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JQ

姚舅所說的幫忙就是和他一起去火車站接人,李然星期六不用上學,自然答應。

等到了周六早上,李然又是在家裏公雞都還在熟睡的時候,睜開眼起床穿衣服。這時候應是早上五點左右,他打開窗子,因為現在天亮得早,外麵已經有點光亮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李然感歎,這時空氣好像都是帶股青草味,不像城市裏,隻要吸氣,充斥鼻尖的總是股股灰塵味和汽油那種讓人惡心的味道。

收拾好後,就去了姚舅家,跟他一起往鎮裏去。

到了鎮子裏,他們得轉車,才能去市裏。

姚舅在路上沉默不作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李然不做聲,驢車慢悠悠的走著,車子隨著搖啊搖,李然在這種寂靜下不禁慢慢陷入瞌睡。等他醒來時,人已經到了鎮裏。

鎮子離市裏並不算特別遠,李然發現這後,歡喜了不少,這樣的話,以後真要搬家,李爹他們的故鄉情節,起的作用也會小些。

和姚舅搭車去市裏,將近花了4個小時的時間,到市裏後他們再轉了次車,去火車站,又經過半小時才到目的地。

下車時,已經是中午12點左右了,太陽像在弄燒烤,將地麵都曬得熱乎乎的。

姚舅將李然帶到個麵館裏,點了兩碗麵:“火車是下午一點到,應該不會晚點,我們在這等會。”

李然點頭,等麵上桌。出來的太早,早餐也隻隨便吃了點,現在的確很餓。姚舅想是感謝李然陪他一起過來,下了血本,特地點了兩碗牛肉麵。

老板將麵端上來時,李然就有點移不開眼睛。滿滿兩大碗的麵,不像以後一碗麵裏大部分是湯湯水水,這碗麵下得料足。不但覆了一層被切成片片的牛肉,還陪著白菜等作料,李然看著就不禁吞了口唾沫。

等老板將碗放下,就大口吃了起來。姚舅本來沒什麽胃口,看李然吃得香的樣子,也張大口,香噴噴的開吃。

吃完了,姚舅摸了下肚子,笑道:“你還真是開胃。”

李然知道姚舅的意思是他吃東西的那副:這是人間最棒的美味的樣子,讓人看著就食欲大動。卻還是忍不住有點不純潔的想歪。

他對姚舅自是沒什麽非分之想,隻是不再和徐正然生活在一個空間後,他好像都已經快忘了自己是個同性戀這個事實。而現在,李然終是將這個記了起來。不過他到不擔心,若他不能忘了徐正然,這輩子估計就是一個人活了。若真這樣,他以後最大的麻煩也就是被李爹們催結婚,而不會再有什麽異樣眼光盯著他了。

下午一點,火車到站時,已等待良久的人一窩蜂的湧了上去。在這車裏麵,或許有他的親人,或許有他的朋友,每個人臉上都不禁帶著喜色。因此一個個向前擠去時,都用盡了最大的力。即使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也不肯放棄。

站在遠處看,這個市裏穿著打扮流行更多,衣服顏色更為豐富的人湊在一塊,看起來就像副彩畫。

李然個子小,姚舅怕他被人群衝走,所以站在他旁邊,緊緊拉著他的手。下麵的空氣永遠沒上麵的好,下午一點又是最熱的時段,大家身上都流過汗,現在李然的鼻子裏就滿滿充斥著人的體味,汗味,讓他整個人被熏得頭暈眼花。

幸虧姚舅雖是大學生出身,可多年的勞作也把他的他身體變得強壯有力,用力擠後,終在這群城裏人裏麵擠出條路,站到了較近的地方。

李然在昨天就問了姚舅,要接的人叫什麽。在得知姚舅並不知道人長什麽樣後,李然就找了塊廢紙板,特地用紅色的漆寫上了“關繼”兩個大大的字,現在這塊紙板終於派上了用場。

姚舅仗著人高,將牌子舉在頭頂上,對著人群叫:“關繼,關繼。”李然在旁邊也扯開嗓子喊,隻希望那個叫關繼的人能早點出來。

等叫了數聲後,終於走過來了一個少年,這麽熱的天,那少年卻穿著白襯衫,西裝褲,一副正裝打扮,絲毫不被熱氣影響的模樣。

他穿過人群,走到李然和姚舅麵前,扯出笑,禮貌的說道:“我是關繼。”看了李然的個頭,想是知道李然不是他要找的人,於是他將視線移開放到姚舅身上:“請問是姚誌峰先生嗎?”

