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遍了全部的家丁婢女宮女,都一應回答今天沒有見過飛紅雪,白昭南疑問:“你在懷疑他劫走了亙公子嗎?”
唐槿雲也隻是想起了整天沒有見飛紅雪出現過,這時候要是有他,也許更方便找到亙哥哥。可是,她偏偏最是緊急需要的飛捕營全部失蹤了,在這時候,最是需要飛紅雪的幫忙,他卻也沒了蹤影,怎麽她的魅力有這麽的差嗎?一下子想要人的時候卻沒人。
她對白昭南的疑問,搖了搖頭。其他人她可能沒有這麽肯定,但是,這幾天以來,她就瞧著他們倆老是形影不離,成雙成對的進出,那關係似乎好的比那些情侶還要如膝似漆,試問她怎麽會懷疑這麽老好的人,竟然會是相害的一對人?
“可是,我怎麽老是看見亙公子挎著包袱上街了?”白昭南卻沒有因此放棄懷疑。
“他,也許思念父親的病焦急了吧,飛紅雪把他給勸了回來。”唐槿雲想亙雲庭如此孝順,家父有病,坐臥不安也是為人子的常理,倒是多虧了飛紅雪,不然的話,他也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早回去了。
可是,這一次,亙雲庭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失蹤了,這真是讓唐槿雲這個堂堂特工老貓燒須,陰溝裏翻船了。
“對呀,我也常看到他房間那個包袱,從來就沒有解開過。”楚問天這時候也說出了他平時巡房的時候看見的情景。
唐槿雲連忙著宮女取來亙雲庭在房中絲毫未動的包袱。打開一看,看見裏麵的隻是幾件常換的春衫衣物及幾本醫書遊記和幾兩碎銀,是普通人很正常的出走裝備,並沒有異常。
“報官吧!”既然飛捕營和城門守兵都幫不上忙,也隻好報官,讓整個京師的衙差也幫忙著先把全京城大小的客棧找個遍。
來到了京兆府上,已經是下午申時了,府尹正在後院裏跟他的妾侍們不亦樂乎地捉迷藏。
在被唐槿雲一把扯下了蒙巾時,正想發作,陡地被眼皮底下的一塊“紫龍玉佩”嚇得雙膝一軟,高呼九千歲不已。
“我是來報官的,昨晚一個年青男子被人在房裏擄走了,我要你馬上派人查尋各大小客棧,看看有沒有他的蹤影。”
那府尹沒有見過她,也早有聽聞宮裏有個太後身邊的紅人,如何的能夠自由進入宮,一句話就可以讓百名宮女肝腦塗地;一出手就把百多名劫匪從雪山上抓了回來。莫非,眼前這位霸氣的少女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女子?
當下,他也不敢怠慢,連忙召集了所有在休假的衙差,全體一起連夜出動,盤查大小的客棧酒樓。
唐槿雲離開了京兆府,又來到了飛紅雪下榻的將軍府。乍一打聽到飛紅雪最近就下榻在將軍府的時候,她也驀然吃了一驚。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慚愧。這麽久以來,她竟然不知道飛紅雪下榻的地方,還以為他一直在酒樓裏住呢。
可是,將軍也告訴她,自從昨晚見過了他後,今天也一天沒有見他了。
“他不是去找你嗎?”將軍笑意吟吟地看著她,似乎從飛紅雪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他們的事。
離開了將軍府,唐槿雲不由得又想到了白昭南那話疑問。她也是整天也沒有看見飛紅雪了。這個飛紅雪,既然沒有來到楚府,又不在將軍府,莫非又有其他事務去幹了?可是,他現在不是隸屬將軍的部下嗎?連將軍也還在享受著年假,以為他還到楚府去亂竄,他又怎麽可能有其他的事務呢?
回到楚府,問過白昭南他們,又是沒有見過亙哥哥和飛紅雪,更是對白昭南那句疑問動搖了。
“怎麽會連他也不見了?”她坐在椅上,不解地問關注著她的白昭南兩人。
兩人一時也無法判定飛紅雪到底怎麽了,別說他行蹤飄忽無定,就是他行蹤堂正,他們也是從來不用正眼看他的。
“他會不會去追劫走亙哥哥的飛賊了?”唐槿雲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要是這樣,倒也可以解釋到為什麽兩人一起失蹤的原因。
“如果是這樣,他是個捕快,肯定會懂得給你留下跟蹤的記號。”白昭南仍然對他持著懷疑的態度。
“不如,我們再替你出去找找看有沒有他留下來的記號。”楚問天卻急人所急,起身便要往外飛掠。
卻還是讓唐槿雲叫住了。她愛惜他們今天也勞累了,隻好先等明天府尹的結果怎樣再說。
然後,她自己卻是一夜無眠。
這亙哥哥的命途也是挺坎坷的。一開始就是被抓上了“天狼獄”,再就是被抓上了“雲裳川”,上次也幸虧自己在京城這裏,才知道他被從大老遠劫來充當要挾她的人質。也許是因為了她,他的命運才變得如此的多舛詭變。那麽,這一次他的失蹤,又是不是因為她了?
