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

羽成蘅今年十四歲,這一年是羽國正德十三年,大皇子羽成熙離開羽國到梁國為質已經足足過了七年。羽成蘅從來沒有一日忘記這位兄長。

不是說羽成蘅對羽成熙的感情有多深。事實上,與其說羽成蘅把羽成熙當兄長,不如說羽成蘅把羽成熙當畢生難求的對手。

這些年兩兄弟雖然沒有見麵,但聯係一直密切。相距千裏,他們卻可以毫無障礙地合作,並且暗中交手數回。

羽成蘅能扳倒司徒弘燁,蕭皇後、蕭家、綠怡、羽成祺等人都是重要的助力,而這些助力無一不與羽成熙有關。羽成熙更是直接策動了梁國發兵羽國,讓羽成蘅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以武力震懾天下,徹底推翻司徒弘燁對羽隊的統治,讓天下看到羽國的三軍統帥並不是非司徒弘燁不可。

羽成蘅對羽國的帝位有野心。三年來他有很多機會奪得儲位甚至帝位,但如果他在羽成熙不在羽國的期間得到這一切,先不說以蕭皇後為首的蕭家人不會和他善擺甘休,羽成蘅本身也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勝之不武。所以他等著羽成熙回國,不和羽成熙正麵較量一番,他們兩人都坐不穩那個至高的位子!

梁國派出的議和的使者已經抵達羽國。羽成蘅身為明親王親自接見。

說了也巧,梁國使臣團的這個正使正是當年從羽國帶走羽成熙的那個很是精明的何益何大人。七年不見,這瘦皮猴似的何大人倒有向圓球發展的趨勢。羽成蘅還記得他是如何綿裏藏針地挑撥羽國皇室和司徒弘燁的關係,又和司徒弘燁一唱一和,軟硬兼施地挑選了羽成熙作為質子帶回梁國。

在和羽國其他大臣見麵之前,梁國正使何益先求見羽成蘅,還奉上一疊厚厚的禮單。

羽成蘅接見了他,手執禮單看了一會兒,笑道:“當日與何大人一別已有七年,想不到大人還記得本王。本王心中甚慰,如此厚禮,卻之不恭。”說罷便讓荀奉明代他收下來。

荀奉明忍住笑,恭敬地拿著禮單退下,安排宮人清點。

何益的臉色頓時抽搐了一下。他帶來的這些禮物來自梁國國庫,代表梁國朝廷。怎麽到這羽國的明親王口裏,倒仿佛變成了私人贈予?而且雖然羽成蘅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但七年前,梁國對羽成蘅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羽國十一皇子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哪有誰真的還記得他?若不是三年前他突然橫空出世,不但接掌了司徒弘燁的軍隊還控住了羽國的政權,以何益的身份根本不用如此討好於他。其實直到此刻,大部分梁國大臣都不相信羽成蘅是羽國的實質掌控者,他們更願意相信他不過是某些人拱到台麵的傀儡而不是真的天縱奇才,畢竟三年前羽成蘅才十一歲!

身為梁國人,見識過羽國大皇子羽成熙的驚采絕豔後,不能也不願相信羽國還有一個和羽成熙不相伯仲的皇子!這也是一年前梁國派使臣議和時刻意忽略羽成蘅的原因。

但禮物之事何益是注定要吃下這個啞巴虧,難道他還能澄清這是梁國所贈嗎?這不是硬生生打了羽成蘅的嘴,暗示他太過自作聰明?一旦羽成蘅因此惱怒不收這禮物了,何益得罪了他才是真的虧大了。

何益尚不知羽成蘅性情如何,但厚臉皮和不按理出牌這兩點卻是迎麵而來。這也可能是羽成蘅在表達對一年前梁國議和時對他的忽略的不滿?

“殿下喜歡即可。”何益幹巴巴道。

羽成蘅含笑點頭:“有勞何大人了。貴使遠道而來,想來是飽受顛簸之苦,大人還是早些回使館安歇。明日早朝,皇上自會召見各位。”

何益目瞪口呆。這是收了禮物馬上攆人?他沒有聽錯吧?

“明親王殿下,小使有機密之事和殿下商討!”何益見羽成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抬手似乎就要宮人送客,連忙開口道。

羽成蘅側著尚帶稚嫩的臉,疑惑地看著何益:“機密之事?本王與大人分屬兩國,而且兩國之軍隊還在邊關開戰,互屬敵國,何來機密之事要與本王商討?這不是逼本王通敵叛變,陷我於不義嗎?”他沉下臉,嚴厲地盯著何益。

何益麵對的隻是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但他在他的目光底下開始冒出冷汗。

“小使絕無此意,殿下明鑒!”

