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了土匪(改)

1885年的夏天,東北清崖山上。

柳七端坐在山寨聚義堂上麵的太師椅上,看著下麵的人粗脖子紅眼睛的吵鬧不停,氣氛很是激烈,就差動起手來。

柳七眯著眼睛,喝了一口有點枯澀的茶後,猛的睜開眼睛,把手中的茶杯用力的往桌子上一頓,那杯中的茶水立刻飛濺出來,那透過窗的陽光照射在飛濺的茶水上麵,現出迷幻的光芒。

一時間,下麵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吵鬧,都把眼睛望向了上麵的柳七,眼裏帶著些疑惑。柳七拿起一個手帕抹了抹剛被茶水濺到的手,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麽的和藹,那麽的無害。扔掉了已經髒了的手帕。柳七帶著笑容,輕聲的說了句:“明天我就親自帶人滅了他。”

下麵一時間鴉雀無聲,不少人露出驚恐之色,而更多的則是對柳七剛才的話表示懷疑。下麵就立刻站出了一個40多歲穿著青色長褂,麵色紅潤的中年人:“大當家的,那叛徒早已是心懷不軌,謀劃已久,現在他已經兵強馬壯,我們與他硬碰的話,恐怕我們的損失會很大啊!”

那人一說完,又站出一個半露上身,身材高大,麵色粗狂的男子,用他那特有的粗獷聲音大聲道:“哼!怕他個鳥啊?大當家的,我隻要帶著幾十個兄弟就可以把那該死的老二給滅了!”

不等那粗狂男子說完,又有幾個人跳出來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爭論起來,坐上麵的柳七看的眼睛發紅了,大喝一聲:“你們都學那老二,想要造反嗎?”說到這裏,粗眉一跳:“我說明天去打就去打,我才是老大。”說那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已經是歇斯底裏。下麵的人一見柳七那生氣的樣子和紅著的眼睛,突然感覺到心裏一陣害怕,那是一種被狼盯著才會有的感覺。

“你們下去各自準備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柳七努力的平複著那激烈的心情,用平和的語氣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下麵的人出去。下麵的人一見,也隻好不再說什麽,各自退去了。

柳七見人都已經下去了,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躺在那張太師椅上麵。這時,從後麵走出來一約十六七歲的小廝,恭敬地對柳七說:“大當家的,該回去休息了,您的病還沒好呢?”

跟著那小廝回到那間華麗的房間,那小廝送上來一杯清茶就退下了。柳七腦袋裏一團亂麻,回想起自己那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悲慘的遭遇。

柳七,來到這裏之前是一個小公司的銷售經理,公司雖小,但柳七卻是做的很開心,經過了三年多時間的努力,柳七終於坐上了經理的位置,而他女朋友,經過了一年多的追求終於答應了他的求婚,忙於準備婚禮的柳七覺的整個世界的天空是那麽的明朗,陽光是那麽的嫵媚。然而一次突而其來的車禍讓柳七失去了這一切,他為之尋求了多年的一切。在被車撞上的一瞬間,柳七的腦海裏想起了他未婚妻的笑容,隨即他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柳七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不但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並且還是在一個叫陳冬生的身體裏。融合了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後,柳七發現,原來自己成了那些小說上寫的穿越一族。而且還是穿越附身到了清末光緒十一年(1885)一個土匪頭子的兒子身上,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二十出頭的土匪。

