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沒來得及阻止溫耀祖說話,溫父則一直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

“你連聲姐姐都不叫……”溫梔眼底的冷意更濃,“哪來的臉找我要錢?”

薑杭目光警惕的盯著三人,兩隻拳頭捏的啪啪響。

見溫梔和薑杭臉色都不太好,溫母生怕自己兒子挨打,趕緊給人拽到身後。

她賠著笑臉,“你弟弟他還小,小孩子亂說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哈,他沒壞心的……”

“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這還叫沒壞心?”溫梔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溫母尷尬的搓了搓手,“閨女,耀祖他畢竟是你親弟弟,你還能真跟他生氣不成?”

“……”溫梔看著溫母,眉眼冷淡,“我可沒聽到他喊過我一聲姐姐。”

溫母還想再說什麽,溫梔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她,“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麽要借錢?”

溫梔很清楚,這個年代的錢很值錢,兩千元能用很久很久。

“其實也沒啥……”溫母笑了笑,“就是你爹他……他輸了點錢……”

溫梔挑了挑眉,有點意外,“他去賭博了?”

以前可不記得溫父還有賭這個壞毛病啊!

“什麽賭博?我就是去玩了一次!”一直不吭聲當鵪鶉的溫父終於是開了口。

溫梔才不信他的說辭,“所以呢?然後呢?一次性輸了多少?”

說到這個話題,溫父和溫母都沉默了。

溫梔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什麽,“你們不會……欠債了吧?”

“哎呦!”溫母一拍大腿,模樣激動,“都是那天殺的李瘸子,非得帶你爹去賭!這下好了,不僅存款全沒了,還欠了債!”

“閨女,這可是你親爹啊!我和你爹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溫梔往後退了兩步,不想被溫母的口水噴到臉上。

她抬眸一個一個的看著眼前所謂的一家人,父親、母親、弟弟……

“是,你們是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可你們做了什麽?”溫梔眼眸滲著寒意,“未事先告知,收了人家的彩禮,逼我嫁人,至此之後跟我斷了關係再無聯係……”

“嗷不對,我賣鹵肉生意正好的時候你們來過,舔著臉找我要撫養費,我沒給你,你們就在家門口罵了一下午……”

當時如果不是因為害怕薑杭的拳頭,溫父和溫母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呢!

“現在,你們把手上的錢拿去賭輸了,還欠了債……”溫梔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溫父,“怎麽現在知道來找我了?不是說當我這個女兒已經死了嗎?”

溫父黑著臉,溫母賠著笑,溫耀祖囂張的抬著下巴。

“我不管你們欠了多少錢,我也不會幫你們還債,你們走吧。”

溫梔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冷淡的決定道。

見溫梔表態,薑杭當即伸手示意幾人離開,“慢走不送。”

眼瞅著溫梔態度堅決,一點要鬆口的意思都沒有,溫家人這才著了急。

“閨女!女婿!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你爹他還不上錢會被打死的!”溫母死死的拉著溫梔的衣角,就差給人跪下了。

溫父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眉眼間的害怕做不得假。

“你們之前都已經說過了,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女兒了,現在這是在幹什麽?”溫梔聲音極冷。

溫母直接往下滑著跪在了地上,“那都是我們當時說的氣話,算不得數的!”

“溫梔,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們怎麽真的能見死不救呢?”

溫母一字一句,眼眶濕潤,麵帶不舍,令人動容。

“你們……欠了多少錢?”

沉默了好半響,溫梔才輕聲開口問道。

溫母一看事情有戲,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站起來拍拍褲子,語氣輕鬆:“不多,就兩萬塊錢。”

“……”

溫梔笑了,被氣笑的。

她看著溫母,眼底剛升起的溫情一點點冷下去,“不多?兩萬塊錢還不多麽?你們是有多有錢啊?”

“對我們來說當然多了,可對你和女婿來說肯定是沒多少的,畢竟你們這幾個月賣鹵肉這麽吃香,肯定賺了不少錢吧!”

溫母笑著解釋道。

“對!”溫梔點頭,“我這幾個月賣鹵肉賣的特別好,一天都能賺好幾千塊錢呢!兩萬塊錢……灑灑水啦!”

聞言,溫父和溫母對視一眼,嘴角怎麽也壓不下來。

“閨女,你可真有本事!你看家裏過冬還缺點東西,你能不能再多給我們兩萬用用?”溫母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出來的話卻無恥至極。

溫梔突然收了臉上的笑容,神色冷漠極了,“給什麽給?你還真信了?當錢都是大風刮來的是吧?啊?這麽好賺呢?”

“你們也要點臉,欠了兩萬的債過來找我補,你們已經忘記五個月前兩千塊錢給我賣了嗎?”

溫母低著頭,被吼得老實了,“那行吧,你先拿兩萬塊錢給我們還債,另外兩萬我們就不……”

“一分沒有!”溫梔冷聲打斷溫母的話,“這幾個月我隻賺了6000塊錢,全部都捐給村裏蓋學校了,一點沒留下。”

“什麽?!!”溫家三口整整齊齊的震驚。

溫母一直慈祥溫柔的臉色直接變了,她瞪著眼睛,狠狠的看著溫梔,“你居然把錢捐了出去了?!”

溫父吐出一口煙,冷哼一聲,“養不熟的白眼狼!”

溫耀祖吱哇亂叫,“那是我的錢!你怎麽能把我的錢捐出去了?!”

“你們三個對別人錢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多了!”溫梔冷笑,“那是我賺的錢,我想怎麽用它就怎麽用它。”

“我就是算是把它們扔了、燒了、埋了、送人了,也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不能這麽做,是違法的。”

“可無論如何,都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溫梔冷冷的看著溫家人,“請你們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離開!”

溫父溫母恨恨的看著溫梔,指責道,“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一點孝心都沒有你簡直無恥!”

“無恥?”溫梔笑了,“無恥的到底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