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展翅 第七十三章 伯樂和馬
“軍座,前些天韓總理讓我跟你說,該讓下麵人改口了。”李俊輕聲的說道,而說完後,就低下了頭。
“哦,他怎麽不親自找我說啊!”陳冬生沉聲說道。
“對不起,軍座!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李俊一聽陳冬生的語氣,就已經知道,陳冬生已經開始生氣了。跟在陳冬生身邊這麽久的他怎麽會不知道陳冬生為什麽生氣。就是因為自己傳了韓章的話,這可是有蠱惑之言的嫌疑啊!畢竟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願意讓自己的親近之人和下麵的屬下太多接觸。
可是,前幾天韓章說的時候,自己也有些感覺應該讓自己這些人對軍座的稱呼改口了。
“這個問題,我會自己考慮的,走還有,這次就不說了,你自己也注意一些!走吧!”
其實這個稱呼為題,在陳冬生看來很簡單,但是在韓章等人看來就不簡單了,陳冬生為了自己方便以及對於軍座這個稱呼的愛好,一直就不讓下麵人改口,即使是稱王後,也不讓人改口,而還是直接叫軍座連帶著,連陳冬生夫人郭雪也沒有變成王妃,不管人前還是人後,都還是叫著:夫人。
雖然陳冬生對這樣的稱呼很喜歡,並且想延續下去。但是在韓章這些老舊書生的眼中,還沿用以前的舊稱呼。已經完全不合乎體製。如果讓他們說的嚴重一點,那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而李俊聽了陳冬生的話,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讓陳冬生改變心意的,當下也不在說話,而是跟著陳冬生一路前行而去。
陳冬生和郭雪一道吃過午飯後,陳冬生才回到書房,就叫來了李俊,吩咐他把前幾天遇到的那個楊承瓚請來。
自從見到了那個楊承瓚後,陳冬生就一直放在心上。但是礙於自己的權威和為了以後不使得楊承瓚這人生出太多的傲氣,也就刻意沒有去找他,而是拖了幾天。直到現在。
對於楊承瓚這個人,陳冬生還是挺欣賞的,特別是楊承瓚的風氣,看上去並沒有那種大多數人中為了權勢而變得附炎趨勢。加上,其人還是一個剛剛留洋回來的海外學子,不管是見識還是眼界上,都比那些隻懂地死讀書地書生好很多,尤其是在陳冬生和他在上次的談話中,楊承瓚表現出來的那種開放地思想。更加的讓陳冬生好奇。畢竟,現在陳冬生所做的事情,並不是說每一個人都可以認同或者說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留洋的新式人才或者幹脆就是外國人,也不一定能夠理解陳冬生的立場和認知。
從中來說。楊承瓚的確可以稱為東北軍政府中極為緊缺的人才,也可以說是陳冬生個人極度缺乏的人才。陳冬生甚至已經打算,隻要楊承瓚投靠自己,而且是全身心地投靠自己的話,那麽自己完全可以把他培養成為自己在政務上的左臂右膀。
以後,東北軍政府有了這麽一個曾經留過洋,並且思想上能稍微跟得上陳冬生的這麽一個人,對於洋務這一塊。肯定有著很大的好處。並且,以後地陳冬生至少可以不用為了向屬下說明他們無法接受的觀點而大費口舌,以後,這樣的事情就可以交給那些陳冬生認為可以信任並且有能力的人。所以。現在的陳冬生也有點期盼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了。
而就在陳冬生期盼之際,那楊承瓚也同樣在等待。
“皙子兄,如果你執意這麽做的話,我也不好反對。但是慎重啊!”
在白通宇的那個小院落裏,白通宇和楊承瓚席地而坐。隻見白通宇手持一酒壺。正在往兩人地酒杯中一邊倒酒一邊說話。
楊承瓚拿起酒杯,一仰頭。就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把酒杯重新放下後,從白通宇手中接過酒壺,自顧自的倒了起來。
“文哲,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罷了,罷了!天下終歸有我的容身之處的!”楊承瓚又一杯酒飲下。
“唉!原本以為你我二人可以是同窗,還會是同僚,既然皙子兄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在說什麽!來,今日隻飲酒!”白通宇看著對麵地楊承瓚,心裏麵也不是滋味。
論才能,眼前的這位楊承瓚可是十六歲就中了舉人的才子,並且在留洋的時候,學習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要不是心高氣傲,不願附炎趨勢的話,早在李鴻章處就已經得到了重用,何必到盛京投靠這被世人描為:叛賊亂子地東北軍政府呢!
