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來人是誰

 無憂出了門,急轉右拐,飛身掠過似海直奔前院。 

沒人? 

看來那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安無憂想。 

從在書房內坐下的那一秒,他就知道窗外有人。然而,彼不動,己不動,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佯裝不知地在書房裏坐著。 

剛剛,感覺窗外的人似乎有悄無聲息地離開的意向,他才借機追了出來,想一睹來人的真麵目,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屏氣凝神地又站了一會兒,安無憂感覺到四周除了寒冷的東風,一點人的呼吸聲也沒有。要麽,就是那人已經離開,要麽,就是那人也隱了呼吸。要是後者,顯然來人的武功遠高於自己,這代表著,情況會很糟。

他慢慢地往回走,心裏卻在快速地思考著。 

到底是什麽人?是暗閣的人?是宋星樓的手下?還是赤炎霜?要是暗閣的人,是來監視自己的,還是欲對林若素不利?要是宋星樓的人,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有什麽未知的危險所以要保護他們的主子,還是另有任務?如果是赤炎霜,他的目標會是林若素嗎?還是這裏除了林若素,還有什麽能吸引他的? 

一時間,安無憂隻覺得心裏千頭萬緒,就像一團亂七八糟的線球,偏偏他找不出線頭。 

寒冷的風讓他冷靜下來,不管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企圖,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麽區別,他在乎的隻是林若素而已。 

但是,要是有人想傷害她……安無憂眼神驟然一寒,那麽。即便浴血成魔。他也會帶著他們一起下地獄,一起受盡煉獄之刑。 

這是玉葉第二次去結草廬後院的小廚房了,顯然比第一次動作麻利很多。她倒了茶,正要端出去,卻被迅速從門口閃進來的一個年輕姑娘地身影下了一跳。 

“你是……” 

那少女忙豎起中指:“噓。” 

玉葉穩了穩手裏差點嚇得潑灑出去地茶水,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少 女。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位妹妹,我是來瞧嗓子病的,當時陸大夫在給別人看病,我一時好奇就跑到後院來了,沒想到結草廬前門居然關了。” 

少女一開口。說話的聲音果然是男女不辨,嘶啞低沉,哪裏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婉轉清脆。玉葉聽完她的解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怎麽會有這麽冒失的人? 

少女道:“現在想想,也是我太沒腦子了。你不要告訴別人啊。不然我明天都不好意思來看病了。” 

玉葉點點頭:“那你……” 

“我這就走。”少女急匆匆地說完就走了。 

“哎?”玉葉有些奇怪,她不是說前門關了嗎?現在要從哪裏出 去?

看了看手裏的茶。玉葉不及細想忙端了茶走出廚房。出了廚房,她這才看見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原來在廚房的旁邊有個小門,大概是後門,看來那姑娘從這裏出去。 

玉葉走得急。所以沒有看清。那後門的門閂是在裏麵閂得好好的。

等她走得快到書房前時,正好遇見安無憂也走到似海前麵。 

玉葉隻覺得雙頰一熱,福了一福立刻匆匆地進去了。 

安無憂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即便再遲鈍。平時林若素地玩笑和他偶爾會注意到的情況也讓他明白,玉葉喜歡自己。 

隻是,他不喜歡。他不喜歡玉葉,也不喜歡這種感覺,除了林若素目光,其他人對他的注視都隻是讓他不舒服而已。 

其他,他什麽感覺也沒有。 

走進屋裏,林若素笑著道:“快坐下。” 

等安無憂坐下,幾人喝著茶暖了一會兒,林若素又開始出下一題 了。

“這道題目比較短。一名身患宿疾的男子不遠千裏去向一位神醫求醫,神醫很快就治好了他的病。當他坐著馬車回家的路上,卻掉進了一個山洞,第二天,等有人發現他時,他已經在洞底自殺了。請問,這是為什麽呢?” 

說完題,林若素看了看眉眼之間有些淡淡地失落明顯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宋星樓一眼,立刻擔當起活躍氣氛地一分子。她用揶揄的口吻對坐在一旁的陸硯說:“陸硯,你不就是一個神醫嗎?這道題看你答不答得出來。” 

陸硯微笑道:“我隻是業精於此,算得上哪門子的神醫?” 

倒是淳王爽朗地笑了:“陸小子,人要是過分謙虛,就是驕傲 了。” 

林若素差點激動地撲過去撲倒淳王,然後淚眼迷蒙地問一句:“大叔,你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要不怎麽會知道這現代哲人地“過分謙虛就是驕傲”地名言呢? 

幸好她及時克製住自己打算來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林若素試探性地接在淳王的後麵說道:“就是就是,所謂過度自信就是自 大。” 

咦,怎麽沒反應?林若素不死心地又來了一句:“再所謂,驕兵必敗。” 

這下有反應了,包括玉葉在內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探究地目光望向 她,那意思就類似你發燒了嗎?林若素嗬嗬笑了兩聲:“那個,詞不達意,詞不達意。” 

看來隻是巧合而已。林若素有些失望地想,這位大叔隻是恰好有成為哲人的潛質而已。 

過了一會兒,林若素把答案集中到一起。宋星樓似乎沒什麽心思,隻是隨便寫了個錯誤的答案。淳王和安無憂的答案也不對,陸硯倒是出人意料地回答正確。 

林若素估計,陸硯應該是出於醫生的職業習慣去思考才會答出正確答案的吧,這題目,也就是作為正常人的醫生才比較容易想到。其實說到底,林若素總覺得陸硯和心理變態一點關係也扯不上。 

正確答案其實很簡單,男子治的是失明,他掉的那個山洞很深,伸手不見五指,他以為自己再度失明,於是絕望地自殺了。 

陸硯清淺地笑了笑:“原來真的猜對了,我聽了題目便被宿疾二字引去了注意,總想著在這上麵做文章。” 

林若素不得不承認,陸硯的笑容是適合一年四季的,春天時看了很和煦,夏天看來很清爽,秋天看來就少蕭瑟,冬天看了就覺得冰雪消 融。在現代有個說法叫什麽來著?對了,氧氣美女。而像陸硯這樣的性格,也是那種像氧氣一樣讓人相處舒適的男子。 

到了現代,陸硯應該是那種沒有胡須,線條柔和,身上清爽地帶著些許 須水的味道的男子,笑容溫煦,舉止謙和。是那種女人夢寐以求的老公楷模。幸好陸硯沒有那種邪氣的心思,不然林若素已經可以預見一些女人的命運,一定是一邊癡迷,一邊芳心碎滿地。 

淳王似乎還是興致盎然:“安姑娘,就這幾題?” 

聽著淳王意猶未盡的問話,林若素連忙答道:“還有兩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