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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請問剛才送來的車禍傷員裏,有沒有一個叫‘餘年’的?”

穿著燕尾服的老管家,帶著一隊保鏢,整齊地跑進西城醫院大廳。

值班醫生被他們嚇了一跳,掃了一眼電腦屏幕:“在急診室。你們都是家屬嗎?一個人去接人,一個人來繳費。”

這時,一隻圓圓短短的小手,從導診台底下伸了出來。

“我是家屬,掃我的碼。”

值班醫生扒在導診台上,往下看去。

隻見一個三歲小崽崽,長得還沒導診台高,穿著黑色的小紳士背帶褲,繃著小臉,表情嚴肅,把手舉高高。

他的手腕上戴著兒童手表,小小的屏幕上,正是付款碼。

值班醫生愣了一下,這誰家小孩?

小崽崽認真地說:“我是餘年的兒子賀小鶴,快點掃碼。”

“噢,好。”值班醫生連忙拿起掃碼機器。

滴!付款成功。

賀小鶴收回手,對手表說:“大爸爸,我找到爸爸了,就在西城醫院,也交錢了,現在怎麽辦?”

電話那邊傳出一個沉穩嚴肅的男聲:“把手表給醫生。”

“好。”賀小鶴再一次舉起手,“醫生,我大爸爸想跟你通話。”

值班醫生一臉迷惑,這一家都是些什麽人?

“你大爸爸是誰?”

“你好,我是行年集團賀行缺。”電話那邊的聲音依舊嚴肅。

值班醫生瞪大了眼睛,行年集團?賀行缺!

行年集團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商業集團,被戲稱為“行年商業帝國”。

“行年商業帝國”的創始人,正是年僅二十七歲的青年才俊,賀行缺。

行年集團的觸角伸向各個領域,醫院大樓是行年集團捐款建的,導診台上貼著行年集團的標簽,就連醫生手裏拿著的掃碼機器,上麵也印著行年集團的logo。

賀行缺沒有給值班醫生太多震驚的時間,繼續道:“西城路上的車禍我已知曉,我的愛人餘年也是車禍傷者之一,請問他目前情況如何?”

值班醫生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回答:“餘……餘先生應該是磕破了腦袋……”

賀行缺的聲音沉了沉:“你院規模太小,無法同時救助所有傷者。我正與你院領導聯係,行年集團名下醫院會立即派出救護車與直升飛機,轉移傷者進行救護,同時減輕你院壓力。”

“所以,請你馬上通知所有醫生與護士,幫助轉移傷者。救護過程中產生的一切費用,由行年集團一力承擔。”

值班醫生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賀行缺正色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我的愛人不能有事。”

“您放心,餘先生不會有事。”

“好。”

賀行缺話音剛落,導診台上的電話就響了。

值班醫生接了電話:“喂?院長?好好,我馬上安排。”

他掛了電話,衝向急診室:“快!轉移病人!”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醫生們進進出出、腳步匆匆,白大褂上沾著斑斑點點的血跡。

老管家和保鏢們去找餘年了,賀小鶴被兩個保鏢保護著,站在牆角。

賀小鶴望著哭泣哀嚎的人群,沒有找到自己的爸爸。

他有些擔心,小聲問兒童手表:“大爸爸,爸爸會沒事的,對嗎?”

賀行缺語氣篤定:“他會沒事的,我馬上就到。”

*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邁巴赫疾馳而過。

司機在前麵開車,賀行缺坐在後排,緊緊地攥著手機,手背青筋暴起。

手機裏時不時傳出下屬匯報進程的聲音。

“賀總,已經找到先生了。”

“先生磕破了腦袋,人還沒醒。”

“我們馬上護送先生去自家醫院。賀總?”

賀行缺應了一聲,語氣低沉:“確保他沒事。”

賀行缺神色焦急,與嚴肅沉穩的聲音完全不符。

西裝外套被隨意地丟在一邊,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早就被抓亂了,垂落兩三縷在額頭前。

接到餘年出車禍的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隔壁市出差。

原本是樁小生意,派個下屬去就行了,不必他親自去。

可是今天是他和餘年的結婚紀念日,早在半個月前,餘年就明示暗示,讓他去出差,自己好趁他不在,給他準備驚喜。

賀行缺自然順著他的意思,去出了一趟根本沒必要的差,就在隔壁市。

今天上午,餘年還給他發了消息:【親愛的賀總,小魚鬧鍾提醒你,你的回家時間是今天晚上七點,不許遲到早退嗷!】

賀行缺聽老婆的話,乖巧地待在酒店裏看文件,哪裏也沒去。

下午五點,賀行缺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攥著手機,衝出酒店,給司機、給下屬、給家裏的管家打電話,一直到了車上,他的手還不自覺地發抖。

