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未來之雲鑒雲色
“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帝原重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他卻沒有在他出聲之前覺察到有人靠近。他比起以前更加強大了,而他不但沒有進步反而退步了,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他永遠無法和他並肩而立。
“我沒有找錯人,我要找的就是你。”帝原重一隻手牢牢地按在花雲鑒肩上,緩慢地從他背後移步到身前,唇幾乎貼到他耳邊。
蠱惑的聲音一如往昔,花雲鑒幾乎幻覺自己真的就是他要找的人,但是又清醒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伸手擋住對方的靠近,花雲鑒冷冷地看著帝原重:“你連記憶都不完整,憑什麽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人?”
“……”帝原重沉默了。
“我不想再被你戲弄了。”花雲鑒這句話說得很輕,很淡,眼神也是冷淡的,但是哀傷的情緒瞬時彌漫。
帝原重深沉的重瞳緊緊盯著花雲鑒,頓了良久,堅定道:“我從來沒有戲弄你,從帶你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我的心。”
花雲鑒冷淡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帝原重自成為元帝殿之主後再也沒有提過他們最初的事情,曾經那樣親密的場景仿佛隻是他一個人的幻覺。現在他居然會提起那個時候。或許,那時候他還是喜歡過他的,隻是再相聚時已經時過境遷,他早已忘了當初的情意。愛上別人後,他就更加什麽也不是了。他應該慶幸至少曾經有愛,而不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嗎?可是為什麽要輕易變心?
木然地推開麵前的人,花雲鑒沉默地走開了。
帝原重轉頭看向他,欲開口的話封閉在唇間。他為什麽會流露出那樣複雜的情緒?那種複雜很難形容,好像得知了一件有點欣慰,但最終傷感無望的事情。看著那個木然離開的背影,一時之間,帝原重不確定是否應該跟上去。
回到住處,忽略迦百默和古迪揚兩位使者難看的臉色,花雲鑒走進臥室反鎖了門。帝原重出現在門完全合上的那一刻。足足在門口站了一個小時,才轉身離去。
看著沉默離去的王的背影,迦百默和古迪揚的表情都是奇妙的。王和那人之間的氣氛真的很奇怪。是愛情嗎?應該吧,但是和他們認知中相愛的人之間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兩個人之間沒有情意綿綿的場景,但是隻要碰在一起就傳遞出一種外人難以理解的情愫。
當帝原重離去後,閉眼坐在沙發裏的花雲鑒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門的方向,然後眼神茫然地盯著屋裏的一點。其實,自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是很久,再次見到帝原重也不是幾百幾千年後甚至不是幾十年後,隻是短短一年不到。但是對他來說卻仿佛已是前世的事情了。那個視他如咀蟲,抱著心上人頭也不回地離開的人怎麽可能愛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什麽他會比他早出現這個世界?一直不曾細想過的花雲鑒開始思索起來。他總覺得命運被一雙無形的手操縱了。也許戲弄他的不是帝原重而是操縱命運的人。
未來的很多天花雲鑒都沒有再踏出過臥室門一步,帝原重會每天在門外呆一段時間,然後又默默離去。表情是高深的,至少,迦百默和古迪揚解讀不出來。兩個人就這樣隔著一道門各自思考著各自的問題。
半個月後的一個早上,來了一群人說是請花雲鑒先生去皇家醫院進行婚前體檢。花雲鑒很配合地隨行而去。
各種陌生的儀器掃描遍全身,**被全麵剖析,即使事實上沒有任何**上的不適感,花雲鑒還是感覺到有什麽透體而入了。當有器物抽走血液的時候,花雲鑒的忍耐到了極限。也幸好,檢查結束。
檢查結果在兩個小時後公布了。皇家醫院的權威醫生得出結論:花雲鑒先生的血液很奇怪,成分異常,並且血液中含有不知名的香,這種疑似有魅惑的功效。在未確認其適合結婚之間,不能和遠重?尼古拉斯結為伴侶。
消息很快在民眾中傳開。人們對王要結婚的對象血液有魅惑香一事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並展開了討論。大部分人一致得出結論王是被那個人身上的異香迷惑了。
果然,他們結不了婚。這個結果對花雲鑒來說並不意外。他和帝原重,可能嗎?
