪裏是他的對手,隻是功法和修為就將其死死壓製著,張烽火現在可以說同級無敵手,不但沒有敵手,就算打對方個半殘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晉級之後才發現本源的力量有多麽強悍。
傲月雖然被死死壓製著,可是她卻是越挫越勇,而且眼中還泛著興奮的光芒,她已經確定張烽火的功法就是無極決,雖然她沒有見過,可是根據書中的記載,八九不離十。
“張族長,隻要你傳授我無極心法,日後我一定會鼎力相助。”傲月與張烽火交手的時候,在他身前開口說道,這已經是傲月最大的讓步,她知道在打下去自己必輸,就算回去通知了宗門,也容易出現什麽變故,比如張烽火誓死不從,或者對方真的有一位通天的師傅,又或者他入了東聖宗成為下一代宗主的傳人,種種變故她也無法確定事情會如何走向,隻能如此說道。
張烽火想了想,就停下手來說道:“可以,不過你要入我家族,或者必須給我個什麽保障。”
傲月聞言一喜,她雖是女子,可是對於自己的追求還是很高的,而且這麽多年來在宗門內一直處處爭強,就是為了引起宗主的注意,可是對方對她仍舊是不冷不熱,畢竟一個大宗門之內,比她優秀的人比比皆是。
她想了想後說道:“入你家族有些不現實,畢竟我現在乃是東聖宗的弟子,如果突然轉投到你的陣營,你覺得你和我會好過嗎?”
張烽火當然沒想過真的讓傲月進來,隻是以此為引,看看對方的態度罷了,於是問道:“那你說該怎麽讓我相信你?”
兩人此時仍舊在半空之中,而且四周用隔音的功法,外人是看不到的,最後張烽火覺得在這裏有些顯眼,就與傲月又回到屋內。
“我可以把西州八宗所用動向都告訴給你。”傲月想了想後說道。
張烽火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西州目前並沒有打算強攻,而是派出許多使者前往各各勢力,希望可以多拉些炮灰,讓這些人衝在前頭,然後通過時間戰來一點點消磨對方的實力,等到所有的五洲高手都被磨光了之後,此時的八魔實力也定然大減,到那時八宗在群起而上,一舉消滅八魔,普天之下就隻剩下八宗門人,好想法,好心計。"
聽到張烽火這番言論,傲月久久沒有說話,她也有些納悶為何八宗沒有動手,而是讓他們這些使者此處拉攏五洲那些在她眼裏可有可無的勢力,可是一聼張烽火如此說來她才明白,現在天界確實有些支撐不住了,偶爾就會發生空間破裂的事情,然後一個家族,或者一個宗派都會因為空間破裂而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八宗與八魔的動向我都清楚,隻比你多不會比你少,你的意見還不能打動我。”張烽火開口說道。
思慮片刻的傲月道:“有了無極心法,加上我的天資和努力,日後一定能成為東聖宗宗主親傳弟子,到那時我就是東聖宗的下一代宗主,對你的好處你說大還是小?”
張烽火搖了搖頭道:“等的時間太久遠,就好比空口白話一般,而且你若是當的上宗主,還會記得我是誰嗎?”
雖然張烽火句句在理,可是傲月還是有些按耐不住,開口說道:“那你說如何。”
張烽火帶著邪魅的語氣道:“做我的女人。”
傲月一愣,轉而臉上羞紅,起身跺腳道:“你欺人太甚,把我傲月想成什麽人了,這件事情我會如實稟告給宗主,咱們走著瞧。”說完便揚長而去。
張烽火沒想到對方如此偏激,他也隻是試探一下傲月的底線而已,當然沒有別的想法,不過傲月的威脅他基本忽視了,因為對方不可能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否則傲月也會不保。
於此同時,中州傳來一個消息讓張烽火久久不能自拔,那就是李媛媛因病去世,李媛媛當初雖然治好了身體,可是還是留下很多隱患,體質也一日不如一日,最終在今年後身亡,而且張烽火的父母也好像要到了大限,最近總是臥床不起,得知這個消息後張烽火日夜兼程趕回了中州。
現在西州並沒有什麽事情需要他來出麵處理,隻是在臨行前告訴嶽群和緣聚家族等人,一定要收攏整個西州的勢力,在和八宗虛以委蛇,死活不出錢糧,不出兵勇,讓他們自己耗著。
張烽火之所以離開,一是想在父母最後的日子陪伴他們一起度過,想想這些年來四處奔波,雖然讓父母過上了幾年好日子,可是平時也很少見麵,完全沒有盡到一個兒子應有的責任,而且李媛媛也因為曾經救他們而病發離世,對於張烽火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此時的中州比其餘幾個州相對來說安逸不少,這裏沒有其他地方的慌亂,不管眾人心中作何打算,不過他們都清楚在這一刻還是安全的,畢竟即使八宗抵擋不住八魔,讓對方攻了進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打到這裏。
更何況中州臥虎藏龍,所以相對來說,他們還是比較安心的,張烽火的父母在這裏過的也很好,隻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生老病死誰也無法挽回,張烽火料理完李媛媛的後事之後,整日就與連琪陪伴在父母身邊,寸步不離,如此舉動感動了很多人,龍詩詩自然就在其中。
在連琪與張烽火父母住在臥龍堂的日子裏,龍詩詩百般照料,恨得對方喜歡,甚至與連琪已經情同姐妹,不過張烽火目前沒有別的想法,他隻想在父母走後,直接回到西州去,那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而正如他所料,傲月回去之後不但沒說張烽火和東聖帝君的事情,甚至其他的事情也沒提一句,隻說對方不同意出人出力,東聖宗雖然勢大可是也無可奈何,使者在四處遊說之後皆是無功而返,張烽火通過四海幫會,以及南州的勢力通知了很多人,讓大家暫時不要相信八宗。
