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代,下放意味著什麽,阮桃非常的清楚。

她讀書的時候看過一些這個年代的作者,寫的相關的書。那些書上描寫的每一個字,都彰顯著這個時代的艱辛。

黑五類,更是處於生物鏈的最底端,不管是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阮桃很擔心自己父母現在的處境。

這也是此刻她會如此的期待,期待陸臨坤真的能夠想辦法,幫助一下她爸媽。

陸臨坤將坐起來的人擁入自己的懷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別擔心,我有不少戰友。”

就算沒有直接認識的,也有戰友認識的,他到時候都可以想辦法。

“謝謝你,謝謝。”

阮桃語氣哽咽,伸手環抱住男人結實的腰腹,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蹭了蹭,滿滿的依戀與感激。

她溫軟的身體緊緊地貼著男人的胳膊腿,鼻尖嗅到的全是她特有的馨香。

從她暈倒開始到今天,加起來已經有快一個月沒做的男人,身體繃得很緊。

“桃桃……”

他聲線暗啞得嚇人。

“我去一下廁所。”

男人說著就要下床。

都結婚這麽久了,男人這副模樣,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從他懷裏出來坐在了他的身上,紅唇慢慢的逼近。

“我是胳膊受了一點兒傷,不是身患絕症,也不是易碎的瓷娃娃。”

所以他完全不用忍。

“桃……”

陸臨坤剛張嘴,話就被她給堵住了。

這一晚上,阮桃格外的熱情主動。

甚至嚐試了好幾個陸臨坤一直想要,但是她沒答應的動作。

本就精力充沛,每天都在憋著的男人,很容易就被勾起了火來。房間裏的架子床,吱呀吱呀地響了半宿。

等他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阮桃已經聽到了後院她養著的那兩隻雞,其中一隻的打鳴聲。

疲憊得一根拇指都動彈不得的她,啞著嗓子要喝水。

陸臨坤笑著拉開被子,下床去倒了溫水,端過來喂她喝。

阮桃太疲憊了,就著陸臨坤的手喝了水,便一頭倒下去沉沉睡了過去。

陸臨坤收拾好,也上床將睡熟的人抱在懷中。

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床鈴響的時候,陸臨坤已經晨練回來了。

被子裏的阮桃眼睛還是閉著的,但是聽到了起床鈴聲後,她動了動被子,似乎想要起床。

陸臨坤來到床邊,伸手輕輕捂住了她的耳朵,輕聲哄她“時間還早,再睡一下。”

也不知道是他的聲音起了作用,還是昨晚鬧得太晚的關係?本來眼皮動了動,眼看著要醒來的阮桃,竟然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徹底地睡熟後,起床鈴聲也停下了。

陸臨坤垂眸,視線落在她那巴掌大小的素白小臉上,閉著眼睛沉睡的她又乖又軟,看得人心都軟得一塌糊塗。

男人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我先去上班了,中午我回來跟媳婦兒一起去給爸媽打電話。”

袁照出門的時候,剛好陸臨坤也打開院門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袁照的錯覺,怎麽感覺好像老陸今天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是給嫂子跟我們的表揚信下來了?”

袁照狐疑地走到陸臨坤身邊,與他肩並肩地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詢問。

陸臨坤斜視了袁照一眼“你現在才是師長的女婿。”

意思就是真有消息,袁照才應該是第一個聽說的人!

袁照抓了一把自己的寸頭,表情頗有些為難,“話不是這麽說啊老陸,誰不知道老師早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啊?”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若是真有消息了,那陸臨坤肯定也會知道。

甚至不誇張的說,在他這個嶽父的心中,他覺得老陸的位置是要重要過自己的。

當然,袁照也不是吃醋嫉妒嶽父更喜歡別人了,他就事論事而已。

陸臨坤斜視了身邊的人一眼“沒有。”

“沒有啊?”

袁照知道他回答的是前邊的話,他表情越發的疑惑,“那你一大早嘴角的笑容藏不住是怎麽回事?”

“笑在你陸參謀長的臉上可是很少見的。”

“我天生愛笑,不行?”

陸臨坤語氣冷冷的,態度一貫的冷漠。

袁照嘖了一聲,“你天生愛笑?你別嚇人了。”

“行了。”

陸臨坤知道不找個理由出來,袁照肯定是不會罷休的,他將早就想好的說辭對他說“我媳婦兒聯係上嶽父嶽母了。”

“哎?就這?”

袁照驚詫地看著他,顯然不太相信。

陸臨坤冷嗤,“很久不見的親人聯係上,還不值得高興?”

“值得高興,不過那是嫂子的爸媽啊!你跟著一直笑很奇怪耶……”

“哦,意思你一直沒把師長跟錢嬸當父母?”

他們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路上去營地的人越來越多了,袁照生怕陸臨坤的話傳到他家的那位小祖宗耳朵中。

他連忙解釋,“啊…不是,老陸…那怎麽能呢?我嶽父嶽母就是我的親生父母,比親生還親。”

“那我就不能了?”

陸臨坤再次反問。

袁照沒法回答了。

他是說不過老陸的,從上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了。十年過去了,他依舊說不過他!

唉……

袁照重重歎了口氣,抬腳往在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他沒有老陸會說話,這件事這一輩子都改不了了。唯一能改變的,就是努力訓練,爭取再往上爬一爬!

阮桃這一覺睡得是真的很沉。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中午了。

她伸手拿過床邊櫃子上的手表看了一眼,發現竟然已經十一點二十分了。

這……

沒多久他們上班的都下班了,她卻現在才醒來。

這就是不上班了之後,產生的惰性啊!

阮桃打了個嗬欠,拉開被子下床,腳踩在地上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好在她及時扶住了床這才沒有摔倒。

有些脫力的坐回到**,決定坐著換衣服了。

她脫下身上的睡裙,穿裙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一雙膝泛著青,像是被人用重物捶了一頓。

腦海中不自在的想到了昨晚,也自然地想到了膝蓋上的青紫是怎麽來的。

跪太久了導致的。

她的皮膚又白又薄,輕輕掐一下就會有很誇張的紅痕出來。

這被人大力撞擊,又是皮膚最薄的地方,那自然就更顯得誇張可怖了。

不過好在除了有一點酸麻外,沒有其他的影響。

阮桃把衣服換好出門洗漱完,陸臨坤也回來了。

他從飯堂打了午飯回來,看到站在屋簷下白得發光的姑娘,那冷著的臉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