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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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左手捋了捋頜下的長髯,對命名說道:“先祖曾留下一本天書,如果你能看懂天書上麵寫的是什麽,我們就相信你是先祖派來的神使。”

命名心裏又是好奇又是擔心。好奇的是自己居然這麽容易就能看到庖丁留下來的天書了,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看懂那本天書。但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做主了,他隻能點頭答到:“好啊,天書在哪裏?”

大長老微微一笑,轉身向著剛才他們麵對的那麵洞壁一指,“天書當然不能隨便翻閱,但我們已經把它的內容拓印在這裏了。”

命名順著大長老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洞壁上刻了數百朵梅花!他心中大為奇怪,這天書上畫這麽多梅花幹什麽?難道非得讓自己仿效先賢韋小寶智鬥神龍教主,編一篇什麽“教主及夫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不成?

可倉促之間又讓他哪裏編的出來!他一狠心,要學就學個全本!就準備用他那變異的大腦“回憶”韋小寶的那篇流傳千古的頌歌了。

突然他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梅花?他想起了小時候聽的一個小笑話:一個不學無術的假書生,對別人說自己才高八鬥,雙手能寫梅花篆字。一個土財主把他關在房間裏讓他用梅花篆字寫一篇文章,可忴的假書生怎麽寫的出來?

他正打算漏夜跳窗而逃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隻不請自來的屎殼螂在桌子上爬來爬去。假書生靈機一動,把屎殼螂放到了紙上,找了一個圓形的硯台蓋,把墨汁塗在上麵,然後扣在屎殼螂上麵。屎殼螂帶著圓圓的硯台蓋在紙上爬來爬去,畫出了一道道圓圓的痕跡。

第二天,假書生把這份由屎殼螂完成的“梅花篆字”交給了土財主,這回輪到土財主可憐了。他鬥大字都識不了一籮筐,哪裏認得什麽梅花篆字?隻是看見紙上畫滿了好像是花瓣似的圓形痕跡,也就相信了假書生的話,認為假書生果然是才高八鬥,於是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他,讓他做了上門女婿。

命名心想,莫非這牆上刻的就是梅花篆字?他連忙向前走了幾步,仔細地看著牆上的字跡。果然,遠看為花,近看為字,花中有字,字裏藏花,花字融為一體,字體剛勁有力。可不正是梅花篆字麽?

這下他放心了,不慌不忙地用他那變異後的大腦“回憶”起有關梅花篆字的資料,一個一個的和牆上刻的字比對了起來。

當他剛比對完左首三個好像是標題似的大字,差一點就氣得背過氣去!因為那三個梅花篆字是“百家姓”三個字!

這不可能!他連忙接著對其它的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從頭倒尾一字不差,就是一本如假包換的《百家姓》!

這怎麽可能?庖丁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物,而《百家姓》可是北宋的時候才編寫出來的!中間差了上千年!庖丁怎麽可能給他的後人留下一本《百家姓》?還被當作天書?就算是忽悠人,也不能忽悠他自已的後人啊?

命名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努力的“回憶”著和庖丁有關的事情,認他絞盡腦汁也根本就沒有這本書的印象,看來這是魔刀離開庖丁之後的事情了。不過這至少也證明了魔刀離開庖丁之後,庖丁還活著。

旁邊那群人看著命名的臉色忽晴忽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一時也不敢上前打擾他。可是先開始還看見他還盯著牆上的字窮看,後來索性閉上了眼睛。眾人心裏有些不耐了,其他的人做了多年的長老,習慣了寂寞倒也還能沉得住氣,可安琪拉當上尊敬的長老才幾個月,自然還沒有這份修養。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命名,把他從“回憶”驚醒了過來。

命名一臉茫然的望著她,問了一句:“有什麽事嗎?”

安琪拉氣道:“有什麽事?難道你忘記了嗎?大長老讓你看看認不認識天書上的字,你倒是說句話呀!”

命名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想庖丁和《百家姓》的關係想的太投入了,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他像小雞叨米似的直點頭,嘴裏說著:“認識,當然認識!”

大長老一聽命名的話激動得也顧不上故作深沉了,他一把抓住命名的胳膊,急忙追問:“你真的認識這些字嗎?那你念給我們聽一聽!”

命名略一猶豫,因為姓氏這玩意和其他常的用字不一樣。絕大多數常用的動詞、名詞等是亞米拉大陸語和漢語都有的,因此比較好翻譯。而姓氏則雙方各是各的,《百家姓》中很多字在亞米拉大陸語中找不到相應的翻譯詞語。他想既然自己“想”不起來這些字該怎麽翻譯,那庖丁估計也不會翻譯,幹脆不翻譯了,直接用漢語念吧!

打定了主意後他不再猶豫,張嘴就念了起來:“百家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朱秦尤許、何呂施張……”

剛念到此處,旁邊的這些人就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亂七八糟喊著:“祖宗有靈啊!救我隱牛一族脫離苦海吧!神使啊!您救救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吧!”

安琪拉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眼睛卻不時地瞟著命名。

命名從小就被灌輸著“尊老愛幼”的思想,因此他一見這一群老頭和半大老頭向自己跪了下來,心裏不免有些慌亂。他連忙先扶起了年紀最大的大長老,然後大聲對大家喊道:“大家快快請起!不用行此大禮!”

可是這些人根本不聽他的,依舊在那裏不停地向他行著跪拜之禮,就連大長老也想重新跪拜下去。

無奈之下,命名右手架著大長老,左手舉起了牙杖,做出一副鄭重其勢的樣子,“我以神使的名義命令你們,都馬上站起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你還別說,這招還挺管用,這些青袍人立刻聽話地站了起來,擺出一付洗耳恭聽的樣子。

命名略一沉吟,決定給他們來個先發製人,先堵住他們的嘴再說,“你們說我是你們先祖派來的神使,但我並不知道你們的先祖是誰,神使又是怎麽一回事。我隻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碰到了這柄刀的主人,他教給了我很多東西,還把這柄刀送給了我。然後他讓我出來曆練一番,但並沒有向我提到你們,這隻讓我一切見機行事。”

命名這番話說了等於沒說,把一切事情都推得幹幹淨淨的。聽完他這番話,大長老把一肚子的問題依舊放回了肚子裏,他什麽都不知道還問他有什麽用?

鬱悶了半天,大長老終於問出了一句:“您能給我們說一下天書裏寫的是什麽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