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薑然的碎碎念成功吸引了溫梔的注意,這個男人變化這麽大嗎?這幾年他是去了哪裏?他的前妻又是怎麽回事?
溫梔有很多疑問,但沒好意思問出口,雖然她現在是男人的妻子,可她不想管那麽多,避免給雙方都找不痛快。
他們兩個能相敬如賓的過日子,就已經很好了。
薑杭低頭看著溫梔,望著她淺琥珀色的漂亮眸子,眼裏染著笑意。
好在今天再沒有出過別的情況,溫梔其實是一個特別喜歡過平淡日子的人,可惜,穿到這裏之後卻並不如她願。
夜晚,溫梔抱著軟軟的睡覺搭子——薑瑤,舒心的閉上眼睛,慢慢陷入夢鄉。
“溫梔……溫梔……醒一醒……”
誰?是誰在叫她?
溫梔皺起了眉頭,好吵,耳邊像有一群蒼蠅似的嗡嗡嗡的。
這大半夜的,到底是誰這麽沒有素質啊?吵人清淨,打擾人家睡覺。
“溫梔!快醒醒,醒過來!”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還要清楚,分貝也更高了。
溫梔一直都有睡眠不好的毛病,她的脾氣大多數都是很好的,不會與人過多計較,唯獨誰打擾到她睡覺除外。
這她一點也忍不了,溫梔氣極,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場景卻讓她當場愣在原地,氣也消散了大半。
入目是刺眼的白,一望無際的白,仿佛天地間什麽都不存在了似的。
在溫梔的前麵,是另一個溫梔。
準確來說,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溫梔,是莫惟青的溫溫。
雖然她與溫梔二十多歲時長得一模一樣,可她不是她。
“你是……溫梔?”自己把名字念出來怎麽這麽奇怪呢?溫梔有些好奇她以前為什麽沒有發現這個。
而這個世界真正的溫梔卻是飄在半空中,身體忽明忽暗,接近透明。
“我是溫梔,你也是溫梔。”她的身形幾乎都要與背景融合在一起,像是快要消散了一樣。
溫梔點頭,自己到底是占了麵前這個女孩的身體,雖然這並非她所願,可她依然會愧疚。
“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到這裏來……”溫梔解釋,她原來的身體應當是在車禍中當場死亡了,就是不知道這裏的溫梔是不是已經離世……
飄在半空中的女孩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眼底帶著親切,“不用疑惑,也不用愧疚,你本身就是屬於這裏的。”
溫梔不明白,什麽叫她本來就是屬於這裏的?她明明……是個外來者啊。
“什麽意思,我為什麽會屬於這裏?”她在現代社會三十年的經曆還曆曆在目,她怎麽可能會屬於這裏呢?
聽見溫梔不理解的詢問,半空中的女孩笑了笑,突然消散在茫茫白霧中。
溫梔臉色一變,人呢?
下一秒,空中傳來女孩的聲音:“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溫梔還來不及細想,便感到眉心傳來一陣刺痛,然後,她整個人不停的往下墜,四周的慘白也變成了黑暗,像是在昭示著她要去往無盡的深淵。
她慢慢失去了意識……
——
“爸爸,漂亮阿姨怎麽還不醒呀?太陽都要曬屁股啦。”薑然看著站在漂亮阿姨房門口卻一直沒進去的爸爸,好奇的問。
以前都是他最後一個醒,怎麽今天漂亮阿姨比他醒的還要晚呢?
薑杭抬起的手再次放下,他抿著唇,讓人看不出喜樂。
“爸爸?”薑然歪著小腦袋看他,爸爸為什麽不理他呀?
站在房門口猶豫了很久的男人最終還是轉了身,他拍了拍薑然的肩膀,“阿姨或許是累了,我們不要打擾她。”
雖然溫梔到現在還沒醒很不尋常,可到底也不算太晚,讓她睡吧。
薑彥站在廚房門口,“爸爸,早飯做好了,溫阿姨起了嗎?”
“沒有,讓她接著睡吧,我們先吃。”薑杭道。
兩隻小崽崽乖巧的點點頭。
奇怪的是,直到日上三竿,溫梔房間裏還是沒有動靜。
薑杭心裏微微有些不安,他再次來到人家房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溫梔?你醒了嗎?”他試探著喊。
房間裏隱約傳來聲音,薑杭把耳朵貼到門上仔細聽……
“餓餓……媽媽……瑤瑤餓……”
薑杭臉色猛地一變,瑤瑤都醒了,正常情況下溫梔不可能沒醒,一定是出事了!
“砰——”的一聲巨響,薑杭一腳踹開了上鎖的房門。
正在院子裏玩耍的薑彥和薑然聽見這動靜,忙放下手中的玩具,跟著一起進到了溫梔的房間。
而房間裏的場景,卻嚇了他們一跳。
薑瑤坐在**,眼眶通紅,餓得啃手。
小家夥還一直在用手去推睡在**的溫梔,可無論她怎麽推,後者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就那麽靜靜的躺在**,麵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
就像是……已經徹底離開了一樣……
薑杭擔心的擰眉,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直接撲倒在床邊。
他指尖微顫,慢慢的伸過去探她的鼻息。
沒有……
薑杭的手抖的更厲害了,他嚇壞了,不明白為什麽昨天還好好的人兒,睡一覺便沒了任何生氣。
**的薑瑤還在用手推溫梔,試圖叫醒她。
“媽媽,瑤瑤餓……”
溫梔從沒教過薑瑤喊媽媽,可她對著溫梔說的第一個稱呼卻是媽媽。
薑杭強行控製住自己冷靜,他把薑瑤從**抱下來,交給薑彥和薑然:
“妹妹餓了,你們去給妹妹喂點吃的。”
薑然伸著脖子要去看**的溫梔,“爸爸,漂亮阿姨怎麽還不……”
話還沒說完,薑彥就捂上他的嘴巴拖著人離開了。
房間隻剩下薑杭和溫梔兩人。
薑杭看著躺在**毫無生氣的人,感覺心裏又慌又悶又堵,他幾乎都要呼吸不上來了。
不,他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說沒就沒了呢?一定是他弄錯了!
薑杭手抖得厲害,他再次去試溫梔的鼻息。
還是一樣的結果,**的人已經沒了呼吸。
一米八六的漢子眼睛酸澀,刹那間便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一顆顆眼淚砸到溫梔的身上,在其的衣服上留下一片小小的水漬。
薑杭握著溫梔冰涼的手,將臉埋上去,低啞的嗚咽聲響起:
“溫梔……你怎麽了?別嚇我好不好?”
“你別走……求你……”
突然,薑杭感覺溫梔的手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