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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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東邊的城牆已經快要守不住了！我們該怎麽辦？”一個渾身血跡的人大口的喘著氣跑到包俞的身邊，大聲的喊道。
“什麽？王八蛋，我剛才不是才從城門裏抽調了五十多兄弟過去了嗎？怎麽還沒有守住！”包俞一聽，怒火直燒。一種難以訴說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天真的要亡我嗎？包俞看著到處都在發生戰鬥的城牆。盡管他很不願意相信，但是還是明白，三河鎮已經守不住了。
想到這裏的包俞望了望北方的方向，期盼著那裏能突然出現自己希望已久的援軍，可是沒有，黑漆漆的遠處，什麽都沒有出現。
就在包俞心慌亂，但卻依舊於事無補的時候，剛才的那個人又對包俞說：“營長，你看，那邊，好像是清軍的援軍來了。”
一聽這話的包俞順著那人指著的方向看去。西南方向出現了許多火把，很明顯，是有大股的部隊從那裏向三河鎮方向趕來。而能從這個來的，隻有是清軍的援軍。頭一陣眩暈，已經連續奮戰了十幾個小時的包俞真的徹底絕望了。
“告訴兄弟們，努力殺敵，軍座會為我們報仇的。”包俞說話已經失去了之前的中氣十足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就老了十幾歲。
就在包俞靜靜的等待著有了支援的清軍發動最後一場攻擊，被城破的時候。城外的清軍卻發生了讓他大跌眼睛的事，不知道為什麽，城外的清軍好像一下子就亂了起來。隨著清軍發生混亂的同時還伴隨著那一聲聲清脆的槍響。
包俞有點搞不明白了，難道是盛京來的奉軍。不對，如果是奉軍的話，清軍怎麽會發生混亂呢？那麽，難道是第一師，自己的援軍？
想到這裏的包俞也不再想為什麽援軍不從自己的北方出現，而是出現在南方。已經幾經起落的他心中又燃起的希望。撒開嗓子：“兄弟們，我們的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包俞猜的沒有錯，來的正是東北軍的援軍，從一發現商隊和第二師三團一營的所在位置後，第一師的這個營和騎兵營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一到後，就發現了三河鎮的情況已經是危機重重，沒有來得及休息，就立馬發動了對包圍三河鎮的清軍的攻擊。
原本已經是筋疲力盡好的清軍原本就已經疲憊不堪，之所以還能繼續攻城，不外乎是看到了三河鎮的防禦已經到了盡頭，勝利在望了。而現在，突然被背後**了一刀，而且還是致命的一刀，這讓清軍就徹底崩潰了。
原本包俞說過的話，現在變成了石衛誠在說：“天亡我也！”
第一師的戰鬥力的不用質疑的，配合著騎兵營，第一師的這個營一個衝擊就把清軍的給衝跨了，石衛誠來不及想，為什麽來的不是自己的援軍，而是叛軍的援軍，為什麽叛軍的援軍會從自己的後方出現。就下令馬上撤退。原本是騎兵的清軍，根本就不用石衛誠的命令，一見背後有叛軍攻擊，而且已經抵擋不住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翻身上馬。在沒有命令的時候，就已經四下逃散了。得到了命令後的清軍，那就更加不用說了，整個城外麵的戰場是亂成一鍋粥。因為清軍的都是騎兵，上馬後逃跑的速度是一流的。原本負責攔截的騎兵營的一千多人，根本就攔不住從四麵八方散去的這兩千多清軍騎兵。尤其是清軍騎兵是逃跑的時候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讓東北軍的這個第一騎兵師汗顏不已。
而那些原本還在攻城的清軍卻是最慘的，因為城內的三河鎮守軍知道了援軍到來後，又升起勝利希望的他們也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死死的纏住了他們，讓他們想逃命都逃不了。最後在城外的第一師的一營的配合下，被殲滅大半，其餘的都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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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城內
陳冬生沉著臉，坐在他那張特有的老虎皮太師椅上。看著手中的戰報。而站在下麵的歐陽天看著一句話都不說的陳冬生則是心驚不已。
“軍座，這次遭受這樣的損失，責任都在我參謀部，如果不是我派第二師的這個營出去的話，這第二師三團一營也不會變成這樣。”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的歐陽天決定還是自己先承認錯誤。
