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來這裏幹什麽?”他還真的不明白這飛紅雪葫蘆裏麵在賣什麽藥,可就是對她那毫不知恥的行為感到羞恥。

“瞧那丫頭一臉笑盈盈的樣子,估計你還沒有跟她說我們昨天發生的事吧?”飛紅雪卻走近他的麵前,把那張玉臉湊到了他的嘴前,一臉冷笑地說,見亙雲庭木無表情的樣子,便轉身而去,“那好,我就追上她,跟她直說好了。”

“你還想要幹什麽?”亙雲庭眼快手疾地出手,要一把扯住她,卻換來了飛紅雪的回身數指,封住了他的幾個穴道,讓他一時動彈不得。

“要是她知道了,你以為就跟你扯跟你打那麽簡單嗎?你用女子身份當上這總指揮,也是欺君之罪,這還會連累到你的父親和妹妹呢。”

亙雲庭也隻好呆站在原地把關切的話說完,又引來了飛紅雪那暖昧的眼神,她微微一笑地湊近他的嘴邊,吐氣如蘭地細語,“你在關心我嗎?”

說畢,含情脈脈地盯著亙雲庭,卻看見亙雲庭隻是沉默地把頭緩緩偏向一邊,沒有去正視她。她的表情也隨之由笑變僵,由暖轉冷。

她知道,亙雲庭也隻是不想她們之間出現兩虎相鬥,兩敗俱傷的情形,說到底,最終還是為了不讓唐槿雲受到傷害,不讓他自己走到感情崩潰的邊緣。

眉目轉變之間,飛紅雪倒也大方地揚眉假笑說:“你想一箭雙雕、享齊人之福也可以,她做大,我做小也無所謂。”

“荒謬!”她的恬不知恥褻瀆了亙雲庭和唐槿雲之間的感情,讓亙雲庭凜然一驚地正視她,忍不住怒不可遏地唾罵。

“我也覺得荒謬,”飛紅雪不在乎地冷哼了一聲,轉到他的麵前,再次叮囑他,“要是不想她假冒亙秋韻的事揭發的話,從此以後,你就要給我離她遠遠的!”

“你妄想!”要他離開唐槿雲,那麽他苦學醫術、冒死被擄來京師、攻讀高中的意義全就沒了。

曾幾何時,聽見唐槿雲已經成為了貴妃的消息,讓他整晚都魂遊太虛,行屍走肉般徒剩空殼;所幸,後來唐槿雲對他坦露了原來這貴妃之位實在是掩護行動之意,他才還魂附體,刻意高中。

他跟唐槿雲的感情,並不是飛紅雪這般膚淺的人可以理解,並不是一兩次奉獻貞節就可以離間,他可以對不起其他人,但決不可以對不起唐槿雲。

這件事,本來還想著向唐槿雲坦白了,懇求她原諒飛紅雪。可這她偏偏還是要一如既往地離間他和唐槿雲,這哪能不叫他憤然而起?

“那好,你就等著瞧吧。”飛紅雪卻平靜地衝他回眸一笑,腳步卻毅然踏出門口,似乎要追隨唐槿雲的馬車,向她稟明真相。

剩下還沒有解開穴道的亙雲庭,在那廳前呆站著悔疚了一個時辰。

幾經馬大哥的周旋,終於有了香苗師姐的消息,一路上,唐槿雲也很是高興,隻要找到了香苗師姐,取回了那本《行醫怪聞錄》,捎上亙哥哥,她可就算大功告成了。

隻是意想不到這件事竟然牽連到皇上。目前,就香苗師姐及馬大哥進‘鶴衣衛’這兩件事,她都必須向皇上稟明。

甫進了皇宮後,她就連忙向太監打探皇上的所在。

太監遙指西北方向,“回貴妃娘娘,皇上正在禦花園裏。”

她便帶上馬承宣,一道直奔禦花園去。

還沒有來到園裏,便聽見從裏麵傳來的小孩吚呀聲,走近過去,皇上正在一個清風亭內跟皇子玩‘蛙兔賽跑’的遊戲,哄皇子學走路。

皇上在亭中的錦毛地毯上,先是學著青蛙一般蹲著,催促著旁邊肥嘟嘟像個小企鵝的皇子快速向前跑,而他待小皇子搖搖晃晃地走遠,驀然一個蹦躂,一下子躍過小皇子的前麵,逗得小皇子乍驚還喜,又咯咯地笑著小跑超越他。

唐槿雲也驚奇皇上有這般的童趣逗孩子玩,便也癡癡地佇立一旁,遠遠地看的真切。突然,小皇子一個不小心走出了地毯外麵,正回頭聽取皇上的警告,卻還是踉蹌地撞上了亭柱,“呯”的一聲輕響,皇子頓時被撞的反彈在地上,號啕不已。

四下的宮女太監頓時慌了手腳,皇上上前一把抱起他,連忙喚來太醫,太醫正想要替皇上塗抹跌打藥酒,不料,卻被唐槿雲上前給喝住了。

“不要給他搽!”

