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今天早上,姚思博看陸夕的眼光特別奇怪,帶著點打趣和揶揄,跟他嚴肅古板的模樣半點不搭。
陸夕被他看的毛毛的,後背發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剛開始陸夕還能在姚思博的目光下淡定自容,遊刃有餘地幹自己的事情。可是由於那目光太具有穿透性和威懾力,陸夕一時沒有抗住,終於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姚導,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姚思博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神秘兮兮地問道,“小陸,你知道下午有場親密戲?”
陸夕舉著小型卡通電扇的手一頓,嘴角掛著的笑容有些僵硬,“一早餘助理就拿今天的拍攝通告單給我,我知道下午有這場戲的。”
一旁的紀琮和撐傘的小圓都一副瞪大眼睛受驚了的表情。
姚思博望著陸夕的眼睛中帶著一絲打量,“那你害怕不害怕?”
陸夕一聽姚思博的話,頓時一樂,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姚導,你說笑了。什麽害怕不害怕,這是專業演員的素養問題。”
姚思博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怕你心裏有負擔嗎?如果不行的話,得提前找個裸替啊……但這樣畢竟效果打了折扣。”
陸夕見陽光有些刺眼,往遮陽傘裏又躲了躲,笑著開口道“我對姚導把關的尺度很有信心。”
姚思博不帶表情的臉終於帶起一抹笑,擺擺手道,“我追求的是若隱若現的含蓄美,跟那些拍色|情片的導演當然不一樣……到時候拍攝清場,你在我指導下露半個背和肩膀,再做些動作就行了!”
紀琮和小圓聽姚思博這麽說,都鬆了口氣。陸夕看他們擠眉弄眼的神情動作,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
陸夕對姚思博點頭,感謝道,“那姚導,多謝你了。”
“恩,不用。”姚思博搖搖頭,轉眼間臉上又是那副古板嚴肅的模樣,“那你先準備下場戲,我去看看楊副導那裏的情況。”
陸夕目送姚思博的背景走遠,卻迎來了鍾致炎。
鍾致炎望著一臉怕熱的陸夕,心中有些好笑,笑著開口道,“姚導剛才在給你做思想工作?”
陸夕點頭道,“恩,沒什麽問題。鍾影帝,你有什麽事?”
鍾致炎看了不遠處的謝遠遲一眼,開口道,“謝影帝,很有操守和分寸的,你不要擔心。”
陸夕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知道,我不擔心的!”
鍾致炎深邃的眼眸望著陸夕,閃過一絲擔憂,“但陸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謝影帝的妻子下午要來探班……你對她有耳聞嗎?”
陸夕拿著小電扇,本來正好朝著脖子吹,手又一頓。她臉上的表情不變,笑意有些雲淡風輕的味道,“聽……過!”
謝遠遲的妻子賀雪茹在圈內的名聲真是鼎鼎大名,她是謝遠遲的經紀人,影帝的生活和工作簡直是兩手抓。她手底下還經營著一個藝人工作室,作風性格都頗為果敢剛毅。但在圈子裏聞名的不是強硬的作風,而是賀雪茹在影帝男女關係上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傳言和謝遠遲有過合作的一個女演員曾經給影帝發了條曖昧短信,賀雪茹第二天就把短信打印下來寄給了女演員公司的老板,更是罰影帝跪了一個禮拜的搓衣板。
盡管賀雪茹作風剽悍,他們兩人依舊是娛樂圈裏的模範夫妻,謝影帝也是出名的愛妻。這感情沒有什麽配與不配之說,隻能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嫂子脾氣挺直的,到時候說了什麽話,你不舒服的話直接跟姚導說。姚導自然會把人趕走的,不要憋在心裏。”鍾致炎如是說道。
雖然這麽說了,但鍾致炎心裏也知道陸夕這樣的人是不會幹這種事的,也隻是換個說法先讓她心裏有個底。
陸夕點頭道,“謝謝提醒……但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不會讓人想入非非什麽的。”
鍾致炎看著陸夕一副樂天知命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好像無論陸夕麵臨怎麽樣的境況都是這樣不急不忙的心態。
賀雪茹骨架小,看起來嬌小玲瓏。她眉眼精致如畫,柳葉長眉,杏仁眼,看起來溫溫婉婉。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語,很難和傳言中那副樣子聯係起來。今天來探班的賀雪茹長發披肩,淡掃蛾眉,一身長裙穿的頗有古典氣韻。她跟謝遠遲同齡,卻從頭到尾怎麽看都覺得她隻有30左右。
“賀雪茹……你好。”賀雪茹向陸夕伸出手去,率先自報姓名。
陸夕下場戲是侍寢的戲,她的長發鬆鬆垮垮地用一根白玉簪簪住,麵上無半點妝容,恰似出水芙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清爽幹淨的氣息。陸夕伸出手和賀雪茹輕握一下,臉上的笑容恍若清風,“陸夕。”
“你好像和傳言中不盡相同……也是,傳言也不見都能相信不是嗎?我家先生的影迷一度說我是三頭六臂的妖怪,比母老虎還母老虎。”賀雪茹輕笑道,眉目間透著豪爽釋然,仿佛話語中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陸夕報以微笑,頷首道,“嫂子也是性情中人……你和謝影帝幸福就好!”
