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章
腦中忽的一晃,等再次清明,她已經很明確的知道自己突破了四階巔峰到達了凝氣決第五階。空間竟奇異的擴大了一倍,不過此時的她已經無暇顧及,她所心心掛念的是能夠供她煉器的能量果,急急環顧四望,果然不負她所期望,升級的她果然令空間烈焰果大增,這麽粗粗數來,似乎是五十來顆,足夠她給富靈阿煉上幾瓶保命藥丸以及護身的器甲。
片刻不敢耽擱,五十二顆果子全都摘下直奔煉器爐而去。倉庫裏的四級變異蛇皮以及四級蜘蛛絲網也選了不少,在她想來,護甲還是多多益善為好。
四十五顆能量果足足令她煉成了二十三副隱形護甲外加三瓶保命藥丸,剩下的七顆能量果她本想是再煉上幾顆避毒珠,忽的靈機一動,從倉庫裏翻找出了五禽戲和太極拳圖譜,加之兩顆能量果塞入爐中,開始練造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是她從未涉及過的領域,所以她心有忐忑,也不知此法能不能練造成功。除了有絲不自信的忐忑外,她尚有絲期待,不知這回練造,這煉器爐會給她個什麽驚喜?即便不能如她的凝氣決般逆天,也希望能供習武之人以一敵百,若能猶如武俠小說般飛簷走壁,來去無人,那就再妙不過了。
張子清不由微微歎氣,要不是小曲子和翠枝習不得凝氣決,她也不會額外花費這等心思,但願煉器爐能爭點氣,給她吐出部上等武學,否則待她撒手人寰,哪怕到了九泉之下還得替她的富靈阿憂著心。
一刻鍾的功夫,待爐中嗡嗡作業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聽輕微的聲猶如匣子開啟的聲音,張子清心中不由一動,眼梢一挑,就見那底托向外緩緩推出,而整齊摞在底托上的赫然就是兩本帶著古樸色彩的古籍,泛黃的紙張沉澱著古典的韻味,幾步遠處仿佛能聞得到書籍上散發的淡淡墨香。
張子清激動的奔了過去,急急拿起兩本武功秘籍,定睛一看,傻了眼——九陰真經與降龍十八掌!
她這是穿到射雕英雄傳裏了嗎?
張子清不由一陣頭痛,坑爹的玩意,要命了這是,她該感謝這爐子給她整出的不是葵花寶典嗎?
本想咬咬牙再拿出兩顆能量果重新再煉造兩本武功秘籍,可轉念又想,萬一再次練造的還是這不靠譜的玩意,豈不白瞎了她碩果僅存的這能量果?想來想去,還是罷了,整這兩本先給小曲子他們先練著先,若不行再想他法。
由於身體的衰弱,精神力嚴重不足,才這麽會的功夫,她已經覺得渾身無力精神力告罄,本欲收回在空間裏的意識,可忽的意念轉過某處,空間裏的那顆十年的菩提樹讓她有了絲想法,於是又耗費了一顆能量果,就有了四爺此刻手腕上戴著的這足矣以假亂真的佛珠。
十年的菩提樹和千年的菩提樹,總之都是菩提樹製成的,追本溯源,也相差無幾吧?
清晨四爺醒來,怕事跡敗漏而一個晚上沒敢睡的張子清也跟著起了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梳洗穿戴,四爺似乎並未發現什麽不妥之處,可能見她臉色的確疲憊蒼白,難得關懷了說了句好生休養,這才去上了朝。
四爺一走,支撐張子清的精神力一扯,她徹底暈倒於地。由翠枝既驚且恐的扶到炕上,歇了小半個時辰,她才勉強打起了精神,斜歪在靠枕上。
“主子,還是讓宮裏頭的禦醫來瞧看吧,您這幾日總是這樣,奴婢看著心慌呐。”
張子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虛弱道:“俗語有言,治的了病,治不了命,我自己知道,我時候到了,吃什麽藥都沒用的……”
“主子模胡說!”