“所以不是機密,隻是尋常事?剛剛何大人是口誤?”羽成蘅問。

何益拚命點頭:“是尋常事,尋常事!”

羽成蘅道:“既然是尋常事,明日早朝時再議即可,無須著急。”

他的意思是不聽?羽成蘅胸有成竹的態度讓何益心裏驚疑不定。難道他知道他要說什麽,而且早有準備?怎麽可能?難道他身邊有奸細?還是羽成蘅正如他們所料的根本不是主事者,他背後之人已經把手伸到梁國去?

何益滿腹陰謀論,暈乎乎地被送出宮外。

羽成蘅確實對何益想對他說什麽心裏有數。

對於放羽成熙歸國一事,梁國內部分成兩派。一派以梁國太子和羽成熙的未婚妻梁國公主為首,他們讚成羽成熙歸國奪取皇位後與梁國強強聯手,新增的理由則是不必為了羽成熙一人讓梁羽兩國之戰持續下去。另一派則是以梁皇梁堅為首,他們看出羽成熙之才,不願放虎歸山。但近日梁堅生了病由太子監國,邊關戰事周鳳謀帶領羽又取得一場小勝,梁國太子趁機舊事重提,極力主張議和,放羽成熙回國。

梁國太子的主張得到聲援,梁皇梁堅卻依然不死心,派出忠於自己的何益前來議和。估計何益是想說服羽成蘅一派阻撓羽成熙回國。

他們始終認為以羽成蘅如今的權勢地位,必定是最不想羽成熙回國之人。

可惜何益的口舌如簧還沒有來得及展現已經被羽成蘅削去一層皮扔出去。得不到羽成蘅的支持,何益在早朝上想出另外一招,道梁皇希望讓羽成熙和梁國公主完婚後再歸國。

聽到何益的理由,羽成蘅簡直想歎息。他雖然想讓羽成熙回國,但這不妨礙他樂意看一看他那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大皇兄吃癟。本來還以為何益能給他帶來一些驚喜,豈料他依然用那招用爛的,拿梁國公主作文章。羽成熙早有準備,在梁國使者團抵達羽國前,已經通過秘密的渠道同時給羽成蘅、蕭家和謝家傳了一個信。

大鴻臚謝秀芝是謝家家主,主管羽國的對外事務。他朝自家鴻臚寺少卿看了一眼,那很是傲氣的青年便出列,昂起下巴道:“多謝梁皇的美意。據聞梁國公主心裏另有所屬,已經珠胎暗結數月。我國大皇子乃君子,不奪人所好,亦有成人之美的雅量,願意與公主解除婚約。”

何益的臉色馬上變成豬肝色:“荒唐!胡說八道……”

鴻臚寺少卿斜睨他一眼,打斷他道:“貴使要小臣道出公主所屬之人的名字、官職,乃至他們相會定情的日子、信物……”

何益眼眉狂跳,脫口而出:“住口!”

鴻臚寺少卿閉嘴,但眼裏的意思很明顯。無論梁國主不主動解除這婚約,羽國都不會承認梁國公主這皇子妃!不然羽國皇室可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何益在梁國時不是沒有聽到一些關於梁國公主的風言風語,但他沒有料到這短短時日裏,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還被羽國查得一清二楚,直接把他的臉皮扯下來,打得他措手不及。這件事若傳出去,不但梁國公主的名聲盡毀,梁國皇室的名聲都要就此蒙羞!

何益的臉上乍白乍青,隻覺得羽國官員早已挖好坑等他傻傻跳下去,臉上都是諷刺。

大鴻臚謝秀芝見火候差不多,便出來扮白臉:“若梁國肯解除這段婚約,大皇子殿下願意認公主為義妹,成就一段美談。”

何益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確實,若羽成熙肯主動站出來澄清,所有人的顏麵都得以保全。相信即使梁皇在此,也隻能同意這個做法。畢竟三年的仗打下來,羽國已經用實力昭告天下人他們再也不是多年前差點滅國的喪家之犬。如今梁陳兩國想對羽國耍手段都得先掂量幾分。

“我大梁國願意解除公主和貴國大皇子的婚約。”何益知道事已不可為,隻能順著羽國給的台階下,心裏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梁國公主抱怨不已。

