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空間之張氏

此事並非是四爺不讓人說道,其他人就不知道的。反正宮裏頭那些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不過半日功夫,就完全得知四爺府邸的動靜。

康熙擱下手上的青瓷薄胎茶杯,不溫不火的問向旁邊的李德全:“那孩子是富靈阿吧?”

李德全道:“皇上記性好,四貝勒府上的那三格格可不就是虎年當頭出生,皇上還說那三格格是個有福的,賜名富靈阿。”

康熙笑道:“朕可沒少聽說那孩子的斑斑事跡,就是去年周歲時,那孩子小小年紀眼睛卻毒的很,一眼就相中了老大的那寶貝疙瘩,抓著匕首不放人,由不得老大不忍痛割愛,這事可是當笑話在宮裏傳了很久了,朕就算想不記得富靈阿這孩子就不成。”

“直郡王天生豪爽豁達,這樣的寶貝說送人就送人了,要換做奴才,奴才這守財的可得肉痛一陣子了。”

李德全無不感慨的說道,康熙斜睨了他一眼道:“你那點出息。”

李德全苦哈著臉:“奴才可不就是這點出息嗎,竟讓萬歲爺一眼就看穿了。”

康熙笑過,片刻後又斂了笑:“今年上貢的柑橘,你待會給鍾粹宮,儲秀宮,翊坤宮送去。”

李德全一聽惟獨少了個永和宮,心裏麵就有了譜了,忙躬身道了聲嗻。

“順道,將老四也給朕喚來。”

踏進禦書房的時候,四爺腦中還百轉千回的思索著如何應對他皇阿瑪的發難,待見了龍椅上高坐著的那不怒而威的康熙,他不由心中發緊,一板一眼的打了個千,請了他皇阿瑪的安。

四爺問安聲過後,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康熙這才不緊不慢的從奏折堆裏抬起了頭,看向底下的四兒子:“起咯吧。”

見他四兒子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康熙道:“老四啊,知道朕今個喚你來所為何事?”

四爺不得不雙膝跪下請罪:“兒子管教不嚴,使得內宅紛爭驚擾到了皇阿瑪,實乃兒子不孝,還請皇阿瑪責罰。”

“你的確管教不嚴。”康熙緩緩道:“你若管教嚴,就不會有奴才當著你的麵開始奚落起主子來,主子再小那也是主子,奴才再怎麽得寵,那也隻是個奴才。”

四爺俯首聽訓,康熙再道:“你若管教嚴,你府裏頭何至於連打戲都要敲鑼打鼓的上台了?當著你這一家之主的麵,這戲可是一台一台的出,你的臉麵就好看了?嗬,朕還差點忘了,最後鬧騰的連天譴都出來了!朕說老四啊,你的內宅還敢再熱鬧一些嗎?”

四爺臉色發漲的俯首請罪:“兒子回頭定當嚴加管教,不敢再惹皇阿瑪煩憂。”

康熙歎氣:“老四啊,你內宅的事情皇阿瑪本來不該插嘴過問,隻是動靜鬧得一次卻比一次大,身為大清皇子龍孫,你可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非得讓咱愛新覺羅成為滿大清的笑話,給老百姓增添些茶餘飯後的笑料,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兒子不敢。”

康熙擺擺手:“下去吧老四,回去後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做才能家和萬事興。記住,後院不是你福晉一個人的後院,身為男人,你也有份,容不得你的冷眼旁觀。”

“兒子謹記皇阿瑪教誨。”

四爺退下不久,李德全回來稟告,德妃娘娘正往這邊趕來,手上還親自端著給皇上送來的滋補湯水,說是親自下廚給皇上補身子的。

康熙聽後淡淡哼了聲,道:“一個內侄女恃寵而驕看樣子是慣會惹是生非的,另一個據說是從小燒壞了腦袋,手腳和腦袋向來合不上拍,瞧瞧她今年給老四選上的這兩個,這都選@?了些什麽人?當額娘的可有這麽禍害自個兒子的?當真不知所謂。還有那太仆寺卿,閨女家有這等子病卻敢瞞而不報,果真是狗膽子包天,卻還敢疏通內務府,又一個不知死活的。替朕擬旨,太仆寺卿尹遠,申斥其欺上罔下之罪,著即行革職,交由大理寺寺卿嚴加看管,再行定奪。”

接著又道:“至於那德妃,不是慣會做湯嗎?你去告訴德妃,她的心意朕領了,隻是朕今個胃口不佳,朕記得惠妃尤愛這些湯湯水水的,就讓她端去鍾粹宮吧,這才是恰當好處的物盡其用。”

四爺府邸,眾人皆為早膳時分的風波餘有驚悸,各個雖對此事噤若寒蟬,可不免心裏都在揣測著那張氏何以會突然做出如此瘋魔的舉動,瞧著往日安安靜靜、弱不禁風的病模樣,卻陡然間變得令人不可思議的凶煞,讓人不禁往怪力亂神方麵想,莫不是中邪了?

張子清帶著翠枝從福晉那裏回來的時候,小曲子尚未得知他主子那出彪悍的打戲,本來探得昨晚消息的他剛想說與他主子聽聽,還望能博得他主子一笑,誰料瞧著旁邊翠枝魂不守舍手腳皆抖且目露驚惶的模樣,小曲子脊背汗毛一豎,立馬就知道出事了。

回來的一路上,張子清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可心裏邊又無端的暴躁,臉色沉沉的模樣,就是連翠枝都不敢開口分毫。

直到進了屋子,小曲子眼尖的看到富靈阿手裏緊攥著個陌生的香囊,張子清腦海中那隱約的有些銜接不上的地方,電光一閃間遊離的兩點陡然核對上!

