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跑一趟賺二千兩,隻拿四十兩打發我,直當我叫花子不成!早晚讓你知曉我毒蛇的厲害!”
佘無涯麵看著武鬆遠去隊伍,恨恨的說道。
武鬆繼續南行,見到孫狼、楊萬裏時,亦是一樣,隻準許他們的投入加一倍。
孫狼還客套了幾句,而楊萬裏依舊是寡言少語,取出二百兩銀子遞給武鬆後,也沒有邀請武鬆上山寨一聚,甚至連客套的話都沒有,便徑直回寨子去了。
且說武鬆再次南下蔡州,輕車熟路,依舊是尋那金老板買騾子。
老廟山的一千四百兩,五指嶺的三千兩,武鬆自己,殺張都監所得,殺飛天蜈蚣所得,加上蘇太公的三百兩,還有每頭騾子收的一兩運輸之資,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武鬆自己也有一千六百兩,加上楊萬裏、孫狼、佘無涯三家的銀子,一共是六千四百兩。購得七百頭騾子,踏上歸程。
此番,那楊萬裏卻不再直接索要騾子。他先前乃是擔憂武鬆賣完騾子後吞了銀子遠走高飛。結果上一次五指嶺山寨與老廟山已賺得盆滿缽滿,此消息早已傳遍嵩山眾土匪寨子。故而,今次武鬆再度販騾,他亦委托武鬆賣完結算。
武鬆讓孟如虎帶著兩個莊客,騎著三頭騾子,打著“武”字旗,先去通知五指嶺和老廟山。
大部隊則駐紮在楊萬裏的地盤,休整一天再走。楊萬裏也不作理會。
次日,武鬆來到孫狼之地盤。那孫狼依舊隻要騾子,二人略作客套,孫狼便牽了十頭騾子,回返自家寨子。
過了孫狼的關帝廟地盤,便是佘無涯的範家門地盤。
慣例,佘無涯帶人下山,與武鬆見麵。
看著莊客們驅趕的這群騾子,佘無涯仿佛看見了一錠一錠的銀子。
彼此寒暄數語,佘無涯佯作不經意問道:“武都頭,此番買得多少頭騾子?”
“總數七百頭。”武鬆毫不隱瞞,坦然作答。
佘無涯心中飛速盤算:七百頭騾子售出之後,約莫可得一萬兩白銀!如此說來,下次武鬆再下蔡州,攜帶之銀錢應是一萬兩之巨。若搶得這筆財富,那可就發達了。事後五指嶺與老廟山如是追究,大不了舍棄這山寨,遠走高飛。
“哦,剛才忘了,關帝廟黑狼已經牽了十頭騾子頂賬,還有六百九十頭。”武鬆補充道。
“哦,那我也牽十頭頂賬便是。”聽見孫狼要騾子,佘無涯眼珠子一轉,亦提出要騾子。
“行!佘寨主隨便挑吧。”
“不要挑太裏麵的,外麵的也都是好騾子。”
待佘無涯左指右點挑選完畢,武鬆親自牽一頭騾子上前。
佘無涯或許做賊心虛,又或是警覺性頗高,見武鬆牽騾子靠近,突然機警地後退兩步,示意護衛嘍囉上前接過韁繩。
武鬆將韁繩遞給嘍囉之際,突然發難!
但見武鬆身形如電,刹那間,迅猛如雷霆般衝向佘無涯。這突如其來之變故,令佘無涯大驚失色!
武鬆抽出隨身戒刀,寒光一閃,帶著一陣嗚咽的風聲劈向佘無涯。
佘無涯急忙拔刀抵擋,卻哪裏來得及!武鬆之刀快如閃電,瞬間砍至佘無涯之脖頸。佘無涯拚盡全力側身一閃,卻仍是被刀鋒劃破脖子,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佘無涯瞪大雙眼,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轟然倒地。可笑他一直在盤算著如何暗算武鬆,卻沒有想到,武鬆也會暗算他。
事發突然,範家門眾嘍囉心中駭然。
武鬆大喝一聲:“如有不隨順者,佘無涯便是榜樣。”
隨著武鬆這一聲大喝,孟如虎以及老廟山二頭領董武和五指嶺三頭領王碎石突然現身,率領幾百兵,將範家門嘍囉團團圍住。
原來,武鬆早前安排孟如虎回去,便是通知他們趕來匯合,趁與佘無涯見麵之時殺了佘無涯,再奪其寨。
眾嘍囉見佘無涯已死,又被四周包圍,誰敢抗拒?紛紛投戈拜服。
“多謝二位頭領帶兵相助!”武鬆謝道。
董武笑道:“武二哥客氣了,我等啥也未幹,隻是圍觀武二哥之神勇表現。”王碎石點頭附和:“正是!我等啥也未幹。”
客氣幾句後,武鬆也不拖延,即刻下令,全體進攻範家門,由投降之嘍囉打頭。
一路直上,毫無阻力地殺上山寨。
此山寨乃是一老軍寨,相傳為東漢劉秀與王莽交戰之時所建。
佘無涯之山寨尚有二頭領李實與三頭領王本。然而,嘍囉們向來皆是烏合之眾,打仗全看首領。
聽聞投降之嘍囉呼喊山寨首領佘無涯已死,人人再無鬥誌。
降兵再一勸降:“我們已然投降,你們投降則活,不降則死。”嘍囉們便紛紛扔下手中兵器,跪地投降。
李實與王本見此情形,兩人對視一眼,深知大勢已去,便也跪地投降。
範家門山寨到手,武鬆等人幾乎毫不費力。
武鬆審視李實與王本,沉聲道:“你家寨主佘無涯欲謀我財,故而我取了他性命。你二人若老老實實,我便饒你們不死。”
武鬆本是隨口一言,卻不料,那李實、王本二人聞言,如驚弓之鳥般連連稱是。
緊接著,二人竟忙不迭地招供出佘無涯勾結龐金剛與孫狼之陰謀。
原來,那佘無涯與龐金剛及孫狼暗中密謀,待下次武鬆攜帶大量銀錢去販騾子之際,三家聯手,合力誅殺武鬆,而後平分那白花花的銀子。
那龐金剛先前曾被武鬆打暈,與武鬆結下仇怨,而孫狼亦是貪念武鬆騾馬馱著的那沉甸甸的銀子,三家一拍即合。
武鬆心中暗笑,嗬,這彼此都在惦記著對方呢!
現如今武鬆先下手為強,殺了佘無涯,尚有龐金剛與孫狼兩家,養狼為患,索性一並收拾了他們得了。
隻是,這土匪的寨子大多易守難攻,若是對方緊閉寨門,又無重武器,強攻實難。
武鬆不願有大的傷亡,便決定利用投降的李實與王本,誆騙龐金剛和孫狼離開寨子,以便誅殺。
武鬆雙目審視李實與王本,冷聲道:“你二人當真誠心歸降?”
那李實和王本一聽,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應道:“久聞武都頭大名,如雷貫耳。今日能拜在都頭麾下,實乃我等之榮幸,我二人絕無半點二心。”
武鬆微微頷首,繼而沉聲道:“既如此,便去為我辦一件事,以此來證明你二人之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