楓葉掉在肩上又飄揚幾下落在地上。黑衣黑發黑眸的男子駐足在屋前林園中。兩個使者在五米外站立,視線落在那個仿佛立刻會飄走的人身上。這個人話極其少,表情也不怎麽變化,但是他周圍氣息的卻會很明顯,即使他的表情一如往昔,但是他的心情一旦有變,周圍都會不知不覺彌漫出不一樣的氣氛。就像此刻,他的孤絕之氣更濃重了。其實一般來說,這氣息很難感受的,太隱秘了,但是迦百默和古迪揚都是敏銳的人,並且和他相處了不斷的時日了,何況,他們每天都在觀察著這個人。
夜晚的時候,帝原重無聲無息地進入了花雲鑒的臥室。黑暗中,已經躺在床上的花雲鑒坐了起來。兩聲眼睛在黑暗中交匯,都那麽深那麽沉。
“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帝原重在床邊坐下,手指拈起一綹花雲鑒如絲緞的發。
花雲鑒沉默良久回道:“所有人都會反對。”
“我們兩人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說話間,臉已經貼近了花雲鑒的頸部。
花雲鑒全身緊繃,被子下的手捏緊了,後緊緊背靠在床的靠墊上,沒有退路。帝原重已經伸出手將他禁錮在懷裏。
……
當身體被完全占有的時候,花雲鑒的內心如潮汐起伏漲落,一切都混亂了。他真的很想相信這個他愛了幾千年的人真的是愛他的。這樣肌膚相親的緊密與熱度激烈卻不暴烈,真的就像被愛著。如果他們還在靈界,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其他人,如果……
那都隻是如果,在真相揭曉的那一天,就這樣吧。
“你愛我,到現在都愛對不對?”當花雲鑒抑製不住呻吟的時候,帝原重蠱惑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花雲鑒沒有回答。愛嗎?他還有愛的能力嗎?不愛?愛了幾千年,可能一下就不愛了嗎?他不知道,但他清楚一點,這個人不屬於他,他得不到的。
“說,說你愛我?”帝原重將花雲鑒抱了起來,執著地注視著對方水霧迷蒙的墨眸。
這一刻,那雙重瞳裏真的有他,隻有他。可是閃現在花雲鑒腦海裏的卻是他無數次用鄙夷厭惡的目光看向他。全身的熱度仿佛一下子被褪掉了,眼睛裏有什麽在湧動。
“不,我不愛你,再也不會愛你。”發擋住了垂下的眼,淚凝在眼眶,聲音沙啞決絕。
帝原重粗暴地封住了他的唇,本來還算節製的動作不管不顧起來。
花雲鑒在帝原重離開後睜開了眼。揭開被子,穿上嚴實的衣袍,斑駁的淤痕被掩蓋。一天的時間,他就坐在臥室裏,沒有開窗,沒有開燈。暗淡的屋子裏,生生透出一股淒清之氣。守在屋外的兩位使者盯著那扇門。
“看來今天也不會出來了。”古迪揚移開眼看向別處。
“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迦百默認真地看著古迪揚問道。
“怎樣的人?”古迪揚又看了會兒那扇門,“奇怪的人。”
“他會是從那裏來的呢?”迦百默像自言自語似的低聲道。
“其他文明。”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誰知道。”
“王真的是被他身上的香迷惑了嗎?”
“也許,那股香你也吻到了,確實很誘人。”
“連我們都不受影響,王會被誘惑?”迦百默不屑地看了古迪揚一眼。
“你應該知道他們會想盡各種辦法來阻止這場婚禮。”古迪揚皺起了眉,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有人希望我們作證說他是靠不幹淨的手段得到了王的青睞,你說這可不可笑。他會有什麽手段,根本就是個無趣寡言的人。”
“是啊,真的很無趣,不言不語,一站就是一天,一關就是很多天。每次都穿一身籠罩住全身的黑袍。不顯山不露水。完全沒有一點誘人的地方。”迦百默接道。
兩人對男人不具備一點魅力的事實進行由外而內的舉例。從外貌衣著到個性內在。
但是最後……
“記得那次嗎?王留宿的那次,他看上去很性感。”古迪揚。
“今早王是從裏麵出來的,如果他出來就可以看到那次的模樣了。”迦百默。
“所以你是在期待?”
“沒有。隻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了。你不覺得無聊嗎?”
“他從來不說話,出來又能怎樣。”頓了頓,古迪揚表示,“不過他確實該出來了。”
“我們說太多了。”
“……”
兩人對視一眼,停止了談話。說這麽多還真是顛覆了他們一貫的形象。
兩人停止談話沒多久,那扇兩人以為今天不會開啟的門,打開了。裏麵出來的人,全身黑袍,眼神冷漠,表情冷漠。整個人都是冷漠的,但是真的如那麽猜的那樣。那人全身透出一種性感,致命得像罌粟。其實,他真的有誘惑人的能力。即使那人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