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教導總隊被打疼了
“嘭、嘭、嘭”當教導總隊一團準備增援二團進攻的時候，一連串迫擊炮炮彈落了下來。站在瞭望口觀戰的桂永清看到如同雨點般突然落下來的迫擊炮炮彈，頓時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吼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炮火覆蓋沒有把他們的炮兵打掉？！”
邱清泉撓了撓頭說道：“林傲峰設置的炮兵陣地很詭異。我們的火炮根本打不到哪裏。我看隻有請求派空軍助戰。”
“看來也隻能夠如此了！”桂永清歎了口氣放下了望遠鏡走到了地圖前發起了呆。
“委座，桂永清請求調派空軍增援！”錢大鈞拿著電報走到了蔣介石的身邊。蔣介石一副疑惑不解的盯著錢大鈞看了一會，接過電報看了看，憤怒的說道：“桂率真無能！一個師都拿不下韓府山，還好意思要求空軍助戰。”
“委座，那我怎麽回複他？！”錢大鈞猶豫了一下問道。蔣介石想了想還是答應調派空軍支援桂永清。
“百裏，你和文白去過韓府山。到底林傲峰在韓府山用了什麽手段，讓桂率真進攻受挫啊？！”錢大鈞離開後，蔣介石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蔣百裏和張治中相互對視了一眼，張治中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張治中帶著兩個手下抬著一張蓋著紅布的桌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等桌子放下後，蔣百裏掀開了紅布說道：“這是根據韓府山的地形製作的模型，請諸位過目。”
陳誠、何應欽、塞克特等一大批高級軍官立刻跟著蔣介石圍了過去。在眾人之中，到底塞克特上將眼力過人，很快就看出了端倪，說道：“蔣委員長，恕我直言。這場演習已經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了。隻要林傲峰的彈藥充足，不要說三天，就是給教導總隊三十天，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拿下韓府山。”
“塞克特將軍，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吧？！”陳誠忍不住開口質問道。
塞克特上將不以為意的看了看陳誠，又看向了張治中說道：“張將軍，你一定對林傲峰的布置了如指掌吧！請你為我們介紹一下吧！”
“是！”張治中拿起了指揮棒介紹起韓府山的情況。……
“嗡…嗡…”
“團座，從南京方向飛來了四架轟炸機。”
“我已經知道了！”不等參謀的話說完，林傲峰拿起了桌上的電話，說道：“韓飛，我是林傲峰。”
“團座！有什麽吩咐？！”高射機槍連連長韓飛問道。
林傲峰淡淡地說道：“聽著，有四架輕型轟炸機，正向你方飛來。你的任務就是攔住轟炸機，不要讓他們靠近炮兵陣地。”
“明白！團座你就瞧好吧！”韓飛掛下電話，衝著身邊的士兵吼道：“弟兄們，該我們表演了！”隨著韓飛的命令下達，隱藏在左右兩側懸崖岩洞裏的十二挺高射機槍的偽裝被拆掉了。一根根黑幽幽的高射機槍的槍管從岩洞裏伸了出來。
高傲的空軍駕駛員，駕駛著轟炸機在空中轉了兩圈，確定完目標，立刻操縱著轟炸機抵達俯衝位置，猛地向炮兵陣地撲去。正所謂樂極生悲，就在飛機駕駛員隻以為軍功到手的時候，左右兩側的高射機槍聲打破了他們的美夢。雖然是空包彈，但是打在飛機上還是啪啪作響。飛機駕駛員慌亂中，把攜帶的演習用的炸彈全部投到了教導總隊的頭上，隻是在空中扭動了幾下尾翼，灰溜溜的返航了。
“他|娘|的，空軍到底是幫我們的還是幫他們的，怎麽把炸彈都投到我們的頭上了！”飛機走後一陣陣謾罵聲從教導總隊一團和二團的士兵嘴裏傳了出來。
林傲峰拿著望遠鏡邊觀察陣地前的情況邊說道：“既然高射機槍已經暴露，就沒有必要再隱藏了。給我好好的揍教導總隊！”
“是！”傳令兵應了一聲，離開了指揮所。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沈朗這時走到了林傲峰的身邊，說道：“瘋子，是不是適可而止啊？！根據裁判組送來的通報，教導總隊一旅可以說被我們基本打殘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校長的臉上恐怕不好過吧？！”
林傲峰放下望遠鏡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校長還沒有那麽小氣。教導總隊雖然是他的心頭肉，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慣著的。就像是現在。如果我們放水，教導總隊是贏了，校長的臉上是好看了，萬一哪天真的打起來了，教導總隊跟對方一觸即潰，這就不是丟臉的事情了，很有可能把命都丟了。”
“停止進攻！”桂永清看到左右兩側山崖上冒出了火力點，不得不下達停止進攻的命令，同時命令炮兵掩護一團和二團撤退。……