賀雪茹還想說什麽,卻餘助理的一聲呼喊打斷,“陸老師,姚導找你。”
陸夕眼中帶著歉意,對賀雪茹道,“那嫂子你先逛逛,我去準備下場戲。”
賀雪茹朝陸夕搖搖手。
大殿中,被照亮的燈火通明。底下一拍伺候的宮女太監皆低垂著眉眼,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景和帝坐在案前,手中執著朱筆在批改奏章,他神情間滿是專注,卻眼角已經偷偷瞄向一邊的公孫綠襖。嘴角淺淺地漾起一個笑容,一閃而過。
公孫綠襖低著頭,神態間滿是悠然地磨墨。她鬆垮的發絲隨著她低頭垂了一縷在兩頰邊,隨著動作,一股剛剛沐浴過後的清香仿佛越加濃烈,聞得景和帝頭腦都有些暈脹。景和帝望著眼前奏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一個字都不能看的進去。
“綠襖。”
“恩?”公孫綠襖轉頭,目光中儼然帶著些疑惑和懵懂。
景和帝望著公孫綠襖嚴密的領口,卻隱隱約約露出完美精細的鎖骨,隻覺得口幹舌燥的厲害,他雙眉微皺仿佛在思考些什麽,半響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夜深了,是否該就寢了?”
公孫綠襖一聽景和帝的話,臉頰上迅速飛過兩抹桃花似的嫣紅,低頭都不敢看景和帝了。卻被景和帝略帶剝繭的手掌握住來了手,隻聽見冷豔寒肅的聲音傳遍大殿中的每一個角落,“夜深了,汝等退下。”
“是,陛下。”極其統一的聲音響起,然後是輕細的腳步聲退去,再是殿前的大門合上的沉重聲響。
景和帝看著公孫綠襖如小兔子一般羞澀可愛的模樣,隻覺得胸膛被什麽狠狠撞擊過一般,他眸色幽深,突然將公孫綠襖直接橫著抱起來。
倏地天旋地戰讓公孫綠襖發出驚訝的一聲,卻再無聲響。景和帝望著懷中的公孫綠襖,緊閉著雙眼,睫毛微微顫動,鼻息呼吸間無聲地透露著一股魅惑妖嬈。景和帝小心翼翼地將公孫綠襖輕放於床榻上,湊近她的臉,輕撫她的眉眼。
公孫綠襖緩緩地睜開雙眼,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神正好落在景和帝眼中。一眨眼正好是臉對臉,鼻息相對,仿佛呼吸間都是對方的溫暖氣息。
“綠襖,你怕嗎?”景和帝在公孫綠襖的眼睛上烙下一吻。
公孫綠襖頭發上的簪子已不知落在哪裏,如瀑的黑發鋪滿了床榻,黑亮的如同上好的絲綢。她的臉上早已經化作了春水般柔軟,眼中繁星熠熠,出口的語氣卻是堅定至極,“綠襖,不怕。”
“朕……我定不負你。”景和帝深深看了一眼公孫綠襖,細吻落在了她的瓊鼻、粉唇、下巴。景和帝略帶薄繭的手落在公孫綠襖纖長白皙的脖子上,冰冷粗糙的感覺頓時讓公孫綠襖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他的手指順著脖子往下,解開了細帶,露出公孫綠襖大半個香肩。
床邊的紅燭燒的霹靂作響,這邊也是甚是香豔動人。景和帝慢慢覆□子,明黃色的的窗簾倏然落下。
“卡!”場記板落下的同時響起了姚思博平板中略有起伏的聲音,“好,這條過了。”
陸夕立馬將衣服披上,謝遠遲對她點頭,語氣中稍有歉意,“不好意思了。”
陸夕搖搖頭,道,“沒事。”一邊的小圓趕緊拿了一件外套給陸夕披上。
跟一些動作戲中經常占女生便宜的男演員來比,謝遠遲的動作已經算得上紳士溫和。
賀雪茹走到陸夕身邊,頷首道,“陸夕,你不愧是國民女神。一個動作、一個神情都仿佛入畫,都能引人入勝……我看了我先生和女演員的對手戲,就和你最有默契。怎麽辦,我有點吃錯了。”最到最後,賀雪茹的語氣真的帶點醋意。
陸夕立馬舉手投降道,“嫂子,這怎麽都是戲,你別砍我!”
賀雪茹忍俊不禁,大度地擺擺手道,“我有眼睛,當然知道是戲,跟你開玩笑的……不過,陸夕,聽說你跟藝喬簽了三年的合約。藝喬競爭大,有沒有考慮合約到期後去別的公司發展。”
賀雪茹這麽說,明顯是想挖人。
陸夕輕笑著搖頭道,“不了,暫時沒有這個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嘖嘖嘖,蟲紙這篇文的第一次船戲竟然不是給的蘇總……蘇總表示他的心好累!
陸夕表示她怎麽可能從藝喬跳槽去別的地方呢?真是天真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