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城破

在連續攻了三天後,東北軍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的,連靠近城門的機會也沒有,而且還傷亡了將近三百多人,這讓韓章大為冒火,連帶著撤了兩個連長的職後,韓章就下令收縮戰線,一邊派人給還安城的陳冬生送去最新的戰況,一邊苦思著破城之策。

而預想中的清軍援軍也沒有到來,陳光偉的一營此時就在吉林城的東南麵,可還是他沒有得到命令攻城,所以也隻能呆再雪地裏了。

在東北軍攻城的第四天裏,已經陰沉了很久的天空終於下去了雪,洋洋灑灑的雪花很快就鋪滿了整個大地。韓章的心就更沉了,出發的時候,陳冬生已經明確表示,要在短時間內拿下吉林,為的就是在雪季到來之前結束戰鬥。可是現在雪已經開始下了,而吉林卻依舊挺立在韓章的眼前。關鍵的是,因為東北軍的糧草一向來都是不多的,從清涯山下來已經快半個月了,糧草已經開始缺乏。不但糧草,甚至彈藥也已經不多了,如果在三士天內再打不下,恐怕韓章就得帶著這近萬人馬灰溜溜的回安城,這不僅是會安城那麽簡單,現在東北軍的彈藥已經沒有了來源。而那些偷偷從老毛子和一些不怕死的軍火商人買的彈藥根本不頂用,七千大軍的彈藥消耗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沒有自己穩定的彈藥供應,根本打不了仗,這也是陳冬生急著要打下安城的主要原因。畢竟拿著沒有子彈的熱兵器部隊還不如拿著大刀的幾千人呢!

因為冬天已經來臨,東北軍的衣服保暖問題是不存在的,畢竟都是北方人,穿的還是自己的。所以每一個人都穿的不錯。而那清軍就更不用說了,大雪的天氣對他們更有利。但是這大雪也表明了,援軍是沒有了,那盛京將軍不可能在大雪天氣裏派援軍來,這東北的地處荒涼,經常都是幾百裏都見不到人煙的,就算是軍隊,要穿越幾百裏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韓章幹脆下令,讓準備阻擊援軍的陳光偉的一營從吉林的南門進攻。已緩解北門方向的打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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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盛京的盛京將軍鐵澤(鐵澤,虛構人物,曆史上無此人)見到了路過盛京的希元的時候,就已經從希元口中得知清涯山叛軍正在攻占吉林,而卻又從希元口中得到了重要情報:清涯山匪軍人數高達五萬餘人,並卻都裝備了槍支,其中快搶有一萬多。人強馬壯。此時估計隻有五千人防守的吉林已經陷落了。來不急細想的鐵澤根本沒有想那清涯山匪軍的那裏可能來這麽多槍支,而是直接下令,把周邊的清軍都收縮到了盛京來。以防不測。至於吉林,那隻有等朝廷的援軍來了才有可能去打了,畢竟現在盛京將軍手下現在雖然有十多萬人馬,當是能集合起來的也就五六萬,而這五六萬裏麵的槍支隻有可憐的不到一萬,而且大部分還是老式的前裝槍和抬槍,不要說快搶了,就算是後裝的單發槍也沒有多少,炮倒是不少,但都是用來防守盛京的老炮了,那些打家夥在這東北的冰天雪地裏根本移動不了。

鐵澤也是一個不笨的人,還沒有傻到能靠著這五六萬人就去攻打實力強大的匪軍,雖然朝廷讓他支持剿匪事宜,但是卻沒有給他兵,也沒有錢,靠著這些老家底,鐵澤心裏實在沒有地,於是,一封電報,說是土匪勢打,請求朝廷派遣援軍。

要是他知道希元說的都是屁話,為了掩蓋自己的敗軍之罪才說的話,估計他要氣的吐血,如果他堅決一點,派出幾萬人,配合著吉林府的守軍,不說打敗和殲滅東北軍,至少可以解吉林之圍。可是他沒有這樣做。

所以吉林城在堅持了整整十天後,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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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北軍攻城後了第七八天,二團的一個連長向韓章建議,是不是可以用zha藥包炸毀城牆,如果沒有了城牆的阻攔,到時候大軍一起衝,吉林城必破。

韓章一聽馬上找來了一大幹人等。商量了可行性後,韓章當場拍板,決定第二天晚上就組織進攻。

第二天暮色悄悄來臨的時候,雪白的雪地裏映出了一個個黑影。他們就是今晚是否能成功的關鍵——一百人的敢死隊。

在韓章的一聲令下後,東北軍全部火力開火,以掩護敢死隊前去炸掉城門。天空中不斷的劃過一道道亮光,槍聲在這雪地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一百人的敢死隊。在集中了一團二團的火力掩護下,全部向城門處衝去,他們做出種種靈活的規避動作,每個人都想一條雪地的裏靈敏的狼,盡管東北軍是把全部火力都用來了壓製城牆上的清軍,可是害怕城破的清軍把火力都集中起來射擊那敢死隊,一分鍾萬多發的子彈在他們身邊激起死亡的呼哨聲。那些敢死隊員們就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倒在雪地裏,激起點點雪花,那溫熱的血液流淌出來,融化了雪,在刺白的雪地裏呈現了一朵奪豔麗的紅色花圖。生命是如此的憔悴。

一百人,整整一百人,僅有三個人衝過來那短短的幾百米距離,到達城牆下麵。其餘的都倒在了雪地裏。即使是那三人,在準備zha藥包的時候,也被清軍射殺。吉林城還安穩的豎立在韓章的眼前。

第二隊敢死隊上的時候,韓章看著戰況的發展,眼睛都已經冒出血來了。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他們也是有爹娘生養的人。他們更是一個漢子。如果說第一隊的人裏麵,他們如果膽懈的話,也許會有人笑話他們,但是之後第二隊,知道了先前的一百人全部陣亡,然而他們卻沒有退宿,韓章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們眼中的害怕,或是後悔,又或是不舍。但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沒有後退一步。

又一次的進攻,這次,韓章帶著全部的軍官一同上前督戰,親自開槍,他們隻有壓製住了城牆上的火力,敢死隊才有可以成功。

戰鬥開始,城牆上的清軍不時的有幾個中槍後從城牆上掉下來。而因為掩護敢死隊,而上前支援的一團二營,也不時有戰士倒在雪地裏。然住一切都沒有那些正在雪地裏快速前進的敢死隊們來的快,幾秒鍾的時間,就會有幾個隊員倒下。短短的幾百米的距離,就像一道難以跨越的天籟一樣。然後麵的韓章在冰天雪地裏依舊滿身大汗。也許應該說是東北軍的運氣,這次有十多人突進了清軍的火力封鎖線,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韓章就已經明白,東北軍不會再消亡了。

敢死隊,一共有兩百零七人,全部自願參加,戰後,生還僅有十三人。陣亡一百九十四人。在他們戰前的時候,韓章為他們每個人敬了杯火辣的白酒。當場發放了每人五十兩白銀,並卻幫他們送回山寨裏的家人手中。並許諾:城破後,生還著賞再一百兩,死亡者一百五十兩。自古以來,厚賞之下出勇夫。看著他們出發前堅毅或是膽泄,又或是不舍的眼神。韓章就知道,他們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生命就像鮮花一樣,總有敗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