當然張烽火並不是阻撓八宗,而是讓對方做出什麽表現之後,在去支持他們,而不是就這樣與八魔僵持著讓五洲的人去當炮灰,最後八宗出來漁翁得利,這種事情張烽火既然知道就不會讓其發生,他沒有什麽正義感,但是對於五洲的感情還是有的。
當然他也有他自己的目的,甚至他都不希望八魔和八宗打起來,一直僵持著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最近的一段時間內他總是覺得心裏十分慌亂,似乎總有一雙眼睛在遠方注視著它,而順著這眼睛的方向,那裏赫然就是迷霧森林。
張烽火曾經想過在進天帝寶庫一次,可是找了很多辦法,根本就進不去,與那位神秘老者也聯係不上,這種預感讓他覺得五洲即將迎來真正的災難,隻不過他知道現在說出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甚至有可能加速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人總是擁有好奇心的,如果你告訴他們某一個地方是龍潭虎穴,那麽總會有幾個人去一探究竟,一去不回的結果隻會讓人們感到恐懼的時候,前赴後繼。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並且四處散播消息讓大家都不同意對八宗給予任何支持,顯然如今他已經答道了目的。
很快一個月過去,張烽火的父母也堅持不住,安詳的過世,這一天對於張烽火來說無疑是悲痛的,曾幾何時那個照顧了自己十餘年的母親就這樣離去,不過悲痛歸悲痛,死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存,更大的挑戰還在等待著他,在張烽火料理完父母的後事之後,他去找了影皇,和王家的族長。
三人談了許久,至於內容,無非就是組織中州或者其餘州給予八宗任何支持,同時也透露說,五洲可能即將迎來真正的災難,那股災難是滅絕性的,遠遠不是八魔所帶來的這樣,影皇與王家族長雖然一頭霧水,不過他們也知道在張烽火身上有著太多的傳奇,而且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說些廢話,於是很快就按照計劃,四處渲染八宗的不好。
在這同時張烽火也坐上了船,回到了西州,在路上,他依舊是坐著船,因為這樣速度最快,可是就在船行了一半的時候,正在打坐的張烽火突然感覺到船停了下來。
他就走了出去打算一探究竟,這一看不要緊,嚇的他一身冷汗,因為前方的巨大漩渦在告訴著他,前麵就是海洋風暴,此時船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些人都知道海洋風暴,可是根本沒有機會碰到過,因為碰到的百分之九十都死掉了,不是每個船上的人都知道如何躲避海洋風暴。
於是張烽火連忙召集所有人,讓他們在船艙中一動也不要動,大家起初各自打算並沒有搭理他,不過在張烽火展露出武聖修為的時候,這些人才徹底安靜下來,然後規規矩矩在船艙之中趴下,一動不動。
船身先是劇烈的搖晃,這種時間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最後終於停止,船內也鴉雀無聲,聽不到海浪的聲音,聽不到鳥叫的聲音,甚至連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聽不到,因為這些人都死了!七孔流血,隻有張烽火幸免下來,他不知道因為什麽自己會活下來,又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海洋風暴會這般嚴重,他完全是按照上次的行動照樣做的。
不過他忽略了一點,這隻船隊並不是帝國的那隻船隊,這些人裏麵什麽人都有,他們不是訓練有素,言聽計從的上一批船員,有聽話的,自然也有不聽話的,這些不聽話的在船停止搖晃的時候向外看了幾眼,於是才發生這樣的慘劇,不過張烽火為何沒死他也不清楚。
當然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身後背著的黑色長劍,那道圖騰活靈活現甚至發出淡淡紅光的話,就不會不知道為何自己沒事了,那道圖騰在動的時候顯然就是一條黑色長龍。
不過張烽火的直覺告訴他還沒有出了海洋風暴,於是他一言不發,靜靜等待,可是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後背發涼,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而且這道目光可以看透他的一切,所有秘密!讓張烽火在心理上產生了很大的壓力,不過他不為所動,隻是趴在那,頭也沒回。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目光消失了,而船也一點點變得搖晃起來,一身冷的他知道出了海洋風暴,這短短的時間讓張烽火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僅僅一道目光就讓他覺得無可阻擋,那其主人該是如何強大的存在,而且在他周圍的人又是怎麽死的,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為什麽沒有人來殺自己,這種種疑問看來目前他是無從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