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悟明又經過一番攀談之後,張烽火便在第二日送他們離開了,臨行時悟明對於金樽和張烽火有些依依不舍,當然這種依依不舍是覺得對方與佛有緣,好像不入佛門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張烽火也與金樽保證,若有時間一定會親自登門,看一看佛宗如何,送走了他們鶴城就又恢複了平靜,不過這種平靜隻是暫時性的,因為現在五洲狼煙四起,處處生靈塗炭,不可能因為他們這個小小的同盟起了什麽變化。

就在悟明剛走,鶴城就來了幾個不速之客,為首的是一位少女,年齡二十餘歲,長相頗為嫵媚,足夠與嫣然魅影一拚,不過這個女子看上去更加狂野一些。

在她身後跟兩男兩女,男的長相英俊,女的長相美豔,在集市走過引無數人駐足觀看,這幾人進了一家酒樓,點了一桌飯菜之後,少女四處張望,對於眼前的景物十分好奇。

而此時張烽火也在這酒樓之內,他閑來無事,修為目前也已經鞏固,就想出來走走,這一段時間竟是各種事務纏身,他已經很久沒有放鬆一下心情,此時的他與少女幾人正好坐在鄰桌。

張烽火見到這幾人之後有些好奇,盯著幾人看了幾眼,少女正好扭頭,四目相對,隻聽她說道:“你看什麽,在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張烽火聞言一愣,他隻是對於這幾人的身份有些好奇,因為畢竟美男美女是不常見的,人對於美好實物都有一絲欣賞的心理,有時大多數人也隻是抱著欣賞的心態,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扭過頭去,並沒有少女理論,對方在他眼裏不過是小孩子罷了,而且還有些不講理。

少女名叫洛婷,並不是五洲中人,乃是巫族一位長老之女,來到五洲大陸之後她就帶著幾個隨從四處遊蕩,對於殺人這種事情她並不讚同,當然也不反對,別人的死於活與她沒有一絲關係,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之中,思維自然於普通的少女不同,見到張烽火盯著自己她隻是隨口一說,嚇唬對方罷了,不過見其並沒有搭理,有些疑惑,按照她的理解對方應該反駁她才對。

於是問道:“喂,你怎麽不說話?”

張烽火聞言說道:“我說些什麽?莫不是在落下一個言語輕薄的名頭。”

洛婷聞言嫣然一笑,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於是就坐在了張烽火的桌前,與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洛婷在五洲走動,無非是對於這裏感興趣罷了,隻是一種孩子心性,碰到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東西都會勾引起她的興趣。

可就在這時,突然外麵走入一位少女,此人長相極其英俊,甚至稱得上妖嬈,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女人,不過那喉結和穿戴才讓人覺得此人是個男性。

這人看到洛婷與張烽火說話後,眼眸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他走上前來對洛婷說道:“找了你一天才尋到,這裏壞人很多,不要四處亂跑。”

洛婷看到這人後並沒有搭理,當對方是透明的一樣,反而繼續與張烽火說個沒完。

張烽火知道似乎自己無意中染到麻煩了,因為在這個少年看自己的目光,還有說話的語氣和動作,他都能看出他對自己是有敵意的,而且看麵前這位少女時則是一臉柔情,不用說就是這人當自己是第三者了,這種遠望虧他怎麽可能在吃第二次,第一次有方雪已經夠讓他鬱悶的了。

“小姐還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張烽火起身就要離開,他可不想卷入男女事非之中。

誰知洛婷不幹了,隻見她站起身來說道:“你不用害怕,就坐在這裏。”說完她扭頭看向少年繼續道:“廣海,你不要沒事找事,我去哪裏與你何幹,家族的婚姻我是不可能承認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樣子,和女人一樣,也配娶我。”

洛婷話一出口,火藥味十足,看來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有著不少故事,不過張烽火已經有結論了,應該是世家聯姻,然後女方不答應,不過怎麽看此地都不宜久留。

少年名叫廣海,是魔族弟子,其父乃是魔族一個分支的統領,在魔族威望很高,早在很久巫族洛婷父親就於其父有了聯姻的打算,魔族和巫族也十分讚同,可是洛婷卻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他卻很喜歡對方。

不過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有些俊美的過了頭,不但沒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隻要有人誇讚他的容貌,他就會覺得對方是在嘲笑他,更別說當著他的麵說他像女人了。

於是廣海怒道:“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們成婚的事情誰也不能改變,這是家族的決定。”

張烽火聽到這裏默默轉身,打算就此離開,洛婷見到他的舉動,反而上前將其攔住,有些挑釁的看著廣海道:“我現在決定嫁給他了,而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張烽火聞言一愣,這種情況怎麽似曾相識呢,好像上次見到方雪的時候也是被對方當成墊背的了,他有些惱怒,你們的事情不要扯上我,我是無辜的,在說你怎麽是我的人了,我們才剛見麵而已。

廣海聽到這裏終於怒了!他惡狠狠的看著張烽火開口說道:“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初級武聖,看樣子也不過剛晉升而已,他也配!”