羽成蘅冷眼旁觀,再一次深刻體會到羽成熙的手段。明明情報裏事無巨細地描述過梁國公主對羽成熙的迷戀,羽成熙卻硬是有辦法給那公主弄出一個情人,還整出孩子這種無法掩蓋的出格事兒。梁國公主是他的未婚妻子,給他戴了這麽一頂綠帽於他的名聲也是很不好的。偏偏如今這樣虛晃一槍,不但挽回了自己的名聲,也給梁國皇室和梁國公主賣了個好。而在羽國這邊,不但解決了要娶一個異國公主,導致兒女血統混淆的難題,還收獲不少同情票,可謂一舉數得!

有羽成熙的籌謀在前,梁國使者團這次議和絕對討不了便宜。

這一手實在漂亮!人還沒有回來,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的能耐。

得小心了!羽成蘅摸著下巴,憂愁又興奮想。

大皇子羽成熙回國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一些不讚成讓羽成熙回來的大臣忿忿不平地看著這事塵埃落定。他們大部分都是支持羽成蘅的,想找羽成蘅討個說法,看下一步如何進行下去。畢竟若羽成熙事事順當,他們這些人就得不順了。其中以羽成蘅的外祖父桓越為最。這些年桓越是越活越老小孩心性。這個曾孫都有了的老頭子雖然不太插手羽成蘅做下的決定,但他要刨根問底挖出一個解釋。而且他有一個愛好便是天天嘮叨未成婚的孫子和外孫的婚事。已經十九歲的大齡未婚少年桓天誠深受其害,每次向他祖父請安跟上刑場似的,還死不肯摘掉羽成蘅伴讀的帽子,因為關鍵時刻憑著這個身份他能進宮躲避祖父的催婚令。他和羽成蘅這個皇子表弟的關係也好,不怕他見死不救。

羽成蘅同樣是桓越嘮叨婚事的重點對象。不過一來他尚未及冠,二來他比實誠的桓天誠要狡猾得多,桓越多說兩句他已經比老人家更快地喘起來,一副病弱受不了刺激的模樣,頓時讓桓越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但隨著大皇子羽成熙的歸期漸近,桓越深感不能再縱容羽成蘅下去了,得給他尋一二三個助力才行。於是他帶領一些支持羽成蘅的大臣氣勢洶洶地對羽成蘅實行圍追堵截。

本該非常忙碌的明親王殿下卻任這幫中年人和老家夥的組合上躥下跳地折騰,他自躲進羽成雪更名為瑾泉的宮裏偷得浮生半日閑。

近日羽成蘅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得了一具古琴。這古琴由古桐木所製,質地奇特,似木又似金,紋路素雅古樸,流暢大氣,琴弦晶瑩強韌,撫之有涼絲絲之感,卻不顯寒銳隻見清澤,音色空靈飄逸,如攏在錦緞下的珠玉相擊,令羽成蘅嘖嘖稱奇。

他身為皇子,先受過羽成熙和羽成雪的書畫指點,後又有名士章拙的細心教導,在求精不貪多的練習下,於書畫兩項有些心得。但論琴技他實在無此天賦,隻勉強識得那宮徵角羽。羽成雪在琴上卻堪稱大家。因此羽成蘅得了古琴,第一時間便給羽成雪送過去。

羽成雪果然對這具古琴愛不釋手,還給它起名“冰見”。

因為是羽成蘅贈的琴,為表謝意羽成雪大方地答應隻要羽成蘅想聽琴,他便為他撫上一曲。

羽成蘅對著羽成雪是越來越不知客氣為何物,這時毫無警兆地躲進羽成雪的瑾泉宮裏,眼巴巴的張口就是要聽琴。

羽成雪素來寵他,放下正在看的書便吩咐宮人準備,他自去沐浴焚香。

當羽成雪準備妥當緩緩走出來時,羽成蘅端坐在瑾泉宮裏的小亭閣裏,已經泡出一道香氣四溢的茶,正優雅地擺弄著茶盞。他抬起眼看見羽成雪,眼裏閃過一抹欣賞。

這些年裏羽成雪的五官已經完全長開,容姿比以往更勝一籌,那種雌雄莫辯的絕美已經轉為成年男子的皎然雅致,俊美絕倫,和著他更加清冷傲然的氣質,舉手抬足間皆是風華,令人見之不禁自慚形穢。