大家連忙扭頭朝她看過來,唐槿雲已經上前從皇上的懷抱裏接過了小皇子,在背囊裏掏出她的特工專用創傷貼,撕下一小片,往小皇子額前患處輕輕地粘上,小皇子頓時連淚水也止住了。

“這些藥水的藥性太辛辣了,他小孩子受不了痛上加痛。”然後,她才朝驚愕的皇上及太醫解釋。“我這創傷貼,不僅不刺激,貼上去還很清爽涼快,瞧,他不哭了。”

小皇子看見她的小笑臉綻放,大家都有目共睹,對她這片創傷貼的功效自然也毋庸置疑。

“這麽好的布呀?”皇上走過來在小皇子的藥貼上細細地研究了一會兒,很是奇怪它怎麽不需要什麽膠水或者繩索就能夠貼在上麵了,還帶有奇異的藥物效用?“害我都想貼上一塊了。”

逗得唐槿雲也不由柔美一笑,轉而,她想起自己還有要事稟報,便對皇上說起了馬承宣曾經被她外派辦事,延誤了密令的事。

皇上聽了,又瞥了亭外的馬承宣一眼,沉吟了一會兒,也點頭說:“你還沒有告訴他‘鶴衣衛’的事吧?如果他不知道的話,倒是可以不進,你讓我安排一個什麽官給他?”

唐槿雲搖頭表示馬承宣對‘鶴衣衛’的事還不知情,至於官位,她想到馬承宣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過隆城了,便想先讓他回家探親,“最後給他一個隆城附近的武官吧。”

皇上根據他曾經是快捕的功績,便很快地作出了決定,“那就讓他升為名捕吧。”

唐槿雲便招馬承宣過來跪謝皇上隆恩,還吩咐他回到楚府便跟亙哥哥拿點銀子去籌辦一些禮品,準備回家探親吧,她明早再來歡送他。

馬承宣更是千恩萬謝地三跪九叩皇上和她,才欣然辭去出宮。

小皇子在她懷抱裏休息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又耐不住好奇的性子,又要掙脫了她的擁抱而跑到他熟悉的玩具堆裏玩。皇上也想趕過去,卻被唐槿雲輕輕地叫住了。

“我聽說,皇子才兩三個月大的時候,曾經被人擄掠過?”她在宮女抬來的寶椅上坐下,望著皇子的背影無限關愛地問。

“是太後告訴你的?”皇上卻滿臉的警惕。

唐槿雲也點頭默認,更是好奇地追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微歎了一口氣,也在旁邊的寶椅上坐下,望著皇子的背影回憶了起來,“算起來,都怪那個婢女……”

接著他也毫無保留地道出了當年那件事:因為那個婢女曾經救過他一命,他為了報答她,就收留了她和她的姐妹做貼身婢女,可做了不到三個月,她忽然就說要回鄉下探親去,直到等皇後誕下了皇子,她卻突然出現前來盜取皇子……

“是在柳城明湖邊嗎?她的名字叫……”唐槿雲很驚奇在皇上嘴裏吐露的故事跟馬大哥說的那個頗為相似,更是想皇上肯定所說的人是不是她的那位香苗師姐。

皇上也略略點頭承認了柳城明湖,轉眼在她的臉上,那婢女的名字就印在她的額前,“香苗,應該是香苗,是一個皮膚略黑的山野少女。”

唐槿雲聽見香苗師姐的名字,心中思潮不由一陣激動。果然,皇上所說的故事,就是馬大哥故事的後續版本,當年皇上果然到過柳城明湖,柳城明湖也曾經發生過一件少女追捕盜賊,誤入貴人隊列的事。

“你幹嘛還要翻查這麽舊的案子了?”皇上也不由警惕地反問。

“我隻是覺得她的案子很可疑,她很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個盜賊。”她捺按下自己的激動,轉眼又為香苗師姐的罪名感到憂慮。

皇上卻是不明白,“這案子何疑之有?一個盜賊團夥想盜取皇子以要挾皇上,獲取大量財富,動機很明顯,明偷明搶的,證據確鑿如山。”

唐槿雲見皇上也把香苗師姐列為了盜賊團夥,不由為之一怔,這師姐要是願意和盜賊結夥,當然她又何必那麽辛苦百裏追賊呢?更何況皇上也至少跟她相處過三個月,難道對她一點都不了解嗎?“我不認為是這樣。”

皇上同時也凝神遠眺了好一會兒,在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之中,他最終選擇了陰沉地告訴唐槿雲,“是不是這樣都算了,這些不愉快的事我也不想再提起了,這件事可把皇後都嚇傻了,你以後就少提這件事了。”

這算是維護皇後嗎?照顧皇後的感受嗎?這個皇上。唐槿雲不由給皇上投去深深的一眼:他不是不確定跟皇後的感情了嗎?還這麽深情?

“她回鄉探親之前,有跟你結下梁子嗎?”可是,情牽香苗師姐的唐槿雲依然不依不撓地替他找出紕漏,伺機替師姐平反。

“沒有。”皇上很肯定地回答她,“但刑部和皇後都推算,她很有可能就在那段時間加入了盜賊團夥,然後回來潛伏,伺機盜人。”

皇上想起這一點,也開始臉露慍色。似乎香苗師姐嚇著了皇後,讓他的心裏很是不爽。

“沒怨沒仇的,幹嘛盜你的皇子?直接盜你的財寶不是更好嗎?”唐槿雲不由喃喃地自言自語。

“好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皇上突然漲紅著臉咆哮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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