“不是胡說翠枝,我真的是大限將至了……”抬手製止了翠枝接下的話,她手在枕下摸索了陣,掏出了兩本冊子遞給了翠枝:“這東西別讓人瞅見,你和小曲子一人一本先看著能不能練,隻歎我精力實在不足沒法指點你們,而又所剩時日不多……翠枝,你是我娘家帶來的人,我能信的也隻有你……若我真有那日,富靈阿就交給了你。”
“主子……”
張子清抬手:“答應我翠枝,別讓我到時候都無法瞑目。”
翠枝含淚沉痛點了點頭,緊緊攥著兩本冊子,牙齒死咬著嘴唇,很想問她主子究竟怎麽了,為何不能治好,可終究不能。
張子清擺擺手令翠枝下去,她一個人就這麽呆呆望著頂賬,失神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如此幾日,她整日裏渾渾噩噩,一日裏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沉睡,四爺這幾日流水般的賞賜都賜到了她的院裏,福晉也從善如流免了她的請安,順帶也賞了不少藥材,他們隻道她是身虛是小病,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大限將至,眼見就過不了這個月。
富靈阿那比下水管道還粗的神經難得的纖細了一回,拉著她娘的手,皺著眉問:“額娘,你為什麽每天都在睡?”
張子清笑著摸了摸她腦袋瓜:“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富靈阿聳了眉毛要發火,被她娘一瞪,立馬焉了,卻仍舊不滿:“額娘不說富靈阿也知道,他們都說額娘生病了……額娘,你為什麽生病了?”
張子清招了招手讓富靈阿上炕,攬過了她,搭過了被子讓兩人得以蓋的嚴實:“聽說富靈阿昨個給兩隻小兔子唱歌聽了,你長這麽大還從未給額娘唱過歌呢,卻將第一首歌獻給了兔子,額娘吃醋了,所以很生氣。”
富靈阿扭捏了:“那富靈阿也唱給額娘聽好嗎?”
將下巴擱在富靈阿的頭頂,張子清笑出了聲:“這是額娘的榮幸。”
“小兔子乖乖,
把門開開,
額娘要進來,
快點開開門
……”
四爺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淡青色的床帳裏,一大一小縮在被子裏猶如兩隻相互取暖的鬆鼠緊緊挨著,大的摟過小的,下巴擱在小的頭頂很是溫情,小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唱著歌謠,嗓音卻越來越低,帶著朦朧的睡意。
心裏不由一片柔軟。
放輕了腳步走近,坐在了炕沿給這二人掖了掖被角,看著小的迷瞪的嗑著眼嘴裏還不停的蠕動著,兔子兔子的唱著,不由失笑。
聽另一側那大的卻呼吸綿長,卻是早已經熟睡中了,四爺更是啞然失笑,聽閨女唱歌,竟把自個給聽睡了,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牙了。
這麽想著,掌心卻不由自主的撫上了枕邊那柔順猶如綢緞的青絲,手指插/進了發絲中,這麽愛不釋手的撫著,慢慢沿著發絲撫上了鬢角,漸漸掌心撫上了那張嬌俏的臉……
掌心一頓,他有片刻的怔忡,又試探的撫了一下,他眸光暗沉,掌心向下撫了撫她內側的枕頭,竟滿是濡濕。
四爺收回了手,有些失神的看著濕漉漉的掌心,有些不解,有些發堵,又有些怒意,他的女人哭著入睡,何意?
這一夜四爺去了福晉屋裏,旁敲側擊了下,確定府裏近幾日沒人給張子清氣受,同樣也沒人給富靈阿氣受後,不由往另個方向猜測,難道是因著遲遲不給她晉封,她心裏頭不好受了?
四爺向來多疑,往這個方向上一想,他就開始懷疑,難不成今個所見是她故意設計的一幕,為的就是要提醒著他晉封一事?