這般雅致高量的人物,仿佛沾上這塵世之事都是汙了他的手。羽成雪的母族王家被司徒弘燁打壓過一段時日後便重新起複,但整個王家沒有一個人能對羽成雪的行事置喙。即使羽成雪今年二十又二依然不近女色甚至男色,也無人能奈何他。每次聽到王家家主又向他訴苦家裏專為羽成雪準備的絕色佳人已經變成乏人問津的老姑娘,羽成蘅就不禁失笑。

羽成蘅來了這個時空這麽多年,還真沒有見過能匹配羽成雪之人。王家想借他之口勸羽成雪娶妻納妾,可是想錯他們的心。他家阿絮就該這般高高在上,隨心所欲。他絕對不會仗著和阿絮親近就自以為是地“勸”他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羽成雪撩起衣袍坐下,接過羽成蘅遞來的茶盞喝下一杯。羽成蘅很有默契地接過空了的杯盞,遞了一條絲絹給他淨手。羽成雪拭淨手,神色一端,玉白的雙手放在琴上,十指拂動,動人的琴聲瞬間流瀉而出。

美人如玉,琴音如泉。羽成蘅撐著頰聽得如癡如醉,後來直接得寸進尺挨在羽成雪肩上,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蓮香。

羽成雪眼底泛柔看了他一眼,琴音絲毫不亂,又多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溫柔纏蜷之意。

一曲彈畢,羽成蘅不禁拍手讚道:“阿絮,你的琴天下無雙!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總要對得起明親王殿下親手煮的茶。”羽成雪含笑道。

羽成蘅想了想,煞有介事道:“那倒是。這天下能讓我親手煮茶的人,也就那麽一兩個。阿絮你可是其中之一。”

“皇兄我深感榮幸。”羽成雪鳳目微挑,“再來一杯?”

“阿絮請喝茶。”羽成蘅馬上作奴才狀,卑躬哈腰又遞了一盞過去。

羽成雪見他耍寶,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微微搖頭。

羽成蘅蹭了蹭他,彎著唇笑。

“聽說你被桓相逼得緊,如今看來倒不盡然。”羽成雪順勢把他拉到懷裏道。

這幾年來羽成蘅的身體也長了一些,但許是藥吃得多了有所影響,他始終比羽成雪矮了一個頭。不過無論以前還是現在,羽成雪都能輕輕鬆鬆把羽成蘅抱起來。這有點刺痛羽成蘅的男子漢自尊。不過想到羽成雪可是難得允文允武的皇子,至今依然沒有斷過鍛煉,羽成蘅心裏又平衡了。別看羽成雪長得俊美,身材修長瘦削,一副輕飄飄的謫仙樣,衣袍底下的可都是結實有力的肌理。羽成雪的性子能高傲到如此地步,也是他有高傲的本錢。若不是他沒有爭權奪利的野心,怕是和羽成熙都能拚個不相伯仲。

羽成蘅被羽成雪當娃娃都已經習以為常了,絲毫不覺得羽成雪把他抱在懷裏有什麽不對,還趁機不平道:“我可慘了!大皇兄要回來,他們忌憚得要死,還要拉著我跟他們一起瞎折騰!”

羽成雪對羽成熙這個大皇兄是尊敬的。他和羽成蘅聯手設局對付司徒弘燁時,已經徹底體會到那種和司徒弘燁對抗的巨大壓力。而在羽成熙離開羽國之前,卻是他頂在前麵,完全把他們這些皇弟保護在他的陰影下。更不用說更早之前在戰亂中顛簸流離,若不是有羽成熙輔助羽宗儀,他們那些年幼的皇弟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之數。羽成雪畢竟隻比羽成熙少一歲,以前的事他多少還有一些記憶。這也是他一直支持羽成熙的重要原因。

盡管羽成熙從不言明,但他們這些做皇弟的確實承了他的情。正是有羽成熙這個盡職盡責保護父皇保護母妃保護弟弟妹妹們的榜樣在前,羽成雪才會是如今的羽成雪。

這一代羽國後宮的勾心鬥角、互相傾軋比以往任何一代都要少,一是因為有司徒弘燁這個共同的威脅,二則是因為羽成熙長期而來的潛移默化。他影響了他的父皇,他也影響了他的弟弟們。

即使是羽成蘅,麵對既是皇兄又是最大競爭對手的羽成熙,想的都是堂堂正正較量一番,而不是通過陰謀詭計設計他除去他。羽成蘅也是打心底尊重敬愛他這個大皇兄。當然如果能贏了羽成熙,將會是羽成蘅一生中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你真的不擔心?”羽成雪順了順羽成蘅的發,問。