也不知道是穿越的後遺症還是因為原本那陳冬生就病臥在床,反正柳七一躺就是十多天,全身無力,連床都下不了。而期間,他的那個土匪老爸,也就是這清崖山的大當家,因為中了官府的埋伏而死,山寨裏一時群龍無首,發生了混亂。因為以前的大當家,也就是現在柳七那已經掛掉的老爸,生前就決定要把龍頭老大的位置傳給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但是他的這個兒子確實有點無能,以至許多人都不滿,尤其是以前的二當家更是因為垂涎大當家的位置而心懷不滿,後來幹脆反出了清崖山。而就在今天,柳七的剛能起身就被人請到了聚義堂裏,先是莫名奇妙的被那些忠於他老爹的人推為大當家後,就聽著下麵的人討論該怎麽對付那叛逃的前二當家。柳七雖然是第一次見這種狀況,可是前世是銷售經理的他見過的大場麵也不少,壓住心裏的恐懼和茫然,按照電視劇裏麵的那些大佬一樣說了幾句後,卻發現下麵的人這其實也沒什麽,緊張的心也慢慢平複下來,等聽到那二當家隻有不到一百人馬的時候就立馬下了決定。把那二當家收拾掉。可這隻是一時氣話,回到房間裏的柳七就有點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現在要是說不打了。估計自己在下麵的人心裏麵的影像肯定不好,說不定這個大當家的位置也就沒有了。最關鍵的是如果自己不幹掉那二當家的,自己隨時都有危險,可是現在該怎麽辦?

心中煩悶的柳七正苦思自己該怎麽辦的時候,聽得外麵傳來那小廝的聲音:“大當家,三當家求見。”柳七整了整衣服,略微沉思後,就對著外麵說道:“讓他進來。”

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進來了一個身穿青色長褂,臉色紅潤的男子,柳七一看,這不是剛才在聚義堂裏見過的那個人嗎?隻見那三當家也不客氣,就直接就走到了柳七的身邊,臉帶責備的說:“冬生啊!你怎麽也不事先和三叔說一聲就決定明天去打老二呢?”

柳七楞了下,隨即就神色自然的說:“今天我們不去幹掉他,那麽明天、後天就會有更多的二當家出現”

此話一出,那三當家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柳七從頭到腳的仔細看了一遍,又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在柳七的額頭上探了探。

柳七見那三當家的伸出手往自己額頭上來,疑惑震驚之餘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的神色,而是任由三當家。那三當家探過柳七的頭後,低聲自言語道:“燒已經退了啊!怎麽會變了個人一樣!”

柳七隱約聽到‘變了個人……’心中一驚,以為他發現了什麽。隨即向後退了一步,問:“三叔,你怎麽了?”

“哦,沒有,對了,既然你已經決定要明天去收拾老二的話,三叔就給你說說情況,因為前幾天你一直病著。一直沒機會跟你說說。”三當家也不再想什麽,畢竟人是錯不了,何況即使有了變化也是好的。

“自從半個月前,大哥給官府殺了後,我們這個清崖山裏就亂了套,不少人都走了,而那老二,又不知道怎麽的迷了心竅,想要大當家的這個位置。被我和大山反對後,就拉了不少人叛亂。意圖強搶這大當家的位置,好在大哥生前和各位兄弟都是生死與共,所以三叔才能帶著各位忠心的兄弟把那叛徒給趕出了清崖山,可是那叛徒還拉走了近一百個兄弟啊。還揚言說要回來重奪大當家的位置。而現在我們山寨裏已經隻剩下了三百多人了,五十多條槍。其中還有近一百多的老弱婦孺。要想一時間就想幹掉老二,難啊!”那三當家說著臉上也是一陣的難為之色。也許他是想不到以前一起共生死的兄弟變成了現在的你死我活。

“三叔,我也知道難,可是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明天我們不去打他,他後天就會來打我們。現在我們還可以趁他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去打,但是要是以後等他站穩腳跟了,那我們就更難了。”柳七實在是為自己的小命擔心啊!

“何況我們現在還有近二百人馬,對付二當家夠了,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柳七是下定了決心。不讓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二當家活下去了。”

那三當家一聽,知道打已經是成了事實了,現在該擔心的是怎麽樣打,可是現實擺在麵前,雖然山寨裏有兩百多人可是那二當家也有近一百人,要是真打起來就算可以滅了那老二,可是山寨這邊也會大傷元氣,到時候不要說是官府,就是附近的其他山寨都會隨時把這清崖山給滅了。那三當家見柳七神氣紅潤,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懵懵懂懂的呆樣,再想起他今天在聚義廳裏的表現。說不定會有什麽好的辦法。於是對著柳七問:“不知道大當家的準備怎麽打呢?”

