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我沒死,我沒死!”

王彩蓮終於還是沒能憋住,睜開眼睛坐起,推開了身上的木柴大聲嚷了起來。

“我沒事,我沒有心痛症,不用燒我。”

附近的人意料之中,但是外邊的人意料之外的情況突然發生。

並不知道王彩蓮是裝病的人,著實被王彩蓮突然的‘詐屍’嚇了一大跳。

意料之中的阮桃勾了勾唇,“沒事哦?不是被你嫂子氣死了嗎?”

王彩蓮臉一陣白一陣紅,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拆穿秘密的感覺很不好。

但是她沒有任何辦法。

“我不是,我隻是剛剛有點頭暈。”

說謊成性的人,張嘴就來一個謊話。

周圍的人聞言切了一聲。

“原來隻是頭暈啊!”

“還真以為她死了,裝得那麽像,這不是把她嫂子架在火上烤嗎?”

“看不出來,年紀輕輕一個女同誌,竟然還有如此的心機,真讓人意想不到。”

“可不是咋地。”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全都是指責王彩蓮的。

一直被王彩蓮用來PUA牛遠芳的輿論,她本人也終於嚐到了它的威力。

王彩蓮不斷解釋,但是沒有一個人聽她的。

阮桃更是沒多分半個眼神給她。

一旁的張院長笑著對阮桃道:“小阮同誌不僅能治病,還能看人心,不錯不錯,我們醫院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

“這兩天收拾一下,到醫院來報到上班沒問題吧?”

張院長一再邀請,阮桃點頭答應下來,“好。”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張院長自然就要回醫院去了。

被圍堵著指責的王彩蓮,看到張院長要走,她含著淚跑了過來,無比委屈地詢問張院長。

“院長,您身為醫院的院長,怎麽能夠讓阮桃這樣欺騙別人,玩弄同誌的人去醫院?”

“玩弄?”

錢玉芬在張院長開口前,率先開了口“王彩蓮同誌,你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整天裝暈來訛你嫂子,逃避幹活,欺騙大院裏其他的家屬。”

“阮桃同誌隻是看穿了你的真實麵貌,稍微有點計謀將你的真實麵目揭露出來了,這叫玩弄?那你的行為叫什麽?”

錢玉芬三言兩語的,就將王彩蓮給堵到沒話說了。

“我……”

她漲紅著臉,想解釋,卻沒有辦法解釋,而心痛也不能裝了,她隻能捂著臉哭著跑了。

“王同誌,跑慢點啊,你不是有胸痛症嗎?”

“是喲,一會兒胸痛症又犯了,這可怎麽辦喲?”

“哈哈哈哈哈哈……”

家屬們發出一陣接一陣的哄笑聲。

王彩蓮哭得更大聲了。

“該!”

李玉梅對著王彩蓮消失的方向吐了口水,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今天算是讓人看清她的真麵目了。”

話音落下,又轉頭去安慰身邊的牛遠芳。

“遠芳,等王營長回來,你跟他好好的說道說道,你這個小姑子我看這一次是沒臉了,說不定能趁機把她送回鄉下去。”

牛遠芳的臉上,也勉強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她摸了摸扁平的肚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阮桃眼角餘光瞥見如此樂觀的兩人,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她是沒有她們這麽樂觀的。

不過,也不方便潑人冷水了。

約好了這兩天把家裏收拾好了,就過去醫院上班後,阮桃就回家去做飯了。

與李玉梅她們同路一起走了一段路,路上不少的人都在討論王彩蓮今天出的醜。

她們嘲笑王彩蓮的時候,也順帶著誇了一下阮桃。

阮桃笑了笑沒說話。

回到了家裏,她從廚房的鬥櫃裏邊,取出了做好的麵條,打算中午下麵吃。

剛洗好手準備下麵,就聽到院子外有動靜。

她往外邊看了眼,看到進來的軍綠色身影。

阮桃臉上帶著笑意打趣:“怎麽回來了?陸參謀是回來視察工作來的嗎?”

陸臨坤的視線從院子裏的石子小道上收回來,落到了她的身上。

“阮桃同誌非常優秀,工作完成得相當好。”

男人不吝嗇任何誇獎的話。

阮桃彎起眉眼,又俏皮地敬了一個禮,“為家庭服務。”

陸臨坤笑著洗幹淨手,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鏟子“阮桃同誌辛苦了一上午了,午飯就由我來做。”

“好呀,那我去拿雞蛋。”

男人願意幹家務,她是相當樂意的。

從裝雞蛋的竹簍裏拿出了四個雞蛋,阮桃走回到灶台邊,問陸臨坤養雞的事情。

“我們能養幾隻雞?”

“我們家還沒有孩子,隻能養兩隻。”

“兩隻也好。”

隻要能養就可以了。

想到自家院子距離最近的院子也有好幾十米,阮桃又道“我們能養狗嗎?如果可以我想養一隻。”

那樣就算陸臨坤什麽時候出任務了,她也不用害怕一個人在家了。

她想到這點,陸臨坤卻比她更早地想到了。

“我已經讓人幫尋訪小狗崽了,等找到合適的,就抱回來養在家裏。”

“哇?真的啊?”

這個驚喜太意外了,阮桃高興地抱住陸臨坤的胳膊,墊著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了一聲。

“獎勵哦!”

陸臨坤唇角也微微上揚,眉眼之間全是溫柔。

中午吃了麵,還沒到回部隊的時間。

陸臨坤又拉起袖子,將他們家的廁所沒修好的地方,好好的修補了一番。

原本泥土的地板,已經被填起來,鋪上了沙子放了水泥,弄成了混泥土地板。

旱廁也被他改成了蹲坑,可以衝水的。

今天中午,他再把牆壁抹上一層水泥漿,廁所一下就幹淨亮眼起來了。

阮桃在門口往裏邊看了看,別提多麽的滿意了。

收拾完了廁所,陸臨坤又將隻有一米二左右高度的院牆修補了一下。

阮桃看著那矮牆,還是覺得這牆隻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安全感還是差了一些的。

“我們如果在上邊加高一些,會不會被人說?”

陸臨坤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抬起頭看了看屋簷下站著的,脆生生的白得發光的姑娘,想了想道:“我去問問後勤部的同誌看看。”

“真的嗎?”

本來覺得沒什麽希望的阮桃,眼睛又亮了起來。

“若是真的能加就好了。”

雖然說矮院牆是現在的風尚,但是阮桃還是想要隱私性更好一些的高的院牆。

他們這邊在商討如何更好地改善家裏的環境,一個家屬院的牛遠芳家,此刻卻是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