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虎父犬子

?命名聽道瓦西裏耶維奇這個名字心中一驚,這個名字他可是如雷貫耳!雖然他現在也是聚賢居的風雲人物,但他的名字的暴光率仍然遠低於這個名字。

大街小巷裏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瓦西裏耶維奇這個名字,都在議論著一件天大的事情——野蠻人即將建國!

雲霄城和九寨穀的兩場戰役損失數十萬精銳的野蠻人的大軍,南大行山脈漢尼拔轄內的野蠻人元氣大傷。雖然漢尼拔的嫡係部隊並沒有投入到這兩場戰役裏,他自身的實力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失,所以並沒有動搖他在南大行山脈的地位。但此時他再也無法同北大行山脈的瓦西裏耶維奇相抗衡。

一連串的打擊把漢尼拔這樣英雄了得的人物也搞得一時六神無主亂了方寸,等他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的時候,他的老巢已經被瓦西裏耶維奇親率大軍團團圍住!

漢尼拔英雄末路隻得修書一封,願意自獻首級,隻求瓦西裏耶維奇不要趕盡殺絕,給他部落族人一條生路。

哪知瓦西裏耶維奇慨然表示隻要活漢尼,不要死尼拔。如果漢尼拔死了,他將殺光漢尼拔部落所有的族人!如果漢尼拔歸順他,他不僅不會傷害任何一個漢尼拔的族人,而且還願意和漢尼拔結為異性兄弟,平起平坐共掌大行山脈!

這是何等的胸襟!

漢尼拔感激之下,舉族向瓦西裏耶維奇投誠,從此對瓦西裏耶維奇忠耿耿,甘做不二之臣。可是他哪裏想的到,九寨穀一役他的大軍損失如此慘重,裏麵還有瓦西裏耶維奇的一份“功勞”?若不是狐羊美人巴克利這個大統領“指揮得當”,恐怕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

漢尼拔歸順瓦西裏耶維奇標誌著大行山脈的野蠻人部落終於達成了名義上的統一,為了將這種名義上的統一變成實質上的統一,瓦西裏耶維奇采用了他的一個人類妻子的建議,打算仿照人類國家的模式在大行山脈正式建立一個野蠻人的國家。將原先鬆散的部落聯盟變為中央集權製的國家!

這個新建立的國家國號定為“大行”,在過半個月就將舉行開國大典了。瓦西裏耶維奇將是大行國的國王,而他也遵守諾言加封漢尼拔為一字並肩王,平起平坐共掌大行國!

漢尼拔也是在人類國度廝混了十年的老江湖了,連續三次當眾跪辭,瓦西裏耶維奇才非常“勉強”地收回成命,改封他為武親王。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些本來份屬機密的“內幕消息”卻滿天飛,搞得大行山中人人皆知,命名聽得耳朵都磨起老繭了。

因此他現在聽唐納修和唐納德兩兄弟異口同聲地說唐恩居然就是瓦西裏耶維奇心裏著實吃了一驚。

沒想到唐納修和唐納德兩人頓了一下又繼續異口同聲地說道:“的三王子!”

命名被雙胞獅人兄弟倆這口大喘氣給忽悠了一下心中有些生氣,忍不住罵了一嘴:“虎父犬子!”

沒想到唐恩猛地一愣,脫口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母親是犬族人?”

命名被他這句話搞得也是一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冷笑了幾聲不語。

唐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虎父犬子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雖然瓦西裏耶維奇對他寵愛有加,但犬子的身份卻使他沒有希望繼承族長之位,現在應該是沒有希望繼承大行國國王之位了。

唐恩對自己的出身非常的避諱,除了一些本族的親戚之外,隻有少數外人知道他虎父犬子的身份。而唐納修唐納德兄弟倆和索菲婭就屬於這少數的外人。

唐氏兄弟自然不會把他的身份告訴命名,結果就呼之欲出,唐恩想當然地就認為是索菲婭告訴命名他的身份的。他自以為和索菲婭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直以來他都把索菲婭視為自己的禁臠,而她現在這樣的行為無異與對他的“背叛”,居然把自己的身世的秘密都告訴這個小白臉了!因此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命名可不知道他隨口那麽一說,卻把唐恩氣得半死,兀自在那裏火上澆油:“既然你是大行國主的犬子,那我就相信你一次,這就跟你們走,希望你能遵守諾言,不要把大行國主的臉都丟光了!”

聽完這幾句話,唐恩那張臉黑得像塊布似的,哼!哼!哼!連哼了幾聲卻沒說出話來,衝著旁邊的唐氏兄弟揮了揮手。

唐氏兄弟會意,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摟住命名的肩膀,就像要好的朋友似的勾肩搭背的半拖半拉地向院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打著哈哈:“臭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猛人,我喜歡!走,我們先找個地方一醉方休!你放心,隻要你能替我們贏一場,三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其他的人也跟著唐氏兄弟和命名一起走了出去,偌大的一個院子中隻剩下了唐恩和索菲婭兩個人。

索菲婭呆呆地看著命名漸漸遠去的身影,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息一聲卻欲言又止。她那雙靈動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異常的憂鬱,一層晶瑩的淚水慢慢布滿了她的眼簾。

站在她身邊的唐恩看著她那傷心的樣子一言不發,臉色卻變得更加陰沉,陰沉得似乎輕輕一擰就能擠出水來。

喟然一聲輕歎,索菲婭幽幽地說道:“你說話真的會算數嗎?”

唐恩的臉色還是陰沉如水,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幹澀無比地說道:“我唐恩對你說過的話什麽時候不算數了?不論他是勝是敗,等到比賽結束我一定會放你們師徒回去!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嗎?”

索菲婭的眼睛還呆呆地望著命名消失的方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唐恩的臉色,也沒有發覺他的語調和平常大不相同,依舊幽幽的問了一句:“他這一去還能回來嗎?”

唐恩就像被人用重錘在胸口重擊了一下似的,心髒感到一陣劇痛,嗓音嘶啞地說了一句:“你倒是挺關心他呀!”語音中竟然仿佛有幾絲顫抖。

索菲婭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喃喃地低語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這是他前幾天才寫的一首詩,沒想到竟然一語成畿!是我對不起他!”

兩行淚水終於從她臉上撲簌簌地滑落了下來,唐恩站在那裏看著滿臉淚水的索菲婭心裏又是恨又是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長歎一聲悵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