柳七也正好為這個問題擔心,硬打是肯定不行的。要用什麽辦法呢?用偷襲?還是搞埋伏呢?想了半天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因為現在山寨裏的人都是土匪,你讓他們都抗著大刀,端著槍一窩蜂的上,或許他們會很有血性的去拚命,要是讓他們打一些什麽戰術性很強的戰鬥的話,估計沒把敵人給幹掉,自己倒先亂套了。柳七想起以前電視裏看到的那些軍隊還有軍隊裏的特種兵啊什麽的。不由的羨慕一陣。突然,特種兵這一詞閃過柳七的腦海裏。自己沒有特種兵,難道還找不出幾個身手好的人去搞搞暗殺嗎?隻要那叛徒一死,剩下的自然就會群龍無首,到時候還不好辦嗎?

想到這裏,柳七臉上就露出了笑容。那三當家一見柳七的笑容,以為他有了辦法,問道:“大當家的想到辦法了嗎?”

柳七停了停,對三當家說:“你去挑幾個身手好一點的兄弟,讓他們偷偷潛入那二當家的山上,把他給幹掉。”

那三當家一聽,原本以為柳七已經變聰明了,會有什麽辦法,想不到還是這麽一個老套的主意。但是他仔細的想了想,也對,現在老二那裏還沒有怎麽穩住陣腳,偷偷潛入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他突然死了的話,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況且,估計那老二還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麽快就去打他。

當下對柳七的感覺又上好了一成。兩人再仔細的商量一陣後,那三當家就退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柳七心裏總是平靜不了。因為他知道現在是光緒十一年,也就是1885年,滿清和法國人簽訂合約的這一年,雖然柳七不知道具體什麽時間簽的。但是柳七卻知道,這是一場勝而不勝的戰爭。以前柳七也會看一些穿越類的書,但是柳七重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其中的一員。而現在,柳七確實來到了這個讓中國人受辱的年代,自己該做些什麽呢?能做些什麽呢?難道帶著這幾百人的土匪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土匪革命,把滿清推翻嗎?

柳七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了,夢裏,他夢見了自己帶著幾萬人的軍隊朝著滿清的陣地發起進攻,忽然又一下子變成了自己指揮著龐大無比的艦隊和列強開戰。剛要開始,又變成了自己出現在教堂,和自己那溫柔可親的未婚妻舉行婚禮,剛要戴戒指,又夢見了自己最不想夢見的:自己被車撞的那一瞬間,還看見了自己的爸媽伏在自己的遺體前哭泣,還夢見了未婚妻跟別人結婚了。

從半夜裏驚醒過來的柳七已經是大汗淋淋,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望著窗外已經變黑的夜空,柳七在心裏麵告訴自己,以前的那個柳七已經死了,現在的是陳冬生。一個沒有老婆,沒有父母,沒有任何親人的陳冬生。

第二天一大早。還是那個聚義堂,陳冬生(為了描述方便,也為了你們看的方便一些,從現在開始‘柳七’這個主角以前的名字不再出現,用主角現在的名字‘陳冬生’)坐在上麵的那張大師椅上。看著下麵的十幾個熟悉而陌生的麵孔,心裏有些感慨。現在開始,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土匪了。在一翻說辭後,陳冬生大手一揮,裏麵的十幾個人都魚貫而出,回到外麵的大廣場上各自帶著自己下屬的人馬出了山寨門,往十多裏外的二當家的臨時大寨而去。而陳冬生也在眾保鏢衛護之中騎著高頭大馬隨著隊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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