三河鎮戰役中，物資差點被劫，第二師的三團一營被徹底打殘，一營一千二百多人，隻剩下了四百多人，而且還其中還大部分都是輕重傷員。可以說是這個營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而卻連帶著商隊裏麵的人也死了好幾百人。好在物資安全無損。如果說物資也被截取的話，那個可以供應東北軍的吉林製造局一個月生產用的鋼材原料如果沒有了，那麽計劃第一師全部裝備槍支的的願望就要落空，這對東北軍的打擊才會更大。
“不用說了，雖然你有過錯，但也不全在於你，畢竟現在我們軍力緊張，不能抽調太多的兵力出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算了，你下去吧！”陳冬生擺了擺手。示意歐陽天下去。
歐陽天一見，知道是陳冬生生氣了，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退下了。
等到歐陽天退下去後，陳冬生才把那戰報狠狠的摔在地上。口裏麵罵了句“混蛋”
陳冬生惱怒的不是第一營的損失有多種，畢竟第二師的一個營麵對上三千多的清軍騎兵，還能保全商隊堅持到援軍的到來。其中的戰鬥力可以說已經出乎了陳冬生的意料之外了，原本以為，除去了第一師外，就騎兵師還能有點用處，想第二師這樣的部隊，隻能單純的作為地方守備和補充第一師兵員。但是從前幾天的三河鎮戰役來看，第二師這樣的冷兵器部隊似乎還有點用處，至少，麵對上清軍騎兵還能一戰。
也是因為這樣，雖然損失了一千多人，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六萬多軍隊的東北軍在手裏的陳冬生現在已經學會把把軍隊的人數看成是報告裏麵的數字了。一千多人對於目前的東北軍來說，並不是什麽很傷筋動骨的損失。但是他惱怒的是參謀部和東北軍總指揮部的辦事方式。明明知道要去接應的商隊裏麵有關係到第一師能不能完全換裝的關鍵物資。但任然隻派了一個第二師的一營去接應。很明顯，這是輕敵。就算東北軍軍力再緊張，但是也不至於不能從第一師或第一騎兵師裏抽調不出一兩個營來接應這批物資，而是都是看到過年了，下麵的人都不想出去。所以才輪到第二師的這個營來接這個如此重要的任務。這是瀆職。
看來很有必要把總指揮部重組，不能還是和以前的那個樣子，必須讓他變成一個徹底為戰爭服務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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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內
同樣黑著臉的還有鐵澤，出去攔截一支商隊，竟然前後損失了六七千的部隊，而且其中還有三千騎兵是一支從大清立國的時候就組建盛京鐵騎。作為盛京一百多年來的主要鎮守力量，這支全部由八旗子弟組建的盛京鐵騎一共也就不到一萬人。這支鐵騎可不是那些已經入關後被腐敗了一百多年的八旗組成，而是由在關外，還保持著滿人入關前的生活習慣風俗的八旗子弟組成。
雖然現在的時代已經變了，但是盛京鐵騎在鐵澤心目中還是有著很重要的地位。但是聽到石衛誠說，三千鐵騎被不到三千的叛軍給完全擊潰，鐵澤的心就徹底的寒了起來。石衛誠對他的主子也沒有說大話，沒有說是好幾萬的叛軍攻擊他的，而是如實的稟報。
叛軍的實力這樣強，那麽自己還能靠著眼下的這十多萬人剿滅叛軍嗎？鐵澤還清楚，現在的叛軍人數已經高達六七萬了。如果都是這樣的戰鬥力的話，就算是加上那一萬多的淮軍，也沒有難以有勝算啊。
何況，那一萬多淮軍，現在還沒有來到盛京，從天津出發的他們，走走停停，一到年關了就就地駐紮，說是犒勞軍士。鬼才知道，那淮軍是不是要到盛京都被叛軍打下來後才會到。不過，好在在鐵澤的嚴令下，原本在外出朝鮮的奉軍已經奉命趕回了盛京。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奉軍用的是和淮軍一樣的武器，一樣的訓練。說起來，這奉軍也算是屬於淮軍的一個分支了。
話說那來盛京增援剿匪的一萬多淮軍走走停停後，現在還隻是出了山海關不遠。正在一個小鎮裏享受著春節的熱鬧氣氛。一點也沒有大戰將近的感覺。
說實話。杜懷仁並不著急去東北，在他看來，既然李大人已經有力指示，那麽自己的首要任務就是把是一萬的淮軍牢牢的控製在手裏。任何人也不要想奪取。
至於東北的叛軍，和李鴻章想到一樣的他，完全沒有把東北軍看在眼裏，不就是一個土匪叛軍嗎？還能成了什麽氣候。這也讓他更加看不起盛京將軍鐵澤，手底下十多萬人，還是不能剿滅土匪的叛軍。這一仗過後。估計京裏麵的那些人，也不好說什麽嗎我們北洋搞洋務沒有用了吧！這不，你們十幾萬人馬滅不了的叛軍，隻要我們北洋的一萬淮軍就可以滅了。到時候，不但沒有人敢給李大人說三道四，恐怕到時候，自己這些跟著李大人的人也會好處多多啊！至少，這吃過後，官升幾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是督軍！如果這次自己能表現的好的話，說不定李大人就會上請朝廷，讓自己也想那些跟李大人的老督軍一樣，放到地方當封疆大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