姚舅的神情從聽到他說他是關繼時就很激動,聽到他問話,說話都有點不利索:“對,我是姚誌峰,你是關繼啊,你不用叫我先生,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你的後麵的話,姚舅卻卡在口裏,說不出來。

李然在一旁納罕,這個少年竟然讓姚舅這麽激動,相處這兩個月,李然知道姚舅是個帶點讀書人少有的灑脫與豪爽的男人,現在卻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拘謹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關繼點頭,打斷姚舅的話:“我是關繼,關關雎鳩的關,繼續的繼,謝謝你來接我。”

這個叫關繼的少年出來後,李然就仔細盯著他看。在姚舅支吾的時候,李然發現了少年臉上一瞬間露出過一抹難以形容的神情,像是失望,又像是還真是如此,帶點不屑的肯定。

姚舅點頭,也客氣的回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恩,’少年帶點不明意味點頭:“我就說關關雎鳩,你怎麽也記得!”

姚舅聽這卻不接話。

隨後一路無話,沉默充斥在路上。少年好像挺享受這種感覺,要是姚舅找他說話,也隻是隨便回答幾句,一來二去,姚舅也發現了他的敷衍態度,不再作聲。

三人就一路悶著的回到了村裏。

到村裏時已經是下午6點,接近7點,姚舅趁關繼不注意的時候將李然拉到了一旁,希望他能留下來弄晚餐:“六娃子,這個忙你可得幫姚舅,姚舅做飯的手藝你也知道,今天他第一次過來,你幫姚舅做次飯,成嗎?”

這個不麻煩,就做一餐飯而已,李然當然會答應,不過想到昨天找姚舅的主要目的,李然笑道:“那姚舅,我最近想在你這借幾本書,你看這事…”

姚舅二話不說點頭:“隨你借多少本。”

李然偷眼打量那個少年,他知道姚舅在和自己說話,卻連餘光都沒有往這裏掃下。

李然潛意識裏不喜歡這人,除了他那表現出來的掩蓋在彬彬有禮下的冷漠外,李然更不喜歡他嘴裏常說出的意味不明的話語和眼裏帶著的憎恨,以及譏諷。

這少年,看起來就不安全。

等到了家,姚舅就興致勃勃帶著關繼去他房間,李然這才發現姚舅早為了關繼的到來,做了很多準備。

這間平常沒人住的客房,被姚舅打掃得幹幹淨淨,土炕也被改成了木床,床上的席子等一看就知道是嶄新的。窗戶甚至被弄成了玻璃窗,椅子桌子等也是新做的,姚舅甚至弄了個寫字台放在房間裏。

姚舅花了很多心思,也下了大本錢。

關繼看著這些,臉上神情卻沒絲毫變化:“謝謝你花了這麽多心思,不過我呆半年後,媽就回來接我,你實在不用弄這些。”

姚舅見他淡漠的樣子,神情裏帶著受傷,卻隻是笑著招呼李然和他一起去做晚飯,並要關繼在房裏好好休息。

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問:“你媽媽還好嗎?”

關繼聽這禮貌性的回道:“很好,不用你操心。”

李然站在門外聽這話,明白有所謂的奸,情,卻不敢問什麽。

姚舅僵著背點點頭,出了房門。

李然和姚舅在廚房做飯時,卻覺得做飯這事突然變得驚悚了。姚舅明顯整個人不在狀況下,燒火時火快熄滅了,也沒回過神。還是李然察覺到水煮了半天也沒什麽變化,自己去看,才發現。

李然知他心裏有事,也不說什麽,一個人手腳麻利的快速弄晚飯。

關繼呆在房裏,想在椅上歇歇,這椅子是新做的,比大堂裏的椅子漂亮不知好多倍。

關繼伸手摸了下,有點粗糙,他若穿著這褲子,在椅子上坐一段時間,那再起來時,屁股那塊估計就有刮痕了。翻開行李箱,關繼鋪了個本子在上麵後,才放心的坐下來。

他不喜歡這裏,關繼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的景色想。剛剛到這時,他就發現了自己對這裏有股抵觸情緒。

即使這裏到處都是片翠綠蔥蔥的樣子,即使這裏沒有城裏那種特有的嘈雜聲,顯得寧靜很多倍,他也覺得自己無法喜歡這裏。

歎口氣,他沒想到一個和媽媽開玩笑般的簡單的打賭,就讓自己陷入了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境界裏。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關繼笑出聲:“這麽俗的情話,竟然也有人會傻得心動,實在是好笑得要命。”

可他卻不知道,情話之所以動聽,是因為兩個人都有情。喜歡的人,不說一句話,也讓你怦然心動。不喜歡的人,說再多,也隻能換過來一句,我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七點就發了,我真驚訝,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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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機出來了,但我還是得說下,CP未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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