張烽火聞言心頭一震,對方竟然能看出他是武聖,而且還能看出他是剛晉升,更重要的是那卑微二字,一個初級武聖竟然在對方的眼裏如此地位,剛開始他隻以為這兩人是城中世家子弟,不過此人有如此眼裏,那就肯定不是鶴城中人,他們是誰?

“哼!你這個中級武帝很了不起嗎?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洛婷有些嘲諷道,語氣之中很是不屑。

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二人的對話如果剛開始讓張烽火感覺到震驚,那麽現在就有心驚肉跳的感覺,麵前的少年竟然是中級武帝,而這少女竟然說其是手下敗將,這到底是哪裏的妖孽?如果不是因為少年看出他是武聖的修為,他一定以為這兩個人精神有些不正常。

“姑娘,我們才剛見麵,在下還有事情就先行離開了。”張烽火轉身就走,雖然對於這兩人的身份很好奇,可是如果真卷入這渾水之中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剛才也探查了一下兩人的實力,發現果然看不透,於是果斷的打算離開。

可是洛婷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隻見她釋放出一絲武帝威壓,頓時讓張烽火動彈不得,同時有些嗔怒道:“膽小鬼,我在這裏你怕什麽,難道害怕本姑娘不管你不成。”

這話就有些曖昧了,好像是張烽火真於她有什麽事情了不成,而且還是被迫的。。。

廣海已經被觸怒,不管張烽火與洛婷的關係到底如何,他心中已經有了殺機,本就是魔道中人,對於五洲眾人來說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哪怕張烽火隻是多看洛婷一眼在他看來都是褻瀆。

張烽火走也走不了,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在看少年的神色,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聽進去的,十分尷尬,同時也很惱怒,沒想到今天出來溜達也能碰到這種事情,於是開口說道:“二位可是天門八宗的人?”

這麽年輕就有這等實力,張烽火首先想到的是天門八宗的弟子,他可不覺得魔族,血族,或者巫族子弟沒事會來這裏閑逛,而且還被他給碰到了。

聽到天門八宗洛婷與廣海麵色都是一變,隨即廣海麵色有些發寒,冷笑道:“你可認識天門八宗的人?”

洛婷出奇的沒有說話,對方知道天門八宗,那這人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五洲人,雖然張烽火初級武聖的修為在他們眼裏不算什麽,可是能如此問,這人就一定知道些什麽,而上古八魔與天門八宗向來就是死敵,其中上古八魔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天門八宗手上,如果他與對方有牽連,相信就算廣海動手洛婷也不會阻攔。

張烽火看到廣海的神色,心中就是一寒,以他的經驗來看,對方不但不是天門八宗的人,反而對其十分厭惡,那麽自然就是上古八魔的弟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隻要回答不對立馬就會人頭不保,他突然有一種出門沒看黃曆的覺悟,至於反抗的念頭是一點都沒有的,一個中級武帝如果對他有了殺心,就算現在讓他跑,一個時辰後對方在追也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

“兩位年紀輕輕就是武帝,我猜想不是天門八宗就是上古八魔中人,才如此問道。”張烽火開口答道,神色也保持不變,盡量不讓對方看出什麽破綻。

廣海接道:“我等乃是上古八尊中人,你竟敢稱之為魔。”說完廣海就要動手,上古八魔都自稱為上古八尊,至於魔這個稱呼完全是五洲大陸和上古八宗的叫法。

洛婷見張烽火並不是上古八宗的人,在加上是自己強行將對方推到頭前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麽死在廣海手上,於是開口說道:“這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你敢動手我和你沒完。”

廣海對於洛婷還是比較忌憚的,洛婷可是貨真價值的巔峰武帝,二十餘歲的巔峰武帝,也隻有上古八宗,上古八魔才會培養出這種怪物,當然也不是每個宗派都有如此優秀的晚輩,通常都是其天賦極高,然後有前輩血脈,在加上衣缽傳承才能如此。

至於衣缽傳承就是八宗,或者八魔的前輩高人死去之後以一種功法將其功力封印在一個天資極高,年齡不超過三歲的孩子身上,日後隨著其修為增加一點點吸收這股力量,有些前輩造樹,後輩乘涼的感覺,當然這種方式是為了保證宗派的傳承,不會沒落。