賀行缺低著頭,緊緊盯著手機。

他如同鬥獸一般,隻要手機發出一丁點聲響,他就立即警覺起來,進入戰鬥狀態,生怕錯過有關餘年的任何一條消息。

他和餘年高中就認識了,大學也在一塊兒讀,大學一畢業,他就立即向餘年求了婚。

到現在,他們結婚五年,孩子都三歲了,賀行缺從來沒有想過,沒有餘年的生活會是怎麽樣的。

賀行缺雙眼充血,看著車窗外飛速逝去的風景,再開口時,嗓音低啞,不似剛才冷靜:“再快點。”

司機把油門踩到底:“賀總,已經是最快了。”

賀行缺隻是冷漠地命令:“再快點,三十倍工資。”

*

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被司機硬生生縮減到了半個小時。

天色擦黑,邁巴赫一個漂移,停在行年集團私立醫院樓下。

還沒停穩,賀行缺就下了車。

大樓門口已經有兩三個醫生在等著了,見他來了,連忙迎上前。

“賀總,西城醫院的傷者大多轉過來了,情況基本……”

“年年呢?年年怎麽樣了?”賀行缺打斷了他們的話,腳步不停,大步走進醫院大樓,用力按了兩下電梯按鈕。

醫生們跟著他走進電梯:“餘先生碰傷了額頭,已經包紮過了。身上沒有其他外傷,體征平穩,情況穩定。”

賀行缺看著電梯屏幕上不斷跳躍的樓層數,稍稍安下心來。

沒事就好。

得讓老管家去訂幾個餘年愛吃的草莓小蛋糕,他幾乎能想象出,餘年捂著額頭,眼圈紅紅,看著他說“不吃草莓蛋糕就好不了”的可憐模樣。

下一秒,醫生遲疑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賀總……”

“嗯?”賀行缺對著電梯鏡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衣領。

西裝外套匆忙之間落在車上了。不論如何,餘年受傷了,他得表現得沉穩一些,讓餘年放心依靠。

醫生們對視一眼,輕聲道:“餘先生的情況可能有些特殊。”

“什麽意思?”賀行缺猛地回頭,目光狠戾,氣勢強盛,“年年怎麽了?”

正巧這時,電梯到了,電梯門緩緩打開。

醫生們表情複雜:“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賀行缺收斂了強盛的氣勢,大步走出電梯。

VIP病房前,老管家帶著兩列黑衣保鏢整齊站好,賀小鶴趴在門上,專注地從門縫裏偷看。

賀行缺大步上前:“怎麽回事?”

老管家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輕聲問好:“賀總。”

賀小鶴轉過頭,朝他“噓”了一聲:“大爸爸,爸爸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醫生正在給爸爸做檢查。”

賀行缺皺眉,跟著他放輕聲音:“什麽都不記得了?”

“對呀。”賀小鶴磨了磨小乳牙,“爸爸剛才還說我是別人家的小孩,氣死我了,我明明就是爸爸家的小孩。”

他扭著屁屁,往邊上挪了挪,大方地把門縫分給大爸爸一點。

賀行缺朝裏麵望去,眉頭越皺越深。

二十來歲的青年,坐在病**。他眉眼清秀,臉色蒼白,額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紗布底下甚至還有血跡洇出來。

賀行缺隻覺得心髒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年年怎麽會傷得這麽重?

兩個醫生站在病床邊,拿著表格,溫聲詢問餘年:“先生,您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病**的青年點了點頭:“餘年。”

門口的賀氏父子鬆了口氣,老婆/爸爸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真棒!

醫生又問:“那您的性別是?”

餘年小臉慘白,抽了抽嘴角:“我沒有被撞成笨蛋。”他頓了頓,在醫生熱切的目光鼓勵下,無奈回答:“男的。”

賀氏父子又鬆了口氣,老婆/爸爸沒有變傻,還很聰明,更棒了!

醫生也稍稍安下心來,繼續問:“年齡呢?”

餘年認真地看著醫生,眨巴眨巴眼睛:“十六歲!”

醫生們:???

賀氏父子:!!!

賀小鶴抬起頭,小聲問:“大爸爸,爸爸今年不是二十六歲嗎?”

賀行缺目光微沉,緊緊盯著餘年,抽空應了一聲:“嗯。”

賀小鶴熟練掌握兩位數的加減法,掰著手指算數:“二十六減十六,等於十,爸爸漏掉了十歲。”

賀行缺還是盯著餘年:“嗯。”

賀小鶴問:“爸爸十六歲的時候,大爸爸幾歲呢?在幹什麽呢?”

賀行缺不必回想,低聲答道:“我十七,剛轉學去年年的學校,和年年成了同桌。”

賀小鶴繼續問:“那我幾歲呢?”

賀行缺無情回答:“你負七歲。”

賀小鶴:崽崽呆滯jpg.

*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每天晚上21:00準時更新,小可愛們不見不散~

·結婚五年,崽崽三歲,穿書受失憶,一朝回到解放前,全家下令往死裏寵!!!小土狗甜餅

·不存在原主,從頭到尾都是年年本人,年年穿書的那一刻,書裏的角色才擁有生命

·大反派超級寵老婆,超級有錢,小反派超級愛爸爸,年年超級無敵最強團寵(包括但不限於大反派和小崽崽,原書主角攻受,都很寵他!)