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

感覺到周鳳謀的激動,羽成蘅放軟身子,溫順地伸手攬上他的脖子,還來不及說話便被吻住。這個吻激烈而眷戀,帶著濃濃的憐惜珍愛之情,仿佛想把他融到他的體內。

羽成蘅是個會享樂的。周鳳謀對他的感情讓他舒服窩心,他閉著眼小小地回應著,放任自己淪陷沉迷。欺人的前提,是自欺。

——即使是假的,也是確實存在的溫情。

周鳳謀對羽成蘅是真的憐惜。明明欲/火已經焚身,還是在最後關頭停住,自羽成蘅身上拔起來,粗喘著壓抑住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情潮。

羽成蘅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小小的唇瓣紅豔豔的,雙頰酌紅,大眼睛含媚,水潤迷離。

兩人無言對望著,目光交纏,難分難解。

“阿謀哥哥……”羽成蘅糯糯地叫。

周鳳謀看著他,一遍一遍撫著他光潔的臉頰。他已經聽說羽成珠受了司徒弘燁的寵幸得了司徒弘燁的寵愛,而羽成蘅被驅逐出流水小榭,隻以為羽成蘅終於遭了司徒弘燁的厭棄。他不敢想羽成蘅之前在流水小榭的遭遇,失而複得的驚喜已經占據他的思緒。

“阿蘅,你沒事就好……”周鳳謀忍不住吻著他的額頭,“沒事就好……”

羽成蘅小大人一般輕輕拍著他的背:“阿謀哥哥放心,阿蘅很好,隻是很想念你!你一切都好嗎?”

周鳳謀想到這段時日以來所受的煎熬,眉宇間閃過一抹黯然。

“……不好。”他肅著臉,“沒有阿蘅,阿謀哥哥一點也不好……”蹭著羽成蘅的臉喃喃抱怨道。

這是……撒嬌?

羽成蘅被他蹭得癢癢的,抱住他咯咯直笑道:“阿蘅在的,一直都在呀!”

隻是在他無法企及的地方。彼此不能見麵,周鳳謀才驚覺他對羽成蘅的眷戀有多深。那一封一封寫滿關懷情意的信,更是催化著他心裏的感情。

“阿蘅,跟我走,好不好?”周鳳謀捧著羽成蘅的臉,一字一頓道。

司徒弘燁嫌棄了他,他在羽國失去立錐之地,也沒有了繼續效忠的意義。如果他繼續留下去,恐怕會性命不保。羽成蘅是他在羽國剩下的唯一的想念。羽成蘅雖然貴為皇子,處境卻岌岌可危,生死榮辱全握在司徒弘燁手裏,隻能仰人鼻息過活。如今羽成珠得寵,他和羽成蘅素來不睦,又是唯一的監國皇子,很可能會在司徒弘燁出征期間對失了寵的羽成蘅不利。到了這個境地,不若由他帶了羽成蘅離開皇宮,兩個人自由自在地過自己的日子。羽國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他們便去梁國,去陳國,甚至更遙遠的塞外、海外……

羽成蘅愣愣看著他,周鳳謀認真鄭重的眼睛倒映在他的大眼裏,沒有半點虛假。他是真心的想帶他離開這個囚籠,遠走高飛,為此,他甚至忍痛把他原本打算忠誠到死的主子司徒弘燁放下……

羽成蘅頓時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如果周鳳謀能在他清醒的最初走進他的心,讓他隻看到他……可是已經沒有如果。

但這一刻,羽成蘅不想對他說謊。

他以額抵住周鳳謀的額,柔柔道:“阿謀哥哥,抱歉,我不能跟你走。”

周鳳謀心裏一震,苦澀道:“你不願意?”

羽成蘅搖搖頭,咬著牙認真道:“我的身子不好,隻會拖累你。”

這是大實話。他的身體自司徒悅那一推便落下病根,之後接二連三地出事,幾次徘徊在死亡邊緣受了驚嚇,又慟於母兄的離世心脈受損。後來他又用了荀奉明的藥裝作得了疫症才得以封宮,那藥對他的身體也有所損傷,隻是當年沒有第二個選擇。這三年來他為了暗中謀劃之事殫精竭慮,一直陸陸續續地生病,沒有徹底根治。

他沒有辦法收買太醫院的所有人為他作假,他的病弱是確確實實的。如今得了司徒弘燁的寵愛重視,可以用最好的人和藥醫治,又有了條件能適時靜養。但如果要他走到宮外奔波勞累,恐怕不過三日,他便要熬不住病倒。

他這具身體已經是林妹妹的體質。幸而他心性闊達,又是個惜命的,所以還不至於到那種走幾步吐口血的地步。

這輩子他注定要過富貴榮華、奴仆成群的生活。離了這種生活,他活不久。

羽成蘅的體弱多病經過這幾年的表現已經深入周鳳謀的心。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他可以自傲地說隻要羽成蘅給他時間,他可以為他闖出一片天,假以時日能讓他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但羽成蘅的身體根本等不到,他甚至很可能熬不過最初來自司徒弘燁對他們的追殺。

周鳳謀失神地看著他,突然覺得束手無策。

羽成蘅偎在他的肩窩,輕輕道:“阿謀哥哥,阿蘅會護著你,不讓王父對你不好……你留下來護著阿蘅,好不好?好不好?”

