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沈招娣早就罵得嗓子都冒煙了，聽到薑如願喊慕景瀾喝水的聲音神情一怔，下一秒便再次跳著腳罵了起來。
“薑如願你個小白眼狼，你......”
“吱嘎”一聲，大門打開，薑如願端著一杯水走了出來。
正罵人罵的歡的沈招娣停了下來，向薑如願看了過去，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向前幾步，伸手就要去接薑如願手裏的水。
“如願啊，這是給媽的水吧？媽就知道你最疼媽了。”
“哎？”
薑如願端著水杯後退一步，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誰說這是給你的了，這是給我自己的，你接著罵，我就在這聽著。”
說著薑如願真的低頭喝了一口水。
“你？”
沈招娣氣到跳腳，但伸出舌頭舔舔自己幹枯的嘴唇，再咽下口水感受自己快冒煙的嗓子，到嘴邊的髒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與薑如願最近兩次的交鋒可算讓她感受到了將如願的厲害之處，這丫的專門往人肺管子裏戳啊，明知道她現在都快渴死了，還偏偏端杯水出來惹她。
她還不能真拿薑如願怎麽著？
院裏緊跟而來的慕景瀾看到這幅場景心中鬆了一口氣，也不著急了，依靠在門邊，悠閑自在地喝了一口水，喝之前還敬了沈招娣一下。
這下沈招娣是真氣炸了，她不敢動薑如願她還不敢動慕景瀾嗎？
如此想著，沈招娣幾步上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抬起了自己的手，照著慕景瀾的腦袋就打了下去。
“好啊慕景瀾，我真是給你點臉了，你個孬種累贅也敢氣我了，我打不過薑如願我還打不過你嗎。”
“啪嘰”
揮下去的巴掌被人攔截了，沈招娣使勁拽了拽，沒拽動，等著眼睛看向慕景瀾。
“慕景瀾，你敢還手！”
“天呐，還有沒有天理啦，女婿打丈母娘啦，我要被這個癟犢子打死了。”
“誰來......”
“我說！”
一道不耐煩的聲音突然炸響在沈招娣耳邊，“你罵人之前能不能先看清楚？”
“是慕景瀾攔住你了嗎？你就罵他？”
“我？”
沈招娣眼神向上，待瞟到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小手時才知道抓住她的根本就不是慕景瀾，而是薑如願。至於慕景瀾正抱著雙手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薑如願呢，人家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沈招娣瞬間氣短，抬頭衝著薑如願討好一笑。
“那啥，如願，媽這是替你出氣呢。”
“你想啊，媽就算做得再不對，有你教訓媽的，也沒有慕景瀾這個外人教訓的啊。”
薑如願垂眸，“慕景瀾不是外人，他是我老公，論起來你才是那個外人，你沒資格教訓他。”
“我怎麽就沒資格了？”
沈招娣氣悶，“別說我還是他丈母娘呢，就算我不是，作為一個長輩他做得不對的情況下，我也有資格教訓吧？”
薑如願搖頭，“你不是他的丈母娘，也不是他的長輩，你沒資格教訓他，有資格教訓他的隻有他的父母長輩。”
“我勸你識相點，不要讓我對你動手。”
沈招娣臉色此刻已經漆黑，“我不是他丈母娘？是他不認我還是你不認我？”
薑如願歪頭，“是你的好兒子說的啊，你不是我親媽，隻是拐我的人，我不報警抓你就不錯了，你還想我認你呢？”
“我看你是想屁吃。”
“你......”
沈招娣臉色迅速由漆黑轉為灰白，“你胡說，我可沒拐你，我隻是用自己的女兒和你換了而已，這不叫拐賣，你報警也沒用！”
“好吧。”
薑如願聳聳肩，語氣極快地問道：“你怎麽換的？你和誰換的？你認不認識我的親生父母？你和你的親生女兒有沒有聯係？你為什麽要換孩子？”
“我，我......”
薑如願語氣太快問題太密集，沈招娣一時之間招架不住，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我，我就是趁著護士不注意的時候換的，那時候我和你媽在一個產房裏生孩子，我先生的，你媽後生的，前後就差了幾分鍾，我看你媽條件好，想讓我女兒過更好的生活就換了。”
“我不認識你媽，我和我丫頭也沒有聯係，我聯係她做什麽，她好不容易改命有個好生活了，我可不能去破壞。”
“媽！你在說什麽呢？”
薑來寶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一聲驚呼打斷了沈招娣的話。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該知道的薑如願都知道了，和她猜測的基本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沈招娣比她想象的更疼孩子，竟然能忍住這麽多年都不去找自己的親生女兒。
沈招娣回神，看向薑如願的眼神充滿忌憚。
“你，你是魔鬼！”
薑如願挑眉，“你為了自己的女兒能有好生活，把她和我交換，換過來之後對我更是非打即罵，你這種人我都沒罵你是魔鬼呢，你有什麽可罵的。”
“我一沒打你二沒罵你，不是你自己坦白的嘛，不過我這裏可沒有什麽坦白從寬的說法。”
沈招娣後退一步，看向薑如願，咬牙開口。
“你要做什麽？我好歹養你這麽多年，沒功勞還有苦勞呢，你可不能把我送公安局。”
薑如願瞥了沈招娣一眼，“你想多了，我不會把你送到公安局的，不過若是日後你或者你家那些人再來找我麻煩，可就不一定了哦。”
“不找！”
沈招娣深吸一口氣，轉身抓著薑來寶就往回走。
“來寶，我們走。”
薑來寶走得不情不願，“可是薑如願把我掛在大門上晾了半天，你還沒讓她陪我錢呢。”
“賠什麽......”
沈招娣母子以最快的速度消失，薑如願回頭看向慕景瀾，就見慕景瀾正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當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是什麽眼神？”
慕景瀾，“媳婦，你剛剛是在護著我嗎？”
薑如願瞥了慕景瀾一眼，“你說呢？”
慕景瀾裂開大嘴，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我媳婦居然會護著我了哎，她保護我哎，嘿嘿。”
“媳婦，這是不是說明你已經愛上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