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蝶舞 第十一章 汝南之戰（續四）
曾國荃現在的心情不錯，的確，他有著心情不錯的理由。
自從帝國軍南下以來，他手下的新湘軍可謂是節節敗退，從來都沒有勝過一次。而今天，曾國荃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在一開始進攻的炮擊當中，已經是花甲之年的曾國荃看到那堪稱輝煌的炮擊場麵，也忍不住的心中激動起來。在這小小的汝南戰場上，雙方加起來將近十萬大軍在拚殺，而其中最為震顫的就是雙方的炮兵之間的炮擊。
雖然說帝國軍的迫擊炮的射擊速度夠快，但是威力小，而兩江和幹涉軍的重炮雖然射速慢些，但是威力夠大，一顆一百二十五毫米的重炮炮彈打過去，就是一陣腥風血雨。
而在後麵的炮擊暫時停了後，新湘軍的新兵們雖然有些抵擋不足帝國軍步兵那猛烈的攻勢，但是，當曾國荃調集了部隊把那騷擾的騎兵一個不剩的幹掉後，兩江和幹涉軍的炮兵們又重新的發揮了他們那猛烈的攻勢。
有了大量炮火的支持，前線的新湘軍的步兵們似乎也穩住了下來。尤其在洋人的幹涉軍也在曾國荃的要求下加入到戰場的時候。
帝國軍的步兵攻勢就被攔截了下來。雖然進攻還在繼續，但是已經不是像之前那樣猛烈而又迅速。
而後，曾國荃又下了另外一個命令，那就是把那些後備的一個鎮的兵力也投入到戰場當中，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並且，要把這個希望變成現實。按照曾國荃的估計，就算留著那些後備地兵力現在也沒有多少的用處了。何況，隻要自己再投入這一個鎮，那些自己的五萬大軍加上洋人的一萬幹涉軍絕對能夠把這眼前的兩萬多的帝國軍給吃的一點都不剩。
其實，讓曾國荃下定這樣一個決心地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得知了眼前的這支帝國軍中，其中的一支是北方帝國軍的所謂王牌部隊第一師。
隻要自己把這第一師給幹掉，無疑能夠給予自己這些南方聯盟的部隊極大的鼓舞。
士氣。也是關乎戰爭勝敗的一個重要因素。
在曾國荃把洋人的幹涉軍以及新湘軍的一個鎮地後備兵力也加入到戰場的時候，麵對超過了兩倍多兵力的敵人，帝國軍的第一師和第七師的士兵們終於從進攻的態勢中改變了過來。變成後防守。
戰場上永遠都是瞬息萬變地，就是剛才，帝國軍還處於攻勢，然而，在這一瞬間，就已經徹底失去了之前地優勢。從進攻變成了防守。
“魏將軍，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李菲臨一臉沉重的說道。
魏奎盛雖然聽見了李菲臨的話。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回答，目前戰場上的局勢他魏奎盛很明白，心中也知道，隻要繼續拖下去的話，那麽先前的努力都會變成白費，一旦戰線變成了和傍晚那時候一樣的話。自己部隊的士兵又必將遭受那敵軍強大的火炮炮擊。這是魏奎盛絕對不能夠允許地。
所以。在目前的情況下，魏奎盛能夠想到的也隻有撤退而已，乘著夜幕的掩護，從而撤出戰場。
“李將軍，目前，我們已經失去了勝利所需要的條件，為了保全剩下的士兵，我們必須撤退，因為這些士兵都是帝國的財富。”魏奎盛臉色蒼白。他魏奎盛可以說是第一個在大規模戰役中下達撤退命令帝國將領。一旦真地這樣地話，那麽，這個恥辱將會伴隨他一生。
李菲臨看著魏奎盛，心中也是一片的黯然。盡管魏奎盛和李菲臨之前地作戰計劃很好，但是現實總是很殘酷。
“魏將軍，你先把第一師撤下來，我第七師的兩個團在後麵頂著！”
魏奎盛看著李菲臨。眼中一片怒色：“你難道要讓我看著同僚在前麵拚死。自己帶著士兵逃跑嗎？”
“魏將軍，第一師是帝國的驕傲。他們絕對不能敗！”李菲臨臉色堅毅的說出這麽一句。隨即又說道：“魏將軍，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第七師可以敗，但是你第一師不可能敗，如果你們戰敗了話，對於帝國軍的數十萬將士將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魏奎盛看著這樣的李菲臨，想說點什麽，但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良久後，他才準備開口說同意。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出口來，指揮部裏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個傳令兵。
