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鮮花與牛糞
?命名連忙問道:“除了水溫升高外,其它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現象嗎?那裏的動物和植物有什麽異樣嗎?”
大長老答道:“牛蹄寨距地火峰最近,這個問題大概沒人比羅曼德更清楚了,還是讓他來回答吧。”
羅曼德連忙站起身來,向命名和大長老深施一禮,“神使、大長老,這幾年來在下一直尊從長老會的吩咐,隨時注意地火峰的變化。目前除了那附近似乎比以前更熱了一些、冒出的濃煙更多之外,並沒有其它異像,那裏的動物植物也沒有什麽異樣。”
命名點了點頭,心裏輕鬆了一些,看來短時期內地火峰還不會爆發,希望能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整合這股力量。
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共同麵對的危局上麵了,剛才爭吵的雙方也沒有心思再吵下去了。
奧加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神使,一定要看到牛解刀的全貌我們才能夠離開這裏嗎?”
命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這把刀的來曆和你們隱牛族的存在。你們的先祖什麽也沒有告訴我,因此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環視了一下失望的眾人,他繼續說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短時間,嗯,至少半年之內地火峰絕不會再次噴發地火。在這一段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把牛解刀拔出來,那樣大家就可以放心地離開這裏了。而且我希望大家能夠團結一致,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群策群力,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羅曼德突然插話說道:“我倒想起一個辦法可以一試,或許能夠成功。”
坐在他對麵的奧加特剛想開口嘲諷他一下,想起命名剛才的話,又忍了下來,閉上了嘴。
命名衝著羅曼德笑著點了點頭,“有辦法就說出來,我們不妨一試。”
羅曼德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其實也不是我有什麽辦法,我隻是想到了有人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
這一下,大家都產生了興趣,連奧加特也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羅曼德頓了一頓,見大家都在認真聽他講話,心裏不禁有些得意。剛才自己和奧加特的那番吵鬧恐怕給神使留了一個不好的印象,現在自己應給能夠挽回一些,增加一點神使對自己的印象分了吧?
他幹咳了一聲,腰板也下意識地挺直了一些,眉飛色舞地說:“請大家不要忘記我們的老朋友,世界上最偉大的鐵匠--矮人!他們世世代代以采礦和打造武器為生,如果說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夠撥出牛解刀,那這個人一定是個矮人!”
他的話音剛落,除了命名之外的其他人都發出了一聲讚歎的附和之聲,不過大多數人都在心裏罵著自己:“這麽簡直的問題,怎麽我剛才沒有想到呢?白白地便宜這個瘦竹竿了!”
大長老低低和埃裏交談了幾句,埃裏向門外喊道:“來人啊!”
屋門應聲而開,一直在外麵待命的衛兵快步走了進來。他剛想行禮,埃裏大手一揮:“不必行禮,快去將拿倫請來!”
衛兵答應一聲,匆匆向門外走去。不一會的功夫,門外又傳來了拿倫那急促的腳步聲。
帶著一股濃烈的酒味,拿倫又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陶製的酒壇子。
進來之後,拿倫一眼看見了坐在命名旁邊的安琪拉。他大聲嚷嚷著,“小安琪,我找你找得好苦呀!他們說你做了什麽尊敬的長老,不讓我見你。現在總算見到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陪我喝兩杯!”
安琪拉一見拿倫,立刻也變得眉開眼笑。蹭的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兩三步跑到了拿倫身前。一把抱住了拿倫,在他的臉上連親數下,嘴裏說著:“小拿倫,見到你太開心了,你可把我給想死了!”