“委座，桂永清已經下達停止進攻的命令，這是裁判組剛剛統計出來的報告，請您過目。”錢大鈞把手中的文件夾交給了蔣介石。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蔣介石看完統計報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錢大鈞，腦子裏反複回憶著張治中剛剛介紹的韓府山情況以及林傲峰的兵力部署，不自覺的歎起了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道：“慕尹，你去告訴桂永清，該怎麽打還怎麽打。演習結束前我不會幹涉他。”
“是！”錢大鈞應了一聲急忙派人向桂永清傳達蔣介石的話。
已經做了一年多軍事總顧問的塞克特上將此時感覺作戰室的氣氛有些壓抑，忍不住看了看坐在辦公桌前愁眉不展的蔣介石，說道：“其實現在教導總隊戰敗可以說是一件好事。”
“好事？！”蔣介石嘀咕了幾聲，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了，雖然臉上還是表現的十分嚴肅，但是心裏已經默認了塞克特上將的看法。把蔣介石的變化看在眼裏的塞克特上將，鬆了口氣接著說道：“自從整編以來，教導總隊都沒有參加過實戰。所以很容易養成嬌慣的心裏。有這種心裏的部隊打順利仗行，遇到苦戰或者一些特殊原因，很有可能潰敗。”
“是啊！”張治中接過話說道：“我同意塞克特將軍的看法。一二八事件就已經看出了一些我們軍隊中存在的毛病，隻是一直沒有著手改變。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來一個徹底整頓。也好提高部隊的戰鬥力。”
“文白說的有道理啊！”蔣介石站了起來，走到了沙盤前看了看，說道：“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明天我們去韓府山看看，現場感受一下氣氛。”……
下達撤退命令後，教導總隊的軍官除了副總隊長兼一旅旅長周振強和一團、二團兩個團長之外其團以上軍官都跟著桂永清一起回到了指揮軍帳。桂永清在主位上坐下後，說道：“韓府山正麵的情況，你們都看到了。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到底這仗怎麽打下去。”
桂永清的話音落下，整個軍帳裏瞬間安靜了下來，軍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了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過了大約五分鍾左右，當桂永清快要忍不住發火的時候，邱清泉的聲音響了起來：“林傲峰部占據著地利，剛才我們正麵進攻的情況諸位都看在眼裏，我也不多說了。要想擺脫這個不利因素，我們現在隻有兩個比較好的辦法。一、派出一支部隊從牛首山繞到林傲峰的背後，兩邊同時發起進攻，對林傲峰采取前後夾擊的策略；二、就是利用夜間偷襲。”
桂永清認同的點了點頭，問道：“雨庵，你覺得我們那支部隊能夠勝任夜間偷襲？！”
邱清泉說道：“夜間偷襲的部隊不在多，而在精。我覺得現在的軍士營完全可以勝任這次任務。”
“總隊長，你就放心吧！自從士官營改為軍士營之後，很多人都忘了我們的存在，這次弟兄們心裏都憋著一把火，早就想用林傲峰來祭祭旗！”軍士營營長吳曙青擔心桂永清不會把任務交給他們，急忙表起了態。
桂永清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讓軍士營的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淩晨一點發起進攻。”
“是！”吳曙青應了一聲，興衝衝的跑出了軍帳。沒過多久周振強帶著秦士銓和謝承瑞從外麵走了進來。桂永清安慰了秦士銓和謝承瑞幾句，問道：“裁判組的判決出來了嗎？！我們損失多少兵力？！”
“出來了！”周振強猶豫了一下，心一橫把裁決報告拿了出來。桂永清接過裁決報告一看，“嗡”的一聲腦子像是炸開一樣，眼前一片花白。過了不知多多久，緩過勁的桂永清聲音顫抖的說道：“兩個多小時，一個半團就這樣沒了？！你們讓我怎麽向校長交代啊？！”
“總隊長，侍從室急電！”當桂永清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機要秘書拿著電報走進了軍帳。桂永清聽到“侍從室”三個字，也不再克製，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二話不說搶過了機要秘書手裏的電報夾。
看完電報桂永清立刻感到一陣輕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說道：“現在諸位現在是我們教導總隊成立以來遇到的最大難關，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有拿下韓府山全殲林傲峰部，才能報答校長對我們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