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官軍來繳

在韓章看來,現在的陳冬生是屬於那種一有點成績就容易滿足的人,這不,大夥剛出去混了幾天,撈了不少,陳冬生又下了令不讓大夥出去了,說要好好的訓練,以至與有的兄弟覺的他們不是來當土匪而是來當大頭兵的。幾個月了除了前幾天的行動外,就沒幹其他的了,打同行倒是了打了兩次,但是那也不是作為一個土匪的正業,一個土匪就應該是喝著大碗的酒,吃著大快的人,輪著一柄大刀,到處砍人。

現在呢?整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雖然說訓練好了也有大快的肉,大晚的酒喝,但是卻怎麽也沒有比出山,拎著大刀的砍人來的爽。也有些人看出了陳冬生的意向,他決不是甘心當一個土匪的人,這從陳冬生在前天大夥出發前嚴禁騷擾那些平頭百姓就知道,而且就是那些當作目標的地主也不讓兄弟們無故的殺害。說是為了以後,但是一個土匪,過的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怎麽會想得到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呢?

其實陳冬生的想法很簡單,留得人家的姓名,再給人家留點希望,至少下次去的時候有東西可以搶,如果都把人殺幹淨了,那以後到那裏搶去啊!至於那些小老百姓,一則沒錢,二來嘛,陳冬生也想學學八路的招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畢竟現在陳冬生打的是土匪的旗號。這對與一寫老百姓來說,比那些官府更可怕些。畢竟有時候官府還會給你講一點點的道理,但是土匪就會直接給你一大刀,讓你到地府裏講道理。

不過好在那些地主家裏的富裕程度還算可以,至少又日陳冬生看到了幾百杆快槍的銀子和不用擔心因為沒有糧食手下造反。所以,陳冬生又讓下麵的人加大訓練,並且又開始招兵買馬。實力強才的硬道理,這點上陳冬生就符合作為一個土匪頭子的標準。

清崖山說要找人的消息一放出,馬上吸引了附近的一些小股勢力的加入,而且還有正正經經的莊稼漢,不用幾天,就把清崖山下的招人的點給圍滿了。也許是因為這個時代實在太亂了,以至與太多人都想當土匪,不過負責招人的大山則是高興了一把,因為清崖山的財力也有限,不可能全部都要,這次隻要幾百人,可是人們當土匪的熱情太高,來了差不多幾千人報名,陳冬生又把招人的名額給提高到了一千人。即使這樣,也給了大山挑人的機會。這個看看,那個看看,除了陳冬生說的,認識字的一律要外,其他的都是選了又選。

新招的這些人中,陳冬生是打定了注意要他們成為徹底的軍人。把他們都單獨的編成了一個營,成為了清崖山的第三個營,相比之下,這個新成立的營是人數最多的,同時也是這個時候戰鬥力最弱的。陳冬生為了這個營可以說盡心盡力了,把騎兵連的李立從騎兵連裏找來當這營長,另外選了從其他的兩的營裏麵選了幾個土匪氣沒那麽重又有點文化的連排長安排到三營裏麵當連排長,班長則是按照以前一樣,讓他們自己選。訓練就是完全按照歐陽天寫的那個計劃來訓練,可以說,陳冬生對這三營是寄於了很大的期望的。要是成功了,那麽就說明,他陳冬生也可以建立起一支軍隊,不是現在的土匪軍隊。而是堂堂正正的軍隊。在裝備上麵,不但把新買的快槍一共四百支給了他們,而且從其他兩個營裏抽調了兩百支快槍,陳冬生是鐵了心要打造一支純新式武器的三營,而那些沒了槍來哭訴的連長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槍被拿走。

其實在這個時代裏要打造出一支近代化的新式軍隊,武器是很重要的一項,不要看這清崖山這麽容易就有了近一千杆快槍,這可是清崖山上上下上花了十多萬兩銀子買來的,這還不算從老虎山弄來的兩百杆。就算是現在的整個東北幾省也沒有幾支武裝力量有清崖山的快槍這麽多,就算是東北盛京將軍手下的快十萬人馬裏麵也才近萬杆快槍,而駐紮在朝鮮的袁世凱帶著的湘軍就比較好一點,幾千人馬都是人手一隻快槍。不過那是因為滿清要做給朝鮮人看的,看,這就是你們主子的強大軍事力量。而內地的尤其是東北這一片,可以說是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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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5年的冬天來的比往年要遲些,都快到十月了,天氣還是很涼爽,樹葉還在不緊不慢的凋零,這完全不像北方的深秋,多少讓陳冬生感到意外,以前沒到過北方的陳冬生總以為北方是那種滿天飛雪,寒氣逼人的,可是這深秋卻像南方一樣,一點也沒有冬天即將到來的氣息。不過陳冬生卻沒有心情對著這深秋感歎蔞葉的凋零,因為這幾天的探子表明,這安城附近的清軍突然多了起來。陳冬生用腳想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的清崖山而來的。