說完她把拿倫抱離了地麵,在空中掄了兩圈,嚇得他哇哇大叫。
眾人見了他們兩個這番打鬧的情景不禁哄堂大笑,一掃方才的愁雲。命名也隨著大家一起放聲大笑,心裏卻泛起一股莫名的酸味。為什麽美女總是愛醜男?簡直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可接下來拿倫的舉止卻讓他大跌眼鏡。
拿倫從安琪拉的懷抱裏掙脫出來之後,徑直走到了大長老的麵前,伸手揪住了他那雪白的胡子。嘴裏還說著:“小霍爾,好多年沒見到你了,你到是越長越精神了。”
命名大訝,拿倫不是埃德蒙的大哥嗎?他怎麽竟然敢叫大長老為“小霍爾”?命名望向其他人,卻見他們都強忍著笑意卻不敢笑出聲來。隻有大長老苦著一張老臉無奈地望著身前的小矮子。
埃裏在旁邊幹咳了一聲,忍著笑說了一句:“拿倫,還不過來見過我族的神使?”
拿倫吃了一驚,“神使?你們的神使出現了?”
埃裏點了點頭,伸手一指命名,“其實你們已經見過麵了,這就是我們的神使。”
拿倫“噫”了地聲,嘴裏嘟囔著,“臭小子,是你啊!你還欠我一腳呢!”
命名心裏這個鬱悶,沒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成了神使了,這個拿倫還敢對自己如此的不客氣。不過鬱悶歸鬱悶,他還是裝出一副誠慌誠恐的樣子向拿倫道歉:“非常報歉!當時見你辱及友人,一時衝動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拿倫搖了搖頭,“見諒?哪有那麽容易?除非你陪我喝個痛快!”
一聽此話命名頓時兩眼放光!忙不迭地答應,“好啊!等會有空一定舍命陪君子,陪你喝個痛快!”
拿倫一聽大喜,踮起腳尖,拍了拍命名的肩膀大聲說道:“臭小子,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啊!你要是敢騙我,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不待命名答放,扭頭向埃裏問道:“埃裏叔叔,你叫我來做什麽?”
埃裏扭頭看了看大長老,大長老向他點了點頭。於是埃裏就把牛解刀的事情向拿倫講了一遍。
命名正聽著埃裏和拿倫之間的談話,安琪拉回到了她的座位上,把嘴湊到了命名的耳邊,低低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拿倫很奇怪?”
命名隻覺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從安琪拉身上傳來,他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白天自己睡覺的那張床居然香氣撲鼻,原來是安琪拉的閨床啊!他心頭不禁一蕩,生起了一種想要扭過頭在安琪拉那散發著幽香的朱唇上咬上一口的yu望。
但又想起剛才她和拿倫之間的親呢動作,下意識中又對她又產生了一種抗拒感,他連頭也沒有扭,隻是漠然地點了點頭,算作對她的回答。
安琪拉看到命名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知道大概是自己剛才和拿倫間親密的動作讓他不快了。她心裏又欣喜,又是擔心。欣喜的是命名在吃醋,擔心的是怕他真的誤會了自己和拿倫之間的關係。
她繼續靠近他,幾乎咬著他的耳垂,這麽做一方麵是不讓別人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另一方麵是靠的越近命名就越難以發現她那滾燙的雙頰。她語氣異常急促地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拿倫的秘密?你要是答應我待會你和他喝酒的時候讓著他點,我就告訴你他的秘密。”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暗暗罵著自己太不爭氣了。為什麽心兒跳得這麽厲害?為什麽手兒在不住地顫抖?為什麽自己這麽在意眼前這個男人的看法?
而一旁的大長老卻皺著眉頭看著麵紅耳赤的安琪拉連連搖頭。不是他不希望自己的重孫女有一個好的歸宿,但自己的先祖刀魔的花名在外,恐怕他的傳人也和他一樣的品性吧。安琪拉跟了他,怎麽會有幸福可言?
命名卻依舊沒有回頭,雖然他也聽出安琪拉語音有些發顫,但他非但不明白她的心思,反而心裏越發地堵的慌,這個女人居然這麽為那個又矮又醜的男人著想!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沒有把頭挪開,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安琪拉見他點頭,在他耳邊低低的講:“拿倫其實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