司徒弘燁專寵羽成珠五日後,羽成蘅又被迎回流水小榭。

他走進去向司徒弘燁請安時,羽成珠一身鮮豔的紅衣,滿身柔媚地趴在司徒弘燁的膝上,像一隻被喂飽的春情盎然的貓兒,姿態慵懶,一心對主人的依戀。

司徒弘燁隨意披了件寬大的黑色外袍,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威嚴地坐在主位上,心情似乎不錯。

“阿蘅參見王父,見過五皇兄。”羽成蘅行禮道。

“回來就好。”司徒弘燁拍拍羽成珠,“阿殊,本王出征後,阿蘅便交給你,你好好照顧他。”

“王父,阿殊答應您的事,一定會辦好。”羽成珠信誓旦旦。

司徒弘燁頷首:“王父沒有白疼你。”

羽成珠臉上浮上紅暈,迷戀地看著司徒弘燁。

“你回去整飭整飭。”司徒弘燁抬起他的下巴,毫不忌諱吻了吻他的唇,“封王的旨意會在明日頒下,封你為睿王,嗯?”

除了昇王這個標新立異彰顯不凡的異姓王封號,“睿”這個封號是羽國最尊貴的同姓親王的封號。此封號一出,馬上把六皇子羽成慕封的順王,十四皇子封的福王比了下去。

羽成珠一直為司徒弘燁心裏最重要的人的位置努力。能被司徒弘燁親口封為睿王,他是又驚喜又滿足。

“阿殊一切都聽王父的!”羽成珠難掩激動道。

“下去吧。”司徒弘燁勾起唇角,粗糙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唇,便鬆開道。

羽成珠膝行在地,對著司徒弘燁重重磕頭。得到司徒弘燁的一聲“不必多禮,回去吧”,他站起來,昂首挺胸走出流水小榭。越過羽成蘅身邊時,他用眼角餘光隱秘地瞄了羽成蘅一眼,那一閃即逝的得意蔑視,並沒有逃過羽成蘅的眼睛。

想起被驅逐出流水小榭,五日來甚至無法入內向司徒弘燁請安,羽成蘅偷偷看了司徒弘燁一眼,有些害怕和生疏。

“過來。”司徒弘燁皺起眉道。

羽成蘅低著頭順從地走到司徒弘燁身邊。

離得近了,羽成蘅還聞到司徒弘燁身上情/事過後的氣味。

——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分離前還要來一場。

羽成珠也是個奇葩。剛剛他昂首闊步走出去的背影可沒有什麽異狀!難道是天賦凜然?羽成蘅腹誹。

司徒弘燁捉起他的雙臂,把他抱到自己的膝上,兩人麵對麵對視。羽成蘅不敢對上司徒弘燁的目光,眼珠移開,不自在地在司徒弘燁的膝上小小挪動了一下。

“不要動,抬起頭。”司徒弘燁不悅道。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羽成蘅的眼珠立刻不敢再動,應聲抬頭對上司徒弘燁的眼!

“見過周鳳謀了?”司徒弘燁冷不丁問。

羽成蘅頓時僵住,大眼睛裏閃過一抹心虛。司徒弘燁可是有言在先,隻準他和周鳳謀通信,不準他見周鳳謀的。

司徒弘燁重重哼了一聲。

羽成蘅縮縮脖子,求饒道:“王父不要生氣……阿謀哥哥隻是擔心我……”

“還敢狡辯?王父不讓你見他是為了你好。”司徒弘燁麵無表情道。

“……”羽成蘅抿起唇,臉上閃過一抹倔強。

周鳳謀急著見羽成蘅,估計是以為羽成蘅被趕出流水小榭是失了司徒弘燁的寵愛,擔心他出事兒。

他這個天縱奇才的得力下屬被羽成蘅吃得死死的。如果是別人,司徒弘燁必定把人牢牢控製在手裏,讓周鳳謀從此不敢有貳心。但這個別人是他寵愛的羽成蘅,他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他是知道很難分開他們兩個了。他固然可以用強硬的手段插手,甚至直接殺了周鳳謀。但周鳳謀和羽成蘅都在他心裏有一席之位。如果殺了周鳳謀,以羽成蘅重情的性子恐怕會一輩子鬱鬱寡歡,加重他的病情。而周鳳謀的背叛疑點重重,司徒弘燁到底不願就此殺了他,但暫時奪了他的權是必須的。陸涵說得不錯,久離必疏,他不能再放任周鳳謀繼續在他的軍隊裏坐大。這於他於周鳳謀都不利。

既然他對羽成蘅有情,便留下他看顧羽成蘅。待他大勝歸來,重拾羽神之名再徹查這一切,到時也給周鳳謀一個讓他心服口服的處置。

“王父出征前,把周鳳謀調給你做侍衛吧。”司徒弘燁道。

正低著頭等待訓斥的羽成蘅霍地抬起頭,驚訝得小嘴圓張。

司徒弘燁不禁笑了,冷硬的輪廓多了一絲柔和:“我說過的,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羽成蘅先是大喜,喜到一半兩條清秀的眉毛便撇下來,帶了點委屈道:“王父趕我出流水小榭……不讓我見您……”

“羽成珠嫉恨你甚深,偏偏身份極有用處。他想要本王的寵愛,本王便給他寵愛。”司徒弘燁冷笑道,“他好好受著吧!”

真正寵愛的,又怎麽會讓他侍寢,讓他名聲盡毀?睿王的晉封,落在王公大臣眼裏,不過是媚上所得,沒有人會再把這個為了權位自甘墮落為男寵的皇子放在眼裏。

“……王父不喜歡五皇兄?”羽成蘅低聲道,“五皇兄他……對王父似乎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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