隻見那個傳令兵氣喘喘的跑了進來，然後就是一個立正後說道：“軍部命令，第一師，第七師務必攔截住兩江之增援部隊，我第一軍的援軍，第三師正在趕來。將在三個小時後到達！”
第一師，第七師並沒有撤退，而是繼續的和兩江方麵作戰著，隻是，這個時候的壓力並沒有一開始那麽大，因為他們已經接到了最新的命令，那就是防守，防守對於帝國軍來說，並沒有多困難。利用著戰壕的時候，也能把兩江方麵的炮擊威力減到最小。
而與此同時，兩江方麵雖然還在繼續進攻著但是也弱了很多，畢竟，雙方已經短兵相接幾個小時了。雙方士兵的體力都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而兩江方麵的火炮也慢慢的希拉下來。
一方麵是因為夜間的關係，一方麵是因為兩江中的火炮眾多，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彈藥。而卻，由於兩江方麵的部隊出動的準備時間太短，根本就沒有攜帶多少的彈藥。並且，這重炮的彈藥並不像帝國軍的那些炮擊跑的彈藥一樣的輕便，同樣口徑的炮彈，兩江方麵的重炮炮彈比帝國軍的迫擊炮炮彈重上不少。
等到晚上十點左右，戰場似乎又要沉靜下來了，除了一些戰線上還發生著小規模的交火外，大部分戰線上都已經停戰。
甚至，看到了對麵戰線的敵軍士兵都懶的開槍。
曾國荃對於目前的戰局很滿意，甚至，他在南京的時候還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還能靠著這些新兵們把這些北方帝國軍的王牌部隊給幹掉。盡管自己的兵力是他們的兩倍多。
隻要等明天天亮了，自己的炮彈從南京補充來的時候。那麽就是徹底消滅這支北方帝國軍的時候了。
但是，曾國荃已經等不到明天的天亮了。因為魏奎盛等待了近四個小時的援兵，終於在將近淩晨的時候趕到。這一支援軍是帝國軍中的第三師，在東北軍時代中，曾經的同屬於前三的王牌部隊。由於發生過叛變事件，也就從王牌部隊的序列中消失不見。
但是，作為番號第三的師團，第三師還是擁有著不差於第二師，第四師等部隊的戰鬥力。而當這個滿編製的第三師趕到的時候，魏奎盛那雙紅的眼睛又紅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覺。而是因為他又聞到了勝利的味道。
“我第一師是不可能會敗的。”魏奎盛對著自己如此說道。
當第三師一到來，馬上就加入了戰鬥，和第三師一起到來的還有大量的彈藥補給。由於第一師和第七師的部隊經過了連續多天的戰鬥，彈藥已經將近缺乏。特別是迫擊炮的炮彈，在兩江的重炮停止炮擊後，帝國軍的迫擊炮也停止了炮擊。這其中的原因就是炮彈已經不足。
而經過了第三師的補給，之前的剩餘兩百多門的迫擊炮加上第三師的一百五十們左右的迫擊炮又一次的發起了對敵人的怒吼。
而剩下的兩萬多的帝國軍第一師，第七師的士兵們在得到了近三個滿編製的步兵團的支持後，又一次在魏奎盛的命令中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魏奎盛是勢在必得。
那原本已經今晚的戰鬥已經結束，甚至已經睡著的那些兩江和幹涉軍的士兵們聽著耳邊又響起了爆炸聲以及刺耳的子彈撕裂空氣的聲音。全部都被驚醒過來，然後，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剛剛一醒來，就看到了身邊落下的迫擊炮炮彈。而有些更是直接在夢中和周公的女兒永遠在一起了。當那些醒來並拿起槍支的兩江以及幹涉軍的士兵們看著那些發起衝鋒的帝國軍士兵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些都不是人，難道他們都不用睡覺嗎？
然而，回答他們的就是子彈，一八八六式步槍的圓尖頭子彈劃過空氣，然後直接的從那些士兵的身體某處旋轉著進入，接著在體內**，直到把裏麵的東西都變成一團漿糊後才從另外一麵鑽出，一起帶出來的還有大量的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