是諸葛本勝那些人嗎?除了他們,這時代還有誰是衝著她來的人?
飛紅雪,到底是去替她追蹤那些人了還是也參加了劫持?可是,憑他和亙哥哥的感情,好像又沒有這一個可能,況且,劫走亙哥哥的是一個女子,更不可能是飛紅雪。
那繡花鞋印的各處壓力都很均勻,沒有一點因為強行穿上而集中到了某一點的痕跡,所以,唐槿雲百分百肯定,這劫賊肯定是一個真正能穿繡花鞋的女性。
是諸葛本勝那方麵請來的高手還是飛紅雪請來的同伴?如果把那個女飛賊分析成一個獨立的嫌疑人,那麽,他們都有了嫌疑的可能。
一夜思慮無果。
翌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分。
府尹送來的消息依然讓人感到氣餒的。他說,經過昨晚全城的衙差不眠不休地查尋,絲毫沒有她描述的亙哥哥形象的人存在。
這消息讓她差點兒在這清新怡人的空氣中窒息!
如果不在這城裏,那就表示人已經被快速地轉移到城外了。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時分,那女飛賊也恐怕已經把他帶到了百裏之外了吧。
轉而一想,要是諸葛本勝劫去要挾她的,那麽,都已經一天一夜了,他應該也是時候派人來通知她下一步的動作了。
整個早上,她就和白昭南三人,靜坐在大廳上,苦等著諸葛本勝的來人。
可是,到了晌午,依然沒有出現過一個來送消息的人。
諸葛本勝,飛紅雪,亙哥哥,三人都石沉大海般一沉無消息。就連京師府也沒有能力把他們搜出來。
飛捕營的離奇失蹤也讓他們從此失去了一群幫手。
“飛捕營那裏有消息嗎?”她還是忍不住地問白昭南。他也是大清早便四處代替她找遍了全城的辛苦人。
白昭南搖了搖頭,“校場上,依然沒有他們的蹤影,據附近的居民說,這幾天早就沒有看見他們出現過了。”
“幾天?那就是比亙哥哥失蹤的時候還要早?”唐槿雲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白昭南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有計算過。
這一群原本屬於她指揮的人,怎麽可能綁架她的亙哥哥了?他們不知道,在雪山脈上抓捕那群蒙麵人,也有亙哥哥的一份功勞嗎?他們就這樣恩將仇報了?
可是,他們的可能性,幾乎是比飛紅雪的可能性還要低。
“飛紅雪也不在將軍府?”已經第二天了,身為神捕的飛紅雪同樣在他們的眼前失蹤了兩天。
“不在。”
眼看外麵的天色已近黃昏,第二天又即將過去,而他們所能寄望的各種渠道,都是消失的消失,無能的無能。眼看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光靠著身上的科技工具也不能在全城乃至全國裏找到亙雲庭,唐槿雲的心隨著那點點的豔陽一下一下地往下沉。
“好吧,我進宮去看看。”她忽然霍然地站起來,嚇了楚問天兩人不由一愣,這時候進宮能有什麽用?皇上太後能替她找到連她也找不到的女飛賊嗎?
唐槿雲卻沒有告訴他們什麽理由,便徑直地跑出了楚府。
如果她願意,皇上當然有可能幫她找得到,隻要她肯點頭答應當上那個“黑衣暗衛”的首領。
也許亙哥哥的失蹤,飛紅雪的失蹤,飛捕營的失蹤,城門守兵的無能,京師府的無能,整個事件都是皇上導演的呢,為的就是要她當麵答應他當那個特工的首領,想到這一點,她也不禁覺得渾身也不寒而栗。
麵對那晚上的皇上,她就感覺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暗世界裏一樣,裏麵隻是充斥著陰冷和殺戮,沒有陽光和平。
所以,她便要進宮,當麵質問清楚皇上,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斷不會因此就放過皇上,她一定會把他的整個皇城也轟上天去,讓他成為真正的“天子”。
憑著“紫龍玉佩”,她一聲不吭地找來了太監讓他把她帶到了禦書房。房上的禦書桌案上,皇上正在批閱著奏章,一副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的樣子,讓唐槿雲也不禁為之一怔。
“是皇上您派人把我哥哥抓走的嗎?”但是,唐槿雲為了亙哥哥,仍然開門見山地當麵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