羽成蘅大眼睛一轉,口氣轉為憂慮:“當然是擔心的。大皇兄這麽厲害,我真怕扛不住……”唉聲歎氣地捧著臉,好不可憐地看著羽成雪。

“哦?”羽成雪好整以暇等著下文。

“阿絮,這次你得站在我這邊!”羽成蘅軟軟道,拿頭蹭他的頸窩耍賴。

羽成雪道:“蕭家家主蕭雲和你那個大宮女那邊我不說,皇後病重,你抱了一大堆世家女的畫卷給她看是什麽回事?”

蕭皇後的身體沉屙已久,已經藥石罔治。若不是為了見親生兒子最後一麵,她那口氣不會吊到現在。

“是皇後吩咐我準備的。大皇兄不是已經二十有三嘛,身邊還沒有伺候的人。皇後操心他的婚事,為他選皇子妃有什麽不對?這在民間叫衝喜!說不定皇後為了能見著皇孫出生,繼續撐下去!”羽成蘅很理直氣壯。

“所以一下子選了一個正妃三個側妃。正妃姓蕭,一個側妃姓荀,一個側妃姓馮,還有一個姓戚?”羽成雪問。

“這些都是皇後選的。”羽成蘅努力睜大眼,一臉純良無辜。

羽成雪淡淡看著他。

所謂勝也蕭何,敗也蕭何。羽成熙在的時候,蕭家人有了主心骨,行事處處可見百年士族的風骨。但羽成熙一不在,蕭家家主蕭雲卻不是個頂事的,不要說銳意進取,連守成都是一個問題。這些年蕭家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有一些羽成熙精心培育的親信在苦苦支撐,蕭家早在司徒弘燁和其他士族的打壓下一蹶不振。

羽成熙回國的日子定了好,蕭家一掃之前的鬱氣,又開始蠢蠢欲動,連病入膏肓的蕭皇後都要摻一腳。蕭家的想法是非常美好的,要全力支持羽成熙,增加他的助力,同時最大限度地擴大家族的利益。

但看看他們做出來的都是些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些卡文~~得承認這篇文確實不好寫~~/(tot)/~~

關於父皇和二皇兄的CP問題,有親已經很清晰地猜出我的意思了~~

解決司徒弘燁後,父皇本來的設定是領飯盒的,因為處於他的位置以及他本來的性格,都受不了來自各方的壓力。即使他不自殺,也會死於精神紊亂。之前他不死是為了保護兒子,但司徒弘燁沒有威脅了,他也失去生存的理由了。

但寫著寫著真不舍得他死。父皇是我最喜歡的角色之一。他很矛盾,有優點也有缺點,但感覺特別有血有肉。他不愛司徒渣,因此司徒渣對於他來說和強/奸犯沒什麽分別。不是每一人都有那個勇氣在日複一日的QJ中苟活的。他的良知他的羞恥心他的尊嚴,每一次都受到創傷和衝擊。他活下去的最大理由是保護他的兒子們,即使他確實保護不了全部。

父皇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二皇子就是一個比較適合的理由。因為父皇覺得他已經保護了其他皇子,已經盡了自己的責任,但唯有二皇子是沒有受到他保護卻依然堅強地活著的。父皇對他心裏有愧。

而且在父皇和二皇子的關係裏,其實真正先動邪念的不是父皇,而是二皇子。尊的~二皇子不是老實憨厚的娃,不然他活不到現在。他隻在父皇麵前老實=?=!是個隱形腹黑。一對分開十多年的父子,要說兒子對父親有很多父子之情還是挺玄的~~二皇子卻很想親近父皇,對父皇的態度也最特別(我果然寫得太含蓄了嗎?)~~而且後來碰到父皇那個,先動欲-念的是二皇子——這是正常的父子之情嗎??(?⊙?o?⊙?)所以後來前後兩次談話(包括後來父皇主動召見二皇子那次)的真相,其實都是二皇子在猛點頭,父皇半推半就~~~(好吧,我果然寫得太含蓄了)~~~

之後行文還是會按照原來的思路寫——即使很受折磨也堅定不移按思路寫,希望大家繼續支持!!\\(^o^)/~

不支持這篇也支持一下其他窩=?=~~~我都有用心在寫滴~~

舒緩神經之作,現耽主攻新文,幹爹和幹兒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