這麽一想,四爺心裏頭難免不舒服,今生他最厭惡的莫過於女人算計到他的頭上,雖隻是懷疑,卻足矣令他心頭紮刺。
四爺多疑又小氣,所以接下來的幾日便未踏足張子清的房中。
這幾日李氏在屋裏同樣不好受。自此弘盼前些日子沒了後,每每想起就痛的不能自己,要不是肚裏還懷著個,怕她當時就跟著弘盼去了。也不知爺是惱了她還是怎的,自打弘盼去了後就極少進她的屋子,看著四爺每每進出對麵院裏,賞賜也流水般的,讓她如何能不嫉?好在額娘也說了,隻要她這胎能生個阿哥,看在她對子嗣有功,十有□她的爺就能給她晉位份,說不定那側福晉之位是跑不了的……
李氏不由絞了絞帕子,可是昨個阿瑪遣人傳信說,宮裏那暗線聽聞,爺竟然有意請旨冊封對麵那人為側福晉,而且這事差不多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了……李氏這次可真的惱了,別的可以不計較,側福晉之位,她勢在必得。
府裏的二格格臉蛋讓三格格撓破了皮,李氏梨花帶雨的哭到了四爺跟前,四爺看著二閨女嫩生生臉蛋上的三道血痕,頓時惱了,同室操戈,這還得了?當即殺到了張子清院裏,欲責問她如何管教的孩子,誰知去到了她屋裏見她尚窩在炕上蒙頭大睡,不由大怒,甩袖而去,下令禁足她半月。
被翠枝死活推醒的張子清頭暈腦脹,隻覺眼前模糊成一片,待片刻清醒後,見到的就是四爺勃然大怒的臉,以及甩袖而出的背影。然後一晃,是那李氏翩然離去的嫋娜身影。
強打精神問了翠枝始末,叫來了富靈阿問了問,卻原來是那二格格不知怎的就盯上了富靈阿的兩隻兔子,死活要拿一隻走,富靈阿不過生氣的推了她一下,不知怎的指甲就劃傷了那二格格的臉……
張子清一聽就明白了,富靈阿可能就蹭破了點二格格的皮,至於那三道血痕……張子清歎氣,宮鬥這就蔓延到她的身上,真是始料不及。
張子清緩緩闔上眼睛,她時日不多,實在沒精力攙和到這上麵去,其餘的事情,順其自然吧。
看的出她主子不予計較,翠枝哽咽:“主子,您何以要忍下這等子委屈?”
“沒聽過一句話麽,征伐天下,不在於一城一池得失,她愛爭就爭去吧。更何況,我的精力有限。”
翠枝動了動唇,終究什麽也沒說。
過了兩日,三格格和二格格又起衝突,三格格將二格格推進了湖裏,數九寒冬,二格格等被人撈上來後,整個人渾身都是紫的,要不是禦醫來的及時,這條命怕就沒了。
富靈阿這回闖了大禍,四爺一怒差點杖斃了兩人跟前的奴才,要不是怕快過年的不吉利,怕翠紅也就沒了命回來。可到底也被仗打了四十大板,回來都是人抬著回的。
“主子,奴婢真的不知怎麽回事,奴婢當時腹痛如絞就去了趟茅房,等回來就發生了這等子事,奴婢真是該死……”
張子清揉著額角,歪在靠枕上看了眼翠紅,又轉眼看著翠枝:“以後富靈阿你和小曲子看著,寸步不離。”
翠枝驚愕:“那主子您誰來伺候?”
“沒事,富靈阿要緊。”又看向翠紅:“那爺可說了,富靈阿有何懲罰?”
翠紅抽噎:“小主子被爺罰跪……”
翠枝心痛的驚呼:“這大冷天的,可凍煞了小主子!”
張子清目光呆了下,使勁揉了揉額角:“也該讓她受些教訓了,她那直來直往的性子,若不磨一磨,那日後沒了娘……”
狠狠閉了眼,翻過了身重新躺下:“翠枝,等富靈阿回來,就拿我給你的那瓶子藥丸,取上一顆融了水給她灌下。從此刻起,任何人不得外出,不得喧嘩,各司其職,做好你們本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