急喝令小曲子將香囊拿遠些,果不其然,盤腿而坐凝了片刻的氣,由著那股暴躁的氣息順著經脈慢慢導出體/外,心情就慢慢恢複平靜了下來。

思緒一旦回爐,張子清就收了勢,臉色莫名的回想著今早發生的種種,越想就越有種慶幸中夾雜著淡淡遺憾的矛盾夾雜的情緒,因為回憶當時情景,她清晰的明了自個當時的想法,她本是欲將那沉重的木椅徑直砸向那烏雅氏的腦門的。可能是打怪打習慣了,這一動作簡直就是她的下意識行為。要不是最後一刻理智強壓了突然暴起的衝動情感,怕是那烏雅氏早已腦袋開花挺屍當場,說不準到那時她還會下意識的跑過去巴拉巴拉找腦核。或許該慶幸的不是她,而是那個至今還留有命在的烏雅氏,要不是那刻她尚餘有一分理智,那位此刻焉有命在?連死都不是個囫圇的。

為證實自個猜測,張子清讓小曲子掩著鼻子將那香囊拿了過來,果然,這廂一靠近,她心中的暴虐感再次升騰,恨不得能將那烏雅氏再拎回來痛打一頓。

怪不得,怪不得。

張子清一絲恍然一絲咬牙,以她謹慎的性子,即便痛打烏雅氏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斷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給自個公然招禍的事,卻原來是這玩意作祟。

若不是昨個晚精神力耗損過度,她也不會被這玩意趁虛而入。

讓小曲子用布包著快速送與四爺那,她記得當時所坐的位置,左右兩側分別是福晉和武氏,至於富靈阿手裏那加了料的香囊,究竟是從哪個身上無意間拿的,還是究竟是哪個趁她不備強塞給富靈阿的,就有待考察了。

想起這香囊極有可能被富靈阿握在手裏把玩了好一陣,張子清就不由得心驚肉跳,讓人端來了木桶倒了溫水,令小曲子他們出去守門,然後張子清就悄悄舀了半勺子溫泉水於桶中,主要是因為她怕空間裏的溫泉水作用太大,因為自那次她凝氣決升四階起,她的溫泉水竟也有了洗精伐髓的作用。怕小孩子承受不住,因而沒敢多放。脫了富靈阿的衣服,將她整個泡在稀釋了的溫泉水中,果不其然,才一會的功夫,富靈阿的周身就噌噌的冒出了不少黑垢,而富靈阿那緊擰在一起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抑鬱著的臉色也逐漸緩了下來。

張子清心驚肉跳的搓洗著,心想她得趕快點升級,讓那空間再長些能量果,她得多給富靈阿準備些防護措施,在這步步驚心步步陷阱的皇子後院裏,即便她再小心也總會有讓他人見縫插針的地方,畢竟她隻是一個人,老虎再強也有打盹的時候。

四爺找來了劉太醫,畢竟劉太醫對醫書涉獵廣泛,多年來潛心鑽研藥理,甚有心得,於這方麵怕整個太醫院都無人能出其右。

雖然這香囊裏麵的乾坤不知被何等高人做了手腳,竟處理的無色無味,而且裏麵裝有的幹花也極有可能幹擾到判斷,可劉太醫聳了鼻子這麽一聞,頃刻間臉色就變了,他絕不會感覺錯,這香囊絕對是用阿芙蓉泡過的。

阿芙蓉四爺雖從未見過,但又如何能沒聽說過?西域那等偏僻地方盛產的害人玩意,聽說僅著一點就能讓人產生幻覺,將情緒能瞬間放大十倍甚至百倍,發作之時哪裏還有理智可言,隻是依著本能行事,事後卻能一無所知,恍然如場夢。

平靜了許久的後院又要開始不安分的瞎鬧騰了,四爺無疑是惱火加頭大,想到那張氏是受那阿芙蓉所害才形式偏頗悖理,才稍微感到些許安慰,忽的一想又不對,既然這阿芙蓉能讓人依著本能行事,莫不是拎著椅子砸人就是她的本能?一想至此,四爺的胸口的氣就忽上忽下的急竄,瞧他後院這些女人,當著他的麵個個都是純良的,可各個內心裏,瞧瞧,都在搗鼓著什麽鬼東西!

這香囊的主人並不難查,是那武氏的,而武氏對她的香囊也沒否認,隻是要說起香囊裏的乾坤,武氏是萬萬不認的。香囊是早些年做的,一直就壓在箱子底下,這款式本不是她喜歡的,隻是今個早伺候她的梅香突然上吐下瀉,武氏就令梅香歇著讓令一丫頭景春伺候,不想這位丫頭卻是個粗手笨腳的,不小心弄壞了她平日佩戴的香囊,那丫頭就在箱底拿出了這個香囊給武氏佩戴。武氏本是不喜的,可架不住要趕時間,索性也就湊合著帶了。一直到回來時方發現這香囊不見了,本以為是路上遺失了,卻不想怎的就落在三格格手裏,想來是當時三格格覺得好玩就趁她不注意時攥在手裏玩起來吧,而三格格向來手勁大,一時不察從她腰間直接將香囊拽過也是極有可能的。

四爺立刻令人去帶景春上來,不想蘇培盛這時候來報,那景春已經跳了井,撈上來時人已經氣絕。

武氏臉色一白,跪在四爺的跟前指天發誓此事與自己絕無幹係,四爺隻是冷著臉不言語。看來他後院消停了一年半載的戲台子又要搭上了,他那些個女人再次要你方唱完我登場了,隻是作為他的後院,他哪裏還能有那個心情去看戲?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美人總是問爺有木有男主,爺隻能說,至於結局,爺現在很糾結……

至於曖昧會不會過度的問題,爺可以說,小曖昧有,過度不會有……

說到二更,還是會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