“這件事情如果我稟告給尊門,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廣海怒道,說完便轉身離去,同時惡狠狠的瞪了張烽火一眼,張烽火隻感覺心底發涼,同時十分惱怒,自己拚命修煉,經曆了無數險阻,沒成想修為大成到了武聖之尊,竟然還能被對方如此瞧不起,甚至一不小心就會有性命之憂,當然這種憤怒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對於一個比自己強很多的人強硬,那吃虧的隻是自己,隻有刻苦修煉,超越對方才有與其對抗的資本,在這之前一切都是妄談。

廣海走後,洛婷繼續坐在那裏,看了看張烽火道:“你對於八尊是不是有些厭惡?”她問出這話時,張烽火在其神色之中看到了一股無奈之意,這就讓他有些疑惑了。

“你覺得呢?”張烽火開口問道,語氣無喜無怒,十分平常。

洛婷則道:“我知道你們這裏的人對我們都十分厭惡,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你遠不知道八尊生活的地方是多麽艱苦,當初若不是那所謂的八宗將我們趕到了魔域,他們又霸占著五洲,怎麽可能會有今天的局麵。”

張烽火聞言大感興趣,這些事情他是一點都不知道的,也沒人和他說當初八魔與八宗為何打個不停,而且兩方人又為何將戰場選在了五洲,看來是有隱情,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少女的做事方式,不過能多得到一點消息還是不錯的,越了解八宗與八魔,對他來說就越有益處。

洛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人說這些,可能是潛意識中並不想當成眾人口中的“魔人。”

隻聽她道:“原本這裏並不叫五洲,而是一整塊大陸,地域也比現在大兩倍有餘,八尊於八宗都是共同生存在這裏的,可是八宗向要獨占,於是便於八尊打了起來,那場大戰雙方死傷無數,這塊大陸也被分為了五塊,其中還有兩塊一個叫天域,也就是八宗現在所呆的地方,一個叫魔域,是八尊的地方,魔域環境極差,所以不得已才想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可是八宗一隻阻攔,於是雙方打個不停,你說這件事情誰錯誰對?”

張烽火聞言有些愕然,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多的故事,雖然不知道真假,可是如果是真的那還真是難說到底誰錯誰對了,不過顯然他並不會聽這人一麵之詞,雖然對方並沒有必要騙他。

洛婷說完看了看張烽火道:“你是不是有些討厭我?”

張烽火微微一笑道:“剛開始有一些,因為你險些讓我沒命,不過即使現在我也稱不上安全,被一個中級武帝惦記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不過現在我到覺得其實你也是可憐人。”

洛婷瞪著大眼睛看著張烽火,並沒有說話,用可憐二字雖然有些不對稱,不過悲哀二字還是很得當的,畢竟誰也不喜歡被人稱作魔,雖然八魔的做法確實很偏激,不過如果張烽火能看到魔域的生活環境,和對五洲人的怨恨也就說不出什麽義正言辭的話了。

不過魔就是魔,這點毋容置疑,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現在魔門,血族,巫靈所作的事情還是令人發指的,讓五洲生靈塗炭他們是罪魁禍首,難逃其咎。

洛婷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看著張烽火,讓他有些尷尬,最後張烽火起身告辭,臨別時說道:“對於錯無關重要,其實無非就是生存二字,我相信八宗內有好有壞,八尊之中也一樣如此。”

洛婷聞言有些發愣,沒想到對方能說出如此話來,心中默道:“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見到。”當然她這並不是發花癡的表現,隻是覺得張烽火與平常人不一樣罷了,如果是常人得知自己是巫靈弟子,恐怕不是破口大罵也早都轉身離開了,不會聼她說這麽久的廢話,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回到劉府後,張烽火對於五洲大劫思慮許久,同時也聽了影衛打探回來的情報。

目前上古三魔已經占了了很大一片地域,在這些地方本地家族全部都被殺個幹淨,而天門出現的三宗除了佛宗四處奔走之外,火宗與軍營都聚集人員,並沒有去繼續追殺三魔中人。

東洲也有大半地方淪落,烈火城也沒能幸免,不過烈火城大部分人員已經撤離,目前已經趕到了西州四海幫會,至於西州受的影響不是很大,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三魔的重心開始轉移到東洲。

聼到這裏張烽火也大致的分析了一下,上古八魔應該是想用東洲作為根據地,至於天門八宗為什麽不為所動他不清楚,不過他覺得五洲大亂才剛剛拉開序幕,好戲正要上演。

處理完了一些事情之後,張烽火就閉關修煉無極決,今天洛婷與廣海對他的打擊極大,對方如此年輕就有那般修為,不說他們是用了什麽方式,但這種距離感還是讓他不舒服,所以又開始爭分奪秒的修煉,因為即使到了武聖級別,通過今天的事情他相信,想要自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還不隻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