而今天,同樣地,因為苦於沒有門路,得不到高人引見,加上又不願意像文哲這樣自降身價去招賢館。使得一身本事沒有投效之路。
而就連他白通宇自己也是好不到那裏去,去的那個招賢館,大試已經三天過去了,可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來,多多少少也讓白通宇有點失望。
奈何!世間有千裏馬而無伯樂。
“對,文哲兄,今日我們隻飲酒,我們來個行酒令如何?”楊承瓚見好友問自己這樣心煩,當下心中也過意不去。
“好,我們來行一令,就以酒為題,吟幾句如何。”
“那小弟先來一句。”說罷,楊承瓚就起地身來,低聲吟道:“自提空杯邀杜康……”
可就在白通宇期待著下麵地佳句的時候,大門外麵卻響起了一陣敲門地聲響,而這時候,楊承瓚也是停了下來。兩人一對視,楊承瓚搖頭苦笑。
而白通宇則是說道:“唉!可惜,原本以為可以聽的一好文!等我開門問後,我們繼續。”說罷的他也就起身,開門去了。
就在白通宇打開門後,卻看見了一幕極為讓他驚訝的事,因為敲他們門的是幾個身穿新式軍裝的看上去很明顯就是東北軍士兵的家夥。
心中不明白發生什麽事的他,自然是有點意外的抱拳一問道:“這幾位軍爺何事!”
可是,卻並沒有發生他印象中東北軍士兵都是冷冰冰的形象,而是一個為首的人恭敬了問了句:“這裏可是楊承瓚先生的住處?”
白通宇在看了看眼前的這幾人,看他們樣子也不像是壞事臨頭,於是說道:“你說的那人是在下好友,不知幾位軍爺找他何事?”
這幾位東北軍士兵一聽,對視一眼後,為首的那個人就說道:“本人奉我家軍座之命特來請楊承瓚先生。”
而那白通宇一聽見這話,就有點呆住了,軍座這個詞對東北的盛京人來說,並不是一個陌生的詞匯,因為在東北中,能被人叫做軍座的隻有已經自稱東北王的陳冬生一人也。
就連第一軍,第二軍等這些軍的軍長,比如陳光偉幾人都不敢自稱軍座,下麵人也是沒有人敢這樣叫,於是東北軍的軍官稱呼中就出現了,團以下的營,連,等就稱營長,連長,而團,師,就成為團座,師座,而軍一級的時候,又變成了軍長。多少有點怪異。
“文哲,何人尋我!”白通宇還在處於驚呆狀態中的時候,原本裏屋的楊承瓚聽的有人找自己,當下也就出來一問。
而他一出來,看見這幾人的時候,也有點摸不清狀況,乃說道:“本人乃楊承瓚,爾等尋來可為何事!”
而東北軍的士兵就是被李俊派來請楊承瓚的人,當初李俊吩咐他們的時候,可是已經說的明明白白,要請的人可是非同小可,乃是軍座親自指定的客人,務必做到恭敬有禮等等話語。
當下,他們也不含糊。馬上就說道:“楊先生好!我等是東北王座下,奉我家軍座之命特地來請楊先生到府中一敘。”
話說到這裏,不管是白通宇還是楊承瓚本人,都已經很明白,原來是這東北實際的主人,東北王,人稱“軍座”的陳冬生來請楊承瓚。
聽到這個消息的楊承瓚也是有些意外,仔細想來,自己好像並沒有托到那個可以引見的人啊!這成都市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後來的一念之間,楊承瓚就已經明白,不管是這成都市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這樣來請自己,可以說起碼自己有了一個見陳冬生的機會。
當下,楊承瓚手一抱拳,口道:“幾位稍後,楊某回屋換身衣服。”
而白通宇還沒有搞清狀況的時候,楊承瓚就已經隨同那幾人離去了。留下他一人在那裏自言自語。
“這是怎麽回事啊!他怎麽知道了皙子兄!難不成會有其他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