自從上次的安城下的富紳們被清崖山搶奪一空後,就繞過了安城縣令郭豐台聯名向上麵的金洲知府衙門遞了申述。加上,那郭豐台的夫人因為兄弟家裏也被搶,跑到她那知府表叔裏哭訴。當即那金洲知府就大怒。連著向上麵遞了匪情嚴重的折子,半個多月後,終於等到了上麵派下來個一個遊擊將軍還著五千人馬。那五千人馬把金洲城搞了個烏煙瘴氣後帶著開拔費慢騰騰的來到了安城,這可把郭豐台弄得又怒又喜,喜的是,這下自己治下的土匪總算可以給滅掉了,怒的是,那帶隊的遊擊將軍看上了自己那五姨太,竟然當著郭豐台的麵就把人給帶走了。這還不算,這一幹人等把縣衙裏的庫房洗劫一空,直讓郭豐台氣的吐血,這裏麵可是有著不少他自己多年收刮來的錢財啊。原本想著放在庫房裏會安全些。怎麽知道?

郭豐台呆在自己的書房裏,呆呆的看著房頂,腦海裏不時的閃過那五姨太那誘人的身影還有那些自己的白花花的銀子。臉色慢慢的變紅,接著是蒼白。

五千所謂繳匪軍在安城鬧騰了幾天後,才大大咧咧的出城往清崖山方向而去。留下郭豐台一個人看著空空的庫房還有那已經被折騰地不像人樣的五姨太。

清崖山離安城縣城也就六十多裏路,可是這五千官軍硬是走了兩天還沒到,第一天是早上出發,一到晌午就停下埋鍋造飯,而下午太陽還掛在天空,怎麽看也不像快要下山的時候就已經安營紮寨。第二天也是這樣磨蹭著,下午剛紮營。那遊擊將軍就跑進了他的大營帳裏麵,那裏還有一個他從安城臨走的時候強搶來的一個美人,作晚強著上了次後,這遊擊將軍就盼著今晚的再次風雨一翻。

半夜裏,那因為運動量過大而沉睡著的遊擊將軍被一陣呐喊聲從夢鄉中驚醒,隨手在身旁的美女的奶子上捏了一把,大聲的怒道:“外麵那個兔崽子不想活了。吵著你家爺爺睡覺。”

回答他的是一陣陣越來越響的呐喊聲:‘殺……’‘衝啊’

聽的他是一陣冷汗,敵襲,不管怎麽樣,他也是個征戰多年的遊擊將軍了,一下就反應過來是敵人偷襲了。從那溫暖的被窩裏跳了起來,拿起大刀,連衣服都沒穿整齊就衝出營帳外。看到的是周圍一片火光,還有那在夜裏刺耳的槍聲,還有不斷亂跑的士兵們。

遊擊將軍大聲的喝道:“是誰偷襲。來人,備戰。”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隻有一顆子彈。他驚呆的看著自己身前冒出來的血,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張開口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之後一聲悶響,倒了下去,那眼睛還睜的大大的。口裏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這遊擊將軍到死也沒能知道是誰偷襲了他,自己怎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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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那官軍營地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韓章還有歐陽天陪著陳冬生站在上麵,注視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而大山則帶著人上前廝殺去了。半晌後,隻見那官軍的駐地裏已經是火光衝天,槍聲也沒怎麽密集了,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著,不時傳來驚叫聲。

“看來差不多了。”陳冬生轉身,走了下去。身後的幾人看著這黑夜中的陳冬生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到陳冬生的背影竟然是這麽的孤寂和落寞。這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時候的感覺讓幾人打一激靈。

陳冬生沒有理他們,而是自己一個人快步的走了下去,嘴裏低語:“這就是生命